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娇-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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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冠林表情带着几分追思，说道，“老夫本来不是清华宗的长老，只是受了恩惠，欠清华宗一份大恩情，于是便答应来此当一名挂名长老。至于为何会收你为徒，原因你不猜到了？”
秀暖莹微微垂眸，遮掩住幕笠和面纱遮住她的容貌和眼神，但她心里清楚，那曾东西瞒不过他的眼睛，“是因为……在下也是一名机关术士么？”
秀暖莹虽然是问题，但话语间却带着一丝肯定，“前辈是为了机关术的传承，因而不计前嫌收在下为亲传弟子？若是这样，倒是在下占便宜了。”
“原因便是这个……机关术自古以来便是小众，世人总认为机关术乃是玩物丧志，不入流，机关术士也是区区木匠……但他们却不知道机关术一旦强大到某种境界，也能强横无匹……只可惜，机关术士需要的资质太高，除了修炼资质，还需要灵活聪慧的大脑和想象力。”
寥寥几句，却说进了秀暖莹的心坎儿。机关术士何其困难，不但在修真界，仙界也是一样。
柳冠林哪里知道秀暖莹如今的心里想法，又继续说道，“你虽然是夺舍重修的人，不过老夫一连观察你好几天，发现你的心性还不错，眉宇间虽然有戾气，但并非不分善恶之徒，心思也算纯善。如此甚好，老夫也不用担心你到处作恶危害世人。”
夺舍在修真界虽然不少见，但使用这个术法的人多半心术不正。
他暗中观察过秀暖莹，当真算不得心术不正。要么是对方演技和城府太深，要么是她本来就是他想的那种人……看看她痴迷机关的模样，柳冠林更愿意相信后者。
良久，秀暖莹默默提了一句话，让柳冠林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开裂了。
她说，“虽然拜师了，不过徒儿自认为在机关术这一层次，师尊估计教不了弟子什么……”
秀暖莹的师尊乃是仙界天机门的掌门，而天机门是仙界唯一一个由纯粹的机关术士组成的宗门。她虽然只活了五百多岁，但在机关术上的造诣却直逼她仙界的师尊。
在机关术这一层次，柳冠林不但教不了她，说不定还需要她教呢。
不过她现在实力低微，哪怕有一脑子的点子，也不可能付诸实际。这是最为可惜的……秀暖莹默默叹了一声，只能想不能动手，简直折磨人。
因为有了印记的约束，秀暖莹对柳冠林稍稍放松了防备，也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信任。
而柳冠林又趁机教训她一句，“虽然是这样，但术业有专攻，特别是在机关术这一领域，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谦逊的学习态度，不得骄躁，不得桀骜。”
秀暖莹收敛脸上的表情，肃容道，“弟子知错，以后定然不会桀骜自大，不辜负师尊教诲。”
虽然装足了高人范儿，但柳冠林心中还是挺郁闷的，虽然教导弟子很烦人，但有这么一个不需要操心的弟子，他也会觉得无聊。教导徒儿也是一种乐趣，可惜这位徒弟性质有些特殊。
“殿宇后侧有一小院，你随便挑一间住下来便好。你既然是重修，如何修行也自有一套经验模式，为师就不干涉了。若是哪里遇见不懂的问题，记得到正殿寻找为师。”
“当然，破军峰的灵株你就别擅自砍伐，殿宇后堂一侧有一间储物室，里面有为师早年间搜集的一些小玩意儿，其中不乏珍惜的灵材灵木，你若是感兴趣就去看看……”
柳冠林嘱咐得面面俱到，秀暖莹站在一侧，恭敬地听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秀暖莹想了想，打算说些可以说的内容，“师尊，其实……弟子有件事情想要告诉师尊。”
柳冠林抬起的脚步又落下，转身对着她，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为师？”
“弟子这具身体的名字并非秀暖莹，秀暖莹是弟子本名，而这具身体的名字却是秀曲清，乃是清水城秀家三小姐。弟子醒来的时候，这具身体被人遗弃在乱葬岗，凶手乃是秀家之人。”
柳冠林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旋即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秀暖莹又道，“秀曲清本来不是什么三小姐，而是独女。只是秀曲清的大伯为了某件物品而残害秀曲清的生父生母，趁机假仁假义收养曲秀清……而秀曲清，更是成了秀家前头两位嫡女斗法的牺牲品。”
她刚说完，柳冠林微微蹙眉，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身体内会有如此魔障。想要消除魔障，必然要帮助秀曲清完成遗愿。她的遗愿是让你去报复秀家，为她讨还一个公道？”
秀暖莹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弟子打算在破军峰潜修十年，待到进入融合境界，到时候再找秀家算账。若是侥幸报仇，消弭魔障，弟子打算闭死关，安安心心重修。”
“十年融合？你打算仅用十年时间就达到融合期么？还真是好志气！”
柳冠林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寻常人十年能到筑基大圆满都不错了，她一个三灵根的修士竟然敢放话十年融合期。十年时间，她要完成练气期，越过筑基和开光期，才能达到融合。
不过他也没嘲笑对方，修真一途本来就是这样，需要自信和一往无前的信念！
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谈什么修真问道！
而且，这个弟子虽然是三灵根，但架不住对方有着大乘期的神识，修炼起来比一般的天灵根还要犀利。若是外在条件跟得上，十年融合不是大话！
第二日，柳冠林给秀暖莹一件品质极好的法器，这件法器可以协助她隐藏和伪装神识，免得下次再碰见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她夺舍的秘密又要被人扒出来。
既然收了亲传弟子，自然要带过去给清华宗掌门看看。
看着秀暖莹带着面纱和幕笠，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柳冠林问道，“为何还这么装扮？”
秀暖莹抬手抚上脸，脸颊上的伤势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痕。
想到这些疤痕，秀暖莹眸色一暗，说道，“弟子只是觉得……这些伤痕还是留着吧。等哪日为秀曲清报仇了，再将它们抹去。如今这个面貌，实在不易露出来吓人。”
柳冠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既然你有如此打算，为师也不好反驳，秀曲清的仇会报的。”
留着伤痕，秀暖莹见了清华宗的掌门。
她家便宜师尊在清华宗的地位很高，作为柳冠林的徒弟，她的辈分竟然还是掌门之上。清华宗的掌门见了自己，还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叔！由此看来，自己真是拜了个了不起的师尊。
因为秀暖莹的缘故，柳冠林见过清华宗掌门之后，捎带着问了句清水城秀家的事情。
不提秀家还好，一提秀家，清华宗掌门就气得肝疼，脸上露出肉疼不已的神色。
“长老不知，秀家两个女儿都是天灵根，一个是天冰灵根，一个是天雷灵根，分别被穿云门和紫霄门收走……要是以属地来说，清水城可是我们清华宗的属地，三门的家伙却来抢人，简直是无耻！”
天冰灵根、天雷灵根？都是极为珍贵的变异天灵根？
听了这两个词，纵然柳冠林见多识广，这会儿也忍不住多看了秀暖莹一眼，意思很明显。
006：四年，开光初期（）
呵呵，为嘛三姐妹……哦不，堂姐妹，两个堂姐都是天灵根，而且都是极为特殊珍贵的异灵根，而自家这位徒弟却是水木金三系三灵根？当然，也不是说他不满意，只是在外人看来，三灵根在天灵根面前连渣都不是。
冰灵根是水灵根的变异，几率万中无一。雷灵根更加了不的，是火灵根的变异，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更别说这两个万中无一的几率还凑到一户人家。
“天灵根如此特殊，更别说是变异的天灵根了。怎么会如此巧合，尽处在一户人家？”柳冠林又问道，“那么宗门有没有检测秀家其他人，可有额外收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些，清华宗掌门更加欲哭无泪了，他当然测验秀家其他人了，别说天灵根，就连最次的伪灵根都没有！
听说秀家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前些日子莫名失踪了，也不知道下落在哪儿。
柳冠林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什么收获。
最后他只能带着便宜徒儿御剑飞回浮空山，两人没有针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言论。不过到了破军峰，秀暖莹突然说道，“我记得，她们两人一开始都不是什么天灵根的……”
这话可把柳冠林惊到了，什么叫原本不是天灵根？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方的天灵根是后天折腾出来的？且不说修真界有没有那么变态的东西，就算有，也不可能落到这两人手里。
一旦出世，早就闹得血雨纷纷了。秀暖莹自然没有说谎，在秀曲清的梦中，两人一开始的灵根都很差，大姐只是伪灵根，比五灵根还差的资质，而二姐稍稍好一些，是双灵根。
在第一个梦境，二姐的天雷灵根是进入紫霄门一个月后冒出来的。而在第二个梦境，大姐的天冰灵根却是在性情大变不久之后出现的，也就是在进入穿云门之前！
毕竟是梦境，捕捉的都是比较重要的内容，两人是如何将废柴灵根变为吊炸天的变异天灵根，秀暖莹也不清楚，毕竟梦境都是以秀曲清的视角，那些事情她并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所谓的变异天灵根都是后天弄出来的，并非先天出现的。
“若是能将普通灵根变为变异天灵根……这等法门，一旦泄露出去，必然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柳冠林蹙着眉头，说道，“虽然你可以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可以得到借刀杀人的效果，但……为师不赞成你这么做。”
虽然利益和舆论会害死两位秀家小姐，但这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他不希望秀暖莹为了报仇而将整个修真界拉入血雨腥风之中，到时候又会有多少无辜生命枉死？多少人身死道消？
其实就算柳冠林不说，秀暖莹也不会这么做，一来她没那么残忍，二来这样简单的报复还远远不够，根本不能打消秀曲清的怨气。借刀杀人不行，还是要亲手去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弟子谨记师尊教导。”
柳冠林颇为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就开始放羊政策，只要她没离开破军峰，他基本是不管对方的。修士真正辟谷要从筑基大圆满之后开始，也就是说现在还在练气一层挣扎的秀暖莹离不开凡俗五谷。
作为她的便宜师尊，柳冠林甩给她足足四年份的辟谷丹，并且撂下话，“为师要闭关五年，若是你四年之内还不能达到开光期，十年融合就更加不可能了。”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四年份的辟谷丹只能供秀暖莹四年不饥饿，若是四年之内她不能进入开光期，那就意味着在柳冠林出关之前，她要饥饿一整年，那种感觉真心不好受。
想通其中关节，秀暖莹不得不开始努力。
她毕竟是重修之人，心性坚定，这点考验对她来讲是只是小小挫折罢了。有些修士一闭关便是十数年乃至数百年，她现在还做不到那种程度，但一次闭关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练气十二层，若是不能在一年之内突破筑基，想要在四年之内达到开光期就困难了。”秀暖莹深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不管什么事情，将它分成几个小目标，完成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里灵气浓郁，若刻下聚灵阵，想来修炼速度能更上一层楼。”秀暖莹暗暗将自己的优势和缺点罗列出来，一眼分明，让心中的计划更加有条理，“练气乃是基础，不能松懈怠慢。”
秀暖莹算了算，一颗辟谷丹能让她十五天不吃不喝，若是用积聚灵力冲刷温养经脉，这个期限还能延长十天左右。不但能增加一次性闭关时间，还能增强经脉，令经脉通达，给未来的修炼打下坚实基础！想到这里，秀暖就开始做准备。
殿宇后堂一侧有一间储物室，里面放着柳冠林早年间搜集的一些东西，有品质极好的好东西，也有不少适合刚入山门的新弟子。秀暖莹如今实力不够，只能使用那些比较低级的材料。
聚灵阵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当然，有非常简单的，也有十分复杂的。
依照秀暖莹如今的实力层次，她只能刻画最简陋的聚灵阵。只是随着她实力上升，聚灵阵也能提升版本，保证修炼速度。对于修真人士来说，时间如指间流沙，很快就会过去。
秀暖莹安安心心待在破军峰，四年以来没有踏出去一步，专心修炼，不敢浪费一丝的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哪怕她只有三灵根，修炼速度也不亚于普通的单灵根！
若说练气一层的她只有一缕头发丝粗细的灵力，如今那灵力已经变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