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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问剑录-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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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父见君弃剑面有难色,道:「看来我这女儿果然一无是处……」

    君弃剑忙道:「不,沐雨很好……」

    「既然很好,过去的事也就算了。趁着这机会,咱家有个不情之请……」

    君弃剑一怔,道:「伯父想……让我带她回苏州?」

    蓝父点了点头,道:「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她又不是生得好看,再加上已经年过二十,只怕……只怕已经嫁不出去……若是君公子不嫌弃……」

    「伯父,你可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君弃剑平举双臂,展示着自己身上那破落不已、满布刀痕的衣衫,道:「晚辈干的是打生抢死的勾当,天下人怎么论我父子,那是另一回事,我己经不只一次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您将女儿交给我,一则我不敢保证她的安全;二则她随时……随时都可能守寡!」

    「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心思我很清楚。」蓝父微笑道:「你的状况我也明白,你身旁已有了云梦剑派的屈姑娘。我也不求你定要娶我女儿为妻,将她带回林家堡,作妾作婢也凭着你。她虽干不了粗活,烧饭洗衣倒还可以……至於性命问题,一个女人一辈子总得蠢一次,就像我那婆娘,原本稳稳当当、快到手的帮主夫人不要,却跟了我这没出息的渔夫……路是她自己选的,若你果真就此走了,只怕我那女儿又要失魂落魄好一阵子。」

    君弃剑闻言,闭上了眼,深深叹了口气。

    不只是女人,每个人一辈子至少都要蠢一次。

    他现在多么怀念与二爹隐姓埋名、游历天下的日子!无忧无虑,爱走就走、爱停就停,昨晚睡树下、今晚睡破庙、还不知明儿要睡哪,也自得其乐!

    当他踏上这条路,遇过了多少敌人、经历了多少死劫,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儿后悔 ̄继续过着没有姓名的生活,怎样都比没有性命要来得强啊!

    不过,路是自己选的,定要将它走完 ̄每次他看到身边的伙伴,总这么想。

    不为自己走,也要陪他们走!

    「是啊,人总要蠢一次……」君弃剑喃喃说道。

    「你答应了!」蓝父一听,真个喜出望外,两个大步冲进屋里,便将蓝沐雨拉了出来,冲着君弃剑道:「我这女儿,托给你了!」

    蓝沐雨听得瞠目结舌,君弃剑则颐指她手上仍端着的凉粥道:「快把粥喝完,上路了。」

    「上路?」蓝沐雨一怔回神,讷讷道:「你……你要带我回苏……苏州?」

    「当然是苏州。」蓝父在旁帮腔道:「你不快喝了粥,路上没力气跟不上,可别怪人家没等你!」

    蓝沐雨听了,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我会给你添麻烦……」

    「你就不怕给家里添麻烦?」蓝父叹道:「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这说不准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犹豫?」

    蓝沐雨低下了头,什么也应不上。半晌后才道:「看来,我生来就是个麻烦……」

    「王道镇日喊着要入蜀、石绯练棍常把墙打穿了洞、还有比我还爱喝酒的曾遂汴、身上缠着蛇,连碰一下都不行的蓝娇桃,他们才叫麻烦。」君弃剑笑道:「我身旁的麻烦还嫌少了?」

    蓝沐雨听说,她盼这一天已盼了多久!一口便将那半碗凉粥喝尽,随即返身进屋放了碗、收拾细软,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又回转出屋。

    她跟着将手里的一样物事塞到乃父手上,道:「爹,这是女儿最后能留给你的东西……」

    蓝父微微一笑,他知道,是那颗曾引得家中大吵一架的珍珠……

    君弃剑向蓝父颔首示意后,即转身跨步离去。蓝沐雨见了,与父亲相拥一阵,才急急跟上。

    蓝父站在门口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连背影都散着喜悦的气息……

    蓝母忽然从他身后行出,大嚷着:「一次送走了瘟神与吃白饭的,普天同庆啊!鬼出去,福进来;鬼出去,福进来……」同时朝门口洒了一大把盐。

    首发

第六十八话 东皇太一 ̄之叁() 
君弃剑与蓝沐雨并肩而行,一路往湖口镇去。他走得很慢,短短十馀里路程,从辰时末出发,到了午时才接近湖口镇。

    这速度慢到蓝沐雨也觉得不自在了 ̄这是在散步吗?如果是散步,也该聊聊天啊!可君弃剑这么一言不发,非是散步,直是踱步了!或者,他是顾念我体虚,特意将速度放慢了?

    蓝沐雨正想出声,表示自己可以再加快一点速度赶路,一转头,却见君弃剑愁眉深锁,她不自觉便叹道:「见你四次了,每一次你都是一般模样。」

    君弃剑一怔回神,疑道:「什么?」

    「难道不是么?第一次见你,是在山阳竹林,那时你心情极差,忧郁一点也是正常的;第二次见你,是在云梦剑派,你刚在庐山集英会打输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开心;第叁次见你,是在洞庭君山,云梦剑派与丐帮起了纷争,你两边都想帮、两边都不能帮,也难怪你要皱眉;可现在……你重建林家堡成功,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你扬眉吐气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蓝沐雨娓娓道来,将见过面的次数、地点、情况说得分毫不差,倒如同那是她的宝物一般。

    君弃剑只是边听、边摇头,一阵相对默然后,已进入了湖口镇门,他才耸肩道:「你说呢?你说我现在为何不开心?」

    「是船吧?」蓝沐雨道:「你想赶回苏州,但是你现在身上半分银钱也没。既然没钱,要买船、雇船都不成了。」

    君弃剑不禁微怔 ̄是我的神情表示得太明显?不会,这一路我连向只在十馀丈外远的彭蠡湖瞥上一眼也没!

    还是,她真的那么了解我?

    正思索间,忽尔一人挡住去路,劈头便道:「君公子,有客人请你上去坐坐。」

    君弃剑与蓝沐雨双双止步,眼前的人是个店伙计,那么,这店伙计所说的客人,自然便是客栈的客人。君弃剑转眼向身旁的建筑物瞥过一眼,立即便认了出来 ̄不错,便是他在庐山集英会前曾投宿、后来又同屈戎玉宿过一宿,遇到中庸的客栈。

    「找我的客人,是男客、还是女客?」君弃剑反问道。

    若是男客,可能会是中庸;若是女客,那便是屈戎玉了。

    「男客。」店伙计应了,又展臂道:「君公子请进。」

    中庸吗?也好,趁此机会,可要弄清楚他所谓的主子仲参,究竟何许人也!

    君弃剑转身便进入客栈,蓝沐雨也毫不犹豫的在后跟着。

    「楼上,左首第叁间房。」店伙计说完,一见蓝沐雨跟着君弃剑也要上楼,急忙闪身拦住,道:「那位客人只请君公子一人。」

    蓝沐雨一怔,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君弃剑则回头道:「你稍坐会儿。」即迳自上楼去了。

    若是中庸,此人一向独来独往,只要是面对面坐着,楼下楼上都不会有事 ̄君弃剑心想。

    蓝沐雨静静的在楼下寻个空位坐下了。时当正午,店伙计在旁问道:「你要吃点什么不要?」

    蓝沐雨不假思索,立即摇头。眼下她和君弃剑都分文不明,能吃什么?

    楼上,君弃剑才一走到门口,房门打开了。

    但门旁无人,人在桌旁,而桌离门有一丈远近!

    桌旁只有一人,此人并非中庸。他身着蓝色儒袍、头戴葛巾,颔下有须,其须虽疏而顺,看去约莫四十年纪,其装束、形貌,直与元仁右相类。

    此人看来有点莫生、又似乎见过,是谁?君弃剑一边想着,一边跨步进房。过门后左手微微摆动,房门立即关上。

    「湿气会蚀木的。」那人道:「你还是用手关门好些。」

    君弃剑一怔 ̄这人连我所能御使的是水气,也都知道?

    「坐啊。」那人又道:「怀疑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吧?」

    「不怀疑,」君弃剑坐下了,应道:「于堂主理应是要了解的。」

    对,他想起来了 ̄梦中刚刚才见过,这人就是云梦剑派本据地聚云堂堂主,于仁在!

    用梦来认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或许有点儿可笑。但此人一则装束与元仁右如出一辙;二则又清楚他的武功来处,再不能是旁人,定是于仁在无疑。

    于仁在哈哈一笑,道:「人说屈师叔慧眼能识天下英,於此又一明证。」一手指着桌上的叁菜一汤,又道:「云梦剑派并不富裕,你是知道的。要不了什么好菜好饭来招待你,将就一顿。」

    君弃剑也不客气,取过个空碗,盛好饭菜,即送到楼下去。而后又复入房归坐。

    可他归坐之后,就只是坐,不去动箸。他不知道身体为了养伤,这一睡是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未曾进食,可他不觉得饿,一点也不。

    或许是因为近水,中土第二大湖的彭蠡湖,其中蕴藏的水气,便足以成为他身体的粮食。

    君弃剑一动不动,亦不吭声,就只盯着于仁在。

    明明是云梦剑派本堂堂主,该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可他心里对于仁在有一种莫名的不信任感。

    这不信任感的来源也是在梦中……梦中的于仁在,领着聚云堂下赶赴战场,却不应战,眼睁睁的看着屈戎玉送死……

    从小,君弃剑就经常作梦,或者是梦到极为真实的过去、或者是梦到未来 ̄他的梦不见得能预知未来,却可以宣告未来,他自己感受至深,再清楚不过!

    他一向习惯谋定而后动,如今面对着一个不能辨其是敌是友的人,他宁可不出声、不动作。

    这一来,于仁在心里倒暗暗吃惊 ̄难道这个昏睡了十馀日,才刚刚醒来的家伙,也知道苏州发生过什么事?

    不!不可能!他离开鄂州后,即打听到君弃剑被送往湖口镇养伤,便独身赶到湖口,打探到君弃剑落脚处在彭蠡湖畔一户姓蓝的渔家,便每日偷偷观察着蓝家,很肯定不可能有任何人向君弃剑传递过苏州的情况!

    可是,这小伙子看着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不友善?名义上,他该称我一声师伯啊!

    于仁在虽则紧张,但究竟经验老到,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先告诉你眼下你最关心的事情:倭族道镜率旗下仅馀的百名弟子强攻林家堡,遭到回梦堂、鄱阳剑派、丐帮与你林家堡众围攻,全师尽灭,道镜仅以身免。但打前锋的回梦堂与鄱阳剑派也死伤殆尽,只剩元师弟与玉儿。至於你林家堡众,虽有数人负伤,却无大碍……」

    「回梦堂……全灭?」君弃剑打断道。

    「全灭。」于仁在面露愁苦之色,道:「那道镜身手卓绝,曾与屈师叔相斗千合不分高低,你应听玉儿说过了。这二十年来他潜心练武,竟连本派掌门也吃了他的亏;至於他旗下百名弟子,个个均可与庐山集英会时的神宫寺流风比肩、甚有过之。回梦堂等不及援兵到,先行出手,结果寡不敌众……后来丐帮到来,加上你林家堡众,才勉强歼灭了那百名弟子,驱走道镜。」

    「是么……」君弃剑闭上了眼,心中不禁暗叹。

    这二十馀名由当代第一兵家屈兵专亲手栽培出来,个个文武双全,才足出将入相的一流英杰,居然一战全灭……这不只是中原武林的一大挫折、更是叁五十年后黎民黔首的损失啊!

    少了这些未来的贤臣,神州百姓要多吃的苦,那是无以估量的!

    「你以为司马仲达、子元、子上叁父子,何如也?」于仁在忽然问道。

    君弃剑愣了。

    以印象来说,他从小就认为这叁父子是贼,盗国的贼。不只说书人这样说、他自己读书的理解亦是如此。

    或许回答贼是合理的,可是这叁父子及其后的司马炎,却统一了业已战乱百年的中原,究竟是曾经结束过百姓的一段苦难日子。

    他此刻心里正想着百姓,遇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便不觉得司马氏父子是贼了。甚至,可以说是英雄……

    这是于仁在的高明处,他抓到了君弃剑的思路。

    于仁在见君弃剑未有回答,知他心里的两种价值观正在冲突,即又说道:「黄淮以北如今乱不可言,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举兵叛乱,当朝皇帝一口气便点了河东、承德、卢龙、平卢、淮西、永平、汴宋、泽潞等八战区,外加河阳军基地,一共九支军马围攻一个田承嗣……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当然。」君弃剑道:「当朝能使动的兵马,向来唯朔方一支。去年虽多了一支卢龙,也还不够。这一着以九伐一,是在试探着各战区节度使,看看是否有人会被田承嗣吸引过去一齐作乱,正可一举扫定。但这是个极危险的赌注,若果九支军马中,有半数响应田承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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