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3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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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
当喜欢这件事成立的时候,连妹妹两个字,都被塞满了暧昧的甜腻味道。苏东何幼时的狂妄与自大,都是因为要在她身边树立榜样,就像骑士之于公主的保护,他的那些棱角,就像是骑士手中的矛和盾一样。他要告诉外来者,苏若雪是他的。
可是这些,都被凤长鸣的出现打破了。
他成了苏若雪的未婚夫。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令他难以接受。可他最后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他和苏若雪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兄妹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况且……若雪又是这么喜欢凤长鸣,他就索性自己受伤罢了。
命运深深地伤害了苏东何的同时,又向他抛来了希望之光。
他遇到了沐雨霁。
沐雨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们以前也说过,妙灵就是认为苏东何喜欢沐雨霁,才处处模仿她的,因此我们看到了妙灵,也就看到了沐雨霁的七八分。可沐雨霁的温柔与善良和妙灵如出一辙,举止也是十分相似,可是她却没有妙灵那么怯懦。
但,不怯懦却并不等于勇敢。沐雨霁是沐雨霏的姐姐,因此比苏东何还要年长,然而经历了家族惨遭屠戮的事情,她也变得拘谨起来,遇到事情自己不敢拿主意,常常要苏东何帮她决断。如此一来,她倒像苏东何的另一个妹妹一般。
苏东何在失去了苏若雪的时候遇到了沐雨霁,并尝试着喜欢她。很幸运的是,他不仅成功地喜欢上了她,并且被她所爱着。这段时光是苏东何认为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
还记沐雨霏曾回想过沐雨霁练字的画面吗?没有,沐雨霁写字真的很漂亮很漂亮。苏东何的灵器为什么是判官笔,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直至沐雨霁死后,苏东何几乎变了一个人。内敛,沉默,阴郁。
这也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可是那个时候,想必大家都并不知道苏东何是在失去苏若雪,迎来沐雨霁,又再次失去了沐雨霁。这样一波三折的爱情,彻底地摧毁了苏东何的心理承受能力,他郁郁寡欢,甚至决定此时不复再娶。
那个时候,凤长鸣死亡的消息在苏家高层传开。苏若雪却是不信,坚持要等他,并表示除非见到他的尸首,或者从他嘴里听到不要她的消息,否则她绝对不会嫁给其他人。
如此巧合的心愿,苏东何想,那就当做凤长鸣死了吧!这样他也不娶,苏若雪也不嫁,他就这么照顾她一辈子,没有任何名分,也没有事实的一辈子。如此两个人,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
然而,凤长鸣却出现了。并且以一个悔婚者的身份,苏若雪的等待,坚持,都变得一文不值。
苏东何恨凤长鸣的不负责,辜负了苏若雪的一腔深情,可是又很谢谢他,谢谢他放过了苏若雪,使得自己没有彻底失去她,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和苏若雪在一起。
苏东何的小心思,如此的露骨。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龌龊。这样的复杂且矛盾的心情令他永远都不能正确地认识凤长鸣,以至于凤长鸣对他而言,是一种既近似于朋友,又仿佛是仇人的关系。
直到他不可避免地必须要与凤长鸣有所接触,而苏若雪也不能完全地躲避掉凤长鸣。那时候,凤长鸣对她的好就表现出来。
那是一种朋友的好,可是在苏东何看来却并非这么简单。凤长鸣觉得这件中事情是一种补偿,否则他会因为苏若雪而内疚一辈子,对她好一点儿,自己就能心安一些。可是他没想到,这种做法也会令苏若雪陷入难堪的境地。
不喜欢,就请离开,不要打扰。这是苏东何的心里话。可是仔细想想,当凤长鸣真的那样做了,会不会显得绝情了呢?
不曾绝情的凤长鸣,和苏东何一样保护着苏若雪。对苏若雪来说,幸福是有的,可是心里压力也是有的。
如今,苏若雪与椒图出现在苏东何的视线里,他的大脑中就满是这样乱糟糟的心绪。
“西爵王!你这可恶的家伙!”椒图的背上,苏若雪的脸色苍白,可是却气鼓鼓地,因此那白皙的脸上就生出了暗色的红。她如此愤怒,张开双臂,背后不远处就是奄奄一息的凤长鸣。她这个样子,似乎就是要将他保护起来。她何曾这样决绝且严肃过,苏东何竟然忘记了。
西爵王被椒图拦住了去路,它停住了脚步,眼神甚是冰冷,但更多的是惊讶。他是知道椒图为凤长鸣的圣兽,可是凤长鸣如今这个样子,而椒图却还能以实体出现,这令西爵王很意外。
苏若雪没有注意到苏东何,她从椒图的后背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跑到凤长鸣的身边,但见他满身伤痕,以到了无法辨别的程度。她鼻子发酸,泪眼盈盈地哭腔道:“长鸣大哥,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啊!”
苏东何愣怔地看着这一幕,一股强有力的失落情绪,瞬间击中了他。他一动不动,半天,终于面无表情的,缓缓地,缓缓地躺了下去。
第694章 妖王之死(下)()
“长鸣,长鸣大哥……”苏若雪声音发抖,她不顾一切地抱着凤长鸣,眼睛里涌出大量晶莹的液体来。
原来当时椒图意识到凤长鸣的处境及其不妙,而苏若雪醒来之后发现凤长鸣不在,也很怀疑。正巧又看到椒图焦急的样子,于是苏若雪说:“你知道长鸣大哥去哪里了吗?我们去找他吧!”
于是椒图就带着苏若雪来到这里,正撞见西爵王即将得手的这一刻。
看到凤长鸣这个样子,苏若雪心如刀绞。她当然心疼他,因为她仍然放心不下他。凤长鸣对自己的好她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心会疼,但是靠的太远,心依旧会疼。
椒图气愤西爵王竟然伤害凤长鸣,它挡在凤长鸣的面前,立刻施展开土元素的攻击,但是它的元力受到凤长鸣的供给,本来就不剩多少,因此时间宝贵,它必须赶快做个敷衍,然后赶紧将凤长鸣带走才是。然而它基本工作也做了,西爵王也确实被它的土元素攻击所牵制住了,但是当它飞奔回凤长鸣的身边,打算带他离开的时候,老天再次开了它的玩笑——
凤长鸣的元力消耗干净,椒图距离凤长鸣只有两步不到的距离,可是就那么叫人可惜,它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它回到凤长鸣的意识海了。这个时候,钳制住西爵王的土元素攻击也一并消失了。苏若雪惊诧不已地看着椒图消失的地方,心知凤长鸣的最后一丝生机被掐灭了。
不!这还不是最后一丝希望。
苏若雪抹了把眼泪,将凤长鸣小心地放倒,然后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她面对着妖界之王却毫不退缩,将貔貅召唤了出来。
西爵王淡淡一笑,不屑地道:“又是一个女镇妖师,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
什么?女镇妖师?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只觉得身体渐渐冰凉的苏东何回光返照似得忽然一惊,胡乱地想要起身。
苏若雪毫不畏惧,愤怒道:“你这个家伙,我是不会叫你伤害长鸣大哥的!”
“阿雪……”苏东何勉强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体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到,千疮百孔的身体,鲜血浸染,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苏若雪又惊又疼地看着苏东何,难以置信道:“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苏东何有气无力地道:“你别管我了,赶紧离开这里,西爵王交由我来对付。”
苏若雪不依不饶:“这怎么行?哥哥还有长鸣大哥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西爵王露出邪意的笑来,说:“很好,这样子才好嘛!”
“西爵王!”看着向苏若雪步步逼近的西爵王,苏东何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你若是敢动阿雪一下,我势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西爵王对这样的话语一点儿触动都没有。它继续向苏若雪靠近着,眼睛里满是贪婪的痕迹,不屑道:“只会叫嚷的狗而已,你连我的皮毛都伤不到。”
貔貅见到西爵王来者不善,三两步跑到苏若雪的面前,朝西爵王龇牙低吼着。西爵王觉得有趣,向它勾了勾手,饶有兴致道:“来啊,小东西,来咬我啊!”
貔貅被西爵王激怒了,真的扑了上去。西爵王见势一个手刀横砍了出去,正击中貔貅,可怜的小貔貅瞬间就被击飞,哀嚎一声跌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貔貅!”苏若雪紧张地看着小貔貅,只见它卧在那里,身体一抽一抽地,还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不堪一击!”西爵王说,并一步一步地向苏若雪逼近。
苏若雪咬着一口贝齿,涟涟的眼眸中满是愤怒,说:“西爵王,你别想再前进一步!”
西爵王笑的无比猖狂,果真放了脚步,摊开双臂,说:“来啊,你打算怎样阻止我?”
为了苏若雪,苏东何又冲了上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即便是他全盛的时候西爵王都不会惧怕,更何况现在?
西爵王现在动一下手指头都会要了苏东何的命。但是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迟迟没有动手。
西爵王只是将苏东何击倒,令他无法继续站立,说:“我就留你这一口气,叫你好好看着,你这妹妹是如何死在我手里的!”
苏东何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西爵王面前,他一丁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了。苏若雪也很有胆量地冲过来,和西爵王交上了手。但是她哪里是西爵王的对手,两招之下,她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西爵王当时掐着苏若雪的脖子,炫耀地看着苏东何,阴测测地道:“这便是你想到的结果吧?”
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苏东何,虚弱的连眼睛似乎都难以睁开了。西爵王甚为得意,尽管苏若雪拼了命地扳着他的手,可是他仍然无动于衷,说:“不必挣扎了,这一天的时间里我能遇到两个女镇妖师,真是幸运啊!”
苏东何万念俱灰之际,那个早已经虚弱的人——凤长鸣,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西爵王很鄙视的看着他,说:“不过是一介死人了,就算你有麒麟神又如何?该死的,还是要死的。”
说着,他一手掐着苏若雪的脖子,一边快速地赶至凤长鸣的面前。一脚踩了上去,并发出了张扬的笑声:“怎么样啊!继续反抗啊,凤长鸣!麒麟神?”
“放了若雪。”凤长鸣的眼睛变成了黑色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麒麟神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他自己控制的。
西爵王俯身下来,挑衅地看着他:“是么?那你起来给我看看啊!”
苏若雪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嘴边,又经由下巴落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而凤长鸣,苏东何,他们都没有任何活路了。她们都要死了。
凤长鸣看着苏若雪的眼睛,心中的愤懑情绪瞬间发酵了。他想起了姜寻古说的话,同时,他觉得自己变轻了,一点点地漂浮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第695章 生死偏执(上)()
凤长鸣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一间客房。入眼是木质的屋顶,由于许久不曾保养,因此呈现出一种老旧的面貌,似乎还能嗅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味道并不是房顶的木头,而是房间里的熏香。空气是潮湿的,浸在香气里,就仿佛一间尚好的沐浴室。他猛地坐了起来,头脑闪电般地传来一股刺痛,他立即抬手抚了上去,但是触感却十分陌生。他疑惑地把手拿到眼前,只见上面包着厚厚的纱布,他楞了一下,同时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也硬邦邦的。于是他又粗鲁地掀开了被子,只见自己的左脚也绑着类似的纱布,视线不经意地掠过胸口,毫无疑问,也被包扎了。
凤长鸣愣了两秒,他的记忆似乎玩忽职守了,他竟然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闭起眼睛,使劲地想了一会儿,却似乎大海捞针一无所获。他有点儿心慌。
屋子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这间房子似乎被隔离开了,静的离奇了。他尝试着喊了一下何怜月:“潇潇?”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收获任何回答。他更加心虚了,立刻从床上将两条腿移下来,放在鞋子上,打算要穿却没有动,又提高了声音,说:“潇潇?”
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回答。
这一下子凤长鸣彻底慌神了,他潦草地趿着鞋子,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门,只见走廊没有任何人走动,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泻下来,打在那盆傲然的花草上。凤长鸣露出惊疑的神色,他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楼梯走去,打算下楼看看。
这个时候,只听到楼梯那边发出了咚咚咚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