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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九字剑经-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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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并不知钟不负所想,他只是不愿意将这罪过全加在义兄身上,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将禾南絮救出来最为要紧!

    这时候问道:“哥哥,你这故人到底是谁?”

    钟不负仰头望天,心乱如麻,随即长叹一声:“一言难尽,想那雨迹云踪,已如隔世,待救了南絮妹子,为兄再与你把酒言谈!”

    “也好。”

    沈渊瞧其神情,便是再蠢也当知道这故人定是个女子,那一言难尽之事也定是那男女情事,遂不再追问。

    一念及此,沈渊这心也是暂时落下来了一半,暗道:“许是那女子是误会了哥哥,如此一来,只需哥哥说明了,也便无事了,倘若借此之机使得二人重归于好,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哥哥,你看,那三清观便是落在这山山腰之上,没想到那真乘寺就在此峰之后。”沈渊仰头环顾,“咱们快些赶去凌空塔,救得南絮姐姐,然后一并去这三清观瞧一瞧,那妙常道长实在是个妙人!”

    钟不负知道是自己这兄弟有意宽慰,勉强笑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瞧见前面林间隐约有一条山路,正是将去的方向,抬脚便往那处走。

    这山路崎岖,却也比无路可行、逢山开路要强上许多。

    二人沿路而行,又见路旁不远一道山泉自那上峰而泻,那泉水尤为清冽,二人正是心急火燎,忽见此泉,顿时口渴难耐,忙凑了上去,一边一个用手捧了几捧往嘴里灌去。

    这山泉乍一入口,那清凉甘甜之感,可谓回味无穷!

    只是用手捧着实在不痛快,不过情急之下,二人皆未带着盛水器皿,沈渊仗着纯阳火旺,竟是用头凑了上去,张口接着。

    正喝得痛快,只听钟不负道:“有人!”

    沈渊撤了头,抬头一瞧,只见从山上下来个道士,不是“元俭道长”还能是谁?

    此前沈渊只与钟不负提了一嘴这元俭道长实则是六扇门的捕快,然而连这面具之后是男是女,钟不负也是全然不知。

    这也怪不得沈渊,当时沈渊只想着六扇门的捕快来这崆峒山,定是有其目的。

    且苏婉儿早就与他说了互不干涉,故而沈渊在玄空堂后院与钟不负说的时候,只是一嘴带过,当然也是实在紧迫,容不得细说的缘故。

    但见是“元俭道长”,钟不负放下了心,随口问道:“元俭道长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元俭道长”并未理会,看着沈渊这般模样,道:“师弟,接着!”

    同时将腰后面挂着的葫芦扔给了沈渊。

    沈渊接过葫芦同时,突然见到苏婉儿微微摇了一下头,随即又道:“洞阳子师弟曾答应我的事,莫要忘记。”

    此话一说,沈渊自然明白苏婉儿的意思表示不让他拆穿自己身份,任谁也不行,毕竟这是此前答应过的,不能妨碍她六扇门办案。

    沈渊一想,理当言而有信,便回道:“元俭师兄放心便是。”

    苏婉儿点一点头,这才对钟不负说起话来,道:“钟大侠,方才失礼,还望勿怪。”

    钟不负拱手道:“不敢。”

    其实沈渊也好奇,方才苏婉儿到底去了何处,于是又问道:“元俭师兄怎会出现在此?适才大宴之上却没见师兄你的人影,你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热闹。”

    苏婉儿走近道:“我突然想起有个要紧的东西落在了三清观中,故而来拿,正要回去寻你们,不想在此相遇。”

    说着话,苏婉儿仔细瞧了瞧二人的神色,便问道:“师弟与钟大侠又为何在此?”

    沈渊与钟不负相视一眼,只听钟不负道:“我家妹子不幸遭了贼人掳了,并约了明日申时正,在凌空塔相见,眼下我二人正想前去探查一番。”

    苏婉儿宛若浑然不知一般,故作吃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知这贼人是谁?”

    钟不负默然不语,不想再言,只听沈渊解释道:“罢了,师兄莫要再问,不知师兄可有其他的事?若是得着功夫,可否请师兄一同前去相助?”

    沈渊想着,毕竟这苏婉儿是六扇门的密探捕快,查起案子来定是一把好手,有些细微之处倘若他与钟不负有所疏忽,但苏婉儿或许便能瞧得出来!

    只听苏婉儿笑道:“左右无事,师弟有所求,义不容辞,必当前往!”

    沈渊拱手道:“那如此,多谢了!”

    此刻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

    沈渊在心底是真心感激,管她是不是朝廷中人,一个女子竟能不顾有何凶险,毫不迟疑便应了下来,如此义气,也着实让他有些敬重。

    钟不负也拱手诚心说道:“有元俭道长在,必当如虎添翼,钟某拜谢!”

    苏婉儿见他如此担心,心中不禁有些嫉妒,于是面色微冷,点了点头,囫囵道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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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原是女子() 
待到真乘寺之时,却已过了申时。

    这寺庙宏大,是崆峒山上最具规模的大寺,便是皇帝也曾为这寺庙写过匾额,宫里头更是赐了不少好东西。

    沈渊不解,问道:“为何一座如此的寺庙,却有着包庇贼人之嫌?”

    苏婉儿嘴角勾了一勾,故意问道:“此话怎讲?”

    “都说佛门乃清净之地,慈悲之所,那贼人劫了人却藏到此处,定是这寺里的和尚与那贼人有所勾结!”

    沈渊越想越气,“你瞧,青天朗日,若不是心里有鬼,如何这大门也关着?”

    苏婉儿笑道:“那左右边门不是虚掩着,你又何故这般生气?门不开,叫开便是。”

    许是听到外面有人喧哗,便从那左侧边门走出一个小沙弥来,穿着灰布僧衣,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那小沙弥站到三人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佛门清净地,还请莫要在门外喧哗。”

    沈渊瞧着这和尚,胸怀恼怒,问道:“和尚,我且问你,这白日里山门紧闭,可是你这寺中有甚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小沙弥微微蹙眉,随即微微倾身,不急不躁道:“阿弥陀佛,罪过。这佛门之前,还望施主莫妄莫嗔。三教皆向善,道佛本同源,施主何故戾气陡生,在这佛门净地之前,岂非徒增罪孽?”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和尚!”沈渊心里想着。

    但钟不负与苏婉儿却是在心中赞叹着和尚智慧,出口便是禅,想来也是这真乘寺的高僧。

    不过沈渊心系禾南絮,岂会有好脸色,遂冷笑一声道:“如若不是,且叫你家住持前来见我!”

    小沙弥也不生气,道:“师父正在会客,师兄们也在做功课,故而这山门关着,不过两侧边门皆是虚掩,只怪施主堪不破罢了。”

    一听他师父会客,沈渊心里不由自主的却想着,会否是那劫南絮姐姐的人,也不去听那后半句,冲动之下竟一把抓过小沙弥,逼问道:“说你师父见得甚么人?”

    小沙弥不慌不乱,道:“施主莫非也是找人来得?”

    见得沈渊如此急躁不安,心里头也猜到了几分。

    沈渊皆是闻言一怔,更是落实了心中所想,不由得手上又重了几分,怒道:“南絮姐姐被劫,果然也有你们这些和尚的份!”

    钟不负忙拦道:“贤弟,待问清楚,也许是有些误会。”

    听得钟不负如此一说,沈渊也不好拂了面子,这才撒了手。

    随后钟不负拱一拱手,问道:“不知小师傅怎会知道我等是来寻人的?”

    小沙弥合十说道:“不瞒施主,三位到此之前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便有一个老婆婆来过了,起初也是如这位施主一般,恨不得要烧了寺庙一般凶狠,不过眼下正我师父在寺内说话。”

    “是蛇婆婆。”

    沈渊与钟不负几乎是异口同声。

    苏婉儿微微诧异,她起先并不知道这姓禾的姑娘便是蛇婆婆身边的丫头,如今看来,自己却是好像误会了钟不负,倒是江湖传闻,这沈渊与禾姑娘不清不楚,难怪眼下沈渊竟是这般失态。

    念及此处,苏婉儿有些后悔,心里头想道:“趁着未至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如寻个机会,将这禾姑娘神不知鬼不觉送回天音堂。”

    此时小沙弥问道:“你们认识?”

    沈渊见他如此坦荡,实在不作伪。

    此时不禁有些讪讪,只道自己当真起了误会。

    虽然眼前僧人并未在意方才他粗鲁之举,但他这心里头却又是过意不去了,于是突然躬身行礼道:“小师傅,只因有人被掳,心中担心,情急之下多有得罪,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小师傅莫要怪罪!”

    小沙弥那面目平静如水,还礼道:“人之常情,岂能怪罪。既然你们与蛇婆婆相识,便随小僧进寺罢。”

    “多谢。”

    三人拱一拱手,钟不负忙道:“有劳了。”

    言罢,那小沙弥便引着三人从左侧边门走进寺去。

    边走边道,似是专与沈渊说得一般:“寺有三门,此为空门、中为无相门、右为无作门。那无相门唯有出家人进出,若非要剃度,旁的俗人只得走这边门。三位施主皆非出家修道之人,故而只得随小僧从这空门而入佛地。”

    女子心细,苏婉儿一听便知这小沙弥也是个心眼小的,记着方才沈渊出言不逊罪过,此刻说这寺前三门,分明是说“你要是想剃头当和尚,我这中间的无相门便与你打开!”

    苏婉儿只觉好笑,眼底含笑便故意问他道:“既然小师傅是出家之人,却为何又从这空门进出?”

    小沙弥回头看了眼这中年道士,淡淡说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小僧心无杂念,不恋红尘,故而出了空门,便也是入了空门。”

    钟不负闻言,不禁心头一震,合十道:“小师傅句句禅机,钟某佩服!敢问小师傅法号?”

    那小沙弥道:“不敢,小僧怀远。”

    沈渊见义兄如此,也细细品来,可就是想来想去,却依旧想不通甚么空空色色,出了门又进了门的。

    回头问向苏婉儿道:“你都听懂了?”

    苏婉儿挑了挑眉毛,哼的一声道:“我又怎会听不懂?哎,有些人一辈子也难开窍。”

    沈渊讨了一个没趣,不禁有些尴尬。

    那怀远和尚笑道:“这位施主敢于知错能认,是个大勇之人,只不过是与我佛无缘罢了。”

    沈渊拱一拱手,莫看这小沙弥比沈渊还要年轻几岁,可沈渊却是生出了一丝敬意。

    不为别的,就这一份淡然宽和的性子,便是沈渊学不来的。而这怀远和尚浑不像这十五六岁的年纪,那说出的话玄之又玄,处处禅意,感觉这道行都要比一些老和尚要高深得多。

    虽说沈渊当真是没怎么听懂,但就是觉得有些道理似的。

    由怀远领着路,经钟、鼓楼,过天王殿,三人才至大雄宝殿,抬眼一瞧,恰好见得那花白胡须,一身袈裟的住持方丈与蛇婆婆正从殿内出来。

    沈渊急切,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迎了上去,同时喊道:“婆婆,可有南絮姐姐消息?”

    蛇婆婆闻言一愣,仔细打量着来人,心生防备,冷冷问道:“你又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如此口无遮拦!瞧你模样至少也是而立之年,如何这般称呼我家絮儿!莫非存了坏心!”

    沈渊这才想到,自己乃易容之身,忙道:“我是沈渊啊!”

    “你当我这老婆子眼瞎不成!”蛇婆婆疾言厉色,说着举杖便要打。

    只见沈渊急忙将剑取下,呈在蛇婆婆面前道:“婆婆不信,可验此剑,为搭救师父,晚辈不得不易容才混上山来。”

    “阿弥陀佛。”那方丈声音浑厚庄重,犹如佛音,“蛇婆婆勿嗔勿怪,前山有个妙常道人最善易容,想来这位施主易容换貌,也是拜妙常道人之手罢?”

    沈渊方才心急,忘了礼仪,急忙躬身拜道:“晚辈沈渊,拜见方丈大师。大师所言不错,正是出自妙常前辈之手。”

    这时钟不负与苏婉儿也跟了上来,见沈渊当着这真乘寺的方丈面前说了自己真实姓名,索性也就不帮他瞒着了,便开口对蛇婆婆道:“婆婆勿疑,他正是我沈渊兄弟。”

    钟不负不说话还好,只见蛇婆婆一见钟不负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来的蛇杖登时一偏,那灵蛇杖法便朝着钟不负打来!

    好在钟不负轻功了得,这才悉数避开,退了几步远,匆忙问道:“婆婆何故如此?”

    “哼!若不是因为你,我家絮儿如何能被这贼人掳去!今日若不打你几杖,实难消气!”蛇婆婆眉毛倒竖,“倘若我家絮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杀了!”

    “阿弥陀佛,”方丈忙道,“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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