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唯心-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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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胡雪蓉的巨大变化（）
“美美，妳没有亲眼看到半年前百圣村的血腥场面，所以无法想象那群畜生的胆大妄为。”
“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国家和法律的约束，只有不择手段的暴力和杀戮。”
“我们现在没有金大哥那样的术法高手在旁边保护，只能尽量谨慎小心些。”
“而且扮男装也有其他好处，否则象妳这么漂亮的绝世美少女，突然出现在这些相貌如此平凡的大众面前，岂不要引发不必要的骚乱和轰动吗？”
“那时即使没有镇西府的鹰犬追杀，我们两个也难保不死在某些相貌丑恶，又心胸狭窄的人手里——”
“当然，我只是作为妳的同伴，被妳的美貌给连累死的，妳才是众矢之的。”
另一个身材较高的人，用一种咬文嚼字的男音说道。
金虎禅此时正要咽下一口红果酒，闻言立时呛入气管中剧烈咳嗽起来，并且喷了一画板酒水。
“哈！我正在创新一种特别的画法，用红果酒代替水墨，为染料添加新的成分，使得整个画面不仅色彩独特，还兼具气味芬芳的特点——”
他连忙向旁边一直观摩的几个旅客解释道。
这时一个貌似教书先生的中年旅客，恰好走到近前，闻言忍不住纠正道。
“这位画家先生此言差矣，我早年在镇西府做生意的时候，也见过一种叫做‘泼墨大写意’的画技，不过那是在水墨画中才能见到。”
“而且还要求画家的造诣精湛雄厚，象先生这般在油画上喷水的做法，我却从未听说过，而且我看先生的油画水平实在是——”
金虎禅心中怪他多嘴，不待他说完，便语带威胁地打断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一种创新画法，一种新事物在出现之前，总有许多不懂装懂的人会提出异议！”
“然而艺术的道路，是曲折而又艰辛的，我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即使一头撞死在这里。”
“或者将手中的画笔化作利刃，也要做一个真理的殉道者，与那些亵渎艺术的俗人血战到底——”
说到这里他的眼光已经变得凶恶无比，惊的那人再也不敢品头论足，在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后，冒着冷汗逃回了客舱。
打发走身边的苍蝇后，金虎禅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目标者身上。
很明显，她们就是潜伏了半年，最近才溜出来南下的胡雪蓉与金美美两个人。
其实在这半年来，金虎禅利用那块术法传信玉符，一直监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看得出来，胡雪蓉在经历了“目睹亲人全死”，以及“抛弃结拜大哥”的种种精神打击后，开始变得十分成熟。
她已经不再象原来那样活波好动，而是如同坐牢般，天天躲在山洞里，埋头苦读新动力科学的各方面知识。
尤其在人文哲学方面，她更是反复研究，明显在寻找着某个心中悬疑的答案。
不过她学习的科目，也有着明确的选择性，象金美美所研究的那两类学科，她只是稍有涉猎。
遇到这方面的难题，她更多的是叫来金美美替她解决，节省下来的时间，则继续自己在人文哲学方面的研究。
这种积极上进又理智聪慧的表现，让灵禅子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他更想看到胡雪蓉软弱无助的表现，好趁虚而入，夺得对方的身心，以证明自己的另一面人格，一直在浪费时间，选错了拯救女神的方法。
但是他又不能从中作梗，人为去影响她的表现，因为他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另一面人格的事情，就像他不会伤害自己一样。
好在新动力科学的内容浩瀚繁杂，即使胡雪蓉再聪慧，在半年时间里也绝不可能取得什么辉煌的成果，最多她也只是熟悉这方面知识而已。
比起那些研究了几十年博物百科的联盟博学院院士们，她的水平也就相当于一名刚毕业的中学生而已。
然而他这种一厢情愿的猜测，却在金美美的多事下，给彻底摧毁了。
原来在大宅院的废墟下，竟然还隐藏着一座规模庞大的图书馆！
当胡雪蓉研究的问题越来越深刻，连金美美的知识也无法回答的时候，她便带着胡雪蓉回到废墟，进入了那座地下图书馆。
而这座图书馆竟然是全迷雾大陆收藏最全面的一座，也不知道那个宅院主人是怎么办到的！
反正许多失传了的、丢失了的、绝迹了的各类珍贵的孤本手稿，都能在这里查阅的到。
所以胡雪蓉在这半年里所接触到的各类研究资料，几乎都是许多学者穷几辈子也无法看到的先贤经典。
这使得灵禅子一度升起一把火烧掉图书馆的念头！
因为他在当时就很不情愿地预感到，胡雪蓉将因为这座图书馆而迅速成长起来，最后很可能象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会受缚于他的思想干扰。
这从刚才胡雪蓉在甲板上的言谈，就能看出一些迹象。
象刚刚她对金美美所说的那些极度肉麻的吹捧，若是在半年前被她自己听到，恐怕表现的只有呕吐加狂笑这两种本能了。
但是现在她却很随意的，甚至毫不用心的说了出来，而且看上去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真挚。
“变化太大了，金虎禅，你还肯定自己能操控她吗？——”
“看来不下狠招是不行了，我总不能让这头小绵羊，在我灵禅子的手里变成雄鹰飞走吧！——”
“嘿嘿！即使她变成了一头鹰，也应该是我灵禅子手腕上的猎鹰！——”
他一边暗自想着，一边随手在画板上勾勒出一头猎鹰的轮廓，然后又加了一条粗大的铁链，缚在猎鹰的双脚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时候金美美的话语又吸引了他的注意，也让他惊觉天才少女在这半年里也发生了很大改变。
“雪蓉妈妈，妳说的也太夸张了，我知道我是没有那么大杀伤力啦！不过要是加上雪蓉妈妈，就难保不会引起骚乱。”
“呼！还是妈妈想得周到，穿男装确实省了许多被人忌妒死的麻烦。”
此话完了，两人不由同声大笑起来，其中的亲密默契，任谁都能感觉出来。
第536章 两女的交流（）
毫无疑问，少女正在摆脱过去的心理阴郁，性格也随之开朗起来。
只是她那自傲自信的心态，仍然超人一等，要不胡雪蓉也不用那样夸耀她了。
金虎禅从这点上也能看出胡雪蓉的知识大有长进，在他看来金美美这种偏执的自信，源自童年所受到的心理伤害。
要想矫正她的错失，只能利用暗示或者外界的压力，让其自己生出反省之心，简单的指责和教育是绝对行不通的，那只能让小女孩退回原来的样子，甚至更糟糕也说不定。
而胡雪蓉现在正在运用暗示的力量，并且做的很出色。
两人说说笑笑地谈了一会儿闲言，终于将话题转到正经事上。
“雪蓉妈妈，我始终觉得金大哥的来历有些莫名其妙。”
“据我所知，百圣村以前确实是个小鱼村，后来不知为何，忽然涌来了一批穿金戴银的富商，收购了许多土地，开了这许多商铺。”
“而且他们服务的客人似乎都是以前的熟客，我在村里买东西的时候，从来没见过那些客人逛过街，而是进了村就到固定的商铺去买卖东西。”
“我想这些商铺一定不是经营珠宝当铺那样简单，说不定那夜的惨祸，是那些来历不明的富商们招惹来的呢！”
金美美很认真的分析着，却不知道胡雪蓉早就对此问题分析过千万遍了，只是她放在心里没有告诉这个还很纯真的小女孩罢了。
“这些可能我都想过，我想那些人都与以前的我一样，不是盗贼就是接贼赃的人，所以才会那般鬼鬼祟祟。”
“想来他们一定常在镇西府甚至圣罗兰帝国全境作案，然后再逃到西海郡来销赃。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的老家百圣村，我想可能与我也有些关系。”
“因为当初我回家时，就给了我家人一大笔贼赃，从那时候起，我的家人就因为我，而与那些人画上了等号。”
“不过我相信金大哥的话，那批杀来的鹰犬，确实是因为我们的案子才追踪来的，所以我要按照他的话去做，打倒吴师藐为所有惨死的亲人和金大哥报仇雪恨。”
她轻轻地说着，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那样子就像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令金美美生出心惊的感觉。
“雪蓉妈妈，妳现在的样子好吓人呢！我感觉妳这半年来好像变了很多，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漂亮姐姐了。”
金美美有些紧张地说道，小手更是抓住她的胳膊，一副生怕她兽性大发的模样。
胡雪蓉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藏在帽子里的黝黑长辫，微微浅笑道：“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变了好多，这连我自己也能察觉的到。”
“不过我不是变坏了，而是变得更加成熟知世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只需去做，而无需多想，否则不但于事无补，还会伤害到自己。”
“那样的人虽然说不上多么愚蠢，却很幼稚无聊。所以我现在只想如何去做，而不会想为什么去做。”
“或者边想边做，因为我早就在做之前就全部想好了——美美，妳好好想想，我这样的改变难道不好吗？”
金美美闻言不禁手托腮帮发起呆来，她想得并不是胡雪蓉的改变，而是被勾起了隐藏在心底的许多记忆。
这些记忆她一直都想彻底忘记，却总在无事的时候跑出来骚扰她，所以她很少让自己的大脑闲下来，即使吃饭出恭也要拿些并不急迫的技术问题来想。
但是现在雪蓉妈妈的话，却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事情，慢慢地，她似乎有了一些头绪。
胡雪蓉见她陷入深思，便没有再说话打扰她，但是不远处的一个人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忍不住向那人走去。
金虎禅不用回头，也感觉得到胡雪蓉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所以他故作不知地继续作画，等候对方来到近前。
能够引起此女注意，其实很简单，因为他的身形并未变化，背影看上去就是金大财无疑。
所以当胡雪蓉快步走到近前，并发出一声源自内心的叹息后，他不由恶意地暗笑起来。
“金虎禅啊！金虎禅，你完全是在自找麻烦呐！看此女的表现，金大财这个形象已然深刻地埋在她的心中了。”
“你完全可以不用装死就能控制她，何必多此一举耍这种阴谋？我灵禅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的感情游戏了。”
“既然是由我来继续你的养成计划，那我就不可能再象你那样磨磨蹭蹭，死去活来了——”
暗自冷笑中，他抬手拦住正要转身离开的胡雪蓉，客气之极地说道：“这位朋友，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头上这顶帽子能不能卖给我，我愿意出五元英杰币。”
胡雪蓉闻言心中暗自笑道：“看来这人是个有钱人装扮的，一顶机工帽售价不过一元左右，他竟然肯出五倍的价钱，莫非他也在躲避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了计较，便回头平静地说道：“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这顶帽子少于百元是不会卖的，除非你把需要它的真正理由告诉我。”
“当然，我不是想打听别人的**，买不买与说不说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说出我的条件而已。”
金虎禅也没料到她会这样刁难，便故作为难道：“朋友，你可能误会我刚才的意思了，我出高价买这顶帽子，不是因为我多么有钱。”
“我只是一个到处游历的画家兼诗人，有时也靠演奏风笛赚取点儿生活费。”
“要不是我现在急需要一顶这样的帽子去见一位朋友，我是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那可是我平时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呢！”
胡雪蓉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笑道：“先生，其实我本人也非常需要这顶帽子，如果你真有比我更需要的理由，我才能将它转让给你，如果你不想说，便只能用大把的金钱来打动我了。”
第537章 新的接触与作戏（）
金虎禅闻言心中窃喜，暗道：“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让妳上钩呢！妳却自己来找饵，那就怨不得我收线了。”
于是他故作爽朗的笑道：“真有意思，这个世上果然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我猜你一定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坐地起价还能说的这么有道理，真让人佩服。”
“不过既是我有求于你，自然要遵从你开出来的条件，那我就说说我需要的理由吧！谁让我是个贫穷的流浪艺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