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自远方来-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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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
“给我死——!!!!!”
奋力咆哮着,灰蓝色的光剑撕开了那坚不可摧的紫红色皮肤,将吸血鬼整个捅穿!
根本没等到下一次开启,强忍住副作用的洛伦再一次激发了“亮银”,这一次剑光直接出现在了吸血鬼的伤口处,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它的肋骨和脊椎砸断!
剑光一闪,那令人颤栗的身影变成了两截!
被腰斩的怪物惨叫着倒飞出去,被斩断的下半身直接变成了一滩血浆,残留的半个身体被挂在了圣十字的雕塑上。
只是洛伦同样不好受,最后一次激发的光剑,几乎榨干了自己最后的精力。哪怕刚刚喝下的镇静剂也感觉头都快炸掉了,太阳穴和心脏都跳得飞快。
助跑带来的惯性,让身体直接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换成是平时洛伦会赶紧翻滚爬起来,不过现在嘛……
嘴角多出一丝苦笑,喝多了镇静剂的副作用,就是失去知觉。自己几乎快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只是肌肉的记忆让他不至于松开握住剑柄的左手而已。
但是这就足够了,挂在雕塑上的吸血鬼并没有恢复它被斩断的肢体,反而是哀嚎不止的惨叫着,而那张狰狞的脸则是越来越愤怒。
它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吸血鬼停止了哀嚎,喉咙的深处不断的传出低沉的声响,一遍一遍仿佛咒语般在小教堂内幽幽回荡。
四溅的血浆像是收到了牵引,如同一颗颗的小血珠漂浮在半空中,汇聚在雕塑上的吸血鬼身上,慢慢的重新凝聚成它失去的身体,甚至开始不断的壮大。
身后的蝠翼扩张开来,几乎能将它整个包裹。原本如同干尸般的身躯也变得强壮了许多,甚至就连体型也变大了不少,锋利的长爪就像妖邪的刀,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这就是吸血鬼的另一个强大之处——在虚空的影响下它们突变的更加彻底,甚至已经不算是真正的“生命”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像巫师们使用魔法一样,让自己短暂的发生变异。
而在这样的局面下,已经虚脱的洛伦显然不会有什么胜算,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完全要看对方的心思。
趴倒在地上的洛伦,却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笑容。
你可终于上当了,畜生……
“真是太精彩了,洛伦·都灵阁下。”
不知何时出现的阿斯瑞尔站在洛伦身前,毕恭毕敬的朝趴在地上的他鞠了一躬,精致的面容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剩下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您只需要静静的观赏就可以了。”
说罢,穿着小礼服的少年转过身,邪魅的目光甚至令吸血鬼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哎呀哎呀……虽然夺取你的身体是我的主意,但还是总觉得自己被洛伦阁下给利用了呢。”
少年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抱着肩膀一副困扰的模样:“真的是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他已经预料到我会在何时动手,而我也仅仅是他用来打败你的最后一个步骤似的。”
“和一个吸血鬼正面对峙,真是愚蠢到极点了对吧?换做是我,八成也会和你一上当了吧——当然,这个是开玩笑的。”
“一位令人惊讶到,连我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朋友……作为被他打败的对象,你有什么看法呢?”
吸血鬼尖啸着张开翅膀,想要从小教堂逃走。还没有飞起来便惨叫着坠落在地,仿佛被铁链锁着似的,动弹不得。
“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当你选择了这个形态的时候就已经是无路可逃了。”阿斯瑞尔俊俏的面容下,露出了有些扭曲的,渴求的表情。身体逐渐变成黑色的浓雾从四面八方涌来。
倒在地上的吸血鬼彻底被恐惧笼罩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脱,但翅膀却被黑雾直接从身上撤了下来,身体则被紧紧的束缚着动弹不得,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蠕动的爬虫。
“嗯……蠕动的爬虫,真是形容的恰到好处。”少年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更多的黑色浓雾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将吸血鬼整个包裹在了中间,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它的身体,尖啸的惨叫声不断的传来。
阿斯瑞尔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浓雾直接涌进了吸血鬼的喉咙,剥夺了它最后求饶的权利,颤栗的它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看不见底的深渊所吞噬,这貌似强大的身躯已经不再属于它了。
“圣十字的教堂,这是你这个卑贱的生命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安息之地。”少年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安静的沉入梦乡吧,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长梦,然后将你的肉体交给我来保管。”
话音落下,少年整个身体都变成了浓雾,在圣十字雕塑前将吸血鬼彻底吞噬!
没有声音,更没有哀嚎和惨叫,一切归于了平静。几乎化作废墟的教堂内,只有昏迷不醒的洛伦倒在原地。
而他右臂手腕的蛇形符文,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七十八章 吞噬(下)()
“砰——!”
小教堂的大门被撞开了,被教会卫队簇拥着的法内西斯甚至都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紧握着圣十字挂坠的右手满是汗,眼神之中都透露着隐隐的狂喜。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卡兰没能出现,但这点小意外并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他甚至都不在乎那家伙的死活。
再等一刻钟,这个亵渎圣十字的巫师学院就会被自己亲手拆毁!
一旁的伯多禄和道尔顿面色铁青,几次想要掏出魔杖的黑发巫师都被伯多禄按了回去,而道尔顿也清楚自己“过激行为”的后果是什么。
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法内西斯也会趁机小题大做,将整个学院的巫师和学徒们统统吊死!
从救援学院到彻底的搜查,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绝对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举动——甚至有可能今夜的那些暴徒们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浑身颤抖的法内西斯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而伯多禄则闭上了双眼,准备默默接受这最后的结果,从这三十年的长梦之中醒来。
冰冷的月光从门外透进小教堂,再也等不及的法内西斯第一个闯了进去。道尔顿朝伯多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他不想看对方那嚣张得意的猖狂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惊诧的叫喊声中还带着一丝的愤怒,原本守在门外的教会卫队和骑士赶紧闯了进去。两名巫师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察觉到了事情或有转机,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小教堂内已是一片狼藉——残破的圣十字雕塑,石缝间的断剑,满是裂痕的墙壁与天花板,还有随处可见变成碎片的长椅。
毫无疑问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这并不是法内西斯来的目的——卡兰,还有他说的能至维姆帕尔学院与死敌的东西,他们究竟在哪里?!
“洛伦·都灵?!”
刚走进来的伯多禄和道尔顿,立刻就注意到了被卫队骑兵们围在中央昏迷不醒的黑发年轻人。
黑袍巫师走上前去将他从地上拖起来,轻轻探了下鼻息,便回首朝伯多禄点了点头:“还活着。”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苍老而又有些疲惫的目光朝周围的骑兵们看了一眼:“请诸位不要为难这个学徒,不论他做了什么一切由我承担!”
“没人会为难他的。”骑士轻声说了一句,旁边的人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光是看身上的伤势,就知道洛伦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厮杀——不论赢了还是输了,都值得他们对这个年轻人报以最起码的尊重。
道尔顿掀开黑袍,将魔杖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低声念念有词。洛伦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啊——!!!!”
几乎陷入昏迷的意识像是被狠狠打了一针强心剂,重新掌控了身体。只是干涸的精力和无力的四肢,让他连看清楚眼前人是谁都有点儿困难。
“导师还有……伯多禄院长?”疲惫的洛伦嘴角撤开一抹十分勉强的笑容:“那个……晚上好啊。”
“为什么会在这儿?”道尔顿沉声问道:“你现在应该在主堡的大厅!”
是在质问自己吗?不对……视野模糊的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在依稀看到法内西斯之后,洛伦才确定了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他是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说错话。
“我、我听到门外有动静,就想出来帮忙。”哪怕头痛欲裂,洛伦也在尽力组织着语言:“结果就在去城门的路上,撞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巫师。”
“我一路跟踪这个人,原本以为他是要偷袭主堡的大厅,结果却朝着小教堂来了,于是我就偷偷溜进来,然后……”
“然后呢,然后是什么!”法内西斯突然开口,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洛伦:“快说,发什么什么了?!”
“然、然后……”被法内西斯“吓了一跳”的洛伦,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就发现我了,我和他纠缠了一段时间……”
“然后呢!”
“那个人他、他……”洛伦像是遭遇了极大的震撼,恐惧到连眼睛都在颤抖:“他变成了吸血鬼!”
“什么?!”刚刚还一副要吃人样子的法内西斯,立即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时间,洛伦用颤抖的声音和惊惧的表情,将整个战斗的“真实场景”娓娓道来——自己是如何一次又一次被变成吸血鬼的卡兰打倒在地,又是如何牵制住不让他离开教堂。
声泪俱下的模样,带着勾人的颤音,还有身上的伤痕为证,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他的鬼话。
除了一脸黑色的道尔顿,还有站在旁边静静倾听的伯多禄院长。
在最后,被打倒在地的洛伦看着卡兰狰狞的笑容,扬起那锋利的爪子优雅的朝他走来,舔舐着上面的血迹。
他绝望了,精力耗尽的他倒地不起,握紧剑柄的右手也只是垂死的挣扎。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再扭转局势了。
伤痕累累的身体像破麻袋似的被抛向圣十字的雕塑,咳血不止的他看着身后碎裂的圣十字雕塑,难道自己在临死前连祈祷的对象都没有了吗?
不,这不是真的!
残忍的卡兰没有立刻走上前来,他立刻明白这吸血鬼的伎俩——他是想在自己临死前,狠狠的折磨自己!
万念俱灰之下,他开始朝圣十字祷告。就在他彻底放弃,而冷笑的吸血鬼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圣光出现了!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教堂,狞笑的怪物惨叫不止,虚伪污垢的身体逐渐被净化。在光芒中沐浴的卑微的他,仿佛看到了某个神圣的身影……
“不对——!!!!”
法内西斯粗暴的打断了洛伦的话,看了一眼那些还意犹未尽的随从们,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洛伦的衣领,凶恶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脸。
“你肯定漏了什么,给我想清楚了再开口!”
“我、我真的咳咳咳…全都说了咳咳咳…”意识渐渐模糊的洛伦声音越来越轻微。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卡兰的尸骨在哪里?!”法内西斯立刻抓住了重点:“那光不可能连骨头也‘净化’了吧?!”
拼命摇晃着法内西斯,还没能等得到想要的答案,洛伦就先一步晕了过去,像是熟睡般侧着头,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法内西斯大人,我相信他已经解释的足够清楚了。而且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
道尔顿·坎德的声音铿锵有力,毫无惧色的和法内西斯对视着。
“现在,请您放开我的学徒——!”
犹豫了一刹那的法内西斯,还是理性的放弃了将洛伦带走的想法——自己已经失去了威胁维姆帕尔学院最重要的一张牌,实在是没办法立刻翻脸。
更何况自己今晚出兵的名义是剿除暴徒,如果贸然下令逮捕洛伦,很难说这些教会的骑兵们会不会听从命令。
于是稍稍婉拒了伯多禄的招待之后,法内西斯就在随从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残破不堪的教堂。
“真是……千钧一发。”伯多禄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洛伦:“我从未想象过,这件事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也证明了他一直都在装傻。”道尔顿冷哼一声。
“你其实心底特别骄傲,对吧?”老人突然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对了,你刚刚叫他是你的什么来着?”
“……我不想谈这个。”
第七十九章 软禁(上)()
浓重的药剂味,隐隐的还能听到坩埚烧煮的声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