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生涯有点儿狂-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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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林光果断带他回来。这样做未免不合身份，但是如今已经被认出来了，所以这个人要么归顺自己，要么，死。
那个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自己叫出林少那一瞬间，已经被决定，依然口不择言：“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该打，求你不要把我送归首席……求你……”
“求我？你要求我的话，要有相应的东西作为交换。”林光笑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那人惊恐的样子越发可笑：“交换，统统都可以，都给你，你要什么？”
“你跟随首席多久了？把从你跟随他到现在的事情，一件一件，都给我交待清楚！”林光眯眯眼，狠厉的样子居然教那人一抖。
“我……从小就跟随了。直到首席去日本留学，救回来日本人阿景之后，才把我发配到梧林……”
什么？日本人阿景？带回来的不是司明么？
林光诧异，失声问道：“带回来的日本人是谁？你再说一遍？”
那个人的眼神惶恐，面对林光的责问，语气一弱：“你……你不是……林少……林少都知道的……”
林光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道不妙，朗声壮势：“咳咳，不是林少，那你说，我是谁？”
不待那人回答，又继续说：“张阿福，梧林分坛在梧县那个地方鸟不拉屎，我这几天正与首席商量，要把你调到总坛来。
刚才，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是否经得起质问。要调到总坛来的人，总不至于是个一问就软了的孬种！”
林光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坚毅的表情一改往日慵懒，仿佛是一个为帮派勤心费力的合格继承人。
而自己在心里，却是忍不住地庆幸昨天晚上，自己认认真真地看了露露的那份资料。虽然，对帮众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叫上名字总是没有问题。
“嗯，嗯，少爷说得对……”张阿福倒是个识事务的。
“飞飞，你来，把他今天的话都录下来，我可要看看，他有没有说谎！”林光起身，让飞飞代替自己。
不论自己是真是假，飞飞都是名副其实的飞飞。张阿福也不傻，还是飞飞守着他，破绽更容易弥补些。
林光把录音笔交给飞飞，自己先去睡觉，临走前丢下一句：“说不清，就别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飞飞和张阿福还在那里一问一答，林光突然就有点儿无语，他们是要说得多仔细啊。
抱怨无用，林光下楼，去碧落独居陪首席吃饭。
碧落独居是碧落山庄的主建筑，哥特式的风格，尽显凌厉。首席一般都会住在这里，在建筑的一楼，有一个上百平米、可供五十多人同时就餐的皇家餐厅。
昨天晚上准备上床的时候，首席那边来人通知，今天早上的餐饭属于家族聚餐，也算得上是林家父子两个在“秀恩爱”。
既然是秀恩爱，观众自然是少不了的。首席还邀请了不少分坛的人来，说是让他们也来参加家族聚会，可是真正姓林的，只有两个……林首席和林光。
“来来……坐我这里。”首席难得笑得这么温和，指指右手边的位置。
林光侧目，注意到首席的左手边是二老大……司明，那人恶狠狠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坦然一笑，林光入座。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管他别人明争暗斗，我自岿然不动。
饭罢，首席放下餐具。
此时，林光也已吃得饱饱，看看其他人，除了二老大吃得差不多。别人都只是面对着高贵精致的餐具，食之甚少。
真不知道他们面对着这么多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是怎么忍住口水的。
不过也是，能得到首席邀请的，全是些大角色，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少不到哪去。这会儿的他们，想必满脑子一会儿的射击比赛。
果然，没怎么耽误，大家就都来到了射击场。
射击场是外场地，由于为了防止影响光线，场地上的树寥寥无几，已经上午，天气还是有点儿热的。
离射击场中心不远，有一个巨大的明湖，湖色如镜，习习微风自湖面而来。风速恰到好处，既送得凉爽，又不至于影响弹星准度。
林光舒口气儿，初次较量就要开始了！
“喂！林家小子！一会儿和我比一局！”司明粗声粗气，脸上的伤疤愈发狰狞。
“恭敬不如从命。”林光依然文绉绉的样子。
答应并不代表能赢，说实话，自己从加入林氏以来，只碰过一次枪，就是首席送混混帮火器的那次。
当然，林光也不是胡乱答应的。自己跟着出身武林世家的师父混了那么久，自然没有吃白饭，准星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后座力的冲击可能会不太适应。
换上装备，拿起手枪，林光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都变得凶狠起来。
第一枪当然是首席的。
不得不说，当首席拿起以色列珍藏版的“沙漠之鹰”时，旁边的林光倒抽一口冷气。
霸气的枪身射击，精巧的弹空装备，无一不让在杂志上看无数次的林光迷醉。
“砰”枪声震天，巨大的后座力让首席的手背微微一震。而人形靶子的脑袋，早已随着子弹灰飞烟灭。
林光咂舌，忍不住脑补一下自己拿着“沙漠之鹰”的拉风造型，只是，无敌的后座力如果让持枪的自己趴下该怎么办……林光没能考虑出对策，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沉思。
“小子，该我们两个了！”司明朗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司明无礼，自己却始终讨厌不起来他，林光依旧彬彬然：“嗯，二叔先来。”
司明也不含糊，抬手，举枪，收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枪已经结束，正中靶子眉心。
好枪法！速度更是一流！谁如果和他对枪，真是倒霉到家了。林光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该你了！”司明叫道。
林光举手，枪口朝天，“砰”一声枪响，子弹飞向天空，众人大跌眼睛。
“你小子！这是干什么？”司明怒言，眼如铜铃。
“呵呵，二叔为前辈，当然要先让二叔三枪了。”林光笑笑，一副恭谦的样子，自己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这样是为了感受枪的重力以及后座力。
“混小子，给我好好打枪，谁要你让！”司明不吃这口。
林光眯眼：“好。”反正自己已经知道了枪准，学了那么久设计，自己的专业嗅觉可不是盖的。
有模有样地抬手，瞄准，视野里只余下一个黑色的靶心，扣动扳机。
“砰！”由于之前感觉的准，这一枪居然也不错。
“你以前不是说不要动枪吗？现在枪学这么好，是要来杀老子了吗？”司明扬声质问。
“杀你？我只杀小日本！”林光故意反诈道。
“呵呵，那你怎么不杀你那个小娘子？”司明仍怒，一枪打到靶子上。
林光疑惑，那颜夕难不成是日本人？疑惑归疑惑，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瞄准，扣动扳机。
看林光不应，司明更怒，说：“勾结的人，恐怕就是你吧！”
林光一愣，暗自思忱，司明是不是和林少有什么误会？司明的话音听起来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司明被杀（）
林光心里有了疑惑，话自然更少，只是瞄准，扣扳机，瞄准，扣扳机……
“是不是，被我说对了？”二老大问。
“被你说对了？说对什么？”林光反问，继续瞄准。
“别玩枪了！你说啊！那个小娘子去哪了？你不是只杀日本人吗？落水盟的秃顶三兄弟又是怎么会事儿？”司明突然把枪口指向林光，语气间尽是愤然。
难道，司明真是串通秃顶老二，提供毒药的日本人？林光闻及司明的话，手下一动，转头，直视着司明黑洞洞的枪口。
银针在手，就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林光竟然挑唇笑了笑，说：“秃顶三兄弟，是他们先上门惹事儿的！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他们……”
“胡说！你这样是在给我们青林惹麻烦！黑水盟早就蠢蠢欲动了！是不是那小娘子指使你干的？”司明越来越激动，语气间尽是愤慨，手里的枪也是抖擞着。
“如果我不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欺负到我们头上，那不是更没有面子了？至于你口中的小娘子，我早就没有联系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准备娶的人是……”林光有意顿了顿。
此刻的司明却是无比安静，瞪大了铜铃眼睛，等着林光的回答。
林光也在心里，搜索着女孩儿的名字，金露萱的笑容突然从自己的脑海划过，如同一颗再美好不过的流星。定下心，林光继而说：“……金露萱。”
司明不如自己预料中那样，反而痴了目光，诧异地自问：“怎么？怎么会？”手里的枪口也向下沉了一些，差不多是林光的偏右胸。
“司明！你在干什么？”阿景的声音传来。
此时，周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看了过来，见此场境无不惊讶，昨天晚上在枫丹时，叔侄二人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阿景的一声惊呼，全场的人几乎都望了过来，连首席也不例外。首席的反应和别人相比显然淡定许多，一双深邃的眼睛意味深长。
司明不顾别人的围观，大嗓门嚷嚷，连枪口也向上提了几公分，咬牙说：“干什么？我就是要这小子跟我解释清楚！”
林光不语，手插进口袋，想寻出水果刀握在手里。结果，自己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金属坠，和一个塑料袋。
呵呵，自己是不是应该仰天长笑。没想到，那个有录音的金属坠竟然一直在自己的口袋里。如果，自己这会儿拿出来的话，刚好能够对质司明。
也好看看，是不是他，就是那个盯上自己的人。
林光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金属坠儿，说：“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这……这不是……”司明眼神一惊，手中的枪上膛，恶狠狠地说：“难道你小子，真的和那日本人有勾结？”
“嗯？这个，你为什么这样说？”林光顺着话问，并不紧张，因为自己实在感受不到杀气。
“因为我见过！我见过这个东西！”
“哦？”
“还不是那日本贼追踪……”
“砰！”
一声枪响，司明的话，再也没办法说完。他双眼睁大，胸口上一个血窟窿“突突”冒血，双唇依旧嗫嚅着，吃力地看向林光。
这一切，都仿佛只发生在一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林光不由自主地走到司明的面前，扶起他的上半身，努力捂住司明胸前的血窟窿。
此时的司明，似乎只剩下出的气儿，黝黑的皮肤透着苍白，连那个狰狞的疤也变得恹恹的。他耷拉着眼，似乎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二叔……”林光喃喃，内心澎湃。
回想起那次他到自己家被自己骗到的笨笨的样子，回想他昨天晚上输牌时候萎靡的样子……其实，说到底，这只是自己第三次和他见面。
“你……我……我知道……你……不是，洛洛……他……咳咳……”司明吐出一口血来，又接着说：“……他私下叫我……明明……你……你要小心……啊……啊……”
司明的手，向人群中一指，落了下来。林光来不及捕捉，发现司明的头向旁边一歪，没了呼吸。
林光一惊，意识到司明流出的血已然冰凉，顿时有一种凄寒的落寞之感。
缓缓抬起头，林光望向射杀司明的人。
是阿景，首席的“沙漠之鹰”正在他的手边放着，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吃惊地看着阿景。
林光早就料到，这次认证大会，定是要有人牺牲在帮会权力的竞争中。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会有些遗憾。
司明的死亡，绝对不会是终结。这么来说，想要害自己的另有其人了，林光的目光落到司明临终时，手指的方向。
竟然是首席，威严的气势逼人，只见他责备地盯着身边的阿景。
其实，连林光自己，也是不赞成阿景这么做。
虽然，司明做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然而，罪不至死，更何况，自己还没有调查清楚跟踪自己的到底是谁？
“我看到司明的枪，情急之下……”阿景解释，平静的眉毛微微蹙起。
林光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真的是这样吗？记得以前捉黑衣人时，好像见识过阿景的身手，镖术玩得真是不错。难道，连都感受不到司明此时没有杀气吗？
这样的话，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