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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节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7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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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是历来帝王下葬之地最多之处,此时在一座简陋衣冠冢前,有一位少年正跪地祭拜,这颗光点径直飞入少年的后脑之中。

    ……

    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那座因为失去天柱支撑而坍塌的天门终究不是人间之物,失去天上气运灌注之后,开始缓缓消散。

    唯有四剑仍是雄立世间。

    只是很快有一只巨大衣袖凭空出现,轻轻拂袖之后,立于天地之间的四剑便消失无踪。

    ……

    被徐北游一剑挑飞之后,都天印飞入九天之上,在迅猛天风的裹挟之下,一路往北海而去,不过中途忽然探出一只杏黄道袍的大手,将都天印握在掌心,然后又消失不见。

    ……

    玲珑塔载着慕容萱和齐仙云二人来到玄都之上,轰然降下,落地生根,化为一座三十三层之高的宝塔,再无半分灵性生气,完全变成了一座死物建筑。

第六百八十九章 国仇家恨皆已雪() 
烟消云散之后,只剩下徐北游一个人。

    秋叶死了,将自己的气运散于天地之间,或许在未来的许多年后,又会有一个秋叶出现在这个世上,也或许秋叶已经彻彻底底地消亡了,不过对于如今的徐北游而言,这已经不再是他要去管的事情了。

    秋叶虽然可能不是个好掌教,不是个好徒弟、好师父,但他无疑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在自己消亡的最后关头,仍是拼尽全力将慕容萱和齐仙云送回了玄都,徐北游本就没有想要违约再把这对孤儿寡母如何,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多年之后,慕容萱和齐仙云是否会报仇,徐北游自己是不怕的,也不希望他的后人怕,总不能让前人把所有的枝枝蔓蔓全部剪去,让后人们在安逸享乐中慢慢腐烂,那还不如轰轰烈烈而亡。后人有后人之路,或是再上一层楼,或是江河日下,轮不到前人来苦苦操心。

    还有就是秋叶在最后送出去的三份机缘气数,就像三颗种子,落地生根,生根发芽。

    一颗种子远去道门玄都,应该是落在了某位云字辈弟子的身上,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一颗种子被徐北游拦下,送到了李神通的身上,算是与道门的那一份相互扯平。

    最后一颗种子则是去往邙山,既在情理之外,也在意料之外。

    不过徐北游并未深究。

    对于寻常修士而言,这三颗种子可能是一桩天大的机缘,但是对于徐北游这棵参天大树而言,实是无关紧要,先不说这三颗种子能否扛住日后的风霜雪雨,能否破土发芽,只要他还在世一天,就断无第二棵大树,因为树底下是长不成树的。

    至于后人如何,还是那句话,他徐北游可以带着剑宗从烂泥里爬起来,然后把剑宗重新托举回云端之上,难道生在云端之上的后人还不如他?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代要更比一代强才是。

    徐北游躺在斑驳不堪的大地之上,仰面望着头顶的天空。

    此时湛蓝的天空上不见云海如莲花的盛景,只有丝丝缕缕如棉絮的残存云气。

    徐北游凝目望着这些变化莫测的运气,神态闲适,就像是一个登山之人终于走到了山顶,或是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力夫放下了身上的担子,亦或是寒窗十年的贫苦书生在进京赶考之后终于金榜题名,总之是既放下了身上的担子,也放下心上的担子,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感到轻松,或者用庄祖的话来说,这就是逍遥。

    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逍遥也。

    天幕中的云气渐渐凝结成大朵大朵的云块,云朵相聚在一起,又渐渐有形成云海的趋势。

    先前那座立于滚滚云海之上的天门,已经消失无踪,而两根被徐北游斩断的天柱,也早已是崩碎消散。

    徐北游的这一剑,自然是坏了天道规矩,引来天道震怒。甲子之间,天门紧闭,包括徐北游在内,再无飞升之人。

    不过这对于徐北游而言,却未尝不是好事。

    这意味着他还有一甲子的时间去走遍人间,享受人间诸般好事。

    同时也让他有了六十年的时间去安排身后之事,虽然他一直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但也不能全然撒手不管,那种撂挑子的事情,徐北游不做。

    过了许久,直到天空中云海彻底成型,又遮挡住了哪一方湛蓝天幕,徐北游这才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此时整个莲花峰上已经大变模样,不仅仅那座白玉广场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剑气凌空堂也荡然无存,只剩下龙碑天书还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不过其上也出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裂纹,使其灵气不断流逝,远不如从前。

    这一战,没有波及到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唯一遭受无妄之灾的就是莲花峰了,整整被徐北游削平了数丈有余,而且山上建筑和山路景观也多有毁坏,日后免不得要重新修缮。

    当然,不止是莲花峰,整个东海三十六岛都要重新修缮,这无疑是个巨大工程,万幸是魏国已经变为徐北游的封地,在无形之中又增加了许多便利。

    想到这些千头万绪之事,徐北游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难怪仙人总出世,实在是因为见识过天地壮阔之后,就很难再把心思沉入到这些凡尘俗事之中来。

    徐北游终于是从坐着变为站立,再远目眺望莲花峰外。

    原本应该有立有四剑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

    徐北游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他转头朝西北方向望去,似乎有看到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小寨子。

    他仿佛又回到了西北,看到了公孙仲谋背着剑匣走过,看到了委身于此的韩瑄,看到了一个抓着夏蝉的小孩子。

    恍恍惚惚之间,在他耳边又回荡起了一老一小的对话。

    “你叫什么?”

    “我叫徐北游。”

    “过来坐。”

    “这里面装着什么?”

    “装着一把剑。”

    “我把这个送给你,你能让我看看剑是什么样子吗?”

    “一只蝉?”

    “是一个夏天。”

    “国仇未雪身先老,匣中仙剑夜有声。小家伙,看好了!”

    话音落下时,剑匣猛然震颤,先是一缕一缕青色剑气渗出剑匣,将老者和稚童映照得碧莹莹一片,然后随着老者的一声请剑,剑匣轰然大开。

    先有剑气直冲霄汉射斗牛,后有三尺青锋现世。

    曾经有人持此剑,横行天下。

    稚童满眼遮不住的震惊。

    有时候,一只蝉,就囊括了一整个夏天。

    有时候,一把剑,便倾覆了大半个天下。

    徐北游猛地从回忆中回神。

    眼前空荡荡一片。

    没有仙剑和夏蝉,也没有老人和稚童。

    好像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十五年匆匆而过,稚童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老人入土而眠,夏蝉消失无踪,仙剑重归天上。

    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徐北游嘴里轻轻念叨着,“国仇未雪身先老,匣中仙剑夜有声。师父,国仇家恨已雪,匣中仙剑无声。”

    

第六百九十年 靖宇年夏末秋至() 
靖宇元年,夏末秋至。

    大批修士经过长途跋涉,西出玉门关,穿过戈壁荒漠,横穿西域,来到昆仑脚下。

    巍巍昆仑,万山之祖,龙脉之地。

    从西昆仑至天南之地,皆是道门世代领地。

    就像曾经的剑宗,凡三十六岛周围五百里海域,皆属于剑宗所有,外人不得擅自踏足。只是在剑宗倾覆之后,便再无人遵守这条规矩。

    如今的道门也是这般,曾经外人不敢轻易踏足的道门地域,不但被人踏足了,而且还不止一人,数千人蜂拥而过,推倒了道门所立石碑,那块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就像如今的道门,大厦将倾。

    玄都之上,掌教真人不在,紫霄宫中死寂一片。道门弟子都知道掌教真人已经下山去了,生死难测,祸福难料,所以这座曾经象征着道门荣耀和威严的地方,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

    夜色中,紫霄宫没了平日的煌煌烛火,黑沉沉的一片,两道身影行走其中,其中一人手中端着的烛火轻轻摇晃跳跃,非但没有照亮周围太多地方,反而使得周围影影绰绰,显得愈发昏暗。

    年长女子面无表情,端着烛台走在前面,只是眼神略显茫然,似乎在缅怀过往的漫长岁月,又似是在追忆着某个曾经共同携手之人。

    在她身后,是一位面容悲戚的年轻女子,半低着头,虽然她已经竭力压抑,但还是能依稀听到抽泣之声,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从她脸颊上滑落,落在衣襟上,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直到这一刻,这位让无数同辈人仰望的谪仙大材,才真的像一位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无助且孤苦。

    当慕容萱轻车熟路地打开一道道禁制来到内室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不曾回头,“不要哭了。”

    她的语气有些不合时宜的平静,听不出悲戚,也听不出太多的惶恐,只是从平静之下透露出几分沉重。

    齐仙云止住本就很轻微的抽泣声,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望着母亲的背影。

    现在的她只剩下母亲了。

    虽然玄都之上还没有收到消息,或是几位主事人已经知晓却又密不外宣,但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徐北游用剑刺穿了父亲,彻底绝了他的生机,换而言之,将她们母子二人送回玄都却独自留在莲花峰上的父亲,已是无有幸理了。

    而那个杀人凶手,仍旧还在这人世之间,就连天门都被他一剑斩断,谁还又能奈他何?

    每每想到这里,齐仙云都感受到一种近乎于窒息的绝望。

    齐仙云望着慕容萱的背影,问道:“母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容萱仍是没有回头,“活下去。”

    十分简洁而又略显冷酷的三个字。

    齐仙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活下去?”

    背对着她的慕容萱点了点头,“徐北游自恃身份,他不会亲手杀我们,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杀我们,如今玄都之外的那些围攻道门之人,一旦被他们攻破玄都,且不说道门其他人如何,你我母女二人怕是很难有活命的机会。”

    齐仙云眉头皱起,仍是有些不敢置信,问道:“母亲觉得那些人最后能打破玄都的大阵?

    慕容萱答道:“仙云,在徐北游不出手的前提之下,单凭那些人,当然做不到。别说几千修士,就是上万修士,也无济于事。可你要知道,这世上的最坚固的城池,从来都不是从外面攻破的,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什么叫大厦将倾,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齐仙云陷入沉默之中。

    慕容萱终于转过身来,伸出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现在的道门人心已散,之所以还没有真正分离崩析,一是因为千年底蕴使然,一是因为你父亲余威犹在,如果他能胜过徐北游,就是大局已定,别说这些虚张声势的数千修士,就是天下间所有修士都群起而攻之,也无甚可惧,道门的人心会重新凝聚起来,只要掌教真人在世一人,道门就一日不倒。可一旦他的死讯传来,那么道门顷刻间便会天塌地陷,人心惶惶,各自逃散,这座看似不可攻破的玄都也就要不攻自破了。”

    齐仙云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背,轻轻说道:“母亲不要太过忧思,玄都还有清尘师祖坐镇,应该不至于如此的。”

    女子反手握住女儿的手掌,用脸庞轻轻摩挲,扯了扯嘴角,“清尘?如果清尘换成微尘,那兴许还有几分希望,可清尘之人,实在是难堪大任之人,他就是个裱糊匠,哪里漏风,哪里漏雨,他还能补救一下,可要是房梁塌了,那他就只能被压死在房梁底下了。”

    齐仙云喃喃道:“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吗?”

    慕容萱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

    齐仙云一怔。

    不过慕容萱没有过多解释。

    这位慕容夫人,代替秋叶行使掌教权柄而被人称作是太上掌教,执掌道门多年,自然知道许多常人难以知晓的机密之事。

    就比如说这座掌教所在的紫霄宫,在秋叶离去之后,便自行闭宫,使得外人难以踏足半步,可偏偏慕容萱就能进来,正是因为她们来到这里的缘故,才没有被道门中的其他人发现踪迹。

    而且慕容萱不单单能够进来,还能打开宫内的诸多禁制,一直来到秋叶闭关所在的内室之中,可以说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历代道门掌教,也只有她能做到这一点。

    慕容萱忽然自嘲道:“我这一生,前半生没有走错一步棋,过得舒坦惬意,可后半生却是一步错而步步错,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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