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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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沉默后,她闷闷地诉着委屈:“我并没背叛他,偷灵镜台的消息,确因有那种心思,可我不想他出事。承认阿青的指控,也只因好奇,若我背叛他,会怎么处置我?他会来捉我吧,还是寻我回家?”
紫彤愣了愣。不否认背叛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在沧海心中的分量,这才是玫瑰会做的事。她根本不可能伤害沧海,更不可能妄图致沧海于死地。
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她,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
突然,玫瑰猛地抬起头,表情惊惶不安:“偷消息的是明月,一定是明月用摄魂**读了我心中的东西,他有危险……”豁的站起身,身体瞬间腾上天空,消失在黑夜中。
男人的世界很大,权利,财富,等等等等。女人的世界很小,反反复复折腾,不过为了情。可管她痴情还是薄情,只苦了紫彤这个梦境的囚徒。
她要去做什么,紫彤懒得操心,反正她既改变不了过去,也决定不了现在。
紫彤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看着漆黑的天空。
不知过了几小时,还是几年,几道身影再次从天而降,是玫瑰、沧海、阿青,还有两个紫彤从没见过的一对男女。
玫瑰原本齐腰的长发,已经长到了可垂到脚踝的长度,而且无风飞舞,妖娆邪气……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眼睛,已经从开始的淡紫,在逐渐的加深……
沧海等四人正围在玫瑰四周……
忽然觉得很眼熟,非常眼熟,这一幕紫彤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过。
在哪儿呢?
……
正在思索,那边沧海几人已经动起手来……
接着玫瑰腾空而起,手中两条白绫袭出,然后足踏无数飞舞着的梨花瓣,轻飘飘浮在半空中,身旁白绫翻飞。
脑海里灵光一闪,紫彤终于想起来了。她确实见过这个场景,她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沧海杀了玫瑰……
“玫瑰小心呐——”大叫着爬起身朝那边跑去,才跑两步。
沧海突然出现在玫瑰身前,右手拿着那把清幽剑,猛地刺透了玫瑰的前胸,从后背穿出。
记忆中的言语和阿青的话融合在了一起:“大胆魔女,竟敢为了一己私欲,滥用法术,涂炭生灵,还打上天庭。”
而玫瑰的身躯如流星般直直从天上坠落,落在忘情湖边,一半的侧脸被水淹没,长发云一样散开,随着水波一起花瓣似的荡来荡去,妖娆而无力。清亮的左眼静静地看着沧海,眼角溅满了水珠,不知是不是泪。
紫彤跑到她身边,想把她牵起来,可紫彤的手从她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根本触碰不到她。
玫瑰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不是用嘴,而是用的传音:“大……大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
“仙魔不能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非要激发出你的魔性?为什么非要滥用法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沧海眼里闪了闪,只是被脸上那笑温柔地遮掩着,不细瞧,几乎感觉不出来,“我是上仙,怎能为了你而违背天条?又怎会任你离开旖旎魔境打上上天庭?”
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玫瑰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忽然,玫瑰大笑起来。
笑声中。玫瑰那双剔透的美目中渐渐散开了最后一点焦距,几乎听不清传音,时断时续:“我……诅咒忘情湖水从此干涸,不再伤害有情人……”于是,她引爆了眉间的血狐印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人……”
话音落,玫瑰整个人突然间散开了。
那个迷糊的,笨笨的,爱噘嘴的,着了魔的漂亮小魔女,整具身体散开了。
在紫彤眼前,散成一群萤火虫似的雪白小光球,轻飘飘地飞上半空,仿佛世间最梦幻的烟花。
紫彤根本救不了她。
她被沧海杀了,为什么,他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紫彤愤怒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看着满天飞舞的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紫彤愤怒。
他已杀了玫瑰,还想做什么?
突然,一块透明的东西落下来,穿透紫彤的身体砸在水面,虽然没伤到她却把她吓了一跳。
紫彤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上出现了道道玻璃裂痕一样的痕迹,月亮,星辰,夜幕,正碎成玻璃似的碎片簌簌往下坠。再看四周,雪白的梨花迅速枯萎,梨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清澈的湖水快速干涸,眼看着水就见了底。远处的山峦正轰隆隆的,缓缓陷入地底。
难道因为主人死了,旖旎魔境在崩塌?
思此,紫彤顿时出了一头冷汗,她同玫瑰联系紧密,玫瑰死了,她会不会跟着旖旎魔境一起消失?
这时,天上碎片簌簌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紫彤视线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旖旎魔境半点痕迹,渐渐只剩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时,耳畔响起了沧海的声音:“紫彤,醒醒。”
紫彤猛地一睁眼,微弱的桐油灯光跳入眼帘,沧海被一团白色丝线状的东西裹成了一个球,只剩头在外边露着,倒呆在房梁上。
而紫彤趴在地上,鼻子旁清晰地萦绕着水豆腐炖鱼头客栈特有的火锅香味。立马痛哭出声:“老板耶……老板耶……我回来了……”想坐起身,发现自己全身发麻不听使唤,连指头都动不了,哭得更加厉害,也顾不上形象了:“老板耶……我想抱你……可我动不了……老板……”(。)
第一百零三章 旖旎魔境(10)()
因为倒挂大脑充血,沧海的脸红红的,他用力皱了皱眉头:“听我说,紫彤,你被虚注了妖毒,必须保持清醒。否则你的身体会化成浆。”
“啊!”想起那些个被妖怪吸掉的人,紫彤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用尽全力想移动身体,可身体就是动不了,激动的泪水中马上掺进了恐惧的泪水,哭得都不像自己了:“老板……我不想被妖怪喝掉……我做了个好长的梦……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没活够……”
“别怕……紫彤……”他安慰她。
眼泪顺着紫彤的脸往下流,把地都弄湿了,她只想哭:“老是别怕别怕……怎么不怕嘛……都怪你……干嘛非要进这……”
“紫彤!”他的声调骤然严厉,“你不信我?”
抽噎着:“我信。”
“那就别怕,没事,我向你保证,一定没事。”
“哦。”答完,紫彤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立刻困意像潮水一样汹涌袭来,速度快得不正常,妖毒起作用了。
紫彤怕他生气,心中忐忑不安,“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睡。”
果然,他有些生气:“不许睡,还要我说第三次?不许睡。”
可困意根本抵挡不住,紫彤的眼皮沾了胶水一样只想黏在一起:“老板,要不你说点有意思的事?”
“小子,你与妖怪同流合污使坏也得看时候。真把紫彤的意识化去,我叫你抢到她的命盘也活不下去。”
紫彤一个激灵,被困意笼罩的大脑从迷糊到清醒。
紫彤用力斜瞥看向他,问:“你在威胁谁?”
摆了摆充血的头,沧海懒洋洋的:“一只使坏的小妖。”
“你在威胁我儿子。”
“没错。”
孩子是紫彤的心肝宝贝,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的孩子。紫彤怒火冲上头顶:“你敢动他,我跟你拼命。”
“小孩欠管教就得收拾,难道你在梦里关得很舒服?”
淡淡一句反问,让紫彤想起就在不久前,从她进门被妖怪刺晕到此刻醒来的短短一会儿,她在梦境中被困了好几个月,一时间阵阵后怕:“把我困在梦里的,是我儿子?”
如果困她的真是她的宝宝,这孩子以后铁定淘气,她该怎么管教才好?
“蟒蛇心狠手辣,他的孩子有爱婉一个像妈已经不错了,怎么说来着,基因遗传。”
孩子的父亲是明月,好老公明月,不是蟒蛇。
紫彤瞪着他:“不许作践我儿子,还有,明月是明月,蟒蛇是蟒蛇,他们俩没有关系。”
“夹竹桃的花很美,树是有毒的。花会花谢,只是过客,你的明月不过是暂时生出意识的尸体而已,和做做客的花没区别。蟒蛇的身体迟早要被蟒蛇拿回去的。爱婉和你肚子的里混小子都是蟒蛇的孩子,不管你觉不觉得恶心,你都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有了孩子。”
“不要说了!!!”紫彤火了。
他得意地嘿嘿一笑:“保持这种精神头就好,自己认真想想吧。”
不知为什么,紫彤听到他的笑声,怒火反而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还有隐隐约约的担心。
明月真的会被蟒蛇取代,他们的孩子真的是蟒蛇的孩子?妖怪的事紫彤不明白,她累了。
用尽全力尝试移动手臂未果,紫彤悲哀地问:“老板,什么时候我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收住笑,他又蹙了下眉:“很快,我保证……”
“……碎碎碎……”
仿佛一阵耳语,细细碎碎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沧海的话。
紫彤循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头皮森森的一麻。
一条水桶那么粗的“大青虫”,缓慢地蠕动着,从门口爬了进来。身上整整齐齐地黏着数排褪去毛发,洗刷干净的人头,活像穿了件人头护甲。头部则黏着几个较小的小孩头颅,只看到一双森绿如豆的眼睛透过人头缝射着绿幽幽的寒光。随着它一蜷一曲的蠕动,它身上的人头也跟着蠕动。残血和着粘液淅淅沥沥的,在它身下留下一条腥臭的痕迹。
仰起头寻了下方向,那条“大青虫”朝紫彤蠕动过来。
紫彤心脏一紧,努力想起身。可身体动不了,还是动不动了。急忙大叫:“老……老板……”
“虚,蚰蜒,不准碰紫彤!”沧海厉声喝道。
那条大青虫停住了动作。
见状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你不敢吃,就把妖种也给我。”
紫彤眼睛朝上瞟,鸡皮疙瘩豆子似的洒了一层又一层。
天花板上倒爬着只怪物,上半身像人,有四只胳膊,一头凌乱的白发,看五官依稀是客栈伙计。
身体像蜈蚣,一节一节油光滑亮的褐红色甲壳,甲壳两边平均分布着几十对竹节一样的腿,尾巴尖长着四支尖锐的黑色长针。全身上下,包括坚硬的甲壳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球,看上去像一颗颗恶心的痘痘。
“已经开始做了,就要做到底。”怪物说,“不吃掉他们,咱们就完了。快吃,吃快点。闻着味其他妖马上就会来,结界挡不了多久。”
听了他的话,大青虫又摇头晃脑地朝紫彤爬来,这次爬得很快。
紫彤人僵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双森绿的小眼睛和那片排列整齐的人头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那虫子终于爬到紫彤跟前,仰起头,人头下隐藏的口气陡然张开,腥臭冰凉的液体沿着锋利的口器边沿铺天盖地滴在她脸上,简直让她没办法呼吸。
完了,紫彤闭上眼,绝望地听着头顶的口器带着呼啸的声音直逼而下,就在这时,耳边骤然一声低低的怒吼:“我说了,不准碰她!”
紫彤猛地睁开眼,沧海站在她面前,右手拿着妖刀,从下至下,将“大青虫”的头颅刺穿。墨绿色的汁液带着股浓烈的硫磺般的味道涌出,染绿了沧海的手臂。
“老板!!”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沧海出现得十分及时。可他的左臂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耸拉着。看看房梁上那个空荡荡的白壳子和那只掉落在地,已身首分家的多脚怪物,紫彤明白了,为了逃出困他的白壳子,他用巴西挫骨术生生折了自己左边的锁骨。
附在别人身上也会疼的啊,锁骨折断的痛苦他怎么受得了?
紫彤心抽痛得快要窒息,眼泪无法控制地滑地流了下来,迅速模糊了沧海的身影。隐隐约约见他横着一挥一劈刀,妖刀顺着大青虫的口器由左下破肉而出,削掉了大青虫半边脑袋。
大青虫愣了愣,随后身体激烈地弹动跳跃起来,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撞来撞去,啪啪作响,墨绿色的汁水洒得满屋都是。
说时迟那时快,沧海飞快地回身,右手撑地,整个人伏在紫彤身上替她挡住了汁水。可还是有几滴溅在她的手背上,麻痹的神经终于有了火烧火燎般疼痛的感觉。
“老板!”看着他嘶嘶冒着青烟的后背,和他额头亮晶晶的汗珠,紫彤的视线已完全被泪水掩盖。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痛,痛得让她恨极了自己,恨她自己不能帮他。
渐渐的,大青虫的垂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总算趴在屋角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