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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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条法令，这里的大多数法师都是从前线回来的。他们拒绝为军队服务。以此向皇帝施压。实际上这个决定也是卓有成效。铁山附近的几个国家，尤其是关系比较糟糕的都将自己的军队直接驻守在边境线上。有几个地方甚至已经爆发了冲突，一些小的城镇已经被摧毁。男人被成批的杀死，而女性则被掳走。
当然，这些事情高高在上的法师们是从来不会注意的。并不是说他们铁石心肠。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注意这方面。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镶金的手纸和刀叉上。
沃尔特端着一杯酒漫无目的的走在大厅里。说实在的他并不想来。无奈的是那名叫做斯考尔的召唤师盛情邀请。宴会开始的前一天还派自己的亲信向他发出了二次邀请。沃尔特虽然出身平民，但是因为莉莉丝的关系对于贵族间或者说有钱人间的各种规矩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旦一个贵族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天向您发起了二次邀请。除非你有急事，否则如果拒绝，那么你就是驳了他的脸面。这名贵族虽然不会恨你，但是你俩这也算结下了梁子。当然，贵族的规矩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实在有事你可以来会场露个面，跟主人打声招呼告辞，接受在场宾客的祝酒之后便能离开。也许有人会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不通情理。可惜，这个世界上不通情理的地方太多，也不差这一个。
沃尔特一开始就打着露个面就走的念头。无奈作为东道主的斯考尔却迟迟不出场。不知道在整什么幺蛾子。
沃尔特坐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场中的人很多他都认识。但都不怎么熟，顶多是见面点个头的地步。这种便向的被孤立让沃尔特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最后，他选择找了一个角落等待今晚的主角出场。
“小沃尔特，你怎么也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沃尔特扭过头，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乔治大师。”沃尔特喜出望外，说道。
乔治是爱因斯学院塑能系的教授。也算是爱因斯大学的老人了。此时的乔治虽然两鬓已经花白，但精神却依旧那么矍铄。穿着他那身一成不变的灰袍子，跟沃尔特一样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可算见到一个平民法师了。”乔治伸了个拦腰，问：“小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也来赶这个热闹了？”
乔治曾经是他选修课的老师。无奈的是沃尔特对于塑能系各种打打杀杀的魔法非常的不感冒。他更喜欢土系或者冰系那种花样比较多的魔法。不够这点却正好对乔治的胃口，于是这个毫无师德的家伙动用自己的权利把沃尔特的期末成绩改成了及格。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熟悉起来。当然，乔治看中的还不不止这点。乔治骨子里是一个有着精神洁癖的人。他认为法师研究应该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外界意志的。任何干扰，或者利益的交换都会让这种纯粹不复存在。法术研究数百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在他看来跟流行于世的这种利益交换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功利的人必然导致功利的研究，功利的研究必然使得研究者的研究方向发生偏移。而方向偏了，自然就永远到达不了目的地。真正对于魔法保持着最纯正的探索欲的人除了他自己外只有两个人。只可惜第一个因为仇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初衷，而另一个，就坐在他的眼前。他不希望这个人也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这份纯粹。所以这个问题虽然很失礼，但是对他来说却不得不问。
沃尔特失笑，解释道：“我上个星期无意中救过斯考尔大人一次。作为感谢，所以才请我过来。”
“原来是这样。”沃尔特的回答让乔治很欣慰，也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乔治挠了挠头，说：“我是被波罗斯那个家伙强拽过来的。”
“波罗斯老师也来了？”沃尔特站了起来。
“当然。”乔治嗤笑了一声：“当了逃兵。”
“逃兵？”沃尔特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乔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说：“那个家伙一回到爱因斯，就把老师们都叫到了一起。让我们也放弃爱因斯学院的工作。以此向皇宫施压。我是不愿意，于是他就让我今天来这里。看来是准备纠集一帮老东西先向我施压了。”
沃尔特坐在一旁默然不语，在他的印象里，波罗斯是一个不苟言笑但是内心善良细腻的老头。他在上学的时候，波罗斯给予他非常大的帮助。虽然他是咒法系，与召唤系没有太多交集。但波罗斯却一直鼓励他在法师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可以说，没有波罗斯，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沃尔特。而是一个混迹在低年级，只会耍一些戏法的蹩脚法师。
沃尔特和波罗斯的关系。乔治也知道一些。很清楚他俩的关系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瓦解的，但他也无意瓦解。客观的说，波罗斯是个好人。但跟他的理念有诸多的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理念冲突，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现在斯考尔应该跟波罗斯他们在一起。一会就能出来。你打个招呼就走吧。”乔治沉吟了一下，说：“沃尔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告诉你，作为一个研究者，有一个东西永远别去碰。那就是政治，这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是人类一切阴暗面的集合。魔法研究被政治牵涉其中，很容易走入歧途。就像现在这样。我知道我并没有立场对你说这句话，如果你不认同我这个老师的话。”乔治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就当我是放屁好了。”
这时，大厅的大门打开。几个人鱼贯入场。其中就有沃尔特认识的斯考尔和波罗斯。
乔治拍拍沃尔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我过去了。”
第八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波罗斯。莱茵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人群中间，在这一刻，他有一种万众瞩目的飘然感。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一个帝国最富有智慧，最接近真理的一群人。被他们所围绕，追捧，意味着他有带领他们的能力。就好像头颅和身躯，尽管大脑离开身躯不可独活，但依然没人敢否认大脑对一个人的领导地位。
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个法师，一个研究者。波罗斯与政治的牵扯过深，乃至于他不止一次被人讽刺德不配位。当然，对于法师来说，应该是力不配位。
尽管如此，波罗斯在法师之中依旧是领袖一般的存在，这得益于他远超其他法师的社交能力和活动能力。这让他在跟那些阴险狡诈只会耍小聪明的贵族打交道时不会吃亏。很多法师都乐意将一些事务性的问题托付给波罗斯来解决。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必牵涉太多的经历在无穷无尽的应酬上了。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波罗斯对于铁山的法师，更像是经纪人一般的存在。他将法师们一一介绍给那些有钱的贵族或富商，同时收取攒足费和人情。法师们得到了得以支撑他们奢侈研究的资金，贵族和富商得到了能够占压他们手下那些不安分穷鬼的利刃，至于波罗斯，则是得到了名声。
这个世界上，有人好权，有人好利，还有一些人这二者都不喜欢。他们喜欢名，这种人更在乎他们在别人眼中的样子，口中的评价。并且努力的维持着这种形象，有时候他们觉得为名所累，然而天性如此，即便是身无分文，手下无人，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在成为别人口中的蝼蚁。波罗斯就是他们的佼佼者。其实对他来说，卡罗的法令压根就无关痛痒，国家为法师们提供的补贴在平民眼中无异于一笔巨款。但在他眼中连一颗堪用的魔晶都买不起。然而对于那些天赋较差，一辈子止步于初阶，永远也拉不到任何赞助的法师们来说，却可能是他们每个月唯一的生活来源。这笔钱可以让他们的家庭在爱因斯过上不亚于一个小贵族的奢华生活。在铁山乃至整个洛安，这种法师都是法师群体中的大多数。其实，这种情况对于任何群体都差不多，底层的永远是大多数。
所以卡罗的法令实际上是动了这些人的蛋糕，或者说要了他们的老命。每个月的收入减半，换取的则是一卷金箔的手纸。尽管法令尚未实施，但是实施之后的惨状已经有了无数个版本。这些惨状让低阶法师恐惧，让中高阶法师愤怒，正所谓物伤其类。今天砍了低阶法师的命根子，明天谁知道这个卡罗会将手伸到他们的钱袋子里面。人们，不论受过何种教育，有过何种经历。遇到威胁一巴掌拍死，才是他们经常选择的方法。
所以这一次，波罗斯又为法师们扛起了大旗，成了法师的代言人。
此时此刻，在大厅的正中。不要钱的吹捧让波罗斯飘飘欲仙。直到他看到了向他走来的那个人，乔治。这是整个爱因斯学院为数不多的敢和他作对的人。
“呦，乔治大人，您来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波罗斯立刻在脸上堆出笑容。伸手向乔治走去。
乔治面无表情，与波罗斯拥抱，接着问：“波罗斯大人，我如约前来了。”
“能把乔治大人从塔里请出来。也算是我波罗斯略有薄面了。”波罗斯哈哈的笑道。
乔治并没有回答，而是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对波罗斯不停的吹捧。
“乔治大人。”这时候，波罗斯旁边的斯考尔问道：“您看到沃尔特大人了么？听老师说，你们认识。”
“他，呃，他应该跟人聊天呢，你可以去会场找找他。”乔治回答。
“谢谢。”斯考尔略微一点头。便离开了人群。
“波罗斯大人，我想，您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谈？”乔治问。
波罗斯恍然大悟，说：“哦，没错。跟我来。”接着，波罗斯对旁人道了个歉，说：“抱歉，失陪。”
乔治跟着波罗斯上了楼。穿过一道走廊之后往右拐，一路上乔治观察着这个住所。宽敞，华丽。侍者们穿行其中，忙忙碌碌。
走廊尽头的大门前，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训一个侍者。
“新来的，怎么是你？沙利文呢？”管事问。
那个侍者惶恐的说：“沙利文病了，让我来替他的班。”
管事看了侍者一眼，撇了撇嘴：“记住，这几个房间都是沙利文负责的，要是出了岔子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是，是。”侍者点头哈腰。
“快滚！”管事呵斥。
“是。”
管事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波罗斯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波罗斯看着管事，皱着眉头问：“还不让开？”
“是，是。”管事点头哈腰。
“快滚。”波罗斯呵斥
“是。”
管事连滚带爬的逃走，波罗斯扭过头，对乔治说：“请进。”
波罗斯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布置精致的会客室。一般贵族的庄园都有很多这种小型的会客室，一是贵族往往人丁兴旺，每个成员每日都有各种各样的应酬。这种接待室便于将每个人的应酬分开，避免一大群人挤在一个地方的尴尬。
进到会客室内。乔治和波罗斯在沙发上坐下。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有个摇铃。波罗斯拿起摇铃，轻轻的摇动三下，会客室右侧的隔板也响了三下。接着便没了动静。
“斯考尔家的草香茶味道非常独特。建议你尝尝。”波罗斯说。
乔治笑着说道：“您请便，波罗斯大人。”
“最近的研究怎么样？”波罗斯问。
“还是那个样子。”乔治说：“你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魔法研究都是无疾而终。而我正踏足在这百分之九十九的领域之内。”
“呵呵呵呵。”波罗斯笑着说道：“你这家伙，还是那么的诙谐。”
“没办法，现实太残酷，我只能如此”
“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的研究失败么？”波罗斯问。
侍者推门而入，将冒着热气的茶摆到波罗斯和乔治的面前。
“方向不对，或者是我太笨。”乔治说。
“咳，咳，咳，咳。”不知是水太烫还是乔治的话太过于出乎意料，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乔治话音刚落，波罗斯就咳嗦了起来，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说：“你要是笨，那这个世界岂不是遍蠢蛋了？”
“难道不是么？”乔治笑着反问。
波罗斯听后，指着乔治，哭笑不得，说：“你啊。”
“我也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说个屁实话。”波罗斯笑着反驳道，喝了一口茶，然后说：“以你的智慧，如果没有某个原因的阻拦，也许你早就成功了。”
“哦？什么原因。”
“钱。”波罗斯直视着乔治的眼睛。
“这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