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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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没反应。
明曦的心渐渐凉了下来,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了?
就在这时,他抓住明曦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拉入了他的怀抱:“曦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们现在就成亲吧,我再也等不了。”说着,他抱着她,朝岸上走去。
这下轮到明曦手脚无措了。
他说,他们现在就成亲?她真的没在做梦?
她搂着他的脖子,大脑里一片迷糊,身体也轻盈得没了重量,如置云端。
……
他们的香火台很简单,草地上,三根树枝为香,几块石头为祭,一壶清水为酒。
摆好后,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曦儿,咱们做夫妻。”
月上中天,缥渺的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安宁,祥和。
明曦的头更晕了,喝醉一般。
他说,他们做夫妻?
“好。”她本能地答。
他揽住明曦的肩,拥着轻飘飘的她跪下,然后抬头仰望星罗棋布的苍穹,举起右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思雨,愿娶明曦为妻,今生今世,永不相负,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星空,又在群山中不断地回荡,震得明曦的鼻子发酸。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坚定而温柔:“曦儿,跟我拜天地。”
明曦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跟着他慢慢地拜了三拜。不知为何,一滴泪从她眼角迅速滑下。
直起身,他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清水,按住她的头,吻了下来。
明曦已经紧张得无法呼吸了,心脏跳得比小鹿还快,只知道僵硬地跟随他舌尖的引导。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
“曦儿,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我们是夫妻了。”
她仍然反应不过来,不知身处何方。
“思雨,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
“相公?”她不确定地问。
他应道:“嗯。”
“相公?”
“嗯,婆娘。”他再次将她的唇含住。(。)
【番外:傻女明曦】(7)()
瀑布嚯嚯地响着,淹没了其他声音。几星微弱的萤火在月光不到的阴暗之处飘来飘去,夜晚的山谷,既宁静又不安。
几天过去,他们进了一片茂盛的森林。思雨告诉明曦,等走出这片森林他们就安全了。
离树林边缘越来越近,明曦也越来越轻松,趴在他背上,美美地想着要在新房子里放什么花,挂什么纱。也许那所房子不会很大,但一定会很温暖,因为有思雨在。
忽然,思雨猛地停住了脚步。
“思雨,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他没做声,偏着头,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凌厉如鹰。
明曦也支着耳朵,用心听着。
风声萧萧,树叶刷刷作响,几只山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在林中扑腾乱飞。
“思雨,好像没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思雨迅速跑到一片半人高的蕨草前将她放下,然后按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厥草丛中推。
看到他脸上的紧张表情,明曦也紧张了起来:“思雨,怎么了?”
思雨没答话,等将她的身体完全藏好后他才说道:“曦儿,有人来了,在这藏好,千万别出声,等我回来。”说着,他细心地替明曦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接你。”
他又要离开?一股骇人的凉意猛地从明曦脚底泛起,然后像毒蛇一样窜遍了她的全身,最后又游上了她的脊背。
明曦揪着他的衣角,拼命地摇头,不愿相信突然发生的一切。
“曦儿,曦儿,”他使劲掰开她的手,蹲下与她齐平,“你会唱歌吗?”
“会,娘教过我一首。”
“那你听话,在这唱歌,在心里唱,别出声,唱100遍我就回来了。”
“你说话算话?”
他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会,我要回来带你去我们的新家,你是我的婆娘。”
明曦心里绞痛得更厉害,却知道他不得不走。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好让他放心。
他松了一口气:“乖,现在就开始唱,我走了。”
明曦出其不意地伸手捧住他的头,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爹说过,亲额头代表一种深沉的爱,所以他经常亲明曦的额头。现在,思雨已经和爹爹一样重要,所以,她也要亲他的额头。
“相公,早点回来我们煮饭,我知道你喜欢煮饭。”明曦忍痛说道。
他没说话,雾气蒙蒙的眼眸里映着明曦的样子。细碎的眼光透过油绿的厥草缝隙漏下来,将他笼上了一层透明的叶绿色,很可爱。但明曦觉得这时他应该笑,于是她伸出两根指头,按住他两个小窝状的嘴角,往上一推,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副帅气的笑容。
明曦收回手指,满意地笑道:“谁说你不会笑的,你看,你笑得很好看呢……”
他一把将明曦拉过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唇齿相触的瞬间,苦涩的眼泪也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
泪眼朦胧中,思雨一挥手,“锃——”的一声,衣袖中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双头刺,然后他头也不回地钻出了厥草丛。
不知为何,他离开后,明曦一点都不怕了,开始按照他说的,抬头望着头顶上那些绿油油的叶子,在心里唱起了娘教的歌。
不一会儿,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那声音越飘越远,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耳畔。
她抱着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
金色的阳光点着在厥草叶子上缓缓移动着,像一颗颗金心绿边的星星,又像一群可爱的萤火虫。这群萤火虫在厥苔的清香中从蕨丛左边飞到了蕨丛的右边,又慢慢地飞走了。
月亮隐藏在一团乌云之后,只剩几颗星星散发着凄凉惨然的微光。她轻飘飘地在一条熟悉的大道前飘落。
脚下出现了一片湖,冰盘似的月亮浮在平静的水面上,水中央立着一间湖心小屋。她轻盈地飘到小屋的门廊上,推开了小屋的门。小屋不大,屋子中央摆着一块发着森森冷光的千年寒冰,寒冰上躺着一个人,爹爹。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双眼,身上盖着一床白色锦被,性感的锁骨在被子下若隐若现。俊美绝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也白得将近透明。
她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床边,揭开被子,温柔地替他按着身上的关节。不知为何,她很清楚这举动的含义,是为了防止他肌肉萎缩。
按完,她替他盖好被子,又掏出一个陶瓷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灌到自己嘴里,然后低下头,吻住爹爹,把药渡了进去。
喂完药,她恋恋不舍地用舌尖扫了一下他的唇,柔声道:“明月,我们就快在一起了,再也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爹爹依然紧闭着双眼,但眼皮却微微颤抖着。
……
明曦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
原来是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知道许多事,轻功绝佳,自己还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似乎她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而且,梦里的感觉,梦里的人,都太真实了,她手上甚至还残留着爹爹的味道。
她到底,还是不是她自己,或者,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跟我走!”一个陌生的男人低声道。
被他一吓,明曦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定下心神。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男人一脸狐疑地看着明曦:“我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把你丢去喂狼。”
“嗷——”像是给他作注解一般,黑呼呼的远山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明曦吓得赶紧点了点头。
“嗷——”又是一声更大的狼嚎。
明曦有些害怕,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他噗嗤一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是谁?思雨去哪里了?”明曦颤抖得问道。
“思雨?谁是思雨?我叫欧阳烈,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男人强硬的说道。
思雨,她的思雨又不见了!她和爹爹一样都丢下她不管了!一想到这些,明曦不禁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我会对你好的!你再哭我就把你留在这喂狼!”欧阳烈吓唬她道。
明曦一听害怕了,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袋里那个奇怪的人不见了,身体也没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可能她是刚才饿晕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甚至还做了那个怪怪的梦。
梦中的那个女人虽然控制着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感觉,但肯定不是她。爹爹现在一定和娘在一起呢,怎么会光溜溜地躺在那间小屋里,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摸来摸去?
山风阵阵,明曦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了双臂。要是思雨在就好了,他的怀抱是滚烫的,缩在里面很温暖。
“嗷——”那只狼好像已经到了身边,明曦一惊,伸手就去拿欧阳烈怀里的刀。
他骤然睁开眼睛,抓住了明曦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狼,有狼。”明曦颤抖抖的说道。
“没有狼,你踏实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山寨。”欧阳烈说道。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寨,由很多座竹屋组成。四周被青翠而柔和的青山环绕,山上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要是晚上下点雨,白天山腰上便会出现那些白色丝带,美得很。如果明曦没被欧阳烈锁在床柱上,她一定会试着去抓一条丝带玩玩。
那天晚上,欧阳烈以为明曦要拿刀,从那以后,他一直锁着她。
欧阳烈他们经常白天出门,喧闹的马蹄声像打雷般掠过明曦的窗口,直到傍晚才飘回来。那是寨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男男女女笑成了一片。
明曦不知道思雨能不能找到这里,她好想他。
欧阳烈把饭放在桌子上:“吃饭了。”
欧阳烈一直蹲在明曦身旁,托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湛蓝,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是傻子呢?”他奇怪地问。
明曦本应告诉他,她不是傻子,可她不想和他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见明曦不开口,无趣地出去了。
晚上,山寨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歌笑语。酒香沿着窗户缝一丝一丝地游进来,熏得明曦都快醉了。欧阳烈忙着喝酒,派一个小姑娘给明曦送晚饭。小姑娘告诉她,每当寨子有了什么大收获,他们便会这么庆祝。
后半夜,外面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明曦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捂着脸欲哭无泪。爹和娘都走了,小桃也走了,思雨不知所踪。天下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只大彩蝶飞过来,绕着她翩翩起舞。她突然想起爹给过她一只纱蝶,如果她走投无路,她可以用它找到爹。
要不要用它呢?明曦望着彩蝶想。
不,不能用,思雨还在找她呢,如果她用了它,思雨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要杀了他。”
身旁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声音。
明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除了不远处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树上坐着一个绝色女子,她外披一件雪白的宽襟银纹锦袍,内着一件鲜红云衫。背靠树干,右腿大大咧咧地支在树枝上,露出了一抹光滑白皙的腿肚。手里拿着一把红色梳子,正优雅地梳理着自己黑亮的长发。蓝眸迷离地望着前方,嘴边勾着妩媚的笑。
“他太丑了,还敢碰我,所以我要杀了他。”她又说道。
明曦觉得她很眼熟,轻声问:“你是谁?”
“欧阳烈倒挺好看,性子也挺烈,我就不信我惑不了他。”她像没看见明曦一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不过玩场小游戏,明月不会怪我的。”
“你到底是谁?!”明曦快歇斯底里了。
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没人能冷静。
“谁在说话?”她懒懒地朝明曦这边偏了偏头,眼睛却并没有望向她。几片桃花缓缓飘落,停在她墨黑的头发上,妖娆艳丽。
明曦正要开口,眼前忽然一花。
睁开眼,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正小心地给她擦着脖子上的伤,见她醒来她微微一笑:“姑娘,你醒了。”她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欧阳烈说道,“阿烈,你怎么能用狗套拴着她呢?她是人,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