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痞子岁月-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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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业一听,钢牙都要咬碎了!
“到底咋回事,你跟叔慢慢说清楚。”张子业咬着牙说道。
“今放学的时候,冯英杰就是被昊子捅好几刀那个,跟高文有点仇,找人去打高文,本来这事跟昊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昊子非要搀和,还找了好几个人呢,隔两个街的那个沈易也参加了。冯英杰打高文,是因为高文勾引人家对象,人家心里能没火吗?昊子哗啦啦交了好几个人,跟人家打,一打闹了,给人捅,捅完人就跟那几个跑了!”刘恩烨说道。
“他叔别上火,说不定没啥事。”
“爸,咋没啥事啊,你是不知道,一地的血!”刘恩烨说道。
“行了,闭嘴吧,回屋吃饭去!”
张子业一声没吭,掖着木棍离开了刘家,黑夜中身影有些悲凉孤寂。
第十章 各家艰辛!()
张子业敲我家大门的时候,我和高文吃完排骨准备睡觉了。
“沈易,去看看谁敲门。”张子业的敲门声将我妈吵醒了。
我穿着拖鞋,连忙跑去开门:“谁啊!大半夜的。”
开开门之后,我看见了一脸疲惫的张子业,胡子拉嚓的,鬓脚还有很多白发。生活的艰辛在他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一看见张子业心里就一沉,估计张昊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叔,你咋来了?快点屋里坐。”
“我不坐了,张昊在你这没?”
“我没看着张昊。”我看见张子业手中的棍子心里有些发慌。
“孩子,告诉叔,昊子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张子业眉头紧拧成了一个疙瘩。
“昊子真没在,叔!”我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昊子,你给我出来!!”张子业没管我直接冲着屋里吼了一声。
“叔,昊子真不在,我妈都睡了,你别”
“沈易,你们关系好叔知道,可是你们现在是在害他,知道不!!”张子业几乎是说出这句话。
“张昊他给人家大老板的儿子捅了你不知道?他在哪你告诉叔!”张子业的眼睛都红了。
“叔,我”
“沈易,谁啊?”我妈也从屋里出来了,看见了张子业,皱了皱眉头,她并不认识张子业。
“张昊的爸爸。”我回了一句。
“哦,这么晚有啥事进屋说吧?”我妈说道。
“我我找张昊的,他在吗?”张子业可能觉得这么晚吵到人确实不好意思。
“没有在我们家,今天晚上只有高文来了。”我妈道。
张子业一听见高文,脸色立马变了喊道:“高文你出来,叔问你两句。”
高文一听到张子业找张昊就没敢出来,结果我妈一说他在,他也没办法继续躲着了,只能从屋里出来了。
“叔。”
“高文,张昊呢?”
“我不知道。”高文硬着头皮说道。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啊?那昊子为啥帮你捅人啊?你知道人家来人都堵到家里了,要二十万!二十万啊!你看叔这把老骨头值不值二十万,给叔剁了卖了吧!”张子业眼睛通红。
高文闻言,“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哭道:“叔,都怪我,你打死我吧!些事都怨我!!”
“孩子,我也不怨你,也不打你,你告诉叔该咋办?”
“叔!”
“二十万呐!”多年艰苦的生活没有打垮这个汉子,可是为了他的孩子他却忍不住哭了。
“沈易,张昊去哪了?”我妈不爱说废话,直接问道。
“妈”
“去哪了?”我妈声音清冷。
“走了!”我无奈道。
“去哪了?”张子业急忙道。
“他捅了人怕警察抓他,跑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孽子,孽子啊!”张子业跺了跺脚,厉声说道。
“叔,昊子年轻不能进去啊!”高文解释了一句。
张子业气的全身发抖:“人家报警了他还会跑出去吗?要二十万啥意思?那就是私了!!”
张子业说完,我和高文都沉默了。
“孩子带叔去你家,这事因你而起,不能都砸昊子身上,我找你爸商量商量。”张子业沉默了半天说道。
高文顿时慌了道:“叔,你打死我吧!不能让我爸知道啊!”
“我打死你有用吗?不让你爸知道,你能拿出二十万那?”张子业拽着高文就要往外走!
“叔,高文他们家没钱!”我也急了。
“没钱你追人家姑娘干啥?!没钱你打架干啥?!我有钱吗?我有吗?”张子业吼道。
“我去找冯英杰说,他们这是耍流氓!”我怒道。
“呵呵,人家家里是干啥的啊?人家用耍流氓吗?人家本来就是流氓!不然你见谁家孩子被捅了不报警的?”张子业道,“孩子,带我去你们家!”
高文木然的被张子业拽着,坐上了门口停着的破旧羚羊摩托车。
黑夜之中老旧的摩托车发出一声嗡响,转眼间消失在街道上。
“喂,邵哥,事办完了。”刘煦吃的额头冒汗。
“多少?”
“二十万!”刘煦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出实情。
冯天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谁的意思?”
刘煦额头冒汗,扣着腮帮子有些语塞道:“我的意思。”
“煦,能分清主次吗?”冯天邵语气依旧淡然。
刘煦的额头的汗水更多了,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烫菜锅,咬了咬牙沉声道:“大嫂的意思,英杰被捅了总要有个交代,冯家的人能和平头百姓家一样吗?”
冯天邵淡淡笑了一声道:“煦哥,我的煦哥,让你一口气拿二十万轻松吗?”
“我”
“冯家的人缺的是钱吗?”冯天邵不待刘煦回答又说了一句,“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骂我冯天邵少气度还是少钱?这事你真不知道咋办?”
刘煦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哥,啥也别说了,没有下次,我懂了!冯家永远只有您一个哥!”
冯天邵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咋啦哥,都是一家的咋还能弄个主次呢?”刘柱大大咧咧问了一句。
刘煦喝了一口酒骂道:“草!你不说废话,一山能容二虎?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草,啥意思啊哥,咱这顿炖菜也得aa制呗!”
“哎,我操!”刘煦闷了一口酒,相当无语。
冯天邵这种从底层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人,深知二十万对于一个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是什么样的概念,那足以彻底摧毁一个家!逼人不可怕,想要逼死人就可怕了,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选择出来混,不就是因为没钱还高利贷嘛!
荒野的小路上,一台破旧的羚羊摩托发出“嗡嗡”的颤响,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下颠簸。高文坐在车座后面,黑夜之中面色纠结!如果张浩的父亲去到他家,该怎么说?这事真怨他吗?怨吗?自己一退再退,可是还是出现了这事!
此时的高文,有些迷茫,生活真的会因为你退一步就海阔天空吗?自己跪在冯英杰面前,他放手了吗?自己一遍一遍劝住张昊李南,他们听了吗?
为什么,自己不想惹事,但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懦弱?他真的懦弱吗?第一次打架,他打破了邻村同龄孩子的头,血哗啦啦的流,可是这一次并没有让他获得足够的荣誉,反而是父亲一顿狠狠的皮鞭!
他怕皮鞭吗?他挨得打少吗?他不怕!
那他怕什么?
他还记得父亲那次说的那句话:“孩子,咱不是有钱人啊!你看爸爸这瘸腿能给你扒拉几个钱?你咋还敢惹事呢?遇事能忍吗,孩子?”
第十一章 选择!()
黑夜中的大旷地,只有一束老旧摩托车昏暗的灯光。
“叔,前面拐个弯,沿着那个小路走!”高文坐着后面,语气随意的说了一句。
“嗯,这路不好走,你坐稳点。”张子业没有回头的说了一句。
“恩。”高文低下了头,鼻子中有些发酸。
过了一会,转过弯,摩托车沿着一条小道不快不慢的往前直行。
高文抬起头看了看前面,黑暗中一咬牙说道:“叔,你往左走走,右边路太颠人了!”
“好!”
半分钟之后。
“噗通!”
“嗡嗡嗡——”
摩托车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后轮贴着泥土转了几圈之后,烟筒冒出一股黑烟停了。
“叔——叔——你没事吧——”
高文手心全是汗水,咽了口唾沫喊道。
“嗯呃”
张子业左边半个身上被摩托车压在底下,头部狠狠的撞在了一块木桩上,当场就昏过去了!只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嗯啊声!
高文蹲下身上一抹,手上黏糊糊的,离近了一问一股血腥味!满手鲜血的高文顿时吓瘫了,哭喊着往后退。
“叔,你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啊!二十万,能把我全家给逼死啊!”
说完之后,高文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双腿,疯了一般的跑回了家!
第二天,我足足睡到九点才起床,我妈已经走了,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
饭菜在锅里,中午我不回来,茶几底下有零钱,自己出去吃点!
我刷了刷牙,洗了洗脸,穿好衣服之后,喝了碗粥,扒出篮球准备去找李南和李荣飞打球。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我开门一看是张昊的妈妈卢翠。
“咋了,婶子?”我有些奇怪看着喘着粗气的卢翠。
“沈易,你叔昨天来了去哪了?”卢翠缓了缓气问道。
“去高文家里啊!”我顺口就出来了,转念一想才想起还有二十万的事!高文家肯定拿不出二十万,难道两家吵架了?
“你叔在医院呢!到现在没醒!昨天到底发生啥了啊?这可咋办啊?咱家是完了”
卢翠话没说完就哭了。
我一看就慌了,连忙问道:“叔,他咋啦?咋上医院了呢?”
“你叔昨晚骑摩托掉红薯窖里了,半夜被人发现打电话叫的120,左胳膊折了,脑袋磕了一个大洞,医生说脑震荡,到现在都没醒呢!”卢翠说道。
“没有其他人?”我脑袋嗡嗡直响!
“啥其他人啊?没有,就你叔!昨晚谁跟他去的啊?”卢翠问道。
“婶,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叔在那个医院呢?我去看看!”
“县医院,那二十万还没影,这边你叔又出事了,咋整啊!张昊呢?你见没?”
“没见!”
“这孩子,惹这么大祸跑哪去了啊!”卢翠满脸泪水,看的我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婶,张昊他走了,他捅了人自己也不知道捅的那人咋样,所以他害怕,我们哥几个给他凑的路费,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可是,婶,我们都很害怕!张昊他年轻不能青春都浪费在牢笼里吧。你要是怪就怪我吧!这事真的不怨张昊,他都是为了我们!婶,只要我沈易活一天,我就是你一天的儿子!”我认真的说道。
卢翠怔了怔望了望我说道:“你们其实都是好孩子,婶不怪你!这都是命啊!赶上了,逃不掉。我现在啥都不想了,就想你叔安安稳稳的能好起来。”
“匡当!”
一个茶杯被摔得粉碎。
李鸿愤怒的情绪依旧没有缓和。
“你现在可以啊,都学会打架斗殴了,我花钱让你念书你就给找这些麻烦事?这才多大,你们就敢捅人?都交的什么朋友?”
李鸿是县规划局的科长,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手里有一点权利,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跟这些学生中的混混玩到一块去。
“你觉得花着你钱了,书我可以不念!”
李南梗着脖子说道。
“啪!”
“混账!”李鸿气的脸色通红,扬手就是一巴掌!
“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你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从小到大,我在你眼中都是不及格!我交的朋友他们再怎么混子,可是他们为朋友敢拿刀捅人,你交的这么多,谁能?谁能!”李南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低声道。
“你!”李鸿被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李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求你,帮帮他们!”
李鸿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见了,有自己的心声了。
“哎,你知道你们的打的谁吗?”李鸿沉声问道。
李南一愣,他并不知道冯英杰有什么后台,只知道他在学校混的很开,最多一个有钱的混混而已。
“一般人敢张口要二十万吗?今天一大早高小巧就打电话来了,如果不是我们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