再世傲魂-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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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命人背着玄暝逃命的狐面人,正一动也不动的紧盯着水下即使昏迷着依然痛苦无比的玄暝。
“老大,主人什么时候才会醒?已经三天了,主人再不醒来,恐怕……”说话的鬼夜骁骑空了右边裤管,仅用右手拄着拐杖再雪地里维持平衡。
狐面人看了眼仅剩的一条腿已冻得有些僵直却仍站的笔直的男人,叹息般的说道,“快了。”
这些鬼夜骁骑能活着来到天山已是一个奇迹。不只是狐面人,每一个站在此处的鬼夜骁骑都不会忘记,水下之人是如何用自己几近无望的未来,卑微至极的从败天手下换走了这四十余人的命。
断了腿的男人若是在鬼夜骁骑全胜之时,早已被当做累赘剔除面具扔进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就是狐面人脸上的面具也不知属于过多少人,不会有人记着那些人是生是死,不会有人记得那些人曾对主人有多忠心。残了,便是弃卒。没有求饶和哭诉,仿佛被抛弃是那般理所当然。又或者对于那些被抛弃的鬼夜骁骑来说,将面具留给后人便是最后的忠心。
纵是暗夜幽暝也不得不承认,死在玄暝手里的鬼夜骁骑远比死在他手中的暗卫少得多。
灸日恨极了玄暝却鲜有下杀手的时候。玄暝妒忌暗夜幽暝至斯,得手之时仅仅是将人囚于别院而不杀之以绝后患。也许暗夜幽暝与灸日唯一不同之处,即是少了一分人心吧。
没有人知道玄暝何日能醒来,幸运的找到积雪潭后,玄暝只留下一个等字便将自己投进了水底。等待数日的鬼夜骁骑只能寄希望于这潭用来祭祀的活水,守着自己的主人继续等待下去。
早在三日前便收到宫中发来的密信的灸日只看了一眼就将信收进了空间,忙里偷来的几日休闲,除去在白家和西虎来回的两三日,多数时间都和冷绝辰腻在了一处,哪里有时间去管一个丧家垂死之人说这话时,灸日两只手还在不停滴着酱汁……
冷绝辰双眼死盯着灸日忙个不停的手,光明正大瞄到了信上内容后,随意的问道,“真的不去看看?”
灸日在腰上变了色的白围裙上擦了擦手,把一碟拌匀了的手撕烤兔肉推到了冷绝辰空了一会的餐盘里,把完整的像是件艺术的兔骨架扔到才回答道,“去不去没多大意思。留他一条命,也算还他一个人情。况且,没有暗夜清和败天在后背支持他,任他再有本事也翻不出天去。”
“随你。”没空多说两个字的冷绝辰再次投身于消灭美味的大业中。
灸日静静地注视了冷绝辰片刻,眼看马上又要空一碟,才着手从一旁的烤架上卸下一只焦香四溢的乳鸽。
‘我有预感,这样的日子不多了。’灭凡尘悠闲的声音入耳,灸日撕扯翅膀的手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的继续分骨剔肉。‘什么意思?’
‘积雪潭又一次现世,只有那些傻子才会当是好事。积雪潭水饮之可长寿浸之可活骨,难道仅是因为从地下冒出来的?’
灸日隔着声音都能听出灭凡尘满满的不屑,手下动作依旧,但心已乱了三分。强自忍住冲进空间的想法,舒平皱起的眉,灸日又问道,“之前龙谷的圣泉流进人界,害得饮过河水的人成为不生不死的魔兵,如果那水的源头确实在魔界,难道这积雪潭的水是从神界来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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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轻骑遇险()
许是灸日提到了魔界,让灭凡尘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便再不作声响。 但灭凡尘这一哼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扇在了灸日脸上连带灸日偷看冷绝辰餍足的吃相时才有的异于往常的满足感,都随着灭凡尘一哼削弱了七八分。
待看到冷绝辰一门心思都挂在自己手上已经见了骨的鸽子,半个眼神都舍不得扔给自己,灸日抑郁了,撕起肉来也没先前那么有动力了……终于,盘子空了快一刻钟时,冷绝辰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骨肉分离的鸽子上移到即使被面具掩着也能看出主人十分不快的‘饲主’脸上,“傲?”平日如泉水过隙般清冷干脆的嗓音,因为主人的美好心情而多了两分轻软。
而无法控制的被那一声‘傲’灭了所有不满的灸日,端起盛肉的盘子刚要送到冷绝辰的餐盘上,面对冷绝辰半伸出来的手,灸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端着盘子缩回收。
然而灸日这一伸一缩一个来回的动作,对于一手伸在空中的冷绝辰来说,便是赤裸裸的调戏“秦…傲…雨”
听着冷绝辰连名带姓的低吼,下意识就要哄人的秦王殿下,难得有一次托起了自己毫无底线的节操灸日瞟了眼手里还散着热气的鸽肉,方才极为认真的与冷绝辰对视。“绝辰。”
听着灸日正经的有些严肃的声音,冷绝辰微微点点,示意自己听到了。
“我和这盘肉,你选哪个?”节操莫名降出了新低点的灸日,丝毫不觉羞耻的直视冷绝辰。
清冷中透着一丝疑惑的视线从肉碟上一扫而过,最后直直地撞进了灸日眼中。
灸日虽可耻的被冷将军一个眼神顺了毛,但仍满足感仍有欠缺的秦王殿下又追问道,“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一眼看出自己此前的答案让灸日十分满意的冷绝辰,这次犹豫也没犹豫,就着伸出的右手直接伸出一指指向灸日。
尽管灸日死死控制住心底欢呼雀跃的小人却依然无法控制嘴角一次又一次扬起微妙的弧度。温度刚好的鸽肉,也随着灸日上升到极点的满足感送到了冷绝辰手中。
无耻太无耻了
须臾空间中一丝不露看了全程的灭凡尘和傲天,不约而同地满脸嫌弃地屏蔽了空间影像。
灸日隐隐感觉到游走在静脉的原力无辜波动了片刻,想联系灭凡尘问一问时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空间被从内部切断了自己的神识。
这种被关在家门口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
第四只骨架被丢进垃圾堆后,冷绝辰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风雨前的草腥味。
压实的门帘猛地被风推开,湿冷的寒风瞬间灌满了帐篷灸日取了条新毛巾递给冷绝辰,几步走到门口,拽住门帘向外一探。
果然,天阴了。
留在军营的几个大队被早来了近一个月的初雨打乱了一天的训练,不得不取出早早准备好的支架抢在暴雨之前加固帐篷。多出来的几个小队则拎着锹镐去通营外的水渠,整个军营的气氛倒是比起风前热络了不少。修帐篷的修帐篷、通水渠的通水渠,灸日和冷绝辰竟成了这上百万人的军营里除了年龄尚小的韩风外,唯二两个闲着没事做的人。
但这天好似真的看不过两人如此闲适,非要安排点事给两人找点麻烦。
灸日眼看着一个不甚熟悉的轻骑小队人几乎从马上俯冲到自己身前,急忙推出两根藤蔓捆住人稳稳放到地上,不等灸日开口,那人已急吼吼的喊道,“老大兄弟们在一线天遇到了埋伏,那日的蛇兽正帮着兄弟们御敌,队长才有时间让属下回来求救”
‘傲天开工了’灸日集中神识硬冲开了二人的屏蔽,将傲天从空间唤了出来。
眨眼间,连绵阴云间刺目的银光忽银忽现,灸日拉起轻骑兵,脚尖用力在地面一踏,两人便如利箭一般射向云端。
随后出门的冷绝辰拍了拍垂头打着响鼻的疾风马,牵着缰绳向校场的方向走去。路过闻讯赶来的人群时,冷绝辰停顿了片刻,朗声喝道,“迅速召集一、二大队,校场集合迟我半刻,后果自负”
冷绝辰直觉对方埋伏在轻骑小队必经之处定是有备而来。求救之人并未说明对方有多少人,但需要蛟龙兽帮忙抵抗的敌人,绝非寻常之辈
迎着烈风站在在龙角后的灸日穿过厚厚积压的云层,仅能看见连绵不觉的浑色雨气。轻骑兵在屁股贴上龙背的一瞬间便死死扒住了一块突起,除了第一眼壮着胆子往旁边瞄了一眼,那张看着十分顺眼的脸再也没与龙背分开过。
确定了目的地后,傲天的速度要比灸日全力飞行快上数倍。
乌云弥漫了整个西境,顷刻间狂风大作之后便是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疯狂滋润土地,打在人身上痛似一颗颗坚硬的冰雹
灸日架起一道结界包裹住自己和轻骑兵,傲天的皮肉就算下刀子都扎不穿,灸日便只扩大结界到堪堪罩住了傲天的头。
上千轻骑兵成正三角的攻击方阵,骑着因为暴雨而毛色不再纯净的疾风马在山壑间奔驰跳跃,被雨水冲刷后越加闪亮的兵器被火焰斗气灼烧成炽热的火源,雨水与火焰结合后飘起的雾气袅袅不绝
密集的雨水使得灸日观望的并不容易。仅从衣着上看,很容易区分哪些是敌人。
对方人数要比轻骑小队多出三倍。蛟龙兽正横在两方人中间,让对方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用魔法攻击。轻骑小队应是与对方战过了几个会合,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然而尽管有蛟龙兽相助,对上等级相同的魔法师,轻骑小队不至于狼狈至此,坏就坏在,对方竟是魔法师和武士各占了一半
灸日用神识粗略一探,顿时心中大惊三千多人,居然有三分之二在天阶中上,剩下那三分之一也是突破了天阶初级距离中级不过一步之遥
等级和人数的差距亦不仅仅是轻骑小队反抗失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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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蛇身少年()
对方三千人以武士在外魔法师在内的阵行,紧紧护住了站在最中央的人。%
那人身上却穿着一件黑袍,最多一米高的身形,整个罩在袍下。一只不似活人的右手从黑袍下深处,端握一只殷红的骷髅,显得格外阴森。
灸日让傲天停在半空,先是拖着腿已经软了一半还强装无事的男人归了归,才扛着弯刀落到了蛟龙兽头顶。“碍事的东西。”脚一站稳,灸日右手一抬,挥刀横过便是一片热浪横向对方上空的雨帘扫去“这是谁家孩子跑出来了?自己在这荒山野岭的迷路了可怎么办?小弟弟,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段水流等人还没从救兵只有一人一龙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灸日这一番贴心的言语,不约而同地齐齐打了个寒战。‘老大,你口中的那个小弟弟,险些让我们全灭啊’
“住口无知小儿,休得口出狂言”站在黑袍人身旁唯一一个披着白色魔法师袍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魔杖祭出一道结界隔开弯刀劈出的火焰蒸出的片片热气,沉稳的声音突兀的带着几分尖利。
灸日捏了捏无故有些发凉的鼻尖,垂眸掩下心中一丝惊讶。“粗鲁的人啊。”这人穿着光系魔法师的袍子却能轻易放出空间结界,光系空间双系大魔导师在莽苍大陆可不多见啊……
“暗夜清和灸日,你终于来了。”黑袍人饶有兴味的扬起了帽兜,雨幕中,一张介乎人鬼之间的脸赫然现于居高临下的灸日眼前
人,是指黑袍人鼻尖以下堪称清秀精致的半张脸。
而鬼,小巧的鼻尖在山根以上竟引出了半张布满白色鳞片的脸左眼与常人无二,右眼则是一只纯粹的金色蛇瞳
似人似蛇,半人半蛇
清楚的看到黑袍人容貌的那一刻,灸日说不清自己突然失声是什么原因。单看黑袍人的下半张脸,他那声‘小弟弟’叫的似乎也并无错处。灸日感受不到心底有半分惧意,可是若要将视线往上挑那么一寸……灸日自问,暂时提不起那个勇气……将飘忽的视线停在黑袍人头顶,灸日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减了两分锐气,甚至有些和气的问道,“这位小弟弟,你认识我?要是来叙旧,这附近也有几家不错的茶楼,何必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呢?”
“呵,你果然如那些人说的那般有趣”黑袍人亲密的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头骨。
围在黑袍人周围的魔法师和武士也好像完全不受黑袍人口中时而似乐天少年般清澈、时而如迟暮老人般沙哑的嗓音的影响,只有灸日和灸日身后的轻骑小队平白炸起了一身寒毛
“这阴天下雨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聊天,这位弟弟若是真相和哥哥聊天不如换个地方如何?一准的清净。”灸日有意无意的将空着的右手背在身后,手心一扬一抛,一道金光借着蛟龙兽的遮挡正正落进了段水流怀里。
围着黑袍人的人墙骚动片刻便让出了一条一人宽的小路,刚好供黑袍人飘移而出。
确确实实是飘移而出,黑袍人移动时黑袍下一条一米有余的雪白蛇尾近乎优雅的在黑袍人身后飘荡出一条雪亮的弧度……
对于曾经深受建国后不许成精这句真理荼毒的优秀好青年来说,灸日一直认为白娘子只是个神话,可是眼前这一幕要怎么解释?
是蛇变人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