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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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解看着他,而后扬起了一个笑脸:“我们找到了。”不等他问,又道,“一些书,一些藏书典籍,不少都是有价无市的孤本,记录阴阳术的孤本,也是最全面的孤本。”甚至比张家原有的更为全面。。。
“哦。”宋二点了点头,他又没有阴阳眼,这些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对于天生有阴阳眼的阴阳术士来说这些应当足以开山立派,东山再起了吧!
打开密室的方法就在张鲁道的手札中:张鲁道作为有史以来最有名的阴阳术士之一,所算当真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了,一切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卫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做?”过两天就是三月三了,张鲁道给了张家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是东山再起,还是继续隐世,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解哥儿虽然小,却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一念之间或许带来的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张解坐了下来,抿着唇,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自己的臂膀中,喃喃:“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全族的事情,不能草率。
看着解哥儿那么一点点大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卫瑶卿有些没来由的心疼,伸手抱住了他:“解哥儿,你只需想你要张家重新站到人前,统率大楚阴阳司还是隐世在一旁堪问天下便足够了,其余的不要多想。”
解哥儿如今年岁还小,就算想要报仇也要等上几年。所有她会在这几年之间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左右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早在手上沾过鲜血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了。卫瑶卿看着星空发呆:祖父希望她做个好人,但她注定做不成好人了。
手指移到胸口,露出了一丝苦笑。还记得她刚变成卫瑶卿的那一段时日,时常半夜会无端惊起,反复做着一个噩梦。她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面前是万丈深渊,身后虎狼环饲。没有光怪陆离的场景,这场景与她所经历的阴阳鬼怪的场景相比,并不可怕,却每每让她带着一身冷汗惊醒。
这条没有回头的路,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永不后悔。张鲁道给了她一份如此重的厚礼倒更能让她彻底放开手去做一些事情。待到安顿好解哥儿,她就要独自一人离开了。人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会来不及做,但她如今重生了,却能在报酬之外,做一个尽责的好姐姐。
这些时日仿佛做了很多事,过了很久一样。其实细细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女孩子抬头看向夜空,一年之前这个时候,她还在与庙远先生在外游历未归,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憧憬着俊秀的少年郎君,摩拳擦掌等待一展宏图。那时候她的族亲都在,庙远先生也在,她是长安最清贵的世族中地位最为尊贵的大小姐,不管是出身还是能力都能傲视世人。
如今,却真真是物是人非。她发出了一声苦笑,今夜群星闪耀,是观星的好时节,天上有一道明星闪过,少女嘴角边的苦笑还未来得及散去,眼中便出现了惊愕:这天象
第三百五十七章 煞气()
西方长安星象有变,煞气冲天。荧惑之星在长安。
长安难安啊!
放开解哥儿,她站了起来,从腰袋中取出千里眼,拉成最长,向天空望去。这等时候,出门在外,自然没有长安阴阳司中那么完备的工具和得天独厚的位置,只能借助千里眼来看,却并不能清晰的看到每一条星路的轨迹。
荧惑又名赤星、罚星、执法,有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意。说起来,荧惑之星这等星象不可捉摸,甚少有如此明朗的时候,眼下却是难得一见的清晰。
荧惑乱世,哦,这样啊,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少女低着头,神色淡漠,仿佛没看到一般。不过今夜如此星象,阴阳司里怕是要闹起来了,说起来,近些时日这等诡异的星象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前不久群星耀动,也惹的人方寸大乱。但她眼下又不在长安,长安如何一团浑水,她也鞭长莫及,更别提,她没有祖父那样救国救民之志呢!。。
在观星台上记录的两个阴阳司的小天师早已一脸凝重之色了,看完星象,便匆匆走向观象台,向阴阳司中走去。眼下已是深夜,按理说早过了当值的时候,天师们也应当不在阴阳司里了。可现在阴阳司中却灯火通明,除却外出不见踪影的药王天师孙思景和看皇陵的杨公杨筠松不在之外,其余都已经到齐了。
“煞气冲天,不会有错了,星象显示萤祸之星在我长安。”观星的两个小天师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大天师早日定夺,尽早拿人。”
李修缘凝眉,也是一脸严肃之色:“不错,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若让荧惑之星作乱,必让天下生灵涂炭。所以定要找到荧惑之星。”
“我说大天师,哪有这么多的时间让我等去一个一个慢慢找?”出声的人头发如刺猬一般怒张开来一脸的大胡子,声若洪钟,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宝剑,光看剑鞘一柄就顶其余长剑四五柄之宽了,粗粗看上去气势惊人。
对着李修缘大胡子完全没有半点礼数,似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一般,他一步跨了上去,走到李修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天师,你这本事没跟张昌明学到十分,脾气行事作风倒是跟他一样像了个十成。一点气势都没有,行事如此谨小慎微的小家子气,等你查出来,荧惑之星没准早乱起来了。”
这是同为阴阳司五位天师之一的天师胡克明,本人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武林高手,天生神力,同样擅长点煞,不过同张家手段百出,各种点煞方法分门别类的精细不同的是,他面对那种点煞之物就一个字:“杀”,不管是鬼怪还是人,死于他背上那把剑下的不计其数。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凶相煞气腾腾。
这模样同长相清俊,同样擅长点煞,却更讲究方法的李修缘比起来,截然不同,自然也不会令李修缘喜欢。
果不其然,李修缘皱着眉,挣脱开了他的手,沉声道:“胡天师,你无礼了。”
胡克明不以为意“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我老胡是一个粗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嘛!”
这话说得,要他行礼还是他李修缘的不对了。而且话虽如此,还是没有半点想要向他行礼的样子,李修缘看的不悦。这个胡克明一贯如此,老师在时就不肯服气,多出言顶撞,眼下换了他成了大天师,还变本加厉了,更是没将他放在眼里了。
“那依你的意思看,要如何?”李修缘皱眉,看着胡克明。
胡克明煞气腾腾的,五指并刀,虚空一划:“自然是尽早查出何人是这荧惑之星,尽早斩杀了。不过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找出来,既然如此,未免大楚根基动摇,那便只能”
“宁肯错杀,不可放过。”胡克明身上的煞气跳跃着,“只要是可疑之人,都一律斩杀!”
“胡克明,休得胡言!”李修缘连忙出声阻止,“怎能行下如此不分正邪之事?”
胡克明仰天大笑,突然反手一拔,一柄巨大的带着铁链拴在他手中的宝剑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巨剑剑刃处发出幽幽的蓝光,仿佛靠近便能为跳动的剑气所伤。
“老张家灭门了,你这老张家的女婿也跟张昌明一个德行,如此行事瞻前顾后,总要坏事。”胡克明冷声道,“误杀这等事在所难免,现在杀人总比到时候出了事天下生灵涂炭要死的人更多吧!”
“胡言乱语!”李修缘连忙出声何止,“我阴阳司的一举一动百姓岂会不知?我等若是第一个带头行出此等事,这长安城百姓必人心惶惶,怎能胡乱杀人?”
“其实说起来,近来长安城确实来了不少江湖人士,还好,前一段时间陛下下了禁令,进出严明,如今,只需瓮中捉鳖就好。”一旁的廖易开口了,顿了顿,又看了眼一旁李修缘的眼色出声道,“说到可疑人士,我倒是想到了一人。”
“哦,何人?”胡克明手握上宝剑的剑柄,“说说看呢?”
“朝中中书令卫同知的侄女,钦天监的监正,前不久救驾受了伤,眼下正在望月楼中养伤”
李修缘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休得胡言乱语,荧惑之星同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他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分明已是不悦了。
廖易有些迟疑,目光在李修缘和胡克明之间来回逡巡了片刻,还是秦越人开口说完了:“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前左相程厉胜说她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胡克明蹙眉,“是人还是生魂,你们看不出来么?”
“她就是个人,身上没有半点不妥。”李修缘说道,眉头却仍然紧缩,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那就应当不是了。”胡克明将宝剑扛在肩头,“恁地说句废话作甚?”
“可程厉胜指责她借尸还魂的对象可不是普通人。”
“哦?”胡克明诧异,“我今日才回到京城,还未听说过此事,怎么个不普通法?”
“程厉胜指她借尸还魂的是张家那位天生道骨的大小姐张明珠。”
第三百五十九章 劝说()
“王翰之,你要干什么?大半夜的把我们两个老头子叫来,”谢老太爷跨入大门便扬声喊了起来,“告诉你啊,我老谢要赖在你家养老了。”
“不缺你这一口饭。”王老太爷站在前方不远处,接过身旁小厮手里的帕子在擦手,“你要留多久都没问题。”。。
“找我们做什么?”谢老太爷皱眉,看着王老太爷神情端凝的样子,渐渐不说话了。
“请你们帮忙的。”王老太爷道,“随我来吧!”
少女躺在床头昏迷不醒,额头上肿了一块,似是绊倒在哪里撞出的淤青。
“这是”谢老太爷凑过去看了半晌之后摇头喃喃,“有点像那个谁,但总觉得有些变化啊!”
“是卫家的二丫头。”一旁的崔远道看了半晌后确定了,“姐妹总有几分相似,脸上又上了这么浓的妆,灯下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救错了啊!”王老太爷负着手叫了一句,随即怒目转向一旁一个容貌平凡的侍从,一顿怒斥,“我说丑一啊,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啊,救错人了,快送回去!”
“好了。”谢老太爷看不过去了,“不要装模作样了,王翰之!这都认识几十年了,我等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说吧,怎么回事?这个卫家二丫头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就是为了装作卫家六丫头么?”
“有人去望月楼刺杀了,还好我家丑一出门办事,经过那里,顺带帮忙救了一救!”
崔远道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你家这侍从出现的还真巧啊,特意经过望月楼顶救了人。”
王老太爷被谢纠同崔远道连番打脸也不以为意,都到这个年纪了,早练出脸皮来了,笑嘻嘻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借几个人来,免得这个可怜的丫头被自家那不靠谱的妹子坑了。”
“你王家又不是没有暗卫,问我等借什么借?”谢老太爷反驳道,“这种小事也值得找我们?王翰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没办法啊,”王老太爷叹了口气,“受人之托啊,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利息还没到手,自然还要小心行事的。”
“卫家六丫头不在长安么?”崔远道在一旁坐了片刻出声了,“什么时候走的?瞒的倒是好,我等居然此前毫不知情。”
“不太清楚。”王老太爷在一旁坐了下来。
谢老太爷想了想又问道:“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不太清楚。”
崔远道又问:“她有说要去做什么吗?为何无故离京?”
“不太清楚。”
“嘭——”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谢老太爷一巴掌拍在了手边的案几上:“诶,我说王翰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一问三不知,还帮什么帮?”
“我出了本钱,利钱还没讨回来呢,自然是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的。”王老太爷悠悠的说道,“谁晓得这个人就是个天煞孤星,人都不在长安了,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她死。”
“这也怪你们!”王老太爷脸不红心不跳继续的说道,“知道她是个祸害,一个还高价卖予了我,一个帮忙在一旁见证。真是的,我们三家那么多年的交情,你们都不提醒我一下,现在出了问题只好找你们来了。”
谢老太爷冷哼了两声:“这怪我们咯!你自己惹下的事与我等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啊,崔远道?”
一向喜欢置身事外的崔远道却没有应和他,只是眉头紧皱,目光落到那里昏迷不醒的卫家二丫头身上时打了个转儿,沉默了半晌之后,居然点了点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