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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与君殊途不同归-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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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过去关窗,因为风来的时候,听他咳嗽得依然厉害。

    “今天怎么不见你?”洛西风头也不抬地问我。

    其实进门之前我就在猜想,他一定不会主动提起昨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随意翻页。

    反正他最擅长的,不就是不要脸么?

    于是我回答:“我去找奈何了,问了些线索。”

    将事情的大概叙述给洛西风。他倒是半点也不惊讶:“跟狐妖交手的时候,我就猜到吸取周文斌精元的并不是他。”

    “啊?!”我把药碗推过去,看着他喝下。这一次,他没叫苦。

    我问洛西风,那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伤势未愈,发现什么也不能有所行动。告诉你又有何用?总不见得让你自己去找妖怪拼命吧。”

    我垂了下头,小声说:“你就是担心我,还不承认。”

    “我是很担心你啊,从来都没有不承认。”洛西风伸手拉住我的袖子。将不情不愿的我拽了过来:“来看看,为师画的,像不像你?”

    我:“!!!”

    皱了皱额头上的青筋,我真是压抑着心头一口老血才没一掌劈死他!

    我说:“师父,我是鲤鱼,不是带鱼……”

    这长长的一条,跟蛇似的直不隆冬,什么鬼!

    “哦?我记错了?”洛西风揉了下脑袋:“大概是昏迷太久,伤脑子了。”

    我磨了磨牙:“师父。你不用故意做这么幼稚的事来让我讨厌你。你放心,昨天的话我一个字都没记住。以后等我找到了真正适合我的人,我会走到干干净净连钱都不付。你就是把我画成乌龟王八我都不在意!”

    “我是真的不会画鱼。要么,你画个试试?”洛西风拉起我的手,把笔往里一塞。饱满的墨汁溅了几滴,甩出浓厚的香晕。

    “累了,我去躺着。今晚给你的功课,就是自画像。”他轻轻伸了个懒腰,放下外套又转回到了榻上。

    我走过去帮他垫高枕头。调亮了烛火,带到屏风后。

    “我来画就我来画,你好好看着!”

    坐回到桌案前,我铺了一张新纸。纸镇是玉麒麟状的,莹莹翠绿在淡淡的灯光下散发出祥和的悠然。让我几乎快要忘记了,我有多久没作画呢?

    依稀记得千年之前的那个平静的清晨,苏砚躺在我身边,睡得像个婴儿。大红的华服从床底一直拖到门口,堪比新婚夜的色泽。

    他的脸像洛西风一样白。头发也像他这般墨黑。

    那时我先起身梳妆,临窗作了最后一幅画。火红色的锦鲤跃然如真,清淡的水草缭绕如结。就像以前无数的画作一样用心,用力。惟独不同的,是我用的纸——是昨夜落红的白帕子。

    我爱苏砚热情火红的颜色,也爱他冰凉滑润的体温。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就像今天这样挽袖提笔,而他则一身慵懒地靠在临窗的软榻上。

    有时我画鱼,有时我画人。可每次接过画。他却总要先嘲笑一番。

    但我知道,他的每一寸眼神,都如获至宝。

    我不想流泪,却还是不争气地圆润暗淡了第一滴墨痕。

    我画了一条鲤鱼,比自己美。因为我脑中只有苏砚,早已没有自己。

    洛西风靠在床榻上,一句话也不说。哑剧一样的沉默里,只有他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我的笔微微颤抖,想来想去不知该作何落款。

    最后摸了摸胸口的‘落梅珏’。我写下了——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苏窗远为黛,砚里墨荷香。】

    “画完了没?我都要睡了。”洛西风冲我笑:“要不要弄面镜子?”

    我咬牙切齿:“不用!我记得我自己长什么样!”

    气呼呼地把画甩给洛西风,我一撇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才是鲤鱼!”

    “哦,果然跟鱼市上卖的差不多。”洛西风眯起狐狸眼,唇角上扬了一个欠抽的弧度。

    我:“……”

    我说洛西风你伤成这个样子,其实是打不过我的。你自己心里一点没数么?!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苏窗远为黛。砚里墨荷香。”他轻轻念出这句诗,侧头想了想:“这是那块玉佩上的吧。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明白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看?”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咬住唇摇头:“我也不怎么明白。只是……觉得意境美,就题上去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应景。你看你这鱼黑乎乎的,怎么看都像是炖汤用的。我以为应该是一条颜色很——”

    我急道:“那是因为这里没有朱砂!红色的,苏砚是——啊,我是说,我是红色的,很漂亮的红色!”

    看着宣纸上虽然勾画精致,但却是墨漆漆的一尾鱼,我真是恨不得一头磕死我自己!

    因为洛西风说的没错,看起来就是很廉价嘛。跟渔夫用网捞上来一筐一筐装车买的,简直没啥区别。

    这会儿洛西风掐了下我的腮子,可能有点用力,我差点被他掐出眼泪,他却笑了:“没关系。等回去,我们再用朱砂染。”

    我重重点了下头:“这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你也要好好保——存?!”

    可是话音还未落,我脸颊一松,洛西风突然就抽回了手!

    我就这么眼看着宣纸上的墨鲤顿时被一大片血红铺洒盖落!

    骇然仰起头,只见洛西风以手掩住口,鲜血自指缝间纵横涌溢。

    “师父!”我扔下画,起身要去扶他。却被他皱着眉一把推开,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地,染得满床满身都是绝望的腥气。

    “怎么会这样!洛西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他伏在床她便,一直没说话。只是凝聚着目光,渐渐游落在桌旁那只刚刚喝过药的空碗上。

049 委屈成殇() 
救周文斌的法子虽然让洛西风的元气大伤,但他毕竟修为深厚内功夯实。所以这几天也是渐渐有所好转的迹象,缘何会突然恶化的这般凶险?!

    “让开!”闻到我的惊呼,唐芷最先从隔壁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扯着我的胳膊将我甩出半丈远。

    我来不及计较这许多,红着眼追问正在为男人切脉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就吐血。唐家姐姐,这——”

    “阴脉怪异,阳息虚涨。这……不应该啊。我每日进针三次,早就已经将郁结在——阿黛,你给他吃什么了?!”

    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什么都没给他吃!只是送了一碗药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就在这时,唐芷突然弯下身从地上捡了一个淡青色的小药瓶。

    啊!这不是今天奈何送我的蛇桐香么?刚刚被唐芷这么一拉扯,不小心从袖袋里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唐芷拔开瓶塞,一股清澈的异香钻进我们之间奇怪的氛围里。

    “这是我……我姐姐给我的药,这……”

    “蛇桐香?”唐芷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炸在我脸颊上!

    我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疼了。朦朦胧胧的泪光中。我看到洛西风似乎撑了撑身子去拉唐芷,可是终究体力不支地垂下了手。

    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可我的脑子里一片嗡嗡隆隆,什么都听不清。

    “阿黛!”这会儿阿宝也跑了进来,后面跟着轩辕野:“发生什么事了?”

    我脸颊血红,什么话也无力辩解。我只关心洛西风有没有事,什么委屈和误会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呵,什么事?”唐芷眼睛红红的,一边着手给洛西风入针用药,同时提高了咄咄逼人的嗓音:“难道临王不是心知肚明么?”

    “唐姑娘有话可以直说。自从接洛先生与阿黛姑娘入府,本王意在求贤解患,惩妖除恶。并无半点亏待。”轩辕野挡在我身前,而贴心的阿宝则用冰冷的触手抚着我泛红的脸颊。

    “好一个惩妖除恶!”唐芷怒目视向我:“王爷若真是问心无悔,就不该袒护身后这条鲤鱼精!王爷应该明白,我爹是当朝药监司的掌事,而我师兄的父亲是堂堂护国天师。以王爷现在的身份。可敢叫我二人在你王府之上有任何三长两短?”

    我明白唐芷这话的意思,从明面上来看,唐家和洛家都是太子那里的人,对轩辕野来讲本就是十足敏感的身份。如果洛西风真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能说的清了。

    “所以王爷,您若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还不赶快把这个妖女捉起来?她意图迷惑我师兄,求而不得。竟在药里下了惑人心神,退炽阳,着阴虚的蛇桐香!”

    “我没有。”我轻轻拨开阿宝的触手,从轩辕野身后走上去:“唐家姐姐,这药是我朋友送我的,我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我并没有对师父下。而且,就算你对我有怨有恨都无所谓,请不要随便牵扯临王殿下和朝中它务。他什么都不知情。”

    “他不知情,所以你知咯?”唐芷不依不饶:“我还道你有什么样的本事让师兄对你如是另眼相看。原来竟是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我——”证据确凿,我百口莫辩。只能把目光无力地投向床榻上紧闭双目的洛西风,我以为,只有他相信我就够了。

    “唐姑娘,现在不是争执这些事的时候。”轩辕野朗声道:“洛先生的伤可有大碍?如有需要,本王这里——”

    “不劳王爷费心了,我师兄的伤我自会照料,至于这个小妖精——万望王爷允诺,不要让她再靠近这里半步!”

    “唐姑娘,本王早已应允阿黛,这王府之中她可来去自如,毫无禁地。所以请恕难以从命。”轩辕野道:“更何况,且不论阿黛是人是妖,只要洛先生一日为其师,这件事就是由人家师徒二人当事。唐姑娘这般行为,可是有失仪态有违理常?”

    “临王殿下……”洛西风缓过一口呼吸,微微睁开眼睛:“麻烦行个方便,叫我与阿黛单独说话。”

    “不行!”唐芷尖叫一声:“师兄,你怎么这样糊涂?她——”

    “我在问王爷。”洛西风皱着眉咳嗽几声,坐直身子。

    “就是,人家赶你看不出来啊,还在这边讨人嫌。”阿宝嘴上逞强,丢过去一个白眼后跐溜一声又躲我身后了,到底还是对唐芷有所忌惮的。

    “洛先生请便。”轩辕野转身深深望了我一眼,然后轻推我的肩膀往前几步。同时侧脸盯着唐芷:“唐姑娘?”

    唐芷变了变脸色,甩身便出去了。咣当一声门落响,我好不容易屏住的泪水一下子横贯了脸颊。

    “师父!”扑到洛西风的床榻前,我枕着他的手臂泣不成声:“你要不要紧,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只是一时灼阳逆脉,心血难以归窍。不要紧的。”洛西风摇头,摸了摸我火辣辣的脸颊,并示意我拿帕子过来给他擦一擦血污。

    我连滚带爬地过去,差点踩了地上的那副画。

    本就是栩栩如生的锦鲤,浓墨深笔恰到好处。这鲜血一喷,倒好像更添灵性了。

    我把画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桌案。然后又像个软体河蚌一样蹭到洛西风跟前,我说师父,你有话要跟我说是不是?

    “疼么?”他轻抚我火辣辣的脸颊,指尖冰凉的。

    我摇头:“只要你没事,再疼我都不在乎。”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洛西风抬手穿过我柔软的长发,如是宠溺的温柔差点就让我忽略了他这句话里伤人的刺。

    我肩膀凛然一颤,问:“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黛,师父不怪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别往心里去。”

    “你也相信是我……给你用了蛇桐香?!”我腾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悲伤再一次无可磨灭地涌溢!

    “阿黛。你年纪还小,难免有些乖张的小心思。”洛西风拉住我的衣袖,示意我先坐下:“这些年,为师教你的东西不多,更习惯于让你自己去成长学习。有些事,不是靠小聪明就能得到的。弄巧成拙的背后,往往会失去很多。我是你师父,这区区小事只当是个意外。受些苦流些血都不打紧,自是不会与你计较。但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在日后的修行之中牢守初心,不可太过任性。以免酿成大错……”

    “洛西风你在说什么!我……”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刚被唐芷打痛的脸颊直到这一刻才开始越发无地自容地火辣起来:“你真的相信是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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