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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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封说着把脸靠了上去,和她贴的很近,几乎要吻到她,柔昙清楚地看见他那锋芒毕露的质问的眼神,虽然很令人反感但是她并不躲,毫不示弱地回看过去,把她真挚清纯的眼光投到候封狼一样的瞳孔里,冷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麒麟神,你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
“我要回麒麟谷了。”柔昙提着裙子慢慢从他的剑下退出来又大大方方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完全把候封忽视掉了。候封眉头一紧迅速挥剑想挡在他的面前,然而那柄剑刚刚斩过去还没到她的身侧时地上忽然一棵腰粗的树拔地而起正拦在剑的去路上,他的霄魂剑在他碗口的催动下来不及停下直接朝那棵树奔了过去。柔昙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连眼睛也没有斜一下,耳边只听得咔嚓一声,霄魂剑锋利的刃已经像切豆腐一样切了进去,候封不屑地翘起嘴。
那样的树木他的霄魂剑还是不在话下的。
然而下一刻,他那张扬的笑意忽然在一瞬间消失了,他亲眼看到霄魂剑将那棵树斩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将剩下的一半斩落时刚刚被他斩断的一半儿忽然又活了过来,就像人的肌肉会自动愈合一样,霄魂剑在那棵树上留下的切痕迅速弥合,只在一瞬间那棵树就变成了完好无缺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棵树忽然对在剑的两侧对扁平的剑身产生了巨大的压力,剑在树木里的摩擦力迅速增强,切砍的速度一滞那股霸道的力量便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他的手腕不堪重负忽然没了力道。柔昙依旧我行我素地悠然前行,而他的霄魂此刻完完全全镶在那棵树干里,就好像是长在里面一样。
感觉受到了侮辱,候封恼羞成怒突然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震整棵树轰然崩塌碎成了几段儿。柔昙没什么表情变化,脚下不急不缓还是老样子,候封拔腿奔来,举剑便刺:“不许走!和我回灵枢府!”
柔昙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故技重施又是一棵树拔地而起挡在身后,候封的剑毫无疑问地再次刺了进去。
“可恶”候封吃力抽出霄魂剑,双目已经由于暴怒而瞪了起来,数条青筋在他太阳穴旁争风吃醋一条比一条鼓得厉害。眼前的柔昙闲庭信步向前走去,一点儿也不停顿,候封把牙一咬气势汹汹地举起霄魂准备再次出击——
“候封!住手!”
这声熟悉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光影的末处是一个孩子的身影,他弯着腰极其狼狈地站在那里,右臂抱着左臂,左臂的鲜血汩汩地向外冒出,他的衣服褴褛破碎像被人用手撕的,脸上和身上都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伤口。
他从来没伤地这样惨过,可是他伤的在再严重身体再疲惫仍然中气十足地,用丹田之力喊出这句话力求让她听到:
“柔昙姐,我来了。”
第78章 :形同陌路(上)()
如此狼狈的凤长鸣实在少见,如果说一个主角在危急时刻为挽救局面而粉墨登场的话,最起码背后要配两个跟班的,一个用来保护,而另一个……还是保护。不过就算资金有限请不起那么些群演的话,买两挂鞭炮放放也可以烘托一下气氛,首先声效有了,烟雾特效也自带了,这总比搞些不堪入目的特技要好得多。
不过很遗憾,凤长鸣作为主角没能享受到主角应有的待遇,不仅加班加点,甚至连一场像模像样的出场都不给,有很多人为凤长鸣抱不平说笔者我心肠恶毒的,这个罪名笔者实在是受之有愧,相比凤长鸣面前的候封,笔者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候封的恶毒不光是对对手,他这个人特别喜欢大义灭亲,对于自己的手下他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恶毒功力,利用他娴熟的技艺轻轻松松地就把他们统统给送到了凤长鸣的手里。
凤长鸣这一路磕磕绊绊,总共踩着六个人的尸体,他的手沾满了五个人的鲜血,另一个人的血不幸沾在他脚上,那是宋节。
他脸上的三条抓痕,这是拜站在街中央头戴草帽佩短甲的人所赐,那不是普通的短甲,而是可以伸缩的手甲钩,膝盖虽然也藏有暗钩不过还没等到使出来他就已经输了——没错他输了,凤长鸣并没有杀他,然而慈悲的心并没有换回等同的忏悔,附近埋伏的四个人趁凤长鸣还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戒备的时候突然进攻,与此同时那个已经认输的家伙忽然再度燃起斗志,五个人的进攻几乎是在同时,凤长鸣知道自己中计了,这又是候封为自己设下的埋伏。
人多并不可怕,凤长鸣最大的梦想就是以一当十然后芳名永传,然而面前的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在打斗!他们就像是被侵略领土之后自发组织的最后一批死士一样,他们那么凶狠,那么致命,招数稀松平常但是那股狠毒的劲儿似乎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就好像狗的杀伤力不大,但是疯狗的杀伤力就很惊人,因为他们都是失去理智的魔鬼。凤长鸣不知道他哪里激起了这么大的民愤,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这些人,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甚至没有机会发动凌空六式进行攻击,对手招招封死,自己被迫无奈只有不停地机械防御。
被逼到这种绝路,凤长鸣已经顾不得自己下手的轻重了。哪怕是自己养的狗疯掉了拼命咬自己自己也不能干瞪眼看着它来咬,他又不是佛,无法依据疯狗的口味决定是在自己的肉上撒盐还是胡椒粉亦或是米醋才能让它吃着爽,他做不到那么高尚。
在机械的防御中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哪里得肉刚刚又被钢刀爱抚了一下,自己的笛子敲中了哪个倒霉蛋的头骨,那个人刚才激愤的一腔热血现在终于可以自由喷薄了,而且明显太过于激愤自己的脸上都被波及到了,鼻子不自觉地就嗅到那种味道,真恶心。
如果刚刚杀了宋节他可以狡辩声称自己是一时激动失手导致的,但是现在呢?自己的意识完好无损,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他大脑的控制,因为他的大脑现在就只剩了一个声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否则死的就会是我!
人在求生的时候自私心理就会达到全所未有的高度,也只有外界环境极度恶劣求生欲最强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人类社会用来维持和谐与约束人际关系千年来积累沉淀的道德文明在瞬间的人性求生的贪念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凤长鸣那时把所有的仁义道德全部抛之脑后,等到最后一个人在他的掌下扑通一声跪倒时,他忽然像清醒了般,有了些许的内疚感。他的视线移到那个跪在他面前的人——他被凤长鸣的一掌震碎了心脏,眼珠还没来得及闭上,挥舞大刀的手瞬间没了力道,大刀受到的重力被无限放大登时垂落,与他的膝盖一并与地面做了次亲密接触。
凤长鸣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左手的伤口由于伸拉现在又裂了开,刚才那些家伙显然是知道自己左手有伤都试图在自己的左臂讨些好处,估计都是候封处的馊主意,还好他们都没有得逞。凤长鸣咬着牙,委屈地料理了下自己的左臂,不经意间瞥到地面上一个倒下的人并没有死透,雨势减小已经来不及将他衣服上新鲜的血迹冲走,他挣扎地想起来,喉咙处忽然一口甜,他想咽下去奈何身体一震痉挛不自禁就要大口吸气,于是那股甜见缝插针钻进他的肺子里,他的肺泡受不了那种刺激,呛得他一阵声泪俱下的咳,然后又哗的一声倒在地上抽了一抽。
凤长鸣注意着他,好像很同情似得:“你还要杀我么?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拼命,刚才我也见到了一个很拼命的人,他和你一样明明都要死了还想着站起来继续战斗,只不过那支队伍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样,但是你们五个,每个都像他那么拼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呵呵。”那个人的声音透露着自豪:“杀了你,我们就可以进灵枢府了……咳咳!”他呼吸不畅又剧烈咳嗽起来,稳了稳气息,又道:“我们五个都是新人,这是我们第一个任务,杀了你,我们就是督卫……”
“灵枢府?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进灵枢府?”凤长鸣不解,阿尧当初不也是想做一名督卫么?
“好笑,旗安镇的男儿只有没本事的……咳咳,还没有哪个男儿不想做督卫的……咳咳……”
凤长鸣冷冷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悲悯。那个人已经有气无力了,却还固执的:“这是荣耀……呵呵……咳咳……”
凤长鸣想朝他狠狠啐一口,但是忽然又止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就像唐越喜欢诗词书画一样,这都是天性,违背了天性的孩子会像唐越那样畸形。梦想这东西没有高尚低俗之分,但是在为梦想拼搏的路上却有正邪之别。他们也是可怜的人,竟然被候封利用了,候封利用他们对梦想的渴望营造出一种美好的未来供他们憧憬,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拼命。这就是被人利用之人的可怜而又可悲的真实样子吗?真恶心,我再也不要被别人利用了……
候封,你那张英俊的相貌下到底长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呢?
“你真的好狠!那些人那么拼命结果全部命丧黄泉!”凤长鸣为那些人感到不公,恶狠狠地看着候封。候封眼神冷漠:“是你杀了他们,负罪的是你,和我无关。”
“你明明知道他们拦不住我,为什么叫他们对我死命不放!我连网开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必须杀了他们否则死的就会是我!候封你想打架小爷我陪你,躲躲藏藏像什么英雄!”
候封被他说得一怔,却微微摇头,略带挑衅的神色:“我第一次见到杀人者这么理直气壮,呵,还有,我并不是英雄,叫我奸雄吧!哈哈!”
他的笑声在黑夜里张扬狂傲,凤长鸣听得头疼,忽然想着自己明明是走过去找柔昙的,怎么被候封一拦就罗列开他的罪状呢?而且他明显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再怎么说也是枉然,不由得暗自懊恼。一抬头眼看着柔昙孤身一人走出了好远,自己的出现她竟然一点儿动作也没有。
凤长鸣想过去,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过去之后能干什么,但是此时此刻被柔昙忽略了的自己只想过去,哪怕是让她看看自己,一句话不说,只要让他知道她知道他来了就好。
此刻的柔昙在想什么呢?呵,她现在真的尝到了什么叫心碎的滋味,她每走一步心就像被人撕裂一样的疼,那个被她记挂在心里的弟弟就在身后,她清楚地听见他说他是踏着五个人的尸体走过来的,他杀人了,她心疼的弟弟杀人了,他为了寻找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折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痛不痛,累不累。她想过去安慰他,想拉起他手呵责他下次不要这样,就像每次他要走的时候她都想拉住他不叫他走。旗安镇时他走过一次,她差点被候封带走再也见不到她,之后他又走过几次,每次都离开都带着满满的心事或者满身的伤,他刻意瞒着自己不知道再盘算什么,好像自己拖累了他,好像他的事情她再也没资格介入,他不需要自己了,再也不需要了。
第79章 :形同陌路(下)()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回头看看,可是我怕我一旦转头看到你的伤或者你的脸我就再也狠心不下离你而去了,可是我现在不离开你迟早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不要这种滋味,我才不想被人抛弃第二次!
柔昙静默地向前走着,心里不断催促着快点走吧,马上就到了麒麟谷自己的家了。然而她的心再怎么骗她却骗不了自己的眼睛,那里酝酿许久终于攒出一丝温热来。
这个是什么?水吗?或者是雨滴,我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水的啊!
“柔昙姐你不要走!”凤长鸣在后面嘶吼,这一声凄厉的叫喊终于把柔昙眼眶的温热震落,她整个身子一颤,脚下干爽的草忽然长出几株蒲公英,嫩白色的蒲公英在这黑暗里难以察觉,但是它就那么开着,越发饱满忽然散开,不过刚刚飞起来就被雨水打湿了,于是又纷纷落在泥土里。凤长鸣看不到漫天的蒲公英忽然飘起又落下的场面,他只能看见柔昙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背离他而去!
柔昙姐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凤长鸣纳闷,忽然发足奔了过去。其实哪里是听不见,我对你之所以冷漠并不是我看不见也听不见,而是我的心已经碎的不成样子。
候封见他要跑忽然一个身影想挡在他的面前,然而还没等到自己的身形过去凤长鸣的身下忽然长出两支藤蔓。就像是事先埋好的陷阱,两支藤蔓分别袭上凤长鸣的左右脚,狠狠地缠了上去。凤长鸣脚下一阻失了平衡一下子摔在地上,泥水哗啦一声扑向他的脸,左臂被压在身下看着都疼。候封急忙定住身形,瞧着他倒在泥水里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