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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江山易手-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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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柳十一撕了半截袖子,蹲下帮着凤七包扎伤口。粱榭上前轻轻按了按凤七右肩,凤七忙向后缩了开去,牵动之下甚是吃痛,额头汗珠涔涔而下,‘嗯’地呻吟了一声。粱榭见她动作灵活,当即放心,道:“怕是已伤到了骨头,好在肩胛骨没碎,将养几日就好了

    李二哼了一声,掏出一瓶白药丢给凤七,冷笑道:“好歹也是个杀手,能让一张网打成这样?”

    凤七不道:“不劳费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柳十一道:“二哥,你明明关心七姐非要这么说话么?”

    李二不再作声。

    “这和尚也当真了得,一张又轻又软的网,离得那么远也能有这么大的力道。”柳十一一边拿过凤七手里的白药拔开瓶塞一边道。

    凤七道:“被打中时我已卸了一多半的力,不然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她右肩痛的厉害,手臂抬不起来,沉着肩,柳十一帮着撕开衣服,敷上药物。

    粱榭转身避开,李二也跟着慢慢转过身去。

    一会儿,柳十一帮着敷好了药物,四人坐在地下大口喘气休息,柳十一走到粱榭身旁坐下,似在自言自语,幽幽地道:“这次伤的是七姐,不知下一次会不会是我,或许就像那和尚一样,昨晚还好好的,没等到天亮就死了。”说罢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柳十一的眼睛美丽而深邃,以她的姿色本不需要做一名杀手。

    粱榭心中感触,不敢直视,避开她的眼光叹道:“过一日算一日吧,真要是那一天来了,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少作些孽。”柳十一手动了动,却又缩了回去,转身走开,梁榭道:“大家累了一宿,先歇息吧,一会还要向云老和少爷禀报战况呢。”

    李二道:“十一带凤七先去看郎中,只是禀报个战况,云老和少爷那我一人去就行了。”粱榭点了点头,几人各自分开。

第16章 艳羡的人生() 
午后的天气热的厉害,屋檐下连一丝的阴凉也没有,京城‘十里街’街道两侧的商户们都停止了叫卖,店家大都躲在屋里偷起了懒来,平时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此刻冷冷清清,不见路人。大约是嫌屋里闷热,一些店家索性在门前撑起一面大伞,搬上一把椅子,手中摇着折扇坐在伞下乘凉,慵懒、闲适,又惬意。

    ‘十里街’中段的南侧有一间铁匠铺,专事打造兵器暗器的营生,店铺的门头上挂着一块匾,上书‘九源’二字,虽算不得如何好字,却刚劲有力颇有法度。铁匠铺的窗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刀剑等物,林林总总有十几样之多,在门口处是一条长凳,长凳上坐着一名老者,那老者两鬓斑白,面容沧桑,一双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在骄阳似火中看起来竟有些苍凉之感。

    在铁匠铺的西侧是一处卖茶的凉棚,凉棚里坐着十来个人,人数不多,形形色色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个个身着浅色短袖布衣,穿的十分凉快,唯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长袍黑衣嗑着瓜子神态闲适而慵懒仿佛这热死人的天气和他半点关系没有,众人正喝着茶吃着点心,听着书。那说书的先生上了点年纪,说起书来已有些吃力,却仍旧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在座的十来个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叫出几声好来。

    数杯茶过,茶童给在座的诸人换茶添水,说书先生也趁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热的呼呼地直喘着粗气。

    一名长得甚是精瘦的汉子不容老汉歇息片刻,便喊道:“喂,老头,你歇好了没有,快说雷神拦住天君后怎么样了?”原来这说书先生说的正是雷神追击天君的那段往事。

    “你这人好不通情理,老人家上了年纪,你等会儿怎地?还能少二两肉不成?”在座的人中有个中年胖子看不下去道。

    精瘦汉子瞥了一眼那胖子,见他桌子边上还立着一只拐杖,故意扫了胖子的腿一眼,不服气道:“你这叫什么话?咱可是付了茶钱的,干不了大可回家抱孙子去,偌大个京城又不是只他一个人会说,东街那头老杨就从来不用歇。”

    天气炎热,胖子呼呼出着粗气满头大汗犹不肯干休反唇相讥道:“真是好多的茶钱!便是不听书又有什么打紧?至于你这么催么?你要听书我说予你便是。”

    精瘦汉子道:“凭你个跛子也会?”

    胖子听闻‘跛子’二字被戳中了痛处,想要发火又压了压嘲讽道:“也不敢说会,只比你知道的多些就是了。”

    说书的老头见自己喘口气的功夫便有人吵起架来了,忙上来赔不是,打圆场,哪知这精瘦汉子全然不去理他,愣是和那胖子较上了劲,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你且说一说,雷神是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楚悬雷了。”胖子道。

    “谁?”精瘦汉子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找茬,满带质疑地问了一句。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这回满意了么?连雷神是谁都搞不清楚,你听得哪门子书?”胖子道。

    胖子一番讥讽,精瘦汉子脸色变了变道:“那你说是雷神赢了还是天君赢了?”他强忍怒气转移了话题想找胖子一个破绽挽回些面子。

    胖子卖弄道:“有道是天下高手无过于‘雷龙影盗闇惊虹’,天君哪里是雷神的对手,自然是雷神赢了,若不是雷神念着旧情放了天君他们一马,天君哪里还有命在?”

    精瘦汉子冷笑道:“嘿,我还当你真的知道,原来是胡诌一气,天下最强的高手分明是‘龙战天下,影盗惊虹,’七人,又从哪里跑出来个雷神和什么劳什子闇来?”

    胖子反唇相讥道:“阁下还活在几年前吧?你不懂得进步,难不成旁人也不懂得?”

    精瘦汉子被抢白了一句,脸上挂不住,正待发怒,旁边凑过来一人低声道:“兄台前两日定是没来,不知道雷神打败战神和七绝的事,这段书我知道,他还真没诓你。雷神同一天之内连败战神、长老会、布衣卫执首金令大人接下来又打败了

    天君、财神,所以抢了龙神的风头,被公认为天下第一。”

    被旁边的人一提醒,精瘦汉子自知理亏也不好发作,岔开话题道:“那‘龙战天下’的下呢?还有闇是谁?”

    旁边这人道:“据说夏总捕头被影所伤,现在还瘫在床上起不来呢,估计这辈子悬了。那个‘闇’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咱也不是武林中人,很多事也弄不明白,听个热闹罢了,管他那么多呢。”

    精瘦汉子兀自死撑,摇头道:“有问题,雷神既然能打败天君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天君他们走呢?”

    胖子哼了一声道:“雷神执法无私,和天君只是立场不同,又无私怨,况且共事多年,多少也有些感情,临时变了主意很正常,怎么就不能放了?你当所有人都是只讲利益,不念情义的小人么?”这句话看起来是说雷神和天君的事,实则是讽刺瘦汉子方才不通情理,那黑衣人听他们两人斗嘴,索性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看起热闹来了。

    精瘦汉子如何听不明白?登时大怒。旁边那人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两位兄台无需介怀,当年的事咱也不在场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还听人说这原本就是雷神一个人演给天下人看的戏,假装执法严厉,还不忘旧情,其实是怕拿下天城大权后其他各宗的人不听话才耍的把戏,这么一来,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重情重义,他既能搏个好名声,又能顺理成章铲除天君和长老会势力接管天城,即便觉得雷神有错也是为维护天城法度而已,旁人再想造反也是师出无名,支持的人自然也就少了,雷神也会少不少麻烦。”

    见有人话锋里帮着自己,精瘦汉子甚是得意,笑道:“这还有些道理,雷神要不是使阴谋怎能夺得了天城,又怎是战神和天君的对手?”他原本只是听书打发时间而已,对天君、雷神等也不过是听过其名头罢了,既连面也没见过一次,更谈不上支持谁反对谁了,他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反驳胖子而已。

    胖子见旁边那人帮着精瘦汉子说话不悦道:“你方才说不是武林中人,这会又知道的这么清楚了?分明是瞎扯淡。”

    旁边那人也不生气,笑道:“不过瞎猜罢了,你想啊,这都几年了,天城早该重立天君了,若非雷神独揽大权,这个位置怎会一直空缺?”

    胖子嗫嚅道:“许是……许是没有适当的人选罢。”

    那精瘦汉子冷笑道:“是啊,要找个任人操弄的无脑傀儡哪那么容易,你当都是你呢。”铁匠铺门口的老者听到他这句话,忽然一皱眉,旋即又呆呆望着天空。

    “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哪知那胖子是‘雷神’的铁杆粉丝,听闻说自己不好还能忍,听精瘦汉子编排‘雷神’的不是立刻又怒意大盛反驳起来。他呛了精瘦汉子一句犹不过瘾,回头冲着黑衣人道:“兄弟,你见识广,是公道人倒是给评评理啊。”

    黑衣人打了个哈欠,道:“关我屁事,我拍‘雷神’马屁他也不给我二两银子,我替‘天君’说话他也不会请我顿吃饭,徒然惹一身官司。。。。。。”他看了看胖子跛了的腿意味深长地道:“搞不好再让人把腿踢断了就更加划不来了。”

    本是求助结果黑衣人说话更损,胖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正要发作旁边那人见他们越争越急便道:“兄弟我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三位别伤了和气。”

    黑衣人打了个哈欠道:“别啊!书够无聊,你们几个吵架还有点意思,好好吵,本大人瞧着高兴了一人赏你们两个童颜**的美女。”

    胖子见这位‘大人’今天又不通情理阴阳怪气起来,知道他说反话正待再争辩几句,忽然“啪!”地一声,说书先生拍了一下抚尺,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开始说起书来,胖子被说书先生吓了一跳,话头被打断他也就不再争辩,默默地听起了书,那铁匠铺门前的老者神情落寞,转过了身子随他们听着书却又似对其没有半点兴趣,只不过在死气沉沉的日子里多一点伴奏的声响。

    本章完

第17章 梁榭的朋友() 
红日当头,撩拂着人们的倦意,整条‘十里街’的人或躲在伞下乘凉,或躲在茶棚里喝茶听书,惟有街东头的一名汉子似是不惧酷暑一般,独自走在烈日之下。这汉子左右张望了几下,忽然发现九源铁匠铺的招牌,便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这汉子穿着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腰间挂着一柄刀,并不俊俏的脸上满是灰尘,看不出表情来。

    老者瞥见来了客人,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他这一起身将掖在腰间的一条袖子揪了出来,凌空晃动着,原来这老者少了一条手臂。

    “老丈,你这里可有暗器卖么?”汉子问道,说话颇有礼貌。

    老者道:“客官想要哪种暗器?”

    汉子道:“有飞锥一类的暗器么?”

    “有,客官稍等。”老者说罢转向里屋吆喝道:“学宸,拿几枚飞锥出来。”里屋应了一声,时间不大,一名精壮的青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用布包裹着的三四种飞锥,他将布摊了开来,把飞锥一一摆在桌上。那汉子逐个将飞锥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又作势打出去地试验着,老者将袖子又掖回腰间,也不说话,任由汉子自己挑选。

    汉子试了三四种飞锥皆摇了摇头,不甚满意,那叫学宸的青年笑问道:“客官是教徒弟练习用还是防贼?一般初学者平日里练习用,大都选钝一些的轻一些的,以免擦伤了手或是误伤了人……”

    汉子又拿起一枚试了试,摇了摇头。

    学宸又道:“若是走镖的朋友,则习惯用有些分量的,却不太锋锐的镖,既能击倒对手,又不至于伤人性命,结下不解的梁子,用飞锥的就不常见了。。。。。。”

    汉子也不接茬,向老者道:“分量都过轻了,有重一些的么?”

    老者微觉诧异,进屋取了两枚飞锥递了过去,那汉子见这两枚飞锥一者黝黑,一者银亮,黑者像是生铁铸造,银亮的应该是精钢打就,两枚飞锥大小形状相同,约有大半只手掌长短,锥尖锋锐异常,近尖三分之一处略粗,向尾部渐细,那汉子是暗器行家,一见之下便知与先前的不同,当即接过,在手中各自掂量了一遍,前重后轻,十分称手。

    汉子点了点头问道:“这两种飞锥怎么个卖法?”

    老者道:“两种一样的价钱,三钱银子一枚。”

    汉子一愕,怔了怔才道:“可不便宜啊。”

    老者未及说话,学宸抢先道:“这是我爹亲自打造的,准头极易把握,锥尖极硬极锐,手劲好的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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