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咒-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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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了,有一滴汗凝在我的鼻尖,迟迟没有落下,我用这种姿势紧绷着身体很累,我的手肘渐渐麻木起来,我稍微活动了一下,伴随着一阵腥风,有一个东西猛地扑来,长而弯曲的腿像爪子一样抓住了我的头!
“啊!”
我的尖叫差点没把自己震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抽出手,把贴在我脸上的东西打飞出去,我的脸皮周围似乎被划破了,火辣辣地疼,那毛茸茸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一伸一缩的腹部触碰着我的脸颊,就像恶魔的亲吻。
前方传来跌落声,我迅速伸手抹了一把脸,声音很快消失,我能听到极细微的声音在一点点靠近,它被打飞出去还不够,竟然又回来了!
那一瞬间我完全忘了甲,现在突然想起,立马对甲下了命令,长时间的练习的确有效,我很慌很怕,却不至于头脑一片空白,甲得到命令飞速窜出,随着液体飞溅的声音,它又落回到我的手腕上。
它的速度太快了,似乎还有夜视能力,幸亏有甲,不然就凭我自己,根本没法从这里逃出去。
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斜靠在甬道边大口地喘着粗气,真的太可怕了,我曾在模拟战斗里看过更多更大更恐怖的蜘蛛,但亲身经历完全是另一码事,这种真实的触感是无论怎么模拟都达不到的。
我休息了好一会,连碰到腿边那只死蜘蛛也不怕了,我还停留在方才的惊吓里没走出去,这只蜘蛛太怪了,它竟然敢主动袭击我。
我抬起手,又摸到了那个软软的牛皮一样的东西,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动,我又仔细摸了两下,猛地把手缩了回来,我知道了,这是蜘蛛卵,我曾见过很多次,但都很小,如此硕大的竟没反应过来。
母蜘蛛对卵的保护很用心,我曾见过它们在网有异动时会用身体紧紧地抱住卵,刚刚那只蜘蛛一定是这些卵的母亲,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攻击性。
我从小就很怕蜘蛛,我一直觉得它们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动物,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蜘蛛卵时很好奇,就想把它从蛛网上拨下来,当时那只蜘蛛非常惊慌地跑出来把卵抱住,我尚且年幼,心里满是恶趣味,就把它们一起挑了下来,蜘蛛被摔开了,我当着它的面把卵囊踩烂,扬长而去。
明明相距了有数公里之远,结果晚上我却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伤口又疼又痒,不断地流出脓水,父亲说这是被蜘蛛咬的,蜘蛛不会主动袭击人,它们更喜欢结一张网守株待兔,或许我是睡觉时惊动了一只路过的蜘蛛,它才会咬我。
我没敢告诉父亲白天发生的事,我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它在我年幼的心灵里种下了深深的恐惧,尽管相距了那么远,我还是坚信这是那只失去孩子的蜘蛛咬的,它在报复我。
我对蜘蛛的恐惧由此而来,我不愿和它们有一丁点的接触,小时候顽皮,经常和老黄以砸蜘蛛网为乐,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事,还一度被老黄骂做怂包,虽然他从未因此被咬,但我还是怕,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擅自伤害就是罪孽。
我吸了口气,蜘蛛的腥味还萦绕在鼻间,我很难受,却又不得不杀死它们,我还是没法接受它们在身边爬来爬去。
前方又传来窸窣的响动,我僵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我杀死了它们的同伴,它们是不是正准备集体袭击我?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甬道里徒留我的呼吸声,我真想看看甲的视角里有什么,黑暗将恐惧无限放大了。
甲变得不安分起来,它挪了挪身体,这在以前从未有过,它是预感到了前方的危险,所以在躁动吗?
我摸了它两下,黏糊糊的液体沾了一手,我连死尸都摸过了,只是虫子的体液而已,倒也还好。
甲安静下来,我又继续爬行,蛛网似乎越来越密集了,我每挥一下手就要清理一次,甬道不知有多长,我总是耗着也不是办法,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心跳渐渐加快,头也晕乎乎的,皮肤上全是黏糊糊的冷汗,已经干掉的污秽似乎又融化开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要是蜘蛛,肯定会十分嫌弃这个猎物,但愿它们和我想的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我很快就碰到了那只母蜘蛛,它还没完全死透,腹部依然在伸缩,我恰好碰到它软软的腹部,差点没叫出声,这一吓又出了更多的汗。
甬道边的蛛网越来越密集,粘性也越来越大,这里几乎没有灰尘,它们一团团地粘在我身上,我像全身都沾满了嚼过的口香糖,一动就会拉出丝来。
不知不觉中,我的双腿要想分开都很难了,我必须清理,但这里又无法蜷起身体,那一点点弧度根本就碰不到腿,甬道似乎越来越狭窄了,我像是一只被困在吸管中的蠕虫,身体被紧紧卡主,每挪动一下,手臂两边的皮肤就传来刺痛。
我挪动着腿,把第一只死蜘蛛卡在两腿间,没想到我竟然要靠蜘蛛清理,但它们身上就像抹了油,根本沾不上蛛丝,我做了一阵无用功,终于彻底放弃,现在就像拖了一条鱼尾,怎么动怎么别扭。
我也渐渐适应了环境,一把把那只肚皮朝天的蜘蛛翻了过去,使劲把它推向洞壁,我斜起身体,从它身边挤过,刚冒出头来,就感到一束热乎乎的稀稀黏黏的东西突然射到了我脸上,我吓了一跳,猛地一缩,头“砰”地一声撞到旁边的洞壁,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抬手就去抹脸,脸上的蛛丝在迅速变得坚韧,粘性也越来越大,我强忍着恶心拨弄着,把它们在手心里揉成一团。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前方不知有多少蜘蛛,它们不再逃跑,而是选择攻击我,或许是因为我杀死了两只,它们把我当成了敌人。
我心一横,让甲把能杀死的蜘蛛全部杀死,它离开了我的手腕,我只听到前方不断传来“噗噗”声,一只,两只……足有十几只。
我全身都在发麻,我能凭借声音听出它们离我都很近,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离我远去,等甲回来的时候,身上密密麻麻缠满了蛛网。
我给它随便清理了一下,前方应该没有活着的蜘蛛了,空气中的怪味十分浓郁,我放缓呼吸,一点点向前蹭去。
里面的蛛网应该都是新结的,粘性十足,我不断清理,越来越烦躁,手肘一直蹭着石壁,早已磨得鲜血淋漓,我伸手向前方摸去,挥手间就摸到了三四只。
它们已经死了,只有神经还不甘寂寞地跳动着,甬道本就狭窄不堪,它们又占据了大半空间,我根本就挤不过去。
我叹了口气,我要把它们全都想成是仿真的蜘蛛模型,但真实的触感和气味一直在刺激着我,我越想越难以抑制呕吐的冲动。
我把手上缠满蛛丝,猛地把横亘在甬道中央的那只拨到一边,它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怪叫,我头晕耳鸣,也不知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把身体从中间挤了过去,蛛丝都是小事,那磨蹭的毛茸茸的触感更能让人发疯,洞壁边到处都是喷溅出的体液,它们滴滴答答地从头顶低落,凉凉的黏黏的落到皮肤上。
第181章 密室逃脱(10)()
前方的蜘蛛更多,它们几乎铺满洞底,我随手一按就是一只,甲壳破碎声此起彼伏。
我连把它们拨到一边都不行了,旁边也挤满了蜘蛛尸体,我只能把它们抓起来,小心翼翼地摞到一旁,才能给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
两边全是蜘蛛,我侧着身从中间挤过,或是触碰到冰凉坚硬的背壳,或是触碰到蜷缩的微微颤动的细腿,洞真的越来越窄了,渐渐的,被我拿起的蜘蛛无法再摞到两旁,我只能支起身体,把手插进死蜘蛛间的缝隙里,悬着身子爬过去。
我的手臂力量本就差劲,几番折腾早就没了力气,爬出不到两米就支撑不住倒了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蜘蛛上,伴随着液体喷溅的声音,我身前沾满了带着怪味的粘液,我没忍住吐了出来,我能感觉到它们鼓鼓的身体被我压扁了。
全身都是怪异冰冷的触感,我猛地支起身来,有如神助一般向前窜去,这里的蜘蛛数量最多,又爬了一米左右,死蜘蛛的数量就明显少了很多。
我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双臂一软瘫倒下来,身边还有几只,但都不重要了,我头晕得厉害,耳边全是“嗡嗡”声,冷汗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混合着蛛丝粘腻得要命。
我伸手摸去,又摸到了一只,但它的个头明显比外面的要小,我随手把它拨开,现在这样直接触碰也不怕了,人果然是需要锻炼的。
前方的蛛网也稀薄了很多,空气明显新鲜了些许,我又有了动力,慢慢向前挪去,这里一定快要接近出口了。
我爬得更快了,拨动着蛛丝的手臂也充满了力量,然而兴奋很快就退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要想出去需要钥匙,这一路我只想着怎么避开蜘蛛,早就把找钥匙忘到了脑后。
我的心凉了半截,又一次趴了下来,根据以前的经验,它们一定会把钥匙藏在最难的地方,说不定就在某只大蜘蛛的身体里。
我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犯恶心,一到找钥匙甲就不听我的指挥,如果真在里面,我就必须徒手把它们剖开,从一堆黏糊糊的烂内脏里把它拿出来。
而且蜘蛛是活动着的,我根本不知道钥匙究竟在哪只的身体里,说不定就在最开始的那一只,爬过来尚且艰难,这里又无法调头,要想退回去更是难上加难。
妈/的!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归根结底还是我忘记了,我没法抱怨别人,我气的是自己,我怎么就这么没脑子,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我趴在这里不知如何是好,没人告诉我钥匙是在蜘蛛身上,有了上一个房间的教训,我不敢妄下判断,我发现自己每一次都会陷入试题的坑里,那我要做的就是跳出自己的思维。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退回去重新摸索,那我这次就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向前,如果这样还着了道,那也只能怪运气不好,毕竟我的运气一直都很烂,也不在乎多一次。
我又摸到了几只蜘蛛,也渐渐习惯了它们的触感,这里似乎是一段空洞,再向前,蛛网就又一次密集起来。
好在甬道宽敞了一些,我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大蜘蛛,比起先前的蜘蛛阵好了太多,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爬了过去,只是身上缠绕的蛛丝越来越多了。
我能感觉到头发上是厚厚的一层,就像戴了一顶浴帽,这样想想还有点好笑,没了活蜘蛛的威胁,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只是费力而已,坚持一下就行了。
这条甬道是有弧度的,一看就是随便开凿的,除了最开始的入口处比较光滑,里面就像天然形成的洞窟,坑坑洼洼的尖利石棱不断磨蹭着我,我能感觉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我算了算距离,从那个碎尸房就折返了一次,这条甬道爬完也差不多该到出口,只是这里的出口一定是个小门,外面的是大门,难道说前面还有一个房间?
我自嘲地笑笑,这里还没出去,就已经想着前面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要不是靠着意志强撑,只怕早就昏过去了。
我趴下休息了一会,这样直挺挺地躺着反而更累,前方是未知的黑暗,我又一次伸手挥去,在正中央碰到了一个软塌塌的球。
又一个蜘蛛卵,尽管碰过一次,刚碰到的时候还是吓了我一跳,这个巨大的蛛卵被托在甬道中央,比前面的那个还要大,倒真的像一个篮球。
我把它向旁边拍去,这种没手没脚的东西还不足以引起我的恐慌,刚拍下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已经晚了,我的动作无法收回,随着“啪叽”一声,它被我拍到了洞壁上,霎那间不计其数的小蜘蛛扑了我一脸。
我在心里大叫一声“卧槽”,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先前那只蛛卵外皮坚韧弹软,这只薄薄的干巴巴的,果然是临近孵化。
然而已经晚了,不计其数的小蜘蛛像洪水一样蔓延,它们大概有指甲盖大,甲根本没法杀死它们,那些扑了我一脸的已经开始尝试第一次吐丝,我的身体一缩就撞到了洞壁,差点没把脑袋撞个大洞,我迅速远离破掉的蛛卵,双手在脸上乱抹,小蜘蛛被我吓到了,或向头皮和全身散去,或落进黑暗中,还有很多被我拍烂,黏糊糊的粘得到处都是。
刚孵化的小蜘蛛壳很软,一抹就烂掉,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顿时钻进嘴里好几只,我呸呸地吐掉,拿起一把蛛丝就在脸上乱抹,烂掉的小蜘蛛被抹掉,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