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狠毒:废柴九小姐-第2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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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理吗？
一条筋的毛虫听这话也隐隐嗅到了不合理的味道，一番思索后，道：“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季颜表示无法理解毛虫的乐观。
如果古墓里只有她和毛虫，季颜或许会说服自己安心，但是别忘了，金筱琳比她们先进来！
毛虫却没有季颜考虑的那么多，一心催促赶快到下一个石室去。
“虫子受伤了，虫子饿了，虫子要吃金茧……”
好吧，这也许是季颜经历过的最难以忘怀的一次探险——助毛虫一路吃进去！
这古墓内部设计倒也奇怪，只有一条路可行，每走一段距离出现一个转角和一个石室，如果能够从上空俯视的话，季颜敢肯定自己走过的脚步会组成一个朝内的螺旋。
又是螺旋。
季颜想到了祭坛地下的螺旋楼梯和壁画，与这里的螺旋甬道和石室，当真有异曲同工之处。
可惜，不是每一间石室内的石台上都遗留有金丝，有时候隔几间石室就有一截，有时经过十几间石室，里面都是空的。
毛虫的兴致总是很高，有，它高兴的吞了，一直没有也不失望，一心催促着往里走。
想来，狱坛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会是初代金蛊的茧么？
关于初代金茧，毛虫边吃边解释。历代金蛊的金茧，会随着传承大部分消耗掉，据说只有初代金蛊的茧完整的保留了下来，金蛊虫王吞下此茧可能实现返祖，但更大可能是无法承受这古老的力量，而无法与之融合。
金蛊传承了这么多代，能融合初代金茧的虫王屈指可数，这些虫王死后，初代金茧会自动脱离他们的身体，回到狱坛深处。
这也是初代金蛊传承至今依旧完整的原因。
初代金茧虽然强大，但并不是每一只虫王都想得到它的力量。每一代的金蛊有自己的金茧，实力就足够强大了，即使做不了古灵兽第一，可也绝不会落在末梢。
可是毛虫不同，它为了季颜，把金茧给了业。
那是它的力量，亦是它的生命啊！
若非如此，季颜也不会为了帮助毛虫，几乎置自己安危于不顾……
这条虫子，虽然一条筋冲动易怒无节操无下限间歇性脑残持续性作死……可是，它是一条好虫子呀！
它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1000。第1000章 ：金玄一【1】（）
越往里走，出现拐角的距离越短，预计就要抵达中心了。
本来表现的很兴奋的毛虫，却突然安静下来。
之前经过几十间石室，都没有遗留的金丝，季颜却觉得并不是这个原因，影响了它的情绪。
“怎么了？”季颜问道。
毛虫深深的吸气、吐出，脸上的情绪被一抹忧愁覆盖，声音很是无力的说道：“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墓里面没有金茧、或者我无法融合，怎么办？”
季颜顿了顿，道：“凉拌。”
“啊？”毛虫大叫一声。
季颜笑道：“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一直找总能找到的；如果你不能融合，那更简单了，扔了它，去融合你能融合的力量就是！”
稍停顿了下，季颜又说道：“但不论怎样，带你离开伽罗大陆的承诺，不会动摇！”
毛虫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冒出来，它一下子扭过头去，“我就是说来逗你的。本尊上能感知到，初代金茧肯定就在里面。再说，本尊上乃何许虫也，岂有啃不动的茧？……”
它刚才所说的万一，只是万一。是万一发生后，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至于害怕的不知所措……
然而会发生什么？
毛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光，出现在了尽头……
泛着淡淡的金色，如夜空里唯一的一颗星星，季颜向着光源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光芒能照射到的范围，也渐渐能看清甬道的轮廓，原来是拱形的，墙面很光滑，连条缝隙都没有。
毛虫盯着前方，记忆却猛然回到很远很远的过去。
那时候有段天真烂漫的岁月……
那时候她和筱琳每天天不亮便要去祭坛听师尊授课，那时候的天是那样黑，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寒风和飘雪。
那时候祭坛里没有一点灯光，因为老人们不希望祭坛墙上的壁画，太早给她们看见。
那时候她们需要穿过一条很长很黑的通道，才能到达师尊的寝殿。
那时候师尊时常敞着门，让殿内明亮的光，照进通道里……
不知自己那时候有没有对师尊说过，在黑暗中看着寝殿的方向，很像尽头有一扇光的大门，会令它产生飞奔过去的冲动？它却记得那时候师尊说过：“活在黑暗里的生灵，总是向往光明的。这份光明，可以是一个眼神，也可以是一个微笑，还可以是一份关怀……它们散发出的光和热，即便是黑暗之子，也抑止不了靠近和占有的冲动。”
那时候她以为师尊是光，而师尊却在寻找他的光明……
那时候，和，这时候——
惊人的相似啊。
毛虫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往事一股脑摇走。然后它一跃跳下季颜的肩膀，化作人形落在地上。一路上吞食的金丝，让她伤口愈合了一些，虽然看上去还是十分凄惨，至少血是止住了。
如果金丝是故意留给它的，是不是一种隐藏的关怀？
那么，是谁对她的关怀呢？
“接下来的路，我想一步步走去。”毛虫开口，走在了季颜前方。
1001。第1001章 ：金玄一【2】（）
季颜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话。 她想毛虫突然变得冷静，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是古墓的中心没有金茧？
还是……先一步进来的金筱琳正在那里等着它过去？
季颜在心里琢磨着各种应对的方案，没有金茧还好说，如果金筱琳就在那里，她和毛虫联手有没有胜算？
可是，当她随着毛虫的脚步走出甬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都像僵硬在身体中了！
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就是这片空间的光源，也是唯一的存在。
毛虫比季颜更加震惊，因为季颜还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它就已经知道了他是谁……或者说曾经是谁。
一个在九百多年前就该消失的存在，一个它最尊敬和崇拜的长辈。
也许是他的出现太突兀、太直接、太不合理，毛虫惊得愣住了，半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个木头一样的站着。
“来了。”这个背影发出了声音。
很寻常、很平静，就像一位等候学生许久的老师。
不知过了多久，毛虫骤然回过神来，身体却像触了电似得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所有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化作暴风雷电，冲击它的心神。
毛虫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失控，它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在他身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师尊。”
师尊！
这个在狱坛深处，静静等候着她们的男人，毛虫叫他师尊。
他是谁？
毛虫只有一个师尊——金玄一。
他不是已经死了？
很多人都确定他死了。
谁知他死了……但还存在！
“死灵。”季颜看着他并不清晰的身影，说道。
“是狱主。”金玄一转过身来。
他身上的光芒忽然变得强盛，容貌骤然清晰。他的样子，季颜此刻看来，仿佛是从之前看到的壁画上走下来的一样。他的五官变得立体，身影更加高大，气息更加鲜明。
他身上的尊贵之气浑然天成，比壁画更具有冲击力。
他就随意的一个眼神扫来，就能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的目光，并不冷漠，只是充满淡然，仿若历经沧桑，看透人世！
金玄一随意的把手负在身后，并没有让毛虫起来。
这让季颜觉得有点过分，但她没有立场说什么，毕竟他们是隔了九百多年，隔了生死，刚刚见面的师徒。
季颜沉默了。
毛虫匍伏在他脚下，身体依然颤抖不止，并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抽动，季颜从它身体不正常的抖动中，感知到了一股凄凉。毛虫，它在哭么？
“为师当年违背天意将传承给你，或许是个错误。”金玄一垂眸，看着毛虫说道。
“弟子没用……”
不管这些年毛虫给别人的感觉是多么牛/逼哄哄，但在金玄一面前，它永远是个不受教的顽劣弟子，同时它也有自知之明，师尊给它传承，绝不是偏爱于它。
所以毛虫很委屈，声音沙哑的说道：“可是，弟子……弟子从未想要这份传承！”
1002。第1002章 ：金玄一【3】（）
我很没用，我知道，我肩负不起重任，所以没想要。 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做不好，你指责我就不对……
“你觉得委屈了？”金玄一微微皱眉，看上去十分漠然。
毛虫又低下身，磕了一个头，“不敢。”
不论心里怎么委屈，师尊毕竟是师尊，毛虫挤了挤眼睛，豌豆大的泪滴一滴滴落下。
金玄一感受到它话语中的倔强，眉头皱的更甚，那份漠然此刻变成一种冷漠。
“既然如此，为师便将当初赐给你的东西提前收回去，也好顺了你的心意罢！”
听到这话，毛虫和季颜纷纷震惊了一下。
收回去？
毛虫抬头，表情呆滞的看着金玄一，“师、师尊，你说什么……？”
金玄一声音冷漠的说道：“每一次传承交替，失去传承的金蛊，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你可知为何？”
毛虫摇了摇头。
它以为这是每一只金蛊虫王的命运，但不知为何会有这样残酷的命运。
金玄一眯了眯眼，双眉如剑一般锋利，“因为金蛊是古灵兽，古灵兽对大片大陆来讲，终究是违逆的存在！”
古灵兽是违逆？
这话也太惊人了！
伽罗大陆所有人都知道，古灵兽是守护兽，包括季颜，也是这么听说的。
“不可思议吗？”金玄一嘴角慢慢上扬，看起来像是衔着一抹很淡的笑，毛虫却明白师尊此刻的表情，是在嘲讽——！
“若古灵兽不是违逆的存在，为何顺应审判的结果去传承，下场是灰飞烟灭？而为师逆了审判的选择，却存在至今？说到底，这天地……也许根本就不希望古灵兽能够完整的传承下去！”
天地欲灭古灵兽！
金玄一隐晦但又尖刻的表露出这个观点。
很惊人，所以不论是毛虫还是季颜，都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为师当年选你，就是在赌，所幸，为师猜的没错，伽罗天地对古灵兽是充斥着敌意的。即便千年后，为师再一次违逆审判，从你身上拿回传承，你我也不会消散，如此，你还觉得委屈吗？”金玄一看着毛虫，他的话是对它说的，但也不忌讳说给季颜听。
他的话很自私、很冷漠、很霸道……可是也很有理。
至少金玄一觉得有理，给了你无上的力量和地位，还能让你不死，你还委屈？
毛虫咬着唇，心里很难受。
它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此刻听了金玄一冷酷的解释后，依然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师尊认为生命是什么？”毛虫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出现的有些突兀，让金玄一愣了一下。
毛虫声音哽咽，目光朦胧的看着金玄一，说道：“对我来说，是时间。”
不管失去传承后，能不能活下去，但是作为金蛊虫王的这些岁月，它是没感觉自己活着。
九百多年岁月，如果是凡人，差不多轮回了九次人生！
“……不过，师尊毕竟是师尊，做徒弟的能苛责您什么呢？师尊要从徒儿这里拿回传承也是理所当然的，徒儿失去的这些岁月，就当偿还您的教育之恩，还给您吧……”毛虫惨笑着，又俯身磕了一个头。
1003。第1003章 ：金玄一【4】（）
全都还清，从此两不相欠。
金玄一眉头紧皱，似乎想不到这个他从不看好的徒儿，也会有如此激进的表现，这让他莫名的生出一些类似愧疚的情绪，金玄一的脸上露出不喜，他不高兴了。
他赫然把视线投向季颜，“金族没你的事，你离去吧！”
季颜沉着脸，“我要带金小玲走！”
毛虫身体一震，它当年的名字，叫做金小玲。
金玄一冷漠说道：“你带不走！”
季颜手上五种元素同时出现，交织成漩，迸发出风暴一般的毁灭力。她的脸颊也因为气愤变得通红，“如果我非要带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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