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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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憎恨法师?”小张伯伦几乎将费解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你的姐夫就是一个法师。仔细数一下的话,那边的法师十个有九个都是你的亲戚。”
“一个吸你的为生血的水蛭难道就能说是你的骨肉么?”约翰质问。
“这不一样,约翰……”小张伯伦说,但又被约翰打断了。
“怎么不一样?这么多年,那些寄生虫给我们带来什么了?”
“他们保护我们……”小张伯伦的回答有些迟疑。
“保护?”约翰嗤之以鼻:“我们是付钱的。国家用来养活这些法师所消耗的金钱足够组建数十万人的军队。”
“但是法师的力量更强大。”小张伯伦说。
“但我们用不到。”约翰回答。
他的这句话让对方陷入了沉默。张伯伦家每年都要付给法师一笔巨款。但是从小到大,小张伯伦没有见到一会他们起作用过。
过了半晌,小张伯伦用略带迟疑的语气说:“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别人就会雇佣法师来消灭我们。”
“所以。”约翰回答:“这个世界最应该消失的是法师,而不是强化符文。至少强化符文不会敲诈我们。”
这时的小张伯伦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受人之托,他必须要完成说服约翰的任务。他沉吟了很久,深吸一口气,用他所能做到的最诚恳的语气说:“放弃吧约翰,没人会站在你这边的。”
“是谁让你过来的?”约翰问。
“所有人。”小张伯伦回答:“所有人都被说服了,除了你。”
“为什么?”约翰闭上眼。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虽然我们不是法师,但我们肯定有一个法师的亲戚。”小张伯伦说:“贵族和法师是一体的。约翰,不要再固执了。为了铁山,为了贵族,为了塔米尔领,也为了你的姐姐。”
约翰没有睁开眼。他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我的姐姐特蕾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无论从哪方面。即便是希尔赛公爵再优秀,他也配不上特蕾莎。他压根不配做一个丈夫。病死的公爵夫人有多少?高阶大法师的夫人病死的有多少?这其中死于一场普通感冒的又有多少?我的姐姐不是自小足不出户淋点雨就发烧的金丝雀,她一星期内要爬两次塔米尔山,跑到三千多米海拔的山腰上给他的弟弟寻找珍贵的药材。知道出嫁前都是如此。我就问一下那个希尔赛公爵能不能做到?为什么他的妻子跟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接着就撒手人寰。公爵和公爵夫人吃穿用度都是相同晚上都睡在一起,为什么体质更好的姐姐的病而那个公爵大人却安然无恙?别忘了,法师可是以体质虚弱著称的。”
“你这都是猜测。”小张伯伦说:“更何况如果你怀疑希尔赛公爵。也没有必要迁怒整个所有法师。”
“我没有迁怒,张伯伦。”约翰说:“我憎恨他们是因为我所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有关他们的一切都让我愤怒。而特蕾莎是这一切的原点。仅此而已。”约翰转头,看向小张伯伦,说:“法师都是自作聪明的蠢货。他们空掌控着力量,却像猪一样趴在所有人身上吸取生存的养分。他们自诩人类文明进步的代表。但从魔法出现到现在,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么?没有!我是个学者,所以我清楚,你敢想象,五百年前的魔法典籍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改动过么?里面有些错误刚入学的孩子都看的出来。如果说第一批法师是为人类开疆拓土的开拓者,那现在的法师就是混吃等死的寄生虫。”
“但这些跟你坚持的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约翰回答:“将法师这个寄生虫深扎在人类文明的体内的口器拔出,这是为了整个洛安;将那些除了蹲在实验室里沉溺于故纸堆的书呆子从国家的决策圈赶出去,这是为了整个铁山;让所有的人不再受法师的敲诈,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这是为了特蕾莎;让加什得到应有的惩罚,消除我内心的怒火,这是为了我自己。”
“唉。”小张伯伦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么,挠挠头,似乎是放弃了:“算了,我就说,你这家伙倔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怎么会被我说服呢。”
“那你还来?”约翰问。
“受人之托。你懂得,当贵族的都一样,身不由己。”小张伯伦回答,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约翰笑笑,没有接话。小张伯伦等了半天,发现对方并没有依他所想的那般吐槽自己。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算了,我回去复命了。”
“慢走。”约翰说。
“恩。”
看着已经走远的小张伯伦。约翰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明会让人反应过来他其实也已经二十多岁了。
约翰轻轻的招了招手,几个身材高大的塔米尔家仆从走了过来,单膝跪地跪拜在约翰的身旁。
“大人。”为首的人说。
“他们果然坐不住了。”约翰说。
“不出大人的所料。”为首的黑衣人恭维道。
“这并不难猜。”约翰回答:“越了解那些家伙,你就会知道,他们其实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吓破他们的胆子。所以他们拒绝改变,任何有可能改变他们生活的事物都有会引起他们的反抗。”
“那我们怎么办?”那人问。
“按计划行事。”约翰说:“现在贵族还不是法师的对手,必须要加入新的玩家。而当务之急,就是将整盆水搅浑。”
“是,属下明白。”仆从低头回应道。阳光照进他的衣领,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他后背纷繁复杂的纹身。纹身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与阳光融合在了一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法师与贵族联合会议()
对于是否应该联合贵族一起对付石察卡的那群暴徒。法师们其实一直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实际上,大部分法师是反对这么做的。因为这让他们觉得屈辱,法师是洛安的顶点,是人类中最高贵的存在,掌控自然的力量,怎么能跟那些沉溺于争权夺利,依靠血统和裙带上位的贵族同流合污呢?持这种想法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中下阶的法师,他们是法师中的底层。但对于石察卡的那群人,他们比鹰派还鹰派。他们主张用战略级的魔法直接将石察卡街抹平,然后在上面从新建一个。至于善后工作以及如何控制战略级魔法的范围不让它波及到爱因斯城的其他部分等问题他们一概不予考虑。在他们的眼中,石察卡人能得意到现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那些真正的大法师没有出手。这种观点现在非常流行,你如果在那些法师们常去的餐馆里坐一坐,就会听到各种长袍上没有任何防护法术的法师在讨论那个大法师出手就能将那些老鼠彻底消灭。
与中低阶法师们的想当然不同,高阶乃至那些大法师则慎重的许多。自己这方没有出动高阶战力,同样,对方也许也留着后手。他们尤其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流传于市面上的强化符文压根算不上高级货。尽管他们并不了解强化符文的原理,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比如说有一个自古以来颠补不破的真理,那就是便宜没好货。那些大法师们发现,所有可以进行强化符文纹制的纹身师大多是半路出家,有的人之前甚至连纹身都不会。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流浪汉,偶然遇到一个邋遢老头之类的人物,然后对方以“你骨骼清奇,是纹身奇才”等理由教给他强化符文的制作方法。这些流浪汉本身并不懒,唯一就是缺一门赖以为生的手艺,免费教你手艺这种好事挨过饿的人都求之不得,自然不会计较其他的事情。这种流浪汉到底有多少大法师们不得而知,但很明显,两三天就能学会的流浪汉都可以轻松制作抵抗低阶魔法的强化符文,那那些在此道浸淫多年的老头可以制造何种强度的强化符文保守估计也能够完全豁免中阶法术。而他们派到石察卡街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个消息也是促成法师和贵族联合会议的原因。因为能够完全豁免低阶法术也就意味着可以部分抵御高阶法术。而那些威力巨大的战术级和战略级由于范围过广其单位杀伤力反而偏弱一些。然而强化符文这东西只要有人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处中阶魔法免疫的战士,根据已知的数据,一个青壮年的男性,接受了强化符文之后只需要休息一到两天就可以回复战斗力。而一个可以使用高阶以上魔法的法师却需要四十年左右的时间培养以及一定的运气。
人到达一定的高度就会怕死。这些高阶法师也是一样,他们为了取得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旦遇难身亡则意味着他们的一切都化为泡影,他们接受不了这种代价。常言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不单穿着鞋而且还是华贵脆弱的玻璃鞋。所以没走一步自然是如履薄冰。
不过,对于强化符文的何去何从。高阶法师和中低阶法师们的观点却掉了个个。
中低阶法师否认强化符文的作用。认为那只不过是贱民的把戏,是某个邪恶法师的研究成果。终究会被高阶法师们所攻破的。由于这些中低阶法师大多跟贵族有或浅或深的关系——绝大多数都有一个贵族出身的妻子。所以他们的观点也受到了贵族们的影响,大部分贵族其实是希望可以将强化符文掌握在手里的,因为即便是低阶魔法豁免,也意味着某些对普通人的致死性法术彻底失效。大部分贵族受够了看法师脸色的日子,遇到可以掌握自身命运的东西,自然积极异常。
与此同时,高阶法师们则非常清楚的知道,强化符文对于法师们辛辛苦苦打造的社会秩序的巨大冲击。一旦法师与普通人只见的实力差距被拉近乃至于被抹平,这都将导致整个秩序的崩塌。所以他们对于强化符文的态度非常的鉴定,那就是强化符文这种东西不能存在于世上。
就这样,法师和贵族心怀鬼胎。法师之间以及贵族之间也相互猜忌。就在约翰和小张伯伦的谈话结束不久,有史以来第一次法师和贵族联合举行的会议开始了。
往会场走的时候约翰并不像太引人注目。于是,他可以的站在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贵族身后,运动所带来的血液流通暂时缓解了他的偏头痛。这让他有些闲暇去思考一会如何提出他的想法。
进入会场坐定,约翰简单的观察了一下会场内的情况。
本次会议参加的法师一同事七十七人,贵族一百六十三人。这二百多号人算是整个铁山权利和力量的巅峰。尤其是那七十七个法师,他们出现在任何国家与铁山的边境线,都将被对方认为是铁山准备开战的征兆。
当然,在任何会议之中,唱主角的永远是少数的几个人。在法师这边,负责发言的是爱因斯学院塑能系,咒法系以及召唤系的首席,还有现任法师协会的会长等人。而贵族这边因为人较多,负责发言的则是四大公爵以铁山军方的代表。
双方无论是互相之间还是彼此的内部都分歧巨大。看的出来,这将是非常艰难的一场会议。
“嗨。”约翰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约翰转过头来,是小张伯伦。
“交差了?”约翰问。
“没什么交差不交差的。我反正是尽力了,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小张伯伦说。
约翰笑了笑,没有搭话。小张伯伦讨了个没趣,不过很显然,现在的他正视图跟约翰重新搞好关系。
小张伯伦挠挠头,忽然眼前一亮,拍拍约翰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说:“看”。在那里,一个中年的法师和他的夫人坐在了一起。
“是加什。”小张伯伦说。
“我看到了。”约翰不耐烦。
“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奇朵赛女人?”小张伯伦问。
“你这事为什么要问我。”约翰不悦。
“因为我在试图跟你聊天。”小张伯伦一脸的怨念。
“说真的你的找话题的能力真不怎么样。那些女人到底是被你哪方面迷到的?”约翰皱眉。
“你信不信就算我是个哑巴,有我老子这层关系在,她们也会贴上来。”小张伯伦说。
“这个我信。”
“所以你刚才问的问题真的很蠢。”小张伯伦吐槽。
约翰没有搭理他,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话说我从刚才就在想,他是应该坐在对面,还是咱们这边?”半晌,小张伯伦忽然说。
“我说你能不能别提他?”约翰这回真生气了。
小张伯伦立刻头像:“好好好。不说,不说。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