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穿越之天雷一部-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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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蕾忙道:“李大夫有什么法子,尽管说。”
李鱼略作迟疑:“倘若你信得过我,或许我可以试试,看用内力能否将它逼出来。纵然不能,也能对它多些了解。”
没由来的信任他,雷蕾虽能肯定上官秋月的毒没这么简单,但想了想还是点头:“也好,这样你也有个底。”
房间,李鱼小心翼翼关好门窗。
雷蕾跳到床上:“开始吧”
这是什么话?李鱼微愣,随即一笑:“其实。。。。。。”其实可以不必在床上的,想了想,既然此女并没意识到不妥,自己说出口反倒容易生出误会,于是他把这话吞了回去:“若觉得不好,就告诉我。”
雷蕾答应着,盘膝坐下,摆出武侠片疗伤经典姿势:“是这样吧?”
见她学得像模像样,大大咧咧的样子,李鱼也不再多想,在她身后坐下,先解释:“我自小体弱,习武的时日不长,功力尚浅,未必能替你逼出来,只试着看看能不能驱动它游走,若能就好办了。”
知道他有顾虑,雷蕾摆手:“大夫要怎么治就怎么治,我没事,你尽管放心。”
李鱼莞尔。
两道暖流从后背双掌处源源不断涌来,顺着经脉在体内游走,往复循环,而自己就像多长了只眼睛,体内每一条经筋血脉似乎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雷蕾闭着眼,只觉舒适得想要打瞌睡,可接下来不到一盏茶工夫,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两道真气渐渐由全身流至胸腹间,一直在那儿流转,随着真气推移,有什么东西渐渐聚集到丹田处,凝成一团。
这就是那毒?雷蕾欣喜。
李鱼显然也感觉到了,越发催动真气,想要将它逼出体外,谁知那些东西竟生了根似的,偏偏不肯跟着真气走,一是两边相持不下,极力的拉扯,腹中开始一阵阵绞痛。
雷蕾冒出冷汗,轻哼一声。
李鱼意识到不对:“你怎样?”
他这一分神,真气也就松懈下来了,雷蕾又觉得不那么痛了,“没事,你再试试。”
李鱼便继续催动真气。
强劲的真气在体内运行,剧痛猛然袭来,雷蕾终于忍不住痛呼,在床上打滚,脸色惨白泛青,汗如雨下。
李鱼这一吓不轻,立即收了掌去扶她:“没事吧?”
腹中剧痛未消,雷蕾捂着哼了几声,只来得及说了声“不行”,眼一闭便昏死过去。
李鱼正要替她把脉,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一名护卫站在门口,见到床上二人不由愕然,原来他听见房内有雷蕾的痛叫声,只当是出了什么急事,不顾什么便踢开了门。
李鱼苦笑。
房门紧闭,一个女子却在自己床上大叫并昏迷,这可怎么解释?
还要去找工匠来修门。
长生果的事还没完,接下来又出来麻烦。自傅楼死后,宫山一带本已属于月洞势力范围,但最近哪里的传奇谷旧部又开始闹事,上官秋月估计很恼火,何太平也不轻松,南疆那边的几个异族部落联盟原本岁岁纳贡,但今年应纳的银两物品竟一分未送来,显然是在观望江湖形势,有心试探,欲自立。
更麻烦的事情是,江湖上近日出现了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专干收钱取命的勾当,前日天鹰门的赵门主突然遇刺身亡,人人都猜测是金钱帮那位姓简的帮主夫人为了替战色城娘家报仇,暗中花钱买了他的命,天鹰门金钱帮自此结怨。
这是个多事之秋,谁都不能松懈。
何太平命人暗中调查那个杀手组织,公子与秦流风冷圣音等也都被派出去巡查周边门派,温香风彩彩因有武功,又是女的,自愿跟秦流风一道去峨嵋派,何太平赞赏一番便准了,冷醉志不在此,但为了帮助未来夫君,也发动文坛的力量为白道搞宣传,近日忙着办诗会,很晚才回。
眼见人人都有事做,雷蕾觉得很失落,虽说她也算有一技之长,变声,但由于不会武功,间谍肯定做不了,此技能除了作弄别人之外用处不大,无聊之余她还是决定学习骑马,好歹马也是江湖中的重要交通工具,学好了将来兴许能逃命。
李鱼很温和,坐骑也十分温顺,很快雷蕾就能单独上路了。
初冬天气,下午的阳光很暖和。
城外有片宽阔的草地。
因临时来了几个病人,李鱼想着白马脾气好,便没有跟来,鉴于此女经常被千月洞劫持,再三嘱咐她不能出城,然后雷蕾还是放心大胆地出来了,至于什么缘故,她也说不清楚。
那日李鱼试着动用内力替她逼毒,结果却闹得很尴尬,还是李鱼情急之下说了个肠胃急病才蒙混过去,幸亏李鱼是大夫,口碑素来很好,而此女又有轻薄美男的名声,因此众人都认为受害者是李鱼,才没有进行彻底追查,唯独公子的脸沉了整整两天。
看来百虫劫果真不简单,如今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发作,李鱼最近也在查阅各类药书,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解药。
雷蕾重重叹气,胆子一壮,放马跑上坡。
凉风扑面,心中积郁总算得以发泄。
雷蕾下马看风景,忽望见南面坡下草地边缘有片树林,林边几株枫树,叶子已有些发红,顿生喜爱之心,于是牵着马缓缓走过去。
树林深深,不远处隐约可见高高的红色围墙。
周围并无人家,这种荒僻之地怎么会有院子?雷蕾惊讶,牵马过去。
虽是初冬,墙头枝叶却是茂盛,铁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透过缝隙望去,只见树梢挂着红红黄黄无数,应是柑橘一类的水果,而这里估计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果园,门上大锁少有锈迹,锁孔光滑,显然经常有人来看视。
风吹过,头顶落叶纷纷。
见天色已晚,雷蕾失了兴致,转身欲照原路回去,谁知不经意间却瞟到一件东西,应该是里面果树的落叶。
不是柑橘叶。
雷蕾觉得眼熟,俯身用两指将那片叶子拈出来,仔细辨认,半晌,她的脸色渐渐变了,转眼紧盯面前的铁门,不敢确定。
单凭自己一个人,是进不去也不能进去的,若弄出大动静,小命很难保全。
想明白这点,她迅速藏起树叶,牵着马走出两步,又停下,决定先绕着园子观察一圈,看看有没有人经过,既然果园在这里,主人就肯定住得不远,应该是城里的人,能打听出是谁家的更好。
园子不小,沿着墙根行至转角处,雷蕾停住脚步。
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上系着匹枣红色的骏马。
匆匆赶回卜家药铺,已是黄昏,李鱼正在整理药材,见她安然回来也就放了心,雷蕾不动声色跟他打过招呼,说笑几句,问起甘草果然采药未回。
后院,何太平正与温庭、卜二先生站在阶前说话。
公子与秦流风都不在,事情紧急,目前信得过的也只有他,雷蕾快步过去:“何盟主,刚才外面来了几个人,说魏知府请你过去一趟。”
闻言,卜二先生马上愣住,温庭却“哼”了声,也难怪,区区一个知府,有事就该回禀才对,竟然摆架子让盟主亲自过去见他,行事未免太荒唐无礼。
何太平目光微动。
雷蕾也觉得这谎撒得欠水平,但若说是别人让他出动只会更离谱,谁敢把大盟主呼来唤去的?于是她干脆硬着头皮上前,低声下氯:“是这样,我有点事想求见魏知府,可他那边看门的总不让我进去。”
大家都忙得不得了,这种时候此女还胡闹,温庭忍不住了,沉着脸呵斥:“这点小事何须亲自去,讨一个手令便好。”
雷蕾冲何太平眨了下眼,谄媚地笑:“有盟主在,才好办事啊。”
原来是借盟主的脸办事,温庭与卜二先生无语。
何太平不动声色,微笑:“也好,正有两件事要吩咐他们,我先过去一趟。”
卜二先生忙道:“晚饭已经预备下了,正要请。。。。。。”
若再等一夜,会不会生出什么变帮?雷蕾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何太平就走,口里赔笑:“多谢二先生,反正有温掌门陪你,我们就改天吧,今晚先去蹭魏知府的饭。”
我又没请你,卜二先生瞪眼,半是无奈半是自嘲:“温掌门若再不赏脸,卜某可就颜面尽失了。”
温庭笑:“二先生不嫌弃老夫吃白食就好。”
何太平道了声“费心”,与雷蕾走出院门。
城门尚未关闭,两匹骏马飞快奔向城外,一白一黑。
案子本是扑塑迷离,查得很艰难,如今突然听说发现假长生果树,完全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条重要线索出来,何太平如何不喜,事情紧急,若回药铺带随丛,必会惊动李鱼甘草走漏消息,因此他只留了张字条让城门守卫转交魏知府,先行一眇。
天色渐黑,路有些看不清了,马虽无妨,但雷蕾可没有夜中辨认方向的能力,二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就是那苹果树叶?”
“不能肯定,进去看到树就知道了。”
何太平若有所思。
半晌,他随手将树叶递还给雷蕾:“先收好。”
雷蕾收在怀中。
何太平道:“先前那位卖假长生果的‘石先生’乃是富商梅岛,已毙命。”
雷蕾道:“假长生果很可能就在这八仙府,门上那锁是经常有人开的样子,可见主人经常来查看,但是‘石先生’梅岛既然已经被温掌门一掌打死了,这个经常来的人又是谁?”停了下,她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曾经查过,梅岛家住碧水城,碧水城和八仙府离这么远,他为什么不把苹果树移植到离家近此的地方?这种事托给别人总不如自己安全,‘石先生’做事很谨慎,不会那么笨。”
何太平道:“‘石先生’可能另有其人。”
雷蕾断然:“梅岛是个替死鬼,真正的‘石先生’是八仙路的人。”
何太平道:“至少也是他的同谋。”
雷蕾望望天:“何大盟主单独出门,也不带人保护,不怕被我暗算了?”
何太平瞟她一眼,笑得温和:“年轻人要暗算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敢带你出来,自然有把握,或许年轻人将来还会求我救命。”
雷蕾轻哼:“倚小卖老。”
何太平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雷蕾自嘲:“被你们牺牲几次,不大也大了。”
话中讽刺之意明显,何太平却没生气,反倒笑起来:“是吗?”
话题敏感,盟主脸皮很厚,雷蕾不好再往下说,改口:“何大盟主武功很好?”
何太平道:“过得去。”
雷蕾道:“大盟主谦虚了。”
何太平道:“不敢。”
雷蕾道:“盟主学的是哪一派的武功?”
何太平道:“无门无派。”
雷蕾发笑:“自学成才的。”
何太平道:“我只是知道每一派武功的弱点。”
果然不简单,雷蕾道:“它们都有弱点?”
何太平道:“天地不全,万物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它的弱点,难以尽善尽美。”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雷蕾故意问:“凤鸣刀呢?”
何太平道:“没有。”
雷蕾嘲笑:“不是说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吗?”
何太平道:“说没有,是因为至今无人能破解,萧萧凤鸣刀乃是萧胜大侠所创,当时便名满天下,几乎无人不几于其下,事实上原本也称得上无懈可击,但只要是武功就不可能毫无破绽,它至少有两处,不过速度太快,无人能抓住机会制胜罢了。”
不只两处呢,凤鸣刀心法本向暗含魔性,这才是最大的弱点,需要玄冰石。。。雷蕾忽然一阵心烦,再提不起兴致闲聊,隐约见前面就是平坦的草地,干脆打马超过他:“快点,园子就在那边坡下。。。”
“谁!”身后何太平沉声打断她。
细微的风声里,数点寒光袭来。
敢带她出来,自然是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把握,对于堂堂盟主来说,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不慌不忙将锦袖一挥,只听得“叮叮”几声,暗器尽数被挡去,雷蕾回神看时,却见他执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
几道人影闪过。
何太平无声从马背上掠起,极快出手,眼见就要拿住一个,谁知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惨烈的马嘶声,接着是急促的蹄声夹杂着雷蕾的惊叫,迅速远去。
温驯的白马不知怎的受了惊,竟没命似地往前疯跑,冲上坡顶,又奔向坡下。风声在耳边,剧烈的颠簸下,雷蕾几次差点被甩出去,只死死揪紧了马鬃不放,用力拉缰绳,无奈那马受伤吃痛,已不听管束,带着她一呼狂奔。
怎么办?还没想到妥善的法子,她就发现方向不对。
前面是悬崖,雷蕾冷汗直冒,顾不得许多,死命扯缰绳,这匹白马也通灵性,感受到了危险,总算在离悬崖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猛地刹住。
这段路是下坡,急刹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白马前蹄一低,于是雷蕾就直直从马背上冲了出去。
第十一章 悬崖下的高人
身体重重落地,幸好雷蕾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双手护住了脑袋,她也来不及想别的,唯一的感慨就是:跟这马的感情还没培养好啊,也不提醒声!
这个念头还未消失,因为惯性,她整个人已经轱辘般向前滚了几圈。
身体再次悬空。
明白发生什么事,雷蕾这回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