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殿的建立-第5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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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她没错。只有明晰了身份，寡妇不是地球人了，她世俗的婚姻关系才能宣布无效，这场闹剧才能收场嘛。这事显然日石宫跟杏花巷还有杜兰家暗中有所默契，联合了的。在寡妇结婚的事情上，他们显然立场一致，是盟友关系。”
“具体倒是日石宫的红侍从长出面办的，日石宫的红嘛，他的风格，都知道，一贯的霹雳手段，强硬起来苏裕大人说不定都要让步，两办和地球哪里顶得住？文牍往来只一个回合，寡妇的身份就明确了，她不再是地球人，不存在其他任何世俗的身份。她以地球人身份缔结的世俗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这么说，寡妇秘密婚姻不被承认，葬礼协议还在生效了？”
“对，有效。她现在跟杏花巷的安东尼阁下还是婚约者的关系，跟日石宫苏裕大人的盟约的顺位继承接收受的关系也同样成立。”
“这事寡妇自己也知道？”
“当然知道。地球政府正式出了公告了，根据两办的要求，他们应该是专门通知到寡妇给他送了一份的。敲山震虎么，要让寡妇就范的嘛，不给她知道怎么行？估计也是为了让寡妇知道以后能认清形势，主动回来平息事态，不要继续闹笑话。结果没想到寡妇这么能行，这简直是对着干了！”
“寡妇不是能行，是傻吧？”有人窃笑，“寡妇以前就是个贱民出身的下等情妇，根本没受过任何有用的教育。她看不懂太正常了。”
但这个说法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赞同，大家纷纷摇头：“寡妇要是没看懂，现在就不会闹这出了。她贱民的来历无非能让她更加豁得出去不要脸，别人干不出来的事情她统统能干、敢干。虽然是不要脸，就生猛难缠来说还是很生猛了，精准到不可思议。”
寡妇太狠了！”一旦事情被理通顺了，立即就有人感慨，“什么仇什么怨？她这么一干简直是把杏花巷的安东尼大人还有日石宫的苏裕大人钉上耻辱柱了。卫城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事，就算遣散情妇都不可能如此狼狈。现在可到好，正式立了盟约的未婚妻跑出去要饭。这简直是要青史留名，被一代代的后人记住了。”
“是啊，寡妇太狠了！”贵族们纷纷应和道，不约而同将视线汇聚到了一起，彼此交换起了暧昧的目光。
他们观点很一致——现在就看杏花巷的安东尼阁下要怎么应对了。他要是为了颜面把心一横，宣布解除婚约，那卫城和两个神殿可就又要有大热闹可瞧了……
是的，首先在于安东尼的态度。
所有混迹于卫城，深谙这里头政治生态的贵族都懂，虽然说起来顾晗晗出门要饭，除了杜兰家本身，杏花巷的安东尼和日石宫的苏裕都丢脸，他们跟她都有某种程度上的盟约关系，因此都要被钉上耻辱柱。但这个丢脸毕竟是有先后和主次的，因为盟约的程度有深浅，婚约的次序有先后。
众所周知，顾晗晗跟安东尼的订婚约定，是在大卫杜兰的遗产分配会议上，是在所有与会的贵族与附庸，以及神殿神官的亲眼见证下，由顾晗晗亲口提出，再由安东尼本人同意而确立下来的。它有协议，有盟誓，有贵族的正式签名有神殿神官的祝福仪式。因此，从法理上讲，它是完整的，无可争议的。顾晗晗跟安东尼之间的关系就是盟约订婚关系，这如假包换。
而日石宫的苏裕大人就不一样了，且不论他自称的血缘关系是真是假，这没人能从他身上取样，因而也就无从证实，他是在会议末尾盟约已经缔结之后才突然出现不请自来，凭借他宗主的威权单方面强行宣布的庇护者与保护人身份。属于按头强认自己硬贴上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完全是外向阵营的集团为了对抗黑暗神殿已经成形的进攻包围，剑走偏锋生出的一着奇招。苏裕大人做为外向阵营亲大地神殿响当当的一面旗帜也是唯一之未婚男青年，一旦站出来堪称破局。然而承继婚作为卫城传统宗法婚约的一种，是一种习惯婚约，其效力显然是低于正式盟约的。在已有正式盟约的前提下，当然只有后退一步。之所以目前呈现出一种拉锯战彼此妥协缠绵不清谁也说不清楚的假象，两种婚约似乎同时都在生效，完全是因为安东尼本人还没有最终突破，外向阵营还没有放弃拉拢他，并且他也没有完全放弃外向阵营对他的拉拢所致。
但无论从法典还是实际上，顾晗晗作为卫城遗孀目前有效的第一婚约人都是安东尼，并且他们之前也的确是住在一起的，顾晗晗从没有住过日石宫或者踏足过其余任何属于尤斯汀的宫殿，而宁愿挤在狭窄逼仄的杏花巷。
那么，在与顾晗晗的婚约关系上，安东尼较之于苏裕就更具有主动权。因此，作为一柄双刃剑，顾晗晗一旦出门要饭，就是他先丢脸，他更被动。也是他被直接推上了舆论的浪头挨打，先声明狼藉，先名垂青史。
而谈到安东尼面临尴尬局面，为他操心担忧，急他之所急，难他之所难的人可就多了——
“安东尼阁下来灯塔星的时日到底是还短啊，又用了很多杜兰家的旧人，手下不能得力恐怕再所难免吧？”
是啊！众人纷纷点头，倘使内部没有问题，手下人等反应够快，处理得当，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让整个卫城都围着看笑话。可见还是手下不行，参谋无用，手段没有用对！
于是大小的贵族们不免就要有一番私下的算计，送人也好，出力也罢，怎么能不着痕迹地替这位新贵的潜力者解决掉这样一桩丢脸的麻烦。以此为契机，有交道的当然可以更进一层，没交道也可以搭上交道。总而言之，无论需不需要宗主，对于卫城的人等来说，能讨好新晋的潜力者彼此结下一份善缘总是好的。
与此同时，格外要与众不同，反其道而行之，暗中谋划着要帮助寡妇出一番奇兵的贵族也不是完全没有。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随大流需要挤着上的交情怎么比得上扶危济困来得深沉体贴，像寡妇这样有身份又能搞事的狠角色以前真是小看她了，扶起来未必没有一番新局面。
当然了，既能卖得了寡妇交情又能讨得了潜力者好的最棒，只是这就考验操作了，不是谁都行的了。
总而言之，无论贵族们是什么打算，当务之急，他们都得是先摸清杏花巷的动向。
第749章 锅在天上飞（）
没有人想给一个潜力者□□情导师、指路明灯。在这种注定悲剧的事件上； 前车之鉴早已经车载斗量，教训十分惨痛。没哪个卫城人会跑去以身饲虎； 犯这种幼稚的低级错误。
这只是一个政治问题，需要政治解决。在政治而外，具体采用何种手段； 将视局势的发展与安东尼本人的态度而定。局势的发展是可以判断可以预料可以有所变化的； 而安东尼这个所谓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卫城所关涉此事的大小贵族们需要着重搞清楚的了。
对于顾晗晗以及顾晗晗闹出来的这些事件，安东尼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于他名义上的婚约者，暨他的政治玩偶、力量象征与吉祥物顾晗晗究竟是什么心理什么打算？他对她还有所谓的好感和宠爱吗？或者说出于政治需要他究竟是打算对她继续妥协与容忍，还是说这个妥协和容忍到达了一定极限就会索性决裂； 甚至是直接的报复——理论上讲； 作为潜力者的安东尼只要他愿意，那么在付出一点儿时间和力量上的损失作为代价之后，他完全可以让顾晗晗丧失其卫城遗孀的政治意义彻底沦为弃子，从而抛开杜兰家族抛开寡妇另起炉灶。前提是他能对付得了两个神殿的所对他的双重胁迫，与日石宫方面达成一定的政治妥协。
因而； 这里头安东尼的态度可以说具有左右局势的力量； 对于结果和手段来说更是相差悬殊。因此在一切动作之前，搞清楚他的态度是最关键。否则贸然行事； 一旦压错了宝； 讨好可就成了讨嫌了。
于是； 卫城的贵族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杏花巷的别墅，等待那里的动向，或者说等待住在那里的人发出的信号。
而杏花巷和杏花巷的主人； 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座落于大学城附近小镇的普通别墅跟这里的风景如画的环境一样，充满了出尘脱俗的隐居气质，在卫城视线的放大聚焦下一如既往，找不到半点不同。宛如蒙在面纱里的绝色美人，对追逐于她的浮浪公子连一个最浅淡的笑意都懒于应对。而这座别墅的主人，就像侍从们时常在私下里抱怨地那样，沉默宛如一只冬眠中的熊。
于是，清晨在观察者们所追逐的视角中的杏花巷就是这样一番景象——巷子尽头别墅的铁门像往常一样时间开启，门房的侍从也像往常一样踏着稀薄的晨雾出来收取请求到访者的名函，而来自裁判所与执事司的公函就是随着这一波拜函一起被送进去的。
所有人都等着安东尼看到公函以后的反应，或者他会勃然动怒，又或者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又或者会对裁判所和执事司的公函有所回应。然而并没有，公函进入了杏花巷别墅就像石沉了大海，再也没有回音。别墅日常的会客安排则照常开始，不早一分也不晚一秒。当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照进门廊，得到允准会面的访客就按部就班地被请进别墅。人选找不到与其余时候有任何特出之处，跟提前传出的小道消息基本一致，连会面次序变化都不大——这在每年能源会议开幕前夕是基本都会有的操作，不仅仅是安东尼自己，几乎所有卫城权势人物的会客日程清单都会通过某些消息灵通的渠道最后由某个掮客的嘴巴提前泄露出去。而安东尼作为整个卫城都瞩目的潜力者，此次能源会议即将崭新登场的重要权力人物，他哪天打算跟那些人见面的名单早的小道早就满天飞了——唯一算是一个特殊的变化是银核集团的梅陇，他是并不在会见名单上临时前来拜访还的确是见到杏花巷的主人并且交谈长达半小时才离开。但这显然与寡妇的事无关，梅陇是镧晶交易国组织的主席，在会议前夕临时拜访新的潜力者这实属必然，安东尼也肯定会见他。
时间在这一天变得格外缓慢，笼罩在杏花巷四周的空气在观察者的眼中仿佛凝固了一样，伴随着他们的心情越发在静默中透出一种不详的焦灼感。首当其冲地，裁判所和执事司等不到安东尼的回复，只得再次派人上门。然而使者却被郑重其事的拦在了门外，理由是安东尼阁下午餐之后正在休憩，不便见客——这就是拒绝出面，不愿表态的意思。
因为安东尼的拒绝表态，专门商讨神迹事件的联席会议还没开始就先乱成了一锅粥。
执行司与裁判所拒绝在圣礼部正式提出渎神指控前采取任何的手段将顾晗晗从那座医院的那座广场前带走——无论强制的还是非强制的都不该由他们，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宗教裁判所，不是什么治安联防队城管神盾局街道派出所等等的这些乱七八糟名目后娘养的小破部门，送水跑腿是不是非法运营这些事情真不归他们管，他们裁判所凭什么去逮捕一个看起来清清白白身上没有任何渎神指控甚至连一份审查通知都还没有的清白人等耽误人家正常的营生，甚至还要对人家实施关押审讯呢？特别这还是一位身份尊贵，名声有许多人愿意为她担保的夫人——我们裁判所的布鲁诺长老就是这位夫人的好朋友并愿意为她的人品做担保的人之一。这事要不然圣礼部先上，要不然执事司先上，总而言之怎么也不归他们裁判所先上。他们就是跑腿听招呼卖出苦力的角色。
但紧接着圣礼部跟祭祀所也拒绝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判定“渎神”，他们一方面指出，圣礼部只是渎神条文的解释者而非检察者和审判者。检察和审判都那是裁判所的事情，圣礼部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来承担这样的事情。而且在裁判所没有提交详细的调查审讯记录之前他们也无法作出解释。另一方面，他们又一把将执事司拖下了水，认为当务之急是清查昨晚突然出现的“神迹事件，找出罪魁，这才是破解一切问题的关键，也是他们神殿看守者所有诸位的职责所在。然而现实是什么的？一晚上调查来调查去，公函漫天飞，卫城的各个家族却没有任何回音，至今拿不出他们手头控制治愈者的名单！这纯属执行司的不作为，神迹失控皆因由此！至于说今天早上出现的事件，无论是应当裁判所以法典名义先出面控制局面，还是由执事司所辖协调两个世界办公室先通过世俗律法出面加以控制，都算师出有名，归你们两家自己商量。我们圣礼部跟祭祀所就是故纸堆里做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