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杀神-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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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遗物()
在大卫国境内,唯一一支兴高采烈的军队,就是奋武营了,在回军途中,可算是唱着歌儿把家还……因为叶信是第五营的学生,不管他立下了什么样的功劳,都是奋武营的战绩,至少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别人讲,我们第五营的叶信如何如何,而其他军队的士兵,只有做听众的份。
叶信这一次没有离开奋武营,和大军一起上路了,如果狼骑全速行进,只要十几个小时就能赶回九鼎城,但回去太快没有什么卵用,首先,他需要时间仔细思考未来,更需要时间给铁心圣留下缓冲的余地。
叶玲、温容几个人走在骑队的前面,叶信的视线不时飘向温容,他的眼神显得很复杂。
“老大,这一次真的动了春心么?”谢恩靠近叶信,压低声音笑嘻嘻的说道:“这才算正常,要不然大家都以为你是个石头人呢。”
“你懂个屁。”叶信微微摇了摇头:“我是感觉对不起她。”
“对不起她?从何谈起?”谢恩愣住了。
“她是我的保命符。”叶信轻叹道:“我必须要把她置于险境,才能确保大家的平安,呵……这几天我一直在问自己,你有良心么?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险境?老大,你指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不懂呢?”谢恩挠头说道。
“等铁心圣垮台之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叶信说道。
谢恩咧了咧嘴,对一般的聪明人来说,走出第一步、明白第二步、看到第三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可叶信的城府深不可测,完全可以用妖孽来形容。别人只能看到三步,他却能看到八、九步,甚至是十几步。叶信用一次次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所以谢恩是深信不疑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把温容置于险境,就能保住大家?还是铁心圣垮台之后?到底为什么……
“那……铁心圣什么时候会垮台?”谢恩换了个话题。
“快了。”叶信抬头凝视着夕阳:“当他把刀递给我的时候,我顺便给他一刀就是了。”
****
终于,九鼎城的城墙出现在远方,已经能看到巨大的子鼎了,奋武营一阵欢声雷动。队伍开始乱了,将士们争先恐后的向着九鼎城的方向跑去。
叶信一挥手,狼骑们同时加快速度,越过人群,第一个冲入九鼎城,守护子鼎还有看城门的城防军将士没有照例寻查,反手把右手握拳,在胸口上轻轻击打着,这是在对狼骑致敬。
进城后,温容、邵雪和沈妙分别向叶信请假。其实以她们的身份,没必要在意这些,打个招呼就好。向叶信请假,代表着她们内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狼骑中的一员。
看到了叶家的大门,叶信刚刚跳下无界天狼,一条身影便从院内走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在四十左右,俊眉朗目、身材颀长,面白无须,绝对是一个美男子。不过年纪有些大了。
叶玲先是目瞪口呆,接着驱动无界天狼冲了过去。身形从无界天狼的背上扑起,扑向那中年人。口中发出悲喜交集的呼声:“爹……”
那中年人眼中满是宠溺之色,他张开双臂抱住叶玲,而叶玲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那中年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声劝慰着叶玲,随后抬头看向叶信,他眼中精光爆射,而叶信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双眼微微眯起。
那是强者间的碰撞,充满了审视。
良久,那中年人笑了,缓缓说道:“信儿,你果真长大了!”
“二叔,一向可好?”叶信也露出笑意。
那中年人就是一直被关押在天牢中的叶随风,叶信为大卫国立下这等奇功,再把叶随风继续关在天牢里,也太不像话了,而且,这是拉拢叶信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所以在铁心圣回到九鼎城的第二天,叶随风就接到特赦令,走出了天牢。
“好不好……你在天牢里坐过几天就知道了。”叶随风叹道:“进来吧。”
狼骑纷纷走进了叶家,现在也不用再遮着瞒着了,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驻守在这里,叶随风和叶信、叶玲走进了客厅,其他将士们分头寻找自己的院子,叶信已经交代下了,反正叶家的院子很大,院落也多,装下这几十个人是没问题的。
三个人落座之后,叶玲忙不迭的和叶随风说着话,好像要把几年的亏欠都补回来,不止叶信,连叶随风都没有插嘴的机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叶玲的话:“小玲,你娘呢?”
“娘……哥哥把娘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叶玲说道。
“安全的地方……”叶随风眼中再次爆起精光,他明白这‘安全的地方’代表着什么:“信儿,巧莹在哪里?”
“小玲刚才不是说了么,安全的地方。”叶信笑了笑。
叶随风有些惊愕,迟疑片刻,转头对叶玲说道:“小玲,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要紧事要和你哥哥谈。”
“什么要紧事不能告诉我呀?”叶玲撅起嘴:“连哥哥现在不瞒我呢!”
“听话。”叶随风正色道。
叶玲不情不愿的扭着身体走了出去,叶随风顿了顿,他没有再提起邓巧莹:“信儿,你到底是怎么斩杀庄不朽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
“这是小事。”叶信低声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二叔谈一谈。”
“哦?”叶随风点头道:“你说。”
“名将是父帅自己创立的,还是和二叔一起创立的?”叶信说道。
“什……什么?”叶随风受到剧烈刺激,竟然忍不住跳离了椅子,俊美的脸已变成铁青色:“你怎么会这样问?”
“看来二叔果然知道内情,那就是后者了?”叶信叹道:“二叔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应该是故意示弱吧?您在担心谁?宗别离?”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叶随风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叶信。
“很简单。”叶信说道:“父帅要带兵作战,不可能兼顾到名将,那么肯定要有一个人代替父帅到处奔波,想起二叔以前很喜欢出外游玩,我也就猜出来了。”
叶随风知道叶信已经很厉害了,厉害到能靠狼骑的实力斩杀敌国大帅庄不朽,但万万没想到,叶信的眼界会变得如此之高,似乎世上再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他,他是叶信?他真的是叶信?!
“信儿,你……你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名将的?”叶随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有一个朋友加入了名将。”叶信淡淡说道。
“谁?是谁?”叶随风立即追问道。
“萧魔指。”叶信说道。
叶随风化作一座雕像,只是几息的时间,他遭受的巨大冲击一个接着一个,幸好他拥有柱国级的实力,换成普通人,早就心脏病发死翘翘了,饶是如此,他也被惊得遍体冷汗,小腿、胳膊、嘴唇还有脸颊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着。
“你和萧魔指……怎么会成为朋友?”叶随风吃力的问道。
“我和他不是一般的朋友,如果有机会搞掉他,我不会有片刻迟疑,他也一样,但如果我们都没办法搞掉对方,那只能尽可能的合作了。”叶信说道:“这一次我给了他一点小教训,又得知我阵斩了庄不朽,那么他派出来的传达善意的信使应该在路上了吧,也就是这十几天就能到。”
略微顿了顿,叶信又开口说道:“二叔,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事态紧急,您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您一直努力躲避的,是不是宗别离?”
“是。”叶随风苦笑点头:“当时去找宗别离的是大兄,宗别离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大兄西去之后,我怕他找我的麻烦,只能出此下下策了,宗别离并无法确认我和名将有关,那么……”
“他要找你,是想夺得父帅留下来的厄运之花?”叶信打断了叶随风的话。
叶随风已是面无人色,他突然踉跄着靠近叶信,用双手扣住叶信的肩膀,双眼瞪了老大,死死观察着叶信,良久,他终于得到确认了,慢慢把叶信放开,喃喃的说道:“你是信儿……但你……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二叔,我这几年也有自己的际遇。”叶信说道:“何况二叔刚才在门外不是也说过了么?我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
“可是……你长大了也应该是个人啊!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像鬼一样?!”叶随风苦笑道:“不错,宗别离一心要得到大兄留下的厄运之花,厄运之花本就很稀少,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拿走厄运之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势在必得。”
“二叔,你知道厄运之花的下落?”叶信问道。
“你是信儿……我也就不瞒你了。”叶随风叹道:“我知道。”
“如果你不是我二叔,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叶信笑了笑:“把厄运之花交给我。”
“好。”叶随风没有任何犹豫,随后再次叹了口气:“都是大兄的遗物,本就应该交给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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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叶信和叶随风展开交谈的时候,王城中的宫殿中,也有着一场非常重要的谈话,铁心圣坐在王座上,参加议事的臣子并不多,只有邓知国、沈忘机、官翰雨和秋祥几个人。
“叶信……叶信……”铁心圣喃喃自语着,今天这两个字他已经重复无数次了,似乎心中有缔结难以放下。
“观海遇害之事虽然与孤无关,但孤当时确实没有出面阻拦,本想着是借机杀一杀观海的锐气,让他以后不要再那么执拗了,没料到最后竟然闹到那般结果……”铁心圣长叹一口气:“几位,你们都是孤的重臣,这种时候就不要有顾虑了,真的要启用叶信么?一旦他羽翼长成,纠结于观海的事情,事事与孤作对,孤又该何以自处?”
“主上!”秋祥第一个走了出来:“百姓当中有一句话俗话,说得很贴切,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主上能对叶信恩宠有加,以前那些不快,自然会被慢慢放下,其实微臣看来,叶信是个重情之人,他和三殿下的关系一直不错,就是一个证明,如果他真的心怀嫉恨,恐怕早就和三殿下疏远了。”
“总院此言大善。”沈忘机沉声说道:“叶信对小女多有关照,甚至得了一匹无界天狼,只因小女以前帮过叶玲,而且据我所知,狼骑的薪饷是元石,按月发放,小女只是和叶信一起去了趟大召国,呵呵……小女刚刚步入先天武士境,和狼骑相比差得远了,根本帮不到叶信的忙,纵使如此,她也带回了十颗元石。”
“主上。叶信的心性和狼帅不一样。”秋祥又补充道:“或许是因为叶家大起大落,还有他被打入天罪营的缘故,性格变得颇为乖张。比年少时更甚,但又极重旧情。叶信不止是和三殿下关系好,听说太令大人之子王猛也得了一匹无界天狼呢。”
“小女告诉我,她听到叶信告诉温容,让温容把宏任带到叶家去安住。”沈忘机说道:“不过以宏任的禀性,恐怕是不会应允的。”
“天罪营……”铁心圣皱起眉,这又是一桩心事,当初正是他亲自下诏令,把叶信关入了天罪营。
“主上。现在有流言,说当初叶信是被人诬陷。”秋祥低眉顺眼的说道,毕竟这个话题太敏感:“但不管此言是真是假,叶信当时会上当,一方面是因为年幼,容易被人挑唆,另一方面应该对七公主也有几分懵懂之情吧。”
“秋祥,你……这是什么意思?”铁心圣问道。
“主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秋祥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说……卉真?”铁心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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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辆马车停在了信义楼侧方的角门前。叶信跳下马车,缓步走了进去。
角门后有两个汉子,看到叶信走进来。急忙要上前阻止,叶信抬手把一块黑色的牌子扔了过去,那是义盟老大墨衍的信物,那两个汉子相互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一边。
义盟的总部内,墨衍正坐在桌边,认真的写着什么,而那子车灰象猴子一样不老实,居然就在桌子上盘坐。低头看着墨衍。
“墨衍,本来不想多嘴的。可我实在忍不住了。”子车灰叹道:“你这一手字……真是丑得一绝,简直和鸡屎差不多!”
“至少我会写。”墨衍淡淡说道。随后他的神色顿了顿,似乎感应到什么:“大人有令,每天都要学十个字,并且做到会写,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