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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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原来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果然是有眼不识泰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提也罢。
……
……
过了前面的村子,进山到半山腰就是实际寺了。一路上,除了在凤鸣山稍稍耽搁了一下,剩余的时候,都不曾耽搁,所以,几人一路上走的很快,如今已经走到了实际寺山脚下的村落口了。
村前的石碑上“武陵村”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有几分名家风范,与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专注于男耕女织的村落颇为不同。。。
因急着赶路,所以即便路有小雨,两人也未耽搁,眼下雨刚停,地上湿漉漉的,两人皆身着斗笠蓑衣,少女骑在马上,拉住了缰绳,看着石碑出神。
“这是庙远先生写的?”一旁的裴宗之问道,不等她说话,就自顾自的应了,“应该是了,我看过庙远先生的书信,字迹应是出自他的手笔。”
“是啊!”女孩子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写着“武陵村”的石碑,收回了目光,“山上清幽,斋饭素食早吃腻了,他就下山跟村民换吃的,这块石碑换了一只烧鸡。”
说着双腿夹了夹马肚,一边走,一边与他说话:“后来我来了之后,他同我走南闯北到处走,我二人吃遍天下美食,更是将嘴养刁了。实际寺连通南北,十年间,我们也回过几次实际寺,当然,碰到你就只有一次。寺里的人食素,我二人不想吃,就带些小玩意儿,与这里的村民孩童换。”
一边说着,一边看到路边蹲在地上水塘边玩水的孩童,少女准确的叫出了其中一个的名字:“狗子!”
几个玩的身上脸上藏不溜秋的孩童抬头,看向他们,看了一会儿,有孩童叫起来:“偷糖吃的贼!”
偷糖吃?卫瑶卿转头去看裴宗之:“一听就是在说你。”
如此好甜食,连糖都偷吃的除了他还有谁?
认出裴宗之后,那一群孩童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卫瑶卿,看了一会儿,齐刷刷的摇了摇头:“你是谁啊?姐姐,我们好似不认识你呢!”
说罢,不等她回答,又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
“姐姐真好看,姐姐有好玩的东西么?我们可以跟你换!”
“姐姐也是来拜访山上的老和尚的么?”
“姐姐……”
……
叽叽喳喳的童音无邪而天真,他们还未长大,还未学会去遮掩自己心中所想,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明明是些再寻常不过的问题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卫瑶卿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你怎么哭了?”一旁的裴宗之不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红了,这种时候有什么好哭的?”
在裴宗之的印象里,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至少与他见过的大多数女子相比,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孤身远赴南疆,无人相助她没哭,带着三个丝毫不会武功的贵人千里迢迢回长安,她也没哭,甚至孤身在皇城被人围杀遇险,也没听说她哭过。
眼下,几个孩子问些再寻常不过的话,她居然红了眼睛。显然,在他看来,这有些不合常理,匪夷所思。
少女眨了眨眼睛,泪意退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概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吧!”
这个回答让裴宗之若有所思,显然不是很明白。
卫瑶卿也懒得解释,朝着几个孩童招了招手,夹了夹马肚,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是武陵村,你知道武陵二字是什么意思么?”
“魏晋时期,有个姓陶的文人,写过一篇《桃花源记》,说是有个武陵这个地方的百姓无意间进入世外桃源而后返回的故事,武陵就取自这里。背靠实际寺,武陵村虽然没有办法真正成为世外桃源,却也能如故事中的武陵人一样,可以有走入桃源的机会,当年取此名就是这个意思。桃源村很难做到,但武陵村还是可以的。”
“其实,武陵村是个好地方,不过那时候年纪小,没有察觉到。”少女翻身下马,人已经到山脚了,入国寺,要从此地开始徒步上山了。
“这一次回来,还好天光大师不在。你说,他若是在的话,会不会不让我离开实际寺,就像当年不让庙远先生离开一样。”
“你虽是庙远先生带大的,但你不是庙远先生,不会乖乖听话的。”裴宗之看了她一眼,“就如我也是师尊一手带大的,但我与师尊也不一样,因为我不是他,看法自然不可能全然一样。”
“你放心,现在师尊不在,这实际寺我说了算,你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五百零七章 寺内()
走到实际寺门前,未受任何阻拦。山寺们前扫地的两个小和尚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来人,顿时将扫帚扔到一边,齐齐的朝裴宗之行礼:“阿弥陀佛,师叔回来了。”
裴宗之虽然是个带头发的,也不是和尚,更是不忌荤素,但不妨碍他在这寺里地位不低。今后这实际寺更是他的。。。
卫瑶卿跟在他身后,在两个小和尚恭恭敬敬的神情中踏入了实际寺,低声问他:“以后要做这一寺庙老小的主人,这种感觉怎么样?”
这就带了几分挪瑜了。
裴宗之回道:“不怎么样。实际寺是国寺,吃穿住行,皆有供养,日子过得消停的很,是不是这寺庙的主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难怪你这般大方,原来竟是皇室在供着你吃喝。”少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国库就是你的后盾啊!”
“不是。”裴宗之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落在她身上停了片刻,迟疑了一会儿,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不是法了?”少女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接着问道。
裴宗之只是转过身去,对着几个路过准备去做早课的小和尚点了点头:“今日你可以休息休息,一路赶路确实辛苦了,待到明日,我再带你去拿东西。”
裴宗之的住处与实际寺的厢房很近,趁着小和尚帮忙打扫厢房的空档,卫瑶卿干脆就去了他那里坐了坐。作为实际寺未来的主人,他在实际寺拥有一座单独的小院,虽然不大,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也被寺庙中的小和尚们收拾的井井有条。
小院不大,却也种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花草,一看就不是他自己打理的。
“你这里真不错。”少女背负着双手,在几步就可走完的小院里转了两圈,踩了一脚路边一处低凹的小水塘,溅出了不少泥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那等不听话且顽劣的男童才会干出这种事情。”目睹了这一切的裴宗之撇了撇嘴,“这种事情,我六七岁时都不会做。”
“好了,”少女满不在乎的收了脚往他屋中走去,“你是听话的乖孩子,我自幼顽劣不堪,但那又如何?”
他没有说话,看向少女在进屋前想要擦去鞋上泥泞,便蹲下来取了块布,帮忙擦了擦。
一路疾行赶路,路上总有遇到风雨的危险,所以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雨天也能行路的牛皮小靴。一路走来,牛皮小靴脏兮兮的,不止是鞋子,衣袍上也沾了尘土和雨水,着实与衣衫整洁亮丽的美人沾不上关系。
她也不在意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为她擦了擦鞋上的泥泞,而后回了一声:“谢谢。”
“不用,”裴宗之转身,“这是我的房间,你如此进去,打扫起来费力。”
推门进屋,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除却必要的物什之外,也无多少物件。
人方才坐下,小和尚便端来了两份素斋外加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师叔,您的药。”裴宗之蹙了蹙眉,看了小和尚一眼,小和尚便退了下去。
实际寺的一手素斋做的马马虎虎,不算太好吃,却也不是难以下咽,至少对于一个自幼在江湖中行走,吃过山珍海味,也能以干粮充饥的人,对于这些并不会挑剔。
卫瑶卿扒拉着碗里的青菜豆腐,看他眉头打成了一个结,端着汤药迟迟不肯下咽。
“很难喝?”卫瑶卿问他。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这个药我自小喝到大了,很苦。”顿了顿,他又默默地解下腰间的腰袋,卫瑶卿认出那是他随身携带的之物,素日里可没少偷吃。
原本鼓鼓囊囊的腰带,行了一路,瘪了不少。
“治头发的?”卫瑶卿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他。
裴宗之点头,摸了摸头发:“师尊说不好看。”
“不想喝就别喝了,”卫瑶卿顿了片刻,开口道,“好不好看看脸,你生成这样,自然是好看的。”
“当真?”他愣了一愣,反问。
卫瑶卿点头:“自然。你是男子,男子好不好看,自然要由女子说了算。再者说了,若当真变成了黑发,你不就成了裴羡之了么?那有什么意思?”
裴家后辈生的极为出色,几个后辈间,尤以裴羡之与裴宗之最为出色,而且两人生的还有几分相像,这一句,自然不是空穴来风的。若裴宗之换成了黑发,还真与裴羡之有几分相似。
“那倒是。”裴宗之点头,深以为然,找到了借口自然把手里的汤药推到了一旁。
“你且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去舍利塔中取物。”
……
……
今日是阴天,卫瑶卿起得很早,这种习惯还是当年养成的。那时候她在实际寺厢房寄住,都是一大清早就被庙远先生叫起来。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譬如“一日之计在于晨”譬如“老大夫说人要早起”云云,所以到了实际寺,人似乎就自然而然的起早了。
用完素斋便出了门,实际寺内钟声响起,这是寺内的小和尚们开始做早课了。少女站在厢房顶上,抬头就看见了实际寺正中那座七层的宝塔。
这是历代实际寺的主持圆寂之后存放舍利子的宝塔。虽说实际寺的主人不是每一任都会梯度出家,但剃度出家的确实不少,几乎高达九成。
还记得她曾经与庙远先生开玩笑过:“这国祚看来修不得,人看的越远,越觉得人如蝼蚁,那等七情六欲没什么意思,所以四相皆空,剃度了。”
这是玩笑,又不是玩笑,国祚动辄百年的推衍,难免会让人生出厌世之感,寻常人也许都会如此。
正感慨间,有人翻身跟着爬上了屋顶,向她走来。
卫瑶卿目光转了转,看向来人,暗忖:或许这是个例外。
大早上同他一样爬屋顶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宗之,他揉了揉肚子:“吃完饭了,我带你过去吧!”
这世间的情感对他来说似乎十分的单薄,所以他脑中所记,唯有每一日的吃喝拉撒,简单朴素,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一路上没有受到过任何阻拦,一切顺利的出乎她的意外,而现在,人已站在塔前了。
“钥匙在这里。”裴宗之接过看守小和尚递来的钥匙,小和尚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庙远先生留下的东西就在里面,”裴宗之拿着手里的钥匙,却没有立刻给她,只是看着她,手却向后缩了缩,“里面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也没有什么埋伏,但是你进去,或许会有危险。”
第五百零八章 大衍()
为什么?
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裴宗之看着她,比起平日里惯常的面无表情,仿佛认真了不少:“因为你不是你。”
“什么意思?”
“你神魂非同一种,虽说因着情况特殊,能与这具身体完美契合,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裴宗之说道,“你曾是张明珠,而后是卫瑶卿,你是两个人。”
“所以呢?这同我进塔有什么关系?”
“阴阳术中有邪术,有年迈或者身染重疾的阴阳术士为了活命,而采用邪术借尸还魂变成不能见光的生魂以此续命。”裴宗之说着看了过来。
卫瑶卿直了直腰板:“听起来,同我这种有点像啊!”
“实际寺的舍利塔又名功德塔,可以说是驱邪的至宝,你现在进去,恐怕……”裴宗之沉吟,“有些危险,很可能被当做生魂,逼得神魂离体。”
“那你进去帮我拿出来不就行了么?”卫瑶卿原本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这于你应当只是小事一桩吧!”
“若是如此可以,我早就给你了。舍利塔中其他的都能拿,只有庙远先生留下的东西拿不了。”裴宗之说道,“那是当年他还未去世前摆进去的东西,而后我好奇看过两次,是一种很特别的锁扣,锁扣将他的东西锁在了塔中,我们谁也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