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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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柄玄妃剑正水平浮在远处,就像平静湖面上漂浮的小舟。
何怜月将它调动过来,因为玄妃剑直接受到何怜月的控制,只是一瞬的功夫玄妃剑的剑势已经调了过来,它剑尖直指何怜月,满身的剑气腾腾四散,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公牛正刨着蹄子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过来。此时的凤长鸣已经无所惧怕了,却还是刻意逗她拿出十分惧怕的声音道:“你要干嘛啊,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你可不要乱来啊!”
何怜月此刻被他握着手腕,他的手指就像两只手铐将她的手握地结实,她的手臂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上力的了,可是她却不服输,手用不上就用脚去绊他。凤长鸣蹦蹦跳跳地连躲带闪,也不知是被踩得还是被灰尘染的,她的裙摆顿时被弄的满是泥污,凤长鸣看着心疼,制止她道:“喂,你不要闹了啊裙子都脏了,我可不会洗衣服。”
何怜月咬着下唇,倔强的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洗!”话罢她白色软鞋毫不留情地向他小腿迎面骨踹去,凤长鸣知道她性子,若是她踢不到他肯定不会罢休,反正被踹一下也不会死人,索性就让让她一个小姑娘好了。想到此他也泰然,所以这一下并不躲开,何怜月却想着这一脚白痴也会躲开所以卯足了力气,然后只听着凤长鸣哎呦一声,额头豆大的汗珠子掉下来。凤长鸣到不惊讶,他知道这一下将会很疼,因为她踢得可是十分脆弱的迎面骨。倒是何怜月踢中了之后呆了一呆,然后气急败地坏责问他:“你怎么不躲啊?!”
凤长鸣真是哭笑不得,踢不到她不满意,踢到了她还是不满意。他兀自苦笑:“白教你踢一下消消气还不好。”
何怜月不知道将他的这句话理解成了什么意思,她目光呆滞了片刻,然后表情复杂地朝远处的那柄玄妃剑喊道:“刺死这个无赖!”
无赖?我哪里无赖了!
凤长鸣十分不服气,可是刀剑无情,他就算是天大的冤枉对飞驰而来的刀剑来说也比不上一层挡在身前的薄纱来的实惠。玄妃剑认主,它才不会傻愣愣地连何怜月和凤长鸣一块儿穿了,也正是它灵活,所以进退自如,抓人破绽乘虚而入之能也十分值得称赞。它并不草草刺过来,而是绕着两人转圈以寻觅凤长鸣的空当,何怜月积极配合玄妃剑营造这个空当,所以使劲挣扎妄图让凤长鸣分神从而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好让玄妃剑得手。凤长鸣知道她的想法,根本不给她机会于是更加紧凑地贴住她。当时凤长鸣并没有想占她便宜的意思,这一下纯属见招拆招,可是这一下两人实在是挨得太近了,何怜月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忽然钻进他鼻孔里,他心脏蓦地一软,就好像喝醉了一般,她温温的香气勾地他魂不守舍,可是他坚实胸膛也一样烤的她后背发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下将凤长鸣的魂魄瞪了回来,他面不改色,可是蓬勃有力的心跳却越跳越快,她清楚地听到了他胸口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
这么下去着实尴尬,凤长鸣咳了咳,勉强回她一笑:“要借你手臂用一下喽!”
第149章 于心不忍(上)()
何怜月不知道凤长鸣要干什么,他说要借自己手臂一用,可是手臂长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不借他不就好了?
然而她实在是忘了自己的处境,此时此刻的她双手被凤长鸣钳制着,岂容她说得算?
那柄绯红色的玄妃剑兀自盘旋在空中,凤长鸣站定先机,不守反攻,他衔着何怜月的右手腕向前平削,黑色玄妃剑正击在妃色的玄妃剑上,由于空中的玄妃剑到底没有主根,被这猛然一削削地颤颤巍巍,何怜月恍然大悟,回头怒意看他,气呼呼地:“你……”
凤长鸣坏坏地笑看着她,手上功夫却是不停,转瞬之间两柄玄妃剑已经叮叮当当地交击了十余下,何怜月就像是一个玩偶被他摆弄着,他们两个那副滑稽的样子倒真像在合力跳一支舞。
被别人控制着去攻击自己的剑,何怜月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恼羞成怒,当然更多的是害羞。她本是个烈女子,这样受人摆布还不如一剑刺死她,她红色的瞳孔此刻已经消减成一片宁静澄澈,杀气也降低到冰点,漂亮的眸子似乎隐隐地闪出一丝泪光来,她咬着下唇十分无助,身体抗拒却随着凤长鸣的动作被十分随意地摆弄着,她一狠心,忽然松开攥着玄妃剑的手,她不想被他摆布,要弃剑,然而凤长鸣却提前发现了她的这个动作,于是十分快速地伸出右手,原本拿她手腕的手忽然覆上她净白的手背,手指从她的指缝中扣了上去,随即向下一压,一握,那柄刚刚准备跌落的玄妃剑又重新回到两个人的手里。
“搞不懂你,你不是想过上我的生活嘛!让你和我做一样的动作你不就过上我的生活了嘛!”凤长鸣将两个概念混淆到一处,居然还有些道理。他握着她的手又握着玄妃剑,所以控制起玄妃剑来比握着她手腕去控制要顺畅地多,如此一来那柄红色的玄妃剑更是难以招架。
何怜月近身拳脚功夫本来就不怎么在行,她的厉害之处无外乎仗着那柄玄妃剑,如今被凤长鸣如此的一压制她更是一点儿格斗的本领也使不出来,活生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碧玉,只能指挥空中的玄妃剑与其周旋,可是凤长鸣拿着她的手舞着玄妃剑与之抗衡居然一点儿也不占劣势。稍微有点儿见识的都知道,何怜月被凤长鸣釜底抽薪地这么一招已经无力回天,既然凤长鸣有能力将她缚在自己怀里,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战胜她,比较君子一点的就是反扣她手腕让玄妃剑从她手里掉下来,然后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落地得玄妃剑说上得罪二字,如此哪个人也不会再厚着脸为难之了。
何怜月虽然被气的泫然,可是终究没有哭,现在她已经学会将情绪很好地隐藏。她回头瞪着他:“谁说想过上你的生活?”她嘴硬,却气势汹汹:“我才没有说过,凤长鸣,你真的好令人讨厌。”
我么?我女人缘挺好的呀!
看到她眼中微微氤氲出的雾气凤长鸣一愣,然而就是这一愣的功夫何怜月忽然抬臂低头,两个动作十分连贯,同时她闭着眼睛一口贝齿已经印上了他的右手!
牙齿简直是小的匕首,一排牙齿更甚。何怜月的一排瓷牙白白净净,如此忘我地一咬下去登时被凤长鸣破裂的血管染红了,凤长鸣疼得直咧嘴,闪电般地抽回右手,痛苦万分地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他刚才衔着她的手间接握着玄妃剑,如此一松手玄妃剑自然落回她的手里。凤长鸣如此一松懈左手也被何怜月挣脱,他的手背疼得要死,血汩汩地向外冒,孙思竹心疼死了,不禁扼腕:“那个坏女人居然咬人!亏梁帧还叫她一声师娘。”
其实这个师娘的称呼只是梁帧的一厢情愿的吧?
何怜月目光冷厉,杀气又腾地一下升起来,凤长鸣刚刚从疼苦中缓过神,还很不知所以,何怜月毫不迟疑,迅速挺剑前刺,他们离得太近,这样的距离凤长鸣根本反应不过啦,于是下意识的迅速回身抽出思若笛,一偏头希冀躲过这一剑,手中笛子也是猛的递出!
两招几乎起于同时,皆是指向对方的咽喉,两人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一个是一心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另一个是出于本能反应。凤长鸣手臂长于何怜月的手臂,而何怜月的玄妃剑却又胜于思若笛,两者各有千秋,电光火石之间,两个杀招齐头并进,似乎就在这一招中两个人就要分出生死!
锋利无比的剑,带着劲风的笛,似乎于同一时间抵达对方的要害!
何怜月的剑终究是长了一些,剑尖如期抵在他的颈部,她正着身子面对他,表情严肃;凤长鸣的距离较短,可是他侧身而立,借着半个身子的距离做弥补,他的笛子也是如期抵在她的脖子上。
凤长鸣利用这一段两个人呆滞仿的时间简单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他是下意识地使出了杀招,可是她却是实实在在希望将他毙命。
不知为何,这让他有些心酸。
他的喉头不安地向下滑了一下,过程中刚好碰到了玄妃剑的剑尖,一阵寒意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能感受到喉头处传来的杀意,她也知道,此刻她领口之上渡满白色雾气的笛子随时都能叫她横尸。
两个人僵持着,顿时无言。
凤长鸣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拿出调笑的本事,可是现在情况这样的尴尬,他又实在不想故作深沉闹得两边都不好收场,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毕竟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作为男人,理应退让。他笑了笑:“我们这不是已经过上同样的生活了嘛!你看,我们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他想的很好,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笛子撤下来,他可以先行让步,给她一个台阶。可是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么想让她死,她怒视着他,忽然向前半步:“你还说!”
凤长鸣再次偏头,还好那柄剑没有剑气,并未对他脖子怎样。
只能说他动作快,否则刚才他的半个脖子已然分家。凤长鸣脸色白了一白,又忽然无可奈何似得看着她苦笑:“你这么想杀了我?你就这么恨我?你说你向往我的生活,那么就去做,可是你为什么连承认都不敢呢?”
“谁说不敢?”何怜月理直气壮:“我敢杀了你!可是你敢杀了我么?”
这话从她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嘴里出来,总感觉哪里味道不对。凤长鸣定定看着她:“为什么不敢?”
何怜月邪意满满地看着他:“那好啊,我们一起将武器埋入对方的脖子里你说怎么样?我喊一二三。”凤长鸣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毫不躲闪,却没心没肺地笑着看他道:“一,二……”
三。
锋利无比的剑轻轻松松地擦入他的脖子,血顿时顺着玄妃剑流下来。而思若笛却纹丝未动。
“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没有杀心,你不会杀了我。”何怜月十分坦然地说出这句话,然而说完鼻子一酸,忽然眼睛朦胧。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莫名地心痛,这个男人的没有杀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疼,是内疚么,是惭愧么?这是那时候的自己会有的感觉么?如果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样子,那么刚才的她还会那么坚决地刺进去吗?
可是刚才,她刺进去的时候真的很坚决吗?
凤长鸣平静看着她,忽然放松了全身,笛子也悄然落下,何怜月怔怔瞧着他,却看他苦涩一笑:“是的,我无法下手杀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没有伤害我,没有伤害我的朋友,我实在没办法杀了你,可能这就是你我的不同吧!”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无悲无喜:“你既然想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说你向往我的生活方式,我活的自在,你也一样可以啊,活的自在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你想怎样活那随心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难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脖颈上的剑在颤抖。
“我不知道是什么令你作出违背心愿的事情,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从里面走出来,活成自己想要的方式。”
“不过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杀了我,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想取我的命。”他笑了:“我脑后的玄妃剑已经悬停了好久,它直接受你控制对吧?如果你有杀心,它早就将我的脑袋扎了个脑浆四溢了吧?!”
那柄红色的玄妃剑在他脑后猛然一颤,恹恹地愣是不能向前一寸。何怜月目瞪口呆,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那么用力,攥着剑柄的手指已经由于大力而泛出白色,她刚刚咬他手背,他的血还留在她的唇上,此刻的她脸色撒白,带血的嘴唇不住颤抖。
第150章 于心不忍(下)()
“你那么要强,其实内心也一样柔软,只是你却硬要给这颗柔软的心戴上钢盔佯装坚硬,你想活的自在又要作茧自缚,又怎能活的潇洒?”
何怜月眼睛好久才眨一下,就好像被人揉到了心口最柔软的那处地方,她忽然有些茫然无措的怯意又有些返璞归真的快乐。她怔怔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空洞又迷茫,半天,她忽然回归神智似得,将剑猛的一振,只是这一振却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伤他分毫,她瞪着眼,嘴角的血液猩红诡异,她朝他喊:“和我回赤月!”
这一嗓子连瞭望楼带赤月弟子全部都听得真真切切,楼上的孙思竹反应最是快,猛的一撑栏杆向下喊:“我长鸣大哥才不会跟你们去,你们这帮坏人!”
何怜月丝毫不理会孙思竹的控告,十分霸道地又对茫然的凤长鸣下命令似得吼道:“和我回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