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天尊-第19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三个现在还没有到真人修为,提前感悟一下,也是有点好处的。”
他说的三个人正是现在还在台上的郇云天,乌痕子和石生玉三个人。
人家刚死,尸骨未寒,就要感悟他的元神精气,以增长自身的修为,修真界也真是现实。
因为是凤兮长老的建议,石生玉也不便拒绝。
三个人忙道谢了,郇云天和乌痕子盘腿坐在了玄龟背上,石生玉则站在一旁,三人开始凝神,感悟天地,凤兮长老则站在石生玉旁边护法。
在冰冻的飓风中,云雾也几乎被冻成了碎片,各种气息交驳在一起,有几缕几乎透明,元神几若感知不到的氤氲之气,已经飘在了玄龟之上,若几百丈处。
先天仙墓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漏斗,高高倒悬在九州之上,有一股玄之又玄的吸力,吸引着这些氤氲之气,指引着他们飞速向仙墓中飘去,仙墓中似乎有某物对它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些氤氲之气,就是伍旨道人的真人元婴,修为感悟和生命精华所化,等于真人的第二生命。
等这些氤氲之气到达先天仙墓之后,真人元婴又会重新凝结成元神,再自己开辟坟墓,最后终老在墓中,不得飞升。
石生玉的元神感应着其中一缕氤氲之气,这是《大自在魔法》的领悟精华,石生玉化凡自觉经已然入微,如若他想窃取一丝下来,也不是做不到。
但这到底是对伍旨真人不敬重,他只是心里动了一下念,最后还是放弃了。
郇云天和乌痕子也只是各自体悟了一下真人魂魄精华的机缘,也没有窃取氤氲之气的本源,他们没有修炼《大自在魔功》,实际上如若窃取了,先天仙墓就会有天罚之雷降下,这也是凤兮长老全神贯注在一旁戒备护法的意义了。
凤兮长老见这三人都还算是‘正人君子’,也不提醒他们将氤氲之气窃取一些,默默的认可了他们的这种‘愚蠢’行为。
约半个时辰后,氤氲之气已经飘得越发飘渺,高而几不可感知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互相看了看,极有默契的没有就自己感悟的东西发表讨论。
这种感悟是不可说的,说出来的味道就变了,就不是你心中感悟的内容了,如牛饮水,冷暖自知,所以就没有讨论的意义。
修道之人损万物而益自身而成真人,继而肉身崩溃,魂魄精华化为氤氲之气,最后还是得了个魂归先天仙墓的如此结果。
石生玉拱了拱手,正准备要走,凤兮长老又开口了,说:“小子,你不能回去,你带个活的人来,带个死的人去,你知道人家会怎么想?更何况这个人死的还不明不白的?”
石生玉摇了摇头,说:“师伯,你担心的我都知道,但是,但是弟子别无选择。”
好个别无选择,凤兮长老摇了摇头,再不说话了。
石生玉背着尸体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郇云天说:“大师兄,当日你来鬼丹城来找我,是不是就算到了有今日?”
凤兮长老用诧异的眼光开了郇云天一眼,又收了回来,显然他不知道这回事。
郇云天昂着头,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躲避,说:“请师弟相信我,首先我是火灵宗的大弟子,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掌门的吩咐下做的,其次我和伍旨道人没有任何交集。”
石生玉并没有继续追问,有了郇云天这一句话就够了,起码这代表郇云天自己问心无愧。
他背着伍旨真人的尸体,施展了谛听硅步,缓缓跃下了龟背,乌痕子,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在他身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声道:“石师弟,你别忘了,你是火灵宗的弟子,你当日只是潜入黑魔崖而已,你并不是黑魔崖的人!”
石生玉身体一僵,摆了摆手,终究没有回头。
乌痕子又叹息道:“师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石生玉还是没有停止脚步。
凤兮长老挥挥手,意态萧然的说:“算了,别说了,让他去吧。他有他的坚持,人生有坚持终归是好的,这代表你还对这世界抱有希望,证明你还没有老到腐朽。”
乌痕子听了凤兮长老的话,闭了嘴,再不说话。
现在,论剑台就是玄龟,玄龟就是论剑台了,他四肢被铁链紧锁着,一双龟眼如牛眼,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背上的凤兮长老,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显然这只龟是通人性的。
凤兮长老见了这玄龟可怜的眼神,对郇云天和乌痕子说:“你两人将这龟脚上的链子都解了吧。”
他又无奈的摇摇头说:“对这龟而言,这也是一场无妄之灾,他在蜃海里面游泳,招谁惹谁了,说绑就被人绑来了,龟尤如此,人何得免?罢了,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们放了你吧。”
郇云天和乌痕子御剑帮忙解了玄龟脚上的铁链,玄龟眼中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口中发出来一声貌似混沌的龙吟,吐纳出来刺骨的玄气,凝结在半空中,摇头摆尾的向蜃海方向去了。
它御云的速度慢得忍无可忍,按照这个速度,即使他的寿命足够长得话,也很难担保长的足够他腾云驾雾到达家乡。
凤兮长老再次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索性再送你一程吧。”
凤兮长老从袖中掏出来一方小鼎,小鼎三足摇晃,立在虚空中,他胖胖的,高大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小小的方鼎上,样子有些滑稽可笑,当然,在九州上,是无人敢笑他了。
他御鼎来到了浩大如城的玄龟背后,用手抓起玄龟的尾巴,瞄准了蜃海的方向,双手肌肉暴涨如虬龙般,念了一声‘走’,将玄龟向东抛去,玄龟如离弦的飞箭般,在高空中飞翔。
也没有过多久,这玄龟就被凤兮长老丢到了蜃海之上,一头就扎下了水中,如龙归大海,砸起了滔天海浪,惊起了不知道多少鱼虾海兽。
对这头玄龟而言,只是虚惊一场,而对石生玉而言,接下来的黑魔崖之行,等待他的,又将是未知的命运。
九州xx年,伍旨真人和剑道人在论剑台斗剑,被原始道宗暗算而死。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谁在你的位置下注视你()
原始魔宗,黑魔崖的祖庭之上,在幽深处,隐藏着一座漆黑的大殿,大殿的深处,背景是阴森黑暗的悬壁,高远而不见尽头,在悬壁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又有镶嵌着数不清的陈旧墓碑。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之上,点燃着数不清的命灯,在漆黑的悬壁上发光。而命灯灭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漆黑的墓碑牌,供后人祭奠。
命灯发出来的光芒有大有小,大的似明亮的星辰,小的晕黄似萤火,明明暗暗,都和本人的魂魄相连。本来伍旨真人作为原始魔宗的掌门,作为一位返虚真人,他的命灯是最闪亮的那一颗,但是现在,人死如灯灭,他的命灯熄灭了。
杜文轩良久盘跪在祖庭这面幽远的命灯壁前,看着伍旨真人的命灯慢慢的,慢慢的黯淡,最终归于熄灭。
他高而瘦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眼眶一闭,眼泪就流了下来,牙齿咬着嘴唇,嘴唇也被咬出来了血。
他却感受不到肉体的痛,痛苦的只是精神情绪。
他强忍着激动,双拳紧握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呜咽着痛哭出声来了,无语凝噎。
鬼婴长老跪在杜文轩身后,面色铁青,此刻无人能知他心中的想法。
扈真人却不在这里。
再后面跪着的是何无意,样子也无悲无喜,他显然不能理解杜文轩为何要哭得如此伤心,在他眼中伍旨真人就是一个‘前掌门’而已。
半响,他忍不住直了直胖嘟嘟的身体,在旁劝解道:“杜兄,前掌门已然魂归仙墓了,您现在是我们新的掌门了,可别再痛哭了,别说为您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们原始圣宗上上下下这么多弟子,您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杜文轩没有理睬何无意在旁边的劝慰,而是弯了脖子,问身后的鬼婴长老说:“师叔,师兄的法体还在道诚山,法体不归黑魔崖,他的灵魂不会安息的,如果现在我们杀回道诚山,抢回师兄的法体,有几层胜算?”
鬼婴长老摇了摇头,神情很漠然,显然他认为杜文轩现在是热血上头,异想天开,说的这话很轻率,根本就不具有可操作性。
杜文轩见鬼婴长老摇头了,知道他心中所想,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师叔的占卜之术,天下无双,要不您再帮我算一算?我们再下结论?”
难得,他几乎用了哀求的语气。
鬼婴长老终于开口了:“明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何必再算?何况你现在是掌门,原始圣宗的万年基业基于你一生?你怎可轻动?我可不想我们圣宗白白再死一个掌门。”
‘万年基业,万年基业…”杜文轩嘴上喃喃自语,先前绞尽脑汁想从师兄手上抢回掌门之位,现在这个位置到手了,师兄却死了,他反倒觉得这个位置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如此的孤独寂寞,因为台下已经没有他所在乎的人来‘注视’他了。
让他又爱又恨的师兄不在了。
心中的这种感觉他无法告诉鬼婴长老和何无意两人,无人可以诉说,所以他只能是呆坐在哪里,半响无语。
何无意见鬼婴长老劝阻了杜文轩杜掌门攻打道诚山的心思,虽然杜文轩现在的样子很失魂落魄,不和常态,他心中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在旁边补了一句道:“前掌门既然指定石生玉和他同行,石生玉就必定有过人之处,现在前掌门魂归仙墓了,如果石生玉还没有死的话,也许他能把前掌门的法体带回来也说不定;这样您就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了,所以我们没准还可以稍微等待等待?”
他这句话好像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其实他自己的隐蔽的小心思是知道石生玉是万万不可能将伍旨真人的尸体带回宗门的,这样一来,万一石生玉真的空手回来了,那就是死罪了。
所以这句话其实很阴险。
杜文轩站了起来,紧走了两步,走到了何无意身边,俯下身体,双眼死死的盯住了何无意半天,想要说话,终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懂了何无意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没有。
最后,他飘然离开了祖庭,回自家洞府闭关去了,三人之中,看来只有他一人有悲痛之心。
可能这时候,反倒是扈真人和他能感同身受吧,可惜杜文轩到底拉不下面皮去找扈真人,现在只能是闭关独自一人舔舔伤口,强忍悲痛了。
何无意和鬼婴长老见杜文轩走了,就都站了起来,何无意紧走两步凑到鬼婴长老面前,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命灯也能悬挂在祖庭之上啊?”
鬼婴长老桀桀的笑着,并不搭话,心中暗骂何无意小人不提。
道诚山,原始道宗内门,在离光真人的洞府内,陆旨真人和离光真人两人正在茶案上轻松的饮茶,赤松子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他先用太一真水仔仔细细的净了手,然后温了杯,袖里乾坤取出来道诚山最好的‘神仙饮’,将茶叶洗了洗,默默运想灵力,用真水冲好了茶。
待灵力消散了,他缓缓的将茶水分别奉到两位真人面前,用恭敬和喜悦的语气道:“这杯茶是徒儿恭喜师傅,师叔终于除了我们宗门的心头大患的!”
陆旨真人的面上并没有喜悦之色,沉着脸,批评赤松子道:“什么心头大患,他是我的大兄,是你的师伯,虽然就宗门来讲,他是宗门的叛徒,但是现在他死了,人死如灯灭,恩怨也自然就了了,我有什么好喜悦的,简直是胡言乱语!”
赤松子忙惶恐的低头道:“是,是,弟子愚钝,弟子该死。”
离光真人斜靠在塌上,左脚斜翘着,用右手随意的端着玉蓉茶杯,神情轻松,双眼看着杯中的茶叶香气幽幽飘起,感叹道:“我看你不是愚钝,你是太聪明了,不过现在原始魔宗应该是不足为虑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倒是应该庆贺啊!”
赤松子忙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又说:“火灵宗的剑道人,在论剑台论完剑后,听说怒气冲冲的直接回火灵山了…”
离光真人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剑道人,我们和他打了多年交道,他这一个人攻伐有余,智谋不足,我们不必要太看重他,倒是玉方丈,虽然他这次和我们是合作关系,但他这个人有点阴险,我们以后和他打交道要小心点才是。”
他这句话,当然不是在提醒陆旨真人,陆旨真人当然知道玉方丈阴险,他是在提点赤松子。。。
赤松子听了,忙凝神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