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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元域镇妖师-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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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狐狸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做,刚刚已经事先在心里排练了数遍,此时真枪实刀演一遍当真是娴熟之极,逼真至极。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此处可以引用发狂公牛的眼睛。深深嘶了一口气,向后坐进凳子里,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随即在难以置信中有幻化成一种怯懦和害怕,然只是一瞬,瞬间过后是好奇,好奇的同时身体倾过去,接圣旨一样地双手接过胖官爷的袖子。

    这一套动作着实难以拿捏,难度值爆表。只恨他生不逢时,否则必是娱乐圈叱咤风云的大亨。

    凤长鸣伸长了脖子,想看个一二,然而实在太远,看不到,于是准备问旁边的俞恪衷那胖官爷的那布料到底是不是胭脂锦。然而话到嘴边突然发现他脸色不是太好,凤长鸣怕正触在霉头上,只好识趣地闭嘴,继续听那老狐狸谄媚。

    老狐狸演的正是精彩的时候,哎呀一声,这一声带着七分惊讶三分欣喜,连带着后面的声音都惴惴然:“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胭脂锦?”后面三个字故意说得很大声,果然,旁边好信的客人都把头探过来。胖官爷为了让远处的人也听到,所以以一个更大的声音重复道:“不错,这正是传说中的胭脂锦。”老狐狸演技精湛,为了配合胖官爷演到极处不能自已:“天啊,这真的是传说中的胭脂锦么?”胖官爷又:“是真的,这真的是……”

    因为再这么叙述下去的话笔者很有可能产生摔笔撕纸骂街等偏激的冲动,所以不再复述三个官爷的话,只知道结尾时全菜馆的人包括后院喂马的李二都知道楼上有个胖老爷,衣服的料子是胭脂锦。李二是东北的,于是传给隔壁酒肆王大勇时说胖老爷的衣服是胭姿锦的,王大勇大舌头,说给媳妇王氏时就成了胖老爷的衣服是胭字几的。王氏健忘,第二天和街坊姐妹打牌时便将这句话掐头去尾说胖老爷要阉自己。这件事长了腿般快速传开,兴盛一时,在当地流传为一段佳话,害的胖老爷差点婚姻破裂,曾让胖老爷一度无脸见人。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炫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而此时的旁老爷毫不知情,还在往死里炫富。抱刀的邓捕头丝毫不为所动,在胖老爷终于肯安心吃饭时才冷冷道:“最近似乎木婴族很占话题,您这件衣服,想必也来之有因吧?”

    胖老爷咳了咳,端坐了身子,正色道:“邓捕头听到的事情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要胡乱说啊。”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且听他慢慢道来。

    邓捕头笑:“自然不是大人您,我只是好奇,木婴一族向来在南方盖茵林里居住,极少在外界出入,怎么就惹了……”话到此处突然识趣地顿住,无奈地摇摇头,冷哼一声,一口酒,那些话就都下肚了。

    那边不说话了。然而风水轮流转,此时凤长鸣三人的菜上全,于是该轮到他们蠢蠢欲动开口评论了。

    朱文定向来淡定,轻飘飘地问俞恪衷:“下一站便是启良了,你可下定决心了?”

    俞恪衷一口烈酒饮下,辣的喉咙直痒,顺着食道一路暖到胃去,顿时来了兴致:“休要废话,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凤长鸣夹在两人中间,看看俞恪衷又看看朱文定,嘴张了张了,然后决定还是闷头吃饭为妙。

    朱文定释怀一笑,不再说话。

第27章 直抵启良(上)() 
“啊?你们要……”朱文定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后才缓缓放开手。凤长鸣不吐不快,在解脱后又做了个“闯皇宫”三个字的嘴型。

    朱文定点头:“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这样。”

    这消息太震撼。就在刚才,朱文定毫无征兆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凤长鸣,凤长鸣觉得他们两个人简直是疯了。

    “你们是疯子吗?闯皇宫?多危险你知道吗,你以为皇宫是中阳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说完突然觉得这么说显得中阳山太随便,有贬低中阳山的意思在里面,但是话一脱口便覆水难收,于是只能硬挺着,期望他们两个不要发现。

    这两个人果然没有辜负凤长鸣的殷切希望,真的没有发现,这让凤长鸣很欣慰。

    朱文定说,皇宫是个好地方,好的地方人人向往,这不过分。实则很过分,因为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这个地方说好了叫皇宫,说不好听了叫特色魔鬼监狱集中营,他的主要职能是禁锢一些人的自由,作为回报,这些人会得到权利与金钱。对于皇族来说,这是一笔生下来便会注定的交易,不管你同不同意,因为你别无选择。当然很多人向往这笔交易,用一生的自由换提心吊胆守护无尽的金钱与权力,笔者对此不禁呵呵然,这笔交易到底值不值当,众说纷纭,笔者皮里阳秋,暂不发表观点。

    既然是监狱,那就没有让你想进去便进去的道理。它不是翰林院,你有学问便能进去,也不是,你有钱便能进去,更不是医院,不论你有无疾病只要你是个人就能住进去。

    美貌和能耐,想进去,没有这两样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然而可惜的是前者只为广大未婚女性开放通道,俞恪衷和朱文定都是汉子……虽然朱文定不好定夺,但是从生理学来讲,他是属于雄性无疑。

    两个人这番千里迢迢地从极南的盖茵林来皇宫绝对不是简单地赏个景,凤长鸣觉得他们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并且,凤长鸣很乐意知道这目的到底是什么。

    朱文定笑,引诱似得:“我告诉你的话,那你与我俩一起进皇宫如何?”他的杯递到凤长鸣的面前,是要碰杯的意思,凤长鸣狐疑地捏起杯,与他碰了一下,却是没有喝,朱文定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饮了,完毕后又对着凤长鸣:“怎么样,敢来么?”

    短短一句话,这个“敢”字用的忒好。对付青春期的热血少年们,这一个“敢”字胜得过诸葛亮巧舌十万,敌得过项羽精兵三千。笔者曾多次败在这个字上,吃亏无数,至今心有余悸。细细思来,为何成年人心思缜密?想必大家都是一样,都是在青春期吃了“敢”字的亏,所以才变得拘谨小心。

    作为戕害无数青少年屡试不爽的“敢”字,对付凤长鸣自然也从容淡定不会失手。

    凤长鸣一时少年英豪,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潇洒的一口浊酒入喉火辣辣的疼:“你且说来是为何,一个小小的皇宫我凤长鸣倒还不至于怕他。”

    看着这架势,凤长鸣这是铁了一颗心追随二人进宫送死的步伐了,朱文定不再隐瞒,小声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盖茵林,地处和州之南,与楚天海相接。朱文定在此讲了半个时辰有关木婴族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凤长鸣听得无聊,笔者写着也无聊,故将这一段隐去。

    滔滔不绝的朱文定唠叨的功力照陈昱毫不逊色,终于在凤长鸣摇摇欲睡的时候朱文定切入了正题。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

    大顺素来与木婴族井水不犯河水,原因是盖茵林毒虫横行,蛇蟒交错,实是一个不毛之地,利用价值不是很大。而且当时的大顺与北部煖雪国在秦双岭相互对峙,纠纷长达数百年之久,大顺更是无暇顾及盖茵林,结果盖茵林成了唯一一个既没有附属国度又没有自己城邦的地界。

    唯一能证实木婴族历史文明的只有闻名遐迩的胭脂锦。不过终究是一匹布,不似名刀宝剑惹武林争端,也不似仙草灵果让术士振奋,珍贵归珍贵,那也无非是可有可无的一匹布,在那个物质享受远没有今天苛刻的时代,胭脂锦的存在只不过是给当时色彩斑斓的传说再添一笔浓妆罢了。

    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但凡是出了名的,哪怕是个遗臭万年的烂名也总会被人惦记着。胭脂锦扬名在外,成为了上层贵族礼尚往来的奢侈品,奢侈品这东西较之实用品当真是寒木春华各有千秋。纵观千百年奢侈品历史,笔者突然顿悟,奢侈品的本质其实不是用的,而是送的。

    大顺帝五十寿辰,四方各地的官员宛如一夜之间被灌输了纳粹思想,纷纷四处掠夺财宝,明争暗斗不在话下。各地名仕瞧准了这个好机会,纷纷进言献策,为自己征得一官半职的同时也加速了宝贝向宫里汇聚的速度。更有众多仕途多舛的才子从温柔乡里惊醒,拿出应试的热情来,挥洒多年不曾动用的笔墨书文作画,但愿借此机会仕途能够略有改善。

    一时间,宝贝供不应求。

    胭脂锦作为宝贝之一很荣幸成为了凉州刺史的目标,于是他立马招募武士三十人,辩才三人,医师两人,毒士一人前往盖茵林寻找木婴族但愿能求得一匹胭脂锦。盖茵林里何等危险,这些人都是抱着葬身于此的态度执行命令。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还真回来了,不仅超出原计划带回来了多匹胭脂锦,竟然还带回来个美人。

    虽然说美人这种东西之于皇宫不可贵,因为连扫地的阿婆在花信之年都很一番姿色。但是说这句话不得不掂量掂量这个美人究竟是美到什么程度,泛泛之辈自然是不可贵,甚至还很可恶,因为后宫里的争宠实在太让人费心。

    不过这个木婴族的女子则与众不同。据说木婴族美人来的那日,凉州刺史一见之下顿时衍生出了抛官弃子与之共守白头的浪漫想法,可惜下属力荐三思,媳妇又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得已才罢休。

    侥幸活着回来的辩才表示,这个女人很有利用价值,对于这个“眉清目秀”四个字已经算是羞辱词的美人来说,把她奉给皇帝远比奉上千匹胭脂锦来的干脆有效。刺史听罢独坐良久,历经五十六次捶胸和三百一十二次叹息,又想了想自己的一番仕途,只好忍痛割爱含泪答应了。

    于是外界便又兴起了一种传言:木婴族不仅善缫丝,还产美人。众行业中,文人是吸收新鲜事物的最快的人,于是自打那以后文章里的美人一律以用“木婴”二字代替为流行。

    对了,掀起这阵文风热潮的美人名字叫尘馨,是木婴一族后辈里缫丝最好的,不得不提的是,朱文定有个倾慕的对象,也叫尘馨。

    好了不卖关子了,这两个尘馨就是一个人。

    凤长鸣喔着嘴,恍然大悟般:“原来你是要去救心爱的女人啊。”

    朱文定闭起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颇郁愤地垂下头。

    那边俞恪衷的牙咬得咯嘣响,连握着酒杯的手也不住颤抖。凤长鸣发现,好奇道:“诶,那他去救喜欢的人,那你去做什么啊。”

    说完就后悔了。只恨自己说话没过大脑,这种浅显易懂的事情拿手指甲想也能想出来啊。于是赶紧补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嫌他去救别的女人了,所以吃醋了对不?”

    俞恪衷目瞪口呆地看着凤长鸣,嘴唇颤抖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朱文定听到凤长鸣的推理直接一口酒喷出来,掩嘴边笑边咳,咳完了又不安好意地凑过去对着俞恪衷挤眉呵呵道:“我说,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你就乖乖弯了吧。”

    俞恪衷脸色通红,破口大骂道:“给老子滚,老子弯了也不找你。”

    朱文定赶紧一拉凤长鸣,把他拽开好远:“哎呀呀,果真是弯了啊,不找我难道要找凤兄弟不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灭绝人性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凤长鸣不想承担这样幼稚的称呼,可是他抬头看了看俞恪衷,考虑到自己未来的晚节问题,于是乖乖卖了个萌,点头:“嗯,对,我还是个孩子。”

    俞恪衷差点儿被气死。

    事后凤长鸣了解到这两个人并不是龙阳之好,或者说,连朋友也算不上,倒算得上敌人的一种,情敌。

    我们这个世界有句口号,叫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而这二位则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中情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敌人眼里现白痴,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两个人都对尘馨姑娘情有独钟,满眼尽是尘馨姑娘的好,而彼此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尘馨姑娘嫁了对方便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们都不希望这朵儿鲜花插在牛粪上,于是你争我抢要做个称职的花瓶。尘馨遇难,这两个人都想英雄救美以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尘馨姑娘获救后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便嫁了这位英雄,这样另一坨牛粪只能干瞪眼。

    两个人抱着相同的目标走在了一处,却遗憾地没有成为朋友。原因是他们身处情场,情场是唯一一个志同道合的程度与双方的亲密度成反比的地方。情敌太多不是你的错,而是错在你喜欢的人太优秀,有时候甚至会自私地希望这个人不要这么优秀,这样喜欢这个人的人便不会这么多了,可是一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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