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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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询道:“这些书都是阴阳书籍吗?”
雨幽霏摇摇头道:“大概五分之一是吧,师尊从东极院带来的,其他的都是十年来,师尊自己买的,药理,剑术,炼金,百物,奇兽总之很多。”
苏一询不明白,为什么堂堂南煌首座,不去修行,反而会去看这般多的杂书。
难道,在首座的心底,其实是厌恶修行的吗?
苏一询有些好笑的想着。
雨幽霏看了苏一询一眼,忽笑:“不过,我不喜欢读书,师尊才没逼着我,你呵呵,师尊一定会要你看尽这些书,没准还会亲自教你呢。”
苏一询看了看周围四五百本书籍,苦笑道:“应该不会吧,我来是修行的。”
雨幽霏却说:“师尊做什么是都很认真,他做了你师尊,一定会倾囊相授,这些书也是师尊的学识之一,怎么不会教你呢?”
苏一询说:“那你和师尊说,其实我也不太爱读书的。”
“真的?”
苏一询郑重的答道:“真的是真的。”
两人对视。
也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出。
雨幽霏说:“你说的真假,我可不信。”
小屋之外。
石白卷起衣袖,正在洗着碗筷,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
他会心一笑。
“你先看这本吧,师尊写的,我觉得你可能感兴趣。”
雨幽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了苏一询。
其上书写着‘破剑注’苏一询看了一眼,问:“这是”
雨幽霏说:“那天,你用剑刺陆黑戈,刺落了他的剑,是因为知道了极剑家的破绽吧。”
苏一询道:“是从你那里听来的。”
雨幽霏说:“这本破剑注,是师尊自己写的,是应对极剑道阴阳术的破解之法,尤其是极剑三艺。”
苏一询接过,雨幽霏抱起小黑,对他说道:“那我先走了,师尊待会应该就会过来指点你修行了。”
苏一询点头应着:“我知道了,你呢?”
雨幽霏说:“师尊教我的虚连剑术我还没学会,稍后还要练习,不和你一起听师尊讲道了。”
午日时,窗外阳光炽烈,不知不觉间,夏日渐渐的来了。
石白收好那些碗筷,将卷起的衣袖放下,缓缓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时,看见苏一询席地而坐,在看着破剑注。
“破剑注”
石白轻声的喃喃。
苏一询这才发现石白走来,连忙起身,却还不曾说些什么,只见石白递来两个坐垫,道:“坐下吧。”
苏一询点头将坐垫放下,与石白面对面的坐着,身后是窗,微风许来,有些凉意。
石白问道:“看的如何了。”
苏一询说:“禀师尊,看完了第一章,破抚杀了。”
石白问:“有何心得?”
苏一询回答道:“抚杀,极剑三艺之一,名闻阴阳百家的阴阳剑术,中剑者,身上只会出现一条细小的伤口,看似不伤,实则阴阳已然入体,破经络,伤五脏。”
石白问:“如何破之?”
苏一询回道:“阴阳更强于施术者,以力破,平等者以巧破,弱者以外物‘七涩花’破。”
“何为力?”
“力,阴阳之凝聚,在身躯上的落剑之处,凝聚阴阳,强催极剑阴阳。”
“何为巧?”
“判断,判断对方的剑的落向,做出反应,又以,阴阳过天阳,何为,无明三条经络,可化解抚杀剑力。”
石白点点头,却又说:“世人通常直知以力破,少有人能知抚杀之阴阳,能被百草中的七涩花化解,至于以阴阳运行经络之法破解,是我所想,只是,并不好。”
苏一询点点头,不曾意外。
石白问:“你看出来了?”
苏一询道:“些许,也不知是否正确。”
石白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
苏一询道:“以阴阳,之循过简单的三条经络,确实好像能产生特别的力量,但,这三条经络在人的身体中,距离相当的远,运行一周,还要用以对抗抚杀,只是在论述上可行,实则人真的能将阴阳运行的那般快吗?”
石白点头道:“没错,阴阳运转的快慢,取决于平时的修行,天生的资质,对阴阳的掌控,经络的宽度,坚韧,虽然此法可行,当真要用在实战中,面对能够催使极剑三艺的阴阳术师,世上阴阳术师不到百人能够做到。”
苏一询暗念一声‘果然如此’。
石白淡淡说:“我创此法,其实是为幽霏所创,实则并不能用在大多数人身上。你的资质真的很好,仅仅只是读和看,想必根本没来得及试验,就懂了。”
苏一询却疑道:“师姐?”
石白看着苏一询,道:“人者,生来皆有不同,虽然像幽霏这样的人,不似你或者星残,还有那陆黑戈那般,生来具有可谓无上的阴阳修行资质,但在某些方面,却是在你们之上的。这一点你切要记好,所谓人外有人,将来出了阴阳院,莫要轻视任何人,尤其是自身的敌人,对手。”
第二十七章博闻()
第二十七章博闻
风轻抚面庞,凉意无限。
石白灰白色的长发轻轻摆动,他继续说着:“你随我修行,唤我一声师尊,自然,我必定倾囊相授,我一生所学,有两者,一为阴阳,其中多为阴阳剑术一道,二就是这四周书籍,是我十年收藏,记载之物分门别类极多,有些有用,有些无用,但这也说不清楚。”
苏一询点点头,不曾说话。
石白道:“我不善教徒,一直也只有幽霏一个弟子,但”
石白没有说下去,而苏一询却隐隐明白。雨幽霏和石白,比起师徒,更像是父女,两人之间更多的是亲人一样的熟悉,亲切。
石白继续说着:“总之,我会的,我都会教给你,今日先教你”
石白从一边拿过一册书籍,其上有名——阴阳术史。
书封面的最下册,苏一询注意到还有一行小字:“藏书阁,苏道著。”
石白看见苏一询的眼光,便道:“这是祖师苏道所著之书,其中清楚的讲解了,阴阳术的由来,虽然到今时今日,或许无用,但也算是一门学识,我先和你讲些,之后你在自学。”
听到苏道之名,便是苏一询初学阴阳这样的弟子,也知道那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知其人所著之书,又会如何呢?心下肃穆,苏一询点头道:“是的,师尊。”
石白道:“阴阳兴盛在四百年前,当时还没有阴阳术的概念,百家修行,皆从自身的根基,似阴阳正玄道,根基便是正玄四章,今日的‘正玄七章’也是从那四章演变过来,当时并无人修术。”
苏一询点点头,表示明白。
石白端坐,慢慢的伸出一拳,轻轻击向前方
苏一询只觉得一股劲风拂面,苏一询敏锐的阴阳感觉,能够发现石白拳上凝聚着阴阳。
石白解释道:“这叫做‘力’,阴阳凝聚在拳上,随着拳势而带动了风,阴阳越强,越凝合,力量便越大。”
石白再出一拳,仍然劲风拂面,但苏一询却不曾感受到阴阳的变化。
苏一询微微皱眉。
石白则说:“这叫做‘巧’,阴阳收与体内,运行过,天阙,手经,古涌三条经络后,冲击穴道,刺激的手臂的力量,这才有了这样的力道。”
石白再次伸手手掌,却不再做拳,而是摊开。
随后,一股炽热的火焰,忽的从石白的掌心迸发开来,看的苏一询暗暗称奇。
因为这显然不会是什么街头戏法,而是从阴阳变化而来的。
石白解释道:“这叫做‘变’,是变中最简单的一种,虽然也需要不浅的阴阳控制,通过将阴阳外放,分成两股,不断的摩擦产生高温,又以‘阳’作为燃料,产生火焰。”
随即石白出袖轻抚,火焰散去。
石白说:“数百年前,阴阳术师被人称奇的本领,便是从这三种对阴阳的运用中得来的。”
苏一询听了许久,臆测说:“‘力’是阴阳的强大,‘巧’是阴阳的使用,‘变’是阴阳所能产生的各种变化?”
石白听了,神色依旧,口中却赞扬着:“说的很好,没错。而如今的‘术’则是这三种运用的结合,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人将三种运用合一,才造就了今日千变万化的‘阴阳术’。你还记得自己的‘虚剑’术吗?”
苏一询点头。
石白道:“虚剑虽然粗浅,但也是阴阳术,它既要有足够强大的阴阳,也要经络的运行,在体外,也有如何凝聚的奥妙与步骤。”
讲到此,石白站起身来,淡淡道:“书中讲解更加复杂,也更详细,你可慢慢研习,不懂之处,可来问我。”
苏一询起身行礼,称是。
石白又道:“今后,午间你随我学这满屋书册,清晨我教你正玄七章,其余时候,我不会管你,若要修行,便修行,若要下山,便下山。”
说罢,石白拂袖离去,只剩苏一询,和一屋子的书籍。
石白离开屋子时,看见正走来的一位老人,正是那位药先生,便问道:“先生怎么来我这里?”
药先生道:“来看看,你那位弟子啊,被极剑家所伤,值得研究下他的伤势,顺手看看他愈合的怎么样了?”
石白道:“我想不必了,他伤势愈合的很快,甚至快的有些惊人。”
药先生却并不意外,道:“很快实属平常,那天给他治伤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过了。他的体质属于那种可以将武人罡气修行到极致的卓越体质,身体的力量,柔韧,都超过平常人许多,自然对药物的吸收能力,伤势的愈合能力也是极快的,可以说近乎完美吧。”
石白似乎并没有想到,道:“想不到,那孩子不止阴阳的资质惊人,身体也得天独厚。”
药先生却一耸肩,说:“几百年前,阴阳未曾盛行的时候,武道就是唯一,可是每一代武道极致的就只有那些古代的先锋大将一流的人物,原因就是武道对体质要求太高,还要无数磨炼,除了在战场上不断厮杀便难以修行至极。阴阳则更加复杂,对资质和勤奋,机缘,只是两者在今日,在力量上已经难以相提并论罢了。”
药先生说的十分轻松,简单。他虽不是阴阳修行者,却能治阴阳之伤,想来对阴阳术师有过很透彻的了解。
石白听闻,却沉默一阵,喃喃:“人对力量的追逐,永远也没有停歇。”
“从武道开始,到今日的阴阳,或许再过几百年,还会有更加厉害的修行,只是”
药先生问:“只是什么?”
石白侧首看着他,说:“这条路的尽头,我觉得充满着不善。”
“师兄,决定收他为徒了吗?”
今天小屋的客人好像特别的多,药先生走后,又是秦长来此。
石白与秦长并肩走着,一路往着天帝楼而去。
面对秦长的问题,石白回答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秦长问:“师兄怎么决定的这般突然。”
石白道:“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如此吗?而且,今日看来,从前对他的评价,还是低了,我想,他是能和星残并提的人才,在资质上强我许多,将来必是能继我所学的。”
秦长皱眉道:“可是,我对他还是有些保留,师兄当时不在,但那夜晚会,他因为被侍者洒了汤水,弄脏了衣裳而回,我派人暗中跟随”
石白侧首看向秦长,眉间微皱,有些不喜的模样。
秦长继续说着:“可是,派出去的人,却没有回来,之后,在城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石白皱眉道:“此事,在灵城中你未曾说过。”
秦长低头,沉默不语。
石白道:“寒月?”
秦长默认。
石白道:“所以?继续。”
秦长继续道:“伤势我看了,是极剑道的凝剑刺。”
石白道:“这不是和他没有关系吗?”
秦长却道:“可是人,却是因为去追踪他而死的。”
石白问:“你怀疑,他是极剑家的人?”
秦长道:“当初确实怀疑。”
石白却冷笑一声:“可笑,如果他是百家中人,那夜何必救幽霏和宫商,更是刺落了陆黑戈的剑,若非陆黑戈以散剑之术,强行驱走了阴阳反噬,他重伤之下,若不及时救治,以他当时的损伤,体内罡气肆乱,甚至可能当场落得道陨的下场。”
石白一连说了许多,尤其到后半,更是语速急切。
秦长明白师兄是真的有些恼怒了,否则以石白平常的漠然,哪里会和他说这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