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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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缠人。”哈扎尔罕见的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拍了拍女孩的屁股，靠着座椅的靠背，直起了身子。
“一切都很顺利。”哈扎尔对阿希拉说道。顺便刮了刮她的鼻子。
阿希拉一脸的得意，仰起了脸。
哈扎尔摘下面具。接着，又将脸上的一层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一张不满了诡异纹路的脸。接着，在阿希拉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后者显然对这个吻非常满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接着，她拿起一本书。塞到哈扎尔的手里。
“想听故事了？”
点头。
哈扎尔打开书，随便翻到一页用温柔的声音读到：“有罪的人终会死去，他们的生命会有如秋天的花朵一般，慢慢凋零。”
第七十一章 涌动与恐慌（）
在参加了莉莉丝的私人聚会之后。哈扎尔便开始了他的铁山之旅。在一半是还人情，另一半是刻意结交的莉莉丝和沃尔特的陪伴下。短短的三个月之内，沃尔特就走遍了铁山一半的国土。直到接近年底的时候，才从铁山边境的一处景点回到爱因斯。
来自异国的大法师如何游览铁山帝国的各处景点暂且不提。在他们不在的这三个月中，有一件事物，渐渐的成为了整个洛安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口中，最热门的话题。
这个东西有一个直白易懂的名字，叫做“强化符文”。
没人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它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并且迅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强化符文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东西，人们只需要将他绘制在身体上，那么这些强化符文便会有限的强化他的肉体。这个强化有限，但却不容小觑。因为这个强化并非加法而是乘法，也就是说，一个身强体壮的人可以很快的获得数倍于原来的速度和力量。同时，身体绘制强化符文的人还会获得一定的魔法豁免能力。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为零：被魔法击中之后，身上的强化符文就会消失。这才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
大多数人对此感到欢欣鼓舞。但是另外一小波人却如坐针毡。不难猜测，反对强化符文的人就是那些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的法师们。
强化符文所带来的魔法豁免能力并不是无限的。现在市面上流传的最好的强化符文也只能抵御少部分中阶魔法。而且是中阶魔法中杀伤力最低的那一批。而对于塑能魔法，尤其是火球，冰箭，闪电一类附带物理效果的能量攻击，抵御能力更是有限。但看问题并非只看眼前，现在只能豁免杀伤力较弱的初阶法术。谁能保证不会出现能够豁免中阶，高阶乃至战术级或者战略级的强化符文呢？
这种恐慌的气氛在法师群体中蔓延，尤其是那些最多只掌握了初级法术的法师。这些法师占据了全洛安法师群体的绝大部分。以前他们可以凭借法师的身份以及这些威力随小，但是颇为实用的法术过上衣食无忧甚至是无法无天的生活。但现在这些符文的出现却让他的所有优势荡然无存。因此，在整个法师群体中。这群人的声音是最大的。他们声称，这些强化符文是蛮族的把戏，是那些企图毁灭人类文明的阴谋家开发出来的封印。长时间使用强化符文的人将会成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蛮人。最总把人变成只会吃生肉的生番。
法师们的论调在那些强化符文的使用者眼中不值一提。而贵族们则对法师们“查禁强化符文”的要求阳奉阴违。他们一边做着抓捕强化符文的民间使用者。另一边则命令自己手下的学者进行针对强化符文的研究。法师们对贵族的这些小动作有些无可奈何。自法师和贵族这两拨人出现以来。法师和贵族之间的界线就一直非常模糊。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贵族们使用资金支持或者相互联姻等手段笼络法师。这么做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现在相当一部分的法师都具有贵族血统。即便是那些由平民和奴隶成为法师的幸运儿也会被贵族家族所招揽，成为贵族联姻的对象。
然而，贵族本身对于法师们的态度却实际的多。在他们看来，法师只不过是蹲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并且恰好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罢了。很多非法师的贵族在法师面前表现谦逊，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一直以来，掌握着社会资源的贵族和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法师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但是在这场争斗之中，法师一直占据着优势。当然，这也不难理解，贵族只能在规则里下棋，而法师却拥有掀棋盘的能力。历史上希望将法师管理起来的皇帝无一例外的全部遭遇了失败。即便是他们身边有背叛了自己阶级的法师保驾护航也无济于事。个人的力量某些时候实在是太过渺小。他们大多都迎来了身死国灭的结局。
与此同时，法师内部也在做关于强化符文的研究。不过研究结果却让人沮丧。这种强化符文好像天生用来跟法师作对一样。它对于源素极为敏感，受到一定程度的源素冲击便会消失。同时，这些符文对于源素有极强的抑制作用。有不止一个法师曾经尝试将这个符文纹在自己身上。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些法师的法师等级生生掉下去一个大段。也就是中阶变初阶。高阶变中阶的那种。
就这样，由法师协会牵头，各国贵族出力的针对强化符文的清剿行动开始在整个洛安蔓延。这件事情发生在哈扎尔回来的前一个月。但从现在来看，进展非常的糟糕。强化符文有一个非常难以处理的地方就是尽管它的图形非常复杂，但是与哪怕多画一个点都会导致失败的魔法阵不同。强化符文在身体绘制好之后，可以随意的在上面加盖任何东西。你把他涂黑了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就为抓捕强化符文的使用者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只要脑子记记住了画法，你就可以用任何染料在任何地方为任何人绘制这种强化符文。包括你自己，而在人民群众的伟大创造力之下。各种难以辨认的掩盖方法也被开发了出来。现在甚至有与皮肤颜色极为相近的染料。用这种染料绘制的强化符文不拿着放大镜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强化符文对于魔法豁免的特性，使得检查一个人是否使用了强化符文完全只能依靠人的肉眼。一来二去，各个国家所下达的关于强化符文的禁令变成了一纸空文。而强化符文，也渐渐的在洛安的各地蔓延开来。
把视线转回到爱因斯。旅行回来的哈扎尔带着一向跟他形影不离的阿希拉回到了他们位于北城区的别墅。这个小型别墅是在他离开爱因斯之前买的。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
尽管哈扎尔的塞壬号装潢华丽，几乎跟皇宫一般。但对于这种临时住所，他的要求并不是太高。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只离开几个月。而且沃尔特邀请他参加年底的跨年庆典。他的住所自然是越快准备越好。在这点上莉莉丝倒是帮了不少忙，包括装修时的监工以及其他的工作全是莉莉丝的仆人一手包办的。希尔赛家族历史悠久，跟那些依靠放贷经商然后依靠卖官鬻爵挤入贵族阶层的暴发户不同。他们那里哪怕是木匠都是世世代代服侍希尔赛家族的。而手艺自然就不必说了。
所以当哈扎尔第一次进入自己在爱因斯的第一个住所的时候。向来淡定的异域大法师不禁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真的难以置信。莉莉丝小姐。没想到短短三个月，您的手下就能完成这种杰作。”
“您太客气了，哈扎尔大人。”莉莉丝说道，骄傲的表情溢于言表：“您对我家工匠的赞扬实在让我们受宠若惊。”
“我并不是恭维。莉莉丝小姐，”哈扎尔说：“我是实话实说。”
莉莉丝轻笑，回答：“那，感谢您的实话实说了。天色不早，我先告辞了。”
“走好。”哈扎尔笑着说。
第七十二章 愤怒的铁匠（）
爱因斯城南城的石察卡街是有名的平民区。跟贵族老爷们宽敞光鲜的大房子不同，这里的平民们大多挤在破旧肮脏的出租屋内。过着清贫而又平淡的生活。狭窄的巷子里，横七竖八的搭着长短不一的晾衣杆。上面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有时候一些不长眼的麻雀会落在晾衣杆上歇脚。这时主妇们会用鸡毛掸子将它们统统赶走，以免他们带有恶臭的鸟粪弄脏了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衣服。
哈里森住在爱因斯石察卡街最平凡的一栋楼中最平凡的一个出租屋内。他是一个铁匠，在北境被蛮族废了一只手。但好歹是活着回来了，至今他的右手依旧没有力气，就连端杯水都端不稳。
国家许诺的抚恤金一直没有下落，他去民政处找了好多次，那里的工作人员只是推脱。让他再等等。但人总是要吃饭的，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却换来这个结果，自然让他感到愤怒。
哈里森的父亲是个铁匠。在他小的时候他就看着父亲如何将坚硬的铁条打造成各种形状的。所以他好歹还可以找一份糊口的工作。然而他那只没有力气的手却是个阻碍。虽然他一只手的力气比某些人两只手都要打。但少了一只手毕竟不方便，他在铁匠铺只能做一些锻打之类的活计。一天下来能够拿到手的钱少之又少，付个房租买点吃的就基本没几个子了。糟糕的是，哈里森好吃还好喝，这是他在军营里养成的毛病。北境的守卫军大多朝不保夕，是整个铁山军队待遇最差的一批。所以有什么吃的基本上都要当天吃光，否则就便宜了别人。即便是退伍回家这个毛病也没改掉。有个伟人曾说过，人的愤怒大多是基于对现状的不满。反过来说，对于现状的不满也很容易让人愤怒。现在的哈里森几乎每天都在愤怒中度过。但是没办法，谁会在乎一个有残疾的前大兵呢？
795年9月，哈里森蹲在酒吧的门口，一下口一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他的钱太少，没资格在店里喝，只能蹲在店门口。
“嘿，铁匠。”正出神的哈里森突然感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是他打工的铁匠铺对面的菜店伙计，汉斯。
“坐下来喝两口。伙计。”哈里森说道。汉斯比他小五岁，不过两个人却非常聊的来。每天下班之后，两个人总是能碰上。
大概是打小就营养不良，汉斯的身材非常的瘦小。自然也就没什么力气，偏偏菜店的老板是个吝啬鬼，别的店老板都是按时间算工钱，这家伙按件算。一来二去天生体弱的汉斯成了菜店里收入最少的人。汉斯除了喜欢喝点酒之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连酗酒都算不上。偏偏他的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母亲要养。这让他的生活变的非常清苦。他的遭遇跟哈里森仿佛，两人自然就非常的聊得来。
“最近怎么样？我看你们那里的生意还不错的样子。”汉斯拿着一个木杯小口嘬着杯子里的酒。平民区的酒吧都这样，没钱还想喝酒的客人，得自己带杯子。
“生意好，钱也是老板的。跟我们有个屁关系。”哈里森嗤笑道。猛的喝了一大口酒。却不咽下去，在嘴里喊着。知道口中的唾液将酒的味道冲的几乎尝不出的时候才咽下。
“没办法，谁让咱们这样的穷鬼没钱开自己的店呢。”汉斯停下酒杯，苦笑着说道。
“像咱们俩这样的能够拿到跟一般人差不多的工资就知足了。你还指望发财开个自己的菜店？”
“人总要有点追求么。”汉斯悻悻的说道。哈里森这个家伙向来愤世嫉俗，想让他说一些励志的话还不如不说。
“追求？我现在的追求就是能活下去，饿不死。”哈里森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草茎，叼在嘴里细细的咀嚼。
“唉，把我妈妈送走我就自由了。”汉斯说道。
“让她自生自灭得了。”哈里森说。
“我倒也想了。”汉斯苦笑：“但是她是我妈妈啊。怎么也不能让她死在大街上。换你你能狠下这个心？”
“能。”哈里森说的斩钉截铁：“我爸妈将家产留给我那个书呆子弟弟的时候我早就不当他们是我父母了。”
对于哈里森的话，汉斯并不相信，不屑一顾的说道：“拉倒吧。你父母有你弟弟抚养，你没后顾之忧当然随便说了。我跟你又不一样，如果不是我的兄弟都在北境死光了。靠着‘独子不服役’的法令我才没死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样说的话，我的命还是我母亲救的呢。”
“切，去了北境也不一定会死。我不就活着回来了？”哈里森说。
“是，残废了。”
哈里森脸色一窒，没再说话。
汉斯自觉可能说错了话。也闭上了嘴。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半晌，哈里森突然说道：“曾经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姑娘。但当我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