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天长-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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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何种比试呢，云翼期待起来。
方成宇并没有服用炼制的丹药，反而收进了玉瓶中。他看向安瑞，“师兄，可以了。”
安瑞手持长剑舒了口气，紧盯着方成宇，气势迅速的变化。平静瞬间变成了暴戾，如同水面上投入一枚巨石一般，水面翻滚，杀伐气荡向四周。
方成宇腾身远遁，入仓惶逃窜的野兽。安瑞急速的追了上去，看其模样，真有将方成宇斩于剑下其殒命的势头。
在场的内外门弟子紧张起来。
“会不会是做戏呢？”云翼突然听到了周边传来议论声。
“你觉的可能吗？”有人反问，还分析起来，“安瑞身为神仆，假若没有替代者，他难逃献祭的命运，必定以死相搏。方成宇想要活着，必然不敢保留，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分出个胜负了。”
“会不会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呢？”
“你认为内门弟子已经强大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了？他们谁敢有保留，谁就离死不远了。更何况眼下比较的是步伐，方成宇不能反击，只能逃窜。”
百药门的外门弟子虽说在炼制丹药上不如内门技艺娴熟，可也是堂堂的启智境中阶。若是放在普通人群中，绝对的神明级的存在。他们的眼光和判断力，也是相当准确的。
方成宇在前面疾奔，安瑞在后面追杀，大有不灭之难解心头之恨的架势。
逃者难以判断追者的底线，追者也难以预料逃者的极限，只能使出全力。这是一场讯息不对称的厮杀，是极其惊险的遭遇。
安瑞的底蕴明显要高出方成宇，面对毫不留情的追杀，方成宇只能深入的挖掘自己的潜力。
他生恐被追上，将全身的真元都调动起来，不敢有丝毫的侥幸。以至于追到最后，他腾空飞起了。
他运用的不是规则，以他现在的实力还难以克服天地规则腾空飞翔。他消耗的是真元，用真元的托浮力把自己送到了空中。
安瑞放弃了追杀，任由方成宇逃脱了。
他很清楚，方成宇飞不久。
此时安瑞若是放弃追杀方成宇，似乎就能找到替代者了，不用再担着神仆的名头了。
云翼是这么判断的。他侧耳听了听，周边也有不少人这样认为。
但他们的想法有些偏差，神威殿的圣使开口了：“神仆，你可要追杀？”
安瑞没有丝毫犹豫，很干脆的回道：“我还未到极限。”
圣使笑着点头。
他的笑是有深意的，假若安瑞真的就此停下了脚步，那方成宇就要转变角色了。等两人互换了位置，安瑞若是还有余力，那势必会遭到圣使和方成宇的两面夹攻。
到那时，他会死的很惨。
他必须熬到自己的极限，分出个胜负。强，就要真的强，弱就要真的弱。献祭仪式，做不了的假。
方成宇没能飞多久，真元耗不住了，他乖乖落地了。安瑞杀了上去。
作为内门弟子中最强的存在，方成宇跟安瑞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差距。
方成宇最终还是先于安瑞一步，把自己的真元耗尽了，但他有炼制的丹药，回气丹。此时，丹药发挥出了奇效。
安瑞越追越慢，最终仅凭体力追赶了，这场追杀，以方成宇的完胜而终结。
也就是说，方成宇有很大的几率成为神仆，替代安瑞。
今日的献祭仪式就此终结。明日还会，安瑞还会持续的考验其他九人，最终谁会成为获胜方，难以预料。
走回无阳涧时，云翼回想着今日之事，隐约的揣摩透了神威殿的意图。
献祭关乎着生死，只有这种手段才能调动修行者潜藏的无尽潜能。至于其他的追求或想法，根本难以支撑数十年，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修行。
只是这种始终存在的危机感云翼很不舒服。他总感觉自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朱台山曾经说的一句话猛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修行者实际就是大人物圈养的牲畜。”
这句话很伤人，但却是实情，云翼想不出道理来反驳。
也许只有比大人物强了，才有驳斥这句话的可能吧。
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修行的尽头是真正的神灵吗？不到那一步谁也不知道，也就等于无论怎么提高实力，始终是一只待宰的牲畜。
他回到了无阳涧，山壁遮挡住了光线，山涧中显的有些昏暗。
他抬头看着天空，有些意兴索然，似乎思绪出现了茫然。前行可能会死，回退或者停步不前，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
两种死法，哪种更为舒服一点呢？
直到第二天的献祭，云翼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习武场上，安瑞给第二位师弟出的考验是毒药。安瑞明白的讲了，若是不能破解毒药的药性，服用者必死无疑。
上场的师弟反复的观察过毒药后，毫不犹豫的吞下去了。
神威殿圣使来到了这人的身边，拿出了一枚灰色的玉石。
云翼在中见过，这种灰色玉石叫做魂玉，可以储存人的灵魂。也能当做药引，炼制丹药，能够增强识海的韧性，还能修复识海轻微的伤势。
毒药兴许发作了，那位师弟开始拿出药材。
看他的样子，他已经知晓了毒药的毒性。至于能否解毒，真的很考验他的炼药技艺和对药材的熟练度。
第264章 念头通达（）
毒药也属于丹药，不仅仅用来毒害生命，在特殊情况下，也能用来治病疗伤。？ ？火然文？？？．
安瑞见毒药奏效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善意的已提醒了一声，“方师弟，我炼制的毒药源自于百药门的药方，未做的。你可以从此处着手。”
方师弟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乌血。他轻轻点头，在自己携带的药材中选择了几样，随着火焰升腾，他炼制起解毒药剂。
虽然他想极力的保持镇定，但毒药发作的速度明显快捷的多。他的身体抖颤起来，火焰变的飘忽不定。
随着他狂喷出一口乌血，他手上的动作瞬时停下了。
他的眼神变的暗淡无光，脑袋迷茫的扭了扭，身子僵硬的倒下了。
方成宇关切的奔上前去，但安瑞却领先一步，他撬开方师弟的嘴巴，把一枚略带腥臭的丹药塞了进去。
静寂无声的习武场上，人都在看着方师弟。片刻后，他的身子动了，一口口乌血如血泉不住喷溅。直到血色变成鲜红，才骤然停下。
他困惑的看向周围，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还活着？”
同乡加好兄弟，方成宇上前扶起他，背在身上，安抚道：“别说话，带你回去疗伤。”
神威殿圣使看着离去的背影，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张狂，傲气十足。
安瑞没有理会他，自己的献祭考核。
神仆在红叶世界很是有名，跟献祭仪式一样路人皆知。成为神仆，将来终究免不了一死，将自己修行的庞大真元和灵魂献给伟大的神灵。
有付出就有收获，神仆在奔向死亡的路上，会有各种上的优待。这也是有人向神仆发起挑战的原因。
人终究会死的，只是死的方式千奇百怪。能在享受后死去，无疑对贪婪的人类有莫大的诱惑力。
修行者心中都有渴望，甚至超出本身实力的幻想，若是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做到与神灵并驾齐驱，岂不是能逃过一死了。侥幸或者赌自己的运气，在修行者的认知中司空见惯。
希望，恰恰是赌博者一直念念不忘的方向。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之所以没有在出生后自缢，不就是在赌未知的希望嘛？
献祭仪式还在的持续。
云翼却是走神了。他看到了最接近死亡的场景，也看到了为搏一丝希望而执着向前的画面。他不禁自问，我修行所为何？
这个问题，他听到的太多了，也回答的太多了。
事过境迁，再回想自己当初的答案，他不禁感到好笑。
修行者拥有了比平民更强的适应力，在修行的路上，看到的，见识到的，绝对比平民多。
真要找一个修行的理由，也许最简单的，最原始的才是答案。
我是谁，我为什么能出生，为什么能活在世上？
问出这三个问题，云翼彻底的懵了，他根本做不出的解答。世间万万生灵，为何我是其一呢？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点。至于其他的事情无心去理会了，包括生死。肯定有很多的人没有机会出生，我能出生甚至活着就比他们幸运的多了。
他的眼神由困惑，由迷茫，变成了清明，变的充满渴望和灼热。
献祭仪式在他的眼中变的无趣，他反思起自己的过往。曾几何时，自己只是要找到小妹。后来知晓了清远江的人…祸，这才一直修行至今。
仇恨似乎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助力，毕竟人的终点是死亡。即便修行者也是如此，也就比普通平民多活两年罢了。
现在真该一下思想观念了。修行还要，可没必要让自己过于艰辛，精力终究是有限的。若能借力为何要拒之门外呢？
要做到这点，恐怕需要先行有借力的资本吧？
他看向了神威殿的圣使，那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似乎百药门的掌门也不错，此事真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献祭仪式第二天，安瑞击败了的挑战者，把神仆的名头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上。
有人对他心生怜悯。无论他爬的再高，走的再远，终究会死。
有人心生嫉妒。神仆能得到更多的修行，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却是风光无限的。
内外门弟子再次散去。
回去的路上，监事洪乐巴叫住了云翼，“你在无阳涧做得很好，只是位置太过偏僻了，要不要我帮你调换一下？”
云翼摆手，“没钱。”
洪乐巴无奈的摊手，“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云翼即便有钱也不想挪窝了，无阳涧的位置着实不错，清静少有人往来，想做些什么还不是随心所欲吗？
甚至他还邪恶的琢磨，若是我极度好色，掳上几个女人日夜笙歌，这里绝对是个醉生梦死的安乐窝。
他没有立刻会无阳涧，很忙碌的在低矮的山头上转悠起来。山上的药草比较多，应该是外门弟子栽种的。只是少有年份久远的，能遇上十年份的已经是烧高香了。
他在《药草总纲》中看到，启智境中阶的修行者要服用丹药，最少也得是百年份的。不然药性难以对修行者起到作用。
百年份的药材，云翼曾经见过，只是在之前用光了。自从来到红叶世界，他见到的最好的药草似乎还是蔡心妍拿来的血色枯藤和红心果。此刻仍在无阳涧栽着呢。
寻觅了两座山头，云翼倒是挖掘了不少药草，可均是五年份以下的。这种药草也就能让普通人服用，甚至还不能治疗普通平民的恶疾。由此可猜测，这药性到底怎么样吧。
云翼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没钱，也不认识高人，只能用这些最不成器的药草挣点零花钱了。
他再次炼制了洗脉丹和醒神丹，还卓有兴致的各自服了一枚。他想看看，这些丹药到底是如何与肉身匹配的。
随着药性在体内扩散，他只感觉到了淡淡的清流从经脉中流过，脑海中也有微不可查的清凉。还未等查看到药性是怎样作用在肉身上，丹药的效力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不禁撇嘴，真是白瞎了两枚丹药啊。
他现在已经是启智境中阶，肉身比普通平民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普通人服用的丹药对他来讲，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效果。
云翼越来越渴望高年份的药材了，只是百药门太吝啬，想搞到根本就不可能。要想炼指出高阶丹药，一切还得依靠自己啊。
趁着夜色他离开了百药门，展开了速度赶往了乱象镇。还是那家济世斋，老掌柜的见他前来，变的很是热情了，但还是让药师鉴定之后才付钱。
云翼此次炼制的洗脉丹和醒神丹着实有点多，各二百枚。掌柜的老头丝毫不介意，还笑意灿烂的连连鼓吹：“我这铺子可是传承一两千年了，你这点丹药，真的入不了我的法眼。”
云翼懒的跟他抬扛，“看出来了，你这店铺很有底蕴，应该不会短了我的灵石。”
“那是自然。”老头很大方的拿出了一包中品灵石。
云翼认真的清点了一番，抄起来快步走了。老头在后面喊，“有好货再来啊。”
云翼不想卖这种便宜货了，费时又费力，还不能锤炼炼药技能。
他在街面上转悠起来，想找家出售药材的店铺。可前行不远，他停下来了，他又看到了‘宝物阁’。
他来到红叶世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