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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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盛一边赔笑一边将平儿拖走,说:“二位既然到了别苑我就不再叨扰了,我和平儿还要回去和老妇人汇报,先失陪了。”
望着匆匆然如同躲避祸灾一样的东方盛,凤长鸣满腹狐疑地挠挠头,转过头来看向何怜月,询问道:“东方盛怎么了?”
何怜月瞟了他一眼,淡淡地:“我觉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说话,你的表述有太多瑕疵了。刚刚他误会你说的话了。”
“误会?”凤长鸣一惊,虽然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什么反正觉得很丢脸,于是:“那你怎么不解释解释呀!”
何怜月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为什么要解释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有时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反而不如沉默”说完之后正义凛然地向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凤长鸣不知道她这是何道理,不过他又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只好放弃反驳,快走两步跟上她。
唐越的出现永远都是略略有些惊艳又很有逼格,不过这次当他摇着两仪扇从廊子里施施然地横插过来的时候何怜月却理智地停住脚步,然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唐越。唐越被这个眼神看的小鹿乱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过来。凤长鸣一见唐越那张脸苦不堪言地哭丧道:“怎么又是你啊,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唐越没有理会凤长鸣,而是饱含笑意直线向何怜月而去。何怜月的眼神泛出一丝不屑,在唐越离她还有不足十步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去,垫脚在凤长鸣的脸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凤长鸣刚刚还沮丧的脸登时僵硬了,他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似乎刚才那个吻将他的魂都勾走了。
唐越更是连下巴都要险些掉了下来,何怜月刚才的那一个动作犹如一记暴击,将他脆弱的心灵成功碾成了渣渣。
“你若是再缠着我,一次我就吻他一下,两次我就吻他两下。”何怜月的眼神如一件罩在唐越头上的袍子,叫他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起来。唐越心疼的要死,然面上却若无其事:“怜月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缠着你的,我是来找凤长鸣的。”
凤长鸣惊惧地退后半步,一本正经地:“你别乱来啊,我对男人没兴趣。”
唐越心里杀了凤长鸣的想法都有,只不过碍于面子仍要回之一笑,说:“不是我,是苏老夫人找你。”
“苏老夫人?”凤长鸣有些难以置信。何怜月知道苏老夫人找他必然是为了苏若雪之事,于是脸色蓦地一变,敷衍道:“既然是苏老夫人找你你便去吧,不要叫她老人家等急了。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按理这个时候唐越本该献殷勤凑上去说上一句:“怜月我送你回去吧!”然他刚刚吃了何怜月的一记暴击,心有余悸所以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何怜月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留恋,白色的衣襟拂起地上的尘灰,连凤长鸣在后边叮嘱她小心她都没有理睬。
是生谁的气呢?苏若雪,苏老夫人还是凤长鸣,好像都不是吧?
何怜月形容憔悴。说到底还是生自己的气吧?气自己不够果断,气自己明明喜欢他却没有勇气对别人狠下心来伤害苏若雪来将他占为己有。
何怜月啊,你说你若恶毒一点儿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何怜月自嘲着不禁苦笑,那纤瘦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游廊之中。
第331章 内室之谈(下)()
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县府别苑最大的一间房子提供给了苏老夫人住。复职的丫鬟首先便去苏老夫人那里服侍,无意中听说了苏老夫人要见凤长鸣的想法,后来丫鬟们口耳相传这件事便传到了妙灵的耳朵里,顺带着唐越也知道了。
因此唐越刚刚才能以此事将身处的窘境化解开,但自己的窘境是化解了,心结又深深地种下了。
凤长鸣奇怪道;“怎么?苏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唐越很没有耐心地:“我哪里会知道?”说着鄙夷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冷笑道:“该不是你移情别恋之后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若雪姑娘的事吧?”
“喂喂唐越,你造谣要将证据。”凤长鸣说。
“你们家造谣还需要证据,那我恶意杀人是不是还要官府开证明啊?”唐越反唇相讥。顷刻间将凤长鸣的后话堵截住。
唐越看着他的样子感同身受地笑了笑,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说:“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哈,万一你有什么不测的话怜月我就替你照顾了。”
凤长鸣瞪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一个“滚”字将他骂了回去。唐越厚着脸皮地笑笑,一转头走掉了,徒留凤长鸣一个人留在原地徘徊不定。
找到苏老夫人的住处很容易,随随便便的打听两个人便得到了。苏老夫人住的房子是整个别苑之中最大的,其他的房子与它比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小屋见大屋”。凤长鸣站在门口犹疑自己要不要进去,毕竟自己还没以被正式通知,他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去似乎有些不太合礼数。
正徘徊,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身段纤细的女仆端着一只木盆出来,与凤长鸣打了个照面。她昨日见过凤长鸣,因此只是愣了片刻随即便自然而然地荡出一个笑来,说:“客人可是来找老夫人的?”
凤长鸣啊了一声,点头说:“我听说苏老夫人找我有事,所以特意来看看,不知道苏老夫人方不方便。”
那仆人笑笑,说:“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女孩儿进去又出来没花多少工夫,手里依旧端着那只木盆,笑盈盈地道:“老夫人在里面,凤公子请进吧!”说着将门彻底打开,闪开了一条道路,凤长鸣点头示意,心怀忐忑地抬脚走了进去。
进到门中,一旁便有仆人早早候着,悉心地为凤长鸣指路。虽然这里对于苏家来讲算是一处新家,但是这里仆人的礼数却游刃有余,分明是常年累计的结果。凤长鸣跟在那名仆人身后,走过两间小屋最终到了内室。
在一道珠帘又一道翠色纱帘的遮挡下,隐约可见内室中的一张大榻,苏老夫人松垮地躺靠在上面,声音有些沙哑,喝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啊对了,看看你们三师傅在哪里,记得把他叫过来,我有些事要和他商量商量。”
三师傅?凤长鸣心里一咯噔,三师傅那岂不是苏若雪的父亲苏景亭了?看来终究还是为这件事而来啊!
屋子里的婢女闻言都恭恭敬敬地退下来,凤长鸣这才后知后觉地向苏老夫人鞠躬请安。苏老夫人摆摆手,慈祥道:“这里就你我两人,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了,先坐下再说吧。”
正对着内室的小厅里有一张圆桌,旁边置办了几把椅子,就在凤长鸣的旁边,凤长鸣领命,忧心忡忡地坐了上去。
内室中的苏老夫人不动声色,待凤长鸣坐定,这才淡淡地问道:“我本想等些时日再叫你的,可是今天你却自己来了,今日就今日吧,反正这件事迟早也要说出来的。”
凤长鸣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不过他也沉稳,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我那孙女儿,你这次来见过了吧?可曾聊些什么往事啊?”苏老夫人开门见上,一上来便直接命中凤长鸣的软肋。凤长鸣面露尴尬,苦涩地咧嘴笑笑,说:“回老夫人,见是见过了,只是当时情形所迫,未能说上半句话。”
“不是不能说,是不想说啊!”苏老夫人一语中的,凤长鸣的窘态原形毕露,不过还好有两道帘幕挡着,苏老夫人无法察觉。
苏老夫人说到这里无端地叹了口气,略略有些忧伤道:“我这辈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小儿子离家出走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孙儿年纪轻轻就夭折了,如今只剩下东何与若雪两个孙儿了。你看我昨日坚持叫他们留在苏家,似乎是个铁石心肠的老太太,其实我那是被逼无奈,这两个孙儿都是我这老妪的心头肉啊。”她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停顿了半晌这才不慌不忙道:“六年前景亭带着我那两个孙儿去你们中阳山会盟,你看,这一晃马上就要第七年了,这时间可不饶人啊!”说完意识到自己跑了题,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回归主题道:“那时候东何那孩子受了点伤,叫我好生心疼。可这都是常事,我并没有怪罪景亭,可令我愤怒的是他居然将我的小孙女儿给许了出去,那是我唯一的小孙女儿,那时候她才那么大点儿,一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连什么是情都说不明白,怎么说嫁人就嫁人了?这种不负责任的爹爹当真可恨至极,我二话没说,直接关了景亭一个月的禁闭。后来这件事我也没向外传,若雪在外面有个娃娃亲之事除了家里人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包括那些丫鬟弟子,我一概没有告诉他们,权当没有这回事。”
听着苏老夫人的话,凤长鸣又想起那个夏天,年幼的他和年幼的苏若雪,她将她最钟爱的笛子送给自己,他许诺她五年之后便过来娶她,而那时一别,竟然有七年之久了,那个所谓的五年之约,叫他惦念不忘的最终约定还是变成泡影了。
“长鸣啊。”苏老夫人语重心长,将凤长鸣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现在见到了,你是个好孩子,你与何怜月小姑娘,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
凤长鸣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苏老夫人垂下头来,似乎有些遗憾:“只是可怜了我那孙女儿,我曾经那么反对的一门婚事,如今看来倒是我这个老骨头错了啊。”
第332章 还约于此(上)()
苏老夫人忽然激动起来,自责的样子根本不像那个独揽大权的固执老人。
凤长鸣形容消沉,似乎被苏老夫人的情绪感化了,他垂着眼睛愧疚道:“对不起,苏老夫人,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若雪。现在的我已经无法离开怜月。小时候与若雪之间的感情虽然很美好,但那时的感情却和现在的感情很不一样,那终究不是爱情,也许是最真挚的友谊,是我自己误解罢了。我对不起若雪,如果可以偿还,我甘愿为若雪做任何事情。”
苏老夫人自嘲似得笑笑,说:“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最真挚的友谊啊,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又怎么会为岳渊生下这四个儿子?当时我不懂,也兀自徘徊了很久,如今我老了,也看懂了,正要去地下与我那夫君团聚的时候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又重蹈我的覆辙了。”
话音落去之时,只听着外面有人轻轻地扣门,声音虽然粗犷却十分柔和,如同威风凛凛的老虎在对爱侣柔喃:“娘,您叫我?”
凤长鸣的脑袋下意识地转向门口,听这声音定是苏景亭没错了。苏老夫人在里面沉沉地答应一声,刚才对凤长鸣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似乎也有了一丝倦意,因此连声音都是疲惫的:“进来吧。”
苏景亭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一缕阳光刚刚踏步进来随即又被阻挡在门外。苏景亭的脚步声从容而镇定,穿过两个小间便到了内室。如今的苏景亭穿着规矩的的深色长衫,与昨日的粗犷风格不同,反倒颇向会盟之时的他了,只不过时间划过他的脸留下浅浅的皱纹,较之那时整个人沧桑而且陈厚了不少。
凤长鸣立即起身抱拳道了声好,苏景亭不动声色地点头示意,这才缓缓地走到珠帘之前,弓着腰谦顺道:“娘,我来了。”
苏老夫人点头,说:“好,你也坐吧。”
苏景亭答应一声,转身坐在凤长鸣旁边。这期间凤长鸣一直关注着苏景亭的表情,看看他待会儿会不会大发雷霆,而这么久了苏景亭都没有露出怨怒之色,而且那么多的椅子他偏偏十分亲近地与他坐到一处,这也说明苏景亭内心深处并没有厌烦他。
感受到这层意思,凤长鸣不禁既悲又喜。喜的是苏景亭不会怪罪自己,悲的是正因为他不怪罪自己,自己的内疚感无形中又沉重了三分。
苏景亭落座之后,内室中安静了片刻。苏老夫人似乎在酝酿,好半天才沙哑道:“景亭啊,如今长鸣终于来了我们苏家,事情的起因我就不说了,你比我清楚。算起来是咱们苏家欠人家一条命……唉,当初是我糊涂了。”
苏景亭微微有些尴尬,闻言他看了眼凤长鸣,凤长鸣的脸色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苏景亭艰难地笑笑,说:“时间过得这么快,长鸣你都出落得如此意气风发了,修为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凤长鸣涩然地咧嘴一笑,谦卑道:“前辈过誉了。”
苏景亭看着凤长鸣不住地点头,半天才缓缓起身,恭恭敬敬对内室的苏老夫人道:“娘,大哥那边还有重修苏家的事宜,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干什么去?”苏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