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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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是杜海潺也没敢奢望钟离安宁还在人世,哪成想钟离安宁却在最后关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虽说江南道门已经是守住无望,但好歹救了自己一命不是。
慕容玄阴望着钟离安宁,缓缓说道:“前辈,你不是我的对手。”
钟离安宁笑了笑,点头道:“我听说过你,完颜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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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慕容玄阴脸上表情微微一僵,摇头道:“我是完颜北月,完颜北月不是我,我现在叫慕容玄阴。”
钟离安宁哦了一声,问道:“慕容玄阴,我现在要带走我师兄杜明师的后人,你放是不放?”
慕容玄阴看了杜海潺一眼,沉默片刻,散去手中的太阴真剑,笑道:“我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是钟离前辈发话了,我自然是要听的。”
钟离安宁郑重施了一礼,算是谢过。
她虽然高出一个辈分,却只是一个道门散人,慕容玄阴作为玄教教主愿意给她这个面子,她也不好拿着架子。
慕容玄阴摆了摆手,化作长虹冲天而起。
他没回天香楼,而是就此离开江都。
天香楼的顶楼中,走上一个披着黑纱的女人。
玉观音。
她代替慕容玄阴坐到了徐北游的对面。
上一次也是如此,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顶楼中,不过那次是被张召奴苦苦相逼的徐北游有事相求玉观音,而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接下来就是该徐北游付钱了,毕竟半条海路不是个小数目,整个交接过程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若是徐北游想要赖账,那么慕容玄阴也自有手段。
另外一边,钟离安宁与杜海潺也就此离开江都。
城楼上的三位女子下令道;“让底下的人动手吧,做事要干净利落,别留什么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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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静地不曾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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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道术坊的大四象合化五行阵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用些手段把这座已经被毁去大半的道术坊清洗一下。
所谓手段,总是免不了刀光剑影和冤死亡魂。
这是脏活,也是累活,所以地仙高人们大多不会插手太多,只要把握好大方向便是,具体还是由底下的人去做。
三大宗门的弟子,再加上佛门的僧人,多少有些鱼龙混杂,但真正负责杀人的,还是剑宗的人。
佛门僧人,不管是真慈悲假慈悲,杀人这种事都不好明着做。
白莲教和闻香教在发展教徒方面是一把好手,当年祸乱大郑天下的时候也是无人能比,可到了太平盛世,其他的就难免有所不及。
剩下的也只有剑宗,剑本来就是凶器,天底下哪有不杀人的剑修?熟能生巧,这事他们做得多,也顺手。
剑宗出动的人手中以剑气凌空堂之人居多,再有就是近几年来培育的弟子,资质修为都不错,只是还没见过血,这次派出来也算是跟着剑气凌空堂的老人们“见见世面”。
这次由三位女子主掌大局,徐北游也就不过去凑热闹了,留在天香楼专心与玉观音议定那半条海路的交接事宜。
至于三名女子的分工也很明确,除了由秦穆绵指挥之外,其他两人的作用还是坐镇。
毕竟慕容玄阴都要感叹一句江都藏龙卧虎,谁知道江南道门中还隐藏着什么千年王八,谁都不知道这座看似被打烂了的道术坊中会有怎样的惊喜。
这次清洗道术坊,剑宗主要负责以紫荣观为中心的核心地带,白莲教和闻香教主要是拾遗补缺,而佛门弟子则是负责漏网之鱼,毕竟三位女子下了狠心,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势要把江南道门在江都城中连根拔起。
女人想要站在与男人同样的位置上,就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来证明自己。
三名女子能成为江都的三位老佛爷,绝不是偶然。
宋官官也是女子,所以这次她主动要求参加,因为她是剑气凌空堂的堂主,想要以女子之身服众,即便有徐北游的支持,也需要自己做出些事情来奠定威望。
道观本应是一方世外清静地,观内是出世出家人,可惜道门不清净,这些道门名下的地方也就不清净。
道门虽然广布天下,但其最核心也是最根本的势力却是远在天南之地,那儿才是道门的大本营,天高地远,这也是道门免受千百年来天下动荡的原因之一。
在江南,如果说朝廷是靠驻军和一座座衙门来统治江南,那么道门就是靠一座座道观。而徐北游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道观全部砸烂。
紫荣观已经杜海潺和龙王的争斗中毁去大半,甚至周围也有十几个道观受了池鱼之灾,或是被龙王以移山大力神通连根拔起,或是受了余波而墙倒屋塌。
不过道术坊中道观如林,还有许多道观依旧完好如初,其中隐藏的道门弟子也没能像杜海潺那般逃离道术坊,而且道观作为阵法节点,每座道观中都应该有一位道行不浅的道人坐镇。
这将会是一场困兽之斗。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持续了大半夜的春雨终于停了,天幕近乎墨色,整个道术坊黑沉沉的,像一方砚台。
承恩观是一座在道术坊中数得上名号的大道观,观主是位鹤发童颜的叶字辈老道人,刚才门主开启大四象合化五行阵时,他作为一个阵点的主持之人,也着实损耗了不少修为,只是没想到这座不知挡了多少强敌的大阵竟然是被破了,整个道术坊一片狼藉。
门主走了,或者说逃了。
老道人很清楚这一点,这会儿他怀抱着一柄拂尘,正背靠廊柱席地而坐,他也想走,可惜刚才损耗修为太多,而且周围又是强敌环伺,怕是走不掉了。
再着说了,即便能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道术坊是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当年门主还是杜明师,谢家家主还是谢公义,那时候他就在这儿,现在门主换成了杜海潺,谢家家主变成了谢苏卿,他仍是在这儿。
江南道门败了,家也就没了,他回到道门玄都也是一条丧家之犬。
正当老道人不合时宜地怔怔出神之际,十余道身影翻过墙头,进入道观中。
这些人身着素白白衣,在黑夜中很是显眼,不过对于修士而言,有气机感应,黑衣白衣本就无关紧要。
不过白衣可以确定来人的身份,暗卫府只会着黑衣,镇魔殿是青衣,穿白衣的是剑气凌空堂。
为首之人是一名女子,身段婀娜,脸色冷冽,进来道观之后便驻足而立,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在她身后的一众剑士不用吩咐,径直提剑朝老道而来。
老道人已经有人仙巅峰的境界,只差那一步便可踏足地仙境界,然后就能去道门玄都受封一个大真人尊位,可惜这一步却迟迟没能迈出去,他就只能在江南道门中养老等死。
因为只有踏足地仙境界才能有二百岁的寿元,百岁也不算年老,仍可担任重要职位,若是人仙巅峰,七八十岁便是垂垂老矣,没有提拔重用的必要。
所以这一步之差,即是天差地别。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他没有地仙境界,若在平时,这些不过是一品境界的剑士他也随手就可以打发。
只是今日为了开启大四象合化五行阵,他的修为损耗严重,顶多还剩下鬼仙境界的实力,面对这些剑士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了。
更何况还有一位不知深浅的女子正在旁观。
老道人心中有所觉悟,但也不愿意坐以待毙,只见他一甩手中拂尘,根根银丝瞬间暴涨延伸至十余丈之长,朝着一众人等当头罩下。
剑气凌空堂剑士以手中青锋格挡,竟是发出金石铿锵之声。
老道人面如静湖,心怀杀机。
他是老一辈的道门弟子了,不像现在的年轻小辈,在他年轻的时候,正是剑宗如日中天的时候,那时候的剑宗可不像今日这般龟缩于江都一隅,坐拥卫国和三十六岛,甚至能与道门扳手腕,两大宗门弟子互有死伤不知凡几。
不知多少师兄弟死在了剑宗的手里。
可以说是血海深仇。
今日的小辈不把剑宗放在眼中,无仇、无怨,只有轻蔑。
可他们老辈人不一样,没有轻蔑,只有仇怨。
既然他不得善了,那就在临死前再拉上几个剑宗余孽一起上路!
就在他准备下杀手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剑宗女子突然暴起出手。
老道人虽然有所防备,却没想到女子的剑是如此迅捷。
一剑。
仅仅是一剑而已,这一剑的风采堪称惊艳。不但刺破了老道人的护体罡气,还刺穿了他的小腹,也贯穿了他的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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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周身气机溃散,再也用不出准备好的杀人手段,接着又被女子一剑刺入眉心,死不瞑目,不甘而亡。
宋官官抽回自己的佩剑,平淡道:“你们继续,若是遇到解决不掉的,不要逞强。”
一众剑气凌空堂剑士望着这位女子堂主,恭敬应诺。
历来剑气凌空堂的堂主,都是用剑和血铸就自己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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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登顶江都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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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道术坊中,类似这一幕的情景数不胜数。
当天幕开始涌现出深蓝之色时,徐北游和玉观音的讨价还价也告一段落。
玉观音有些心思复杂。
如今中原,有个四俊说法,潜龙齐仙云,卧虎赵廷湖,雏凤萧元婴,幼麟徐北游,徐北游排在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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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个第四啊。
可现在再看,齐仙云卷入道门的首徒之争,受人暗算,下落不明;赵廷湖无论修为还是势力都处在一个瓶颈期,短时间内无法更进一步;萧元婴返回帝都后就杳无音信,似乎被皇后娘娘禁足。
只有徐北游,不但一举踏足地仙境界,而且还直接参与了这次江都之变,在各个方面都再上一层楼。
在他这个年纪,请佛门龙王入江都,与自家主人慕容玄阴做交易,杀昆山宗主张召奴,这是何等大的气魄?
又有几个同龄人能有这等气魄?
毫无疑问,徐北游却是四人中成就最高的。
她原本并不看好徐北游能接过公孙仲谋的担子,但这次接触之后,虽然还不敢把话说死,但也觉得只要没有意外,这个年轻人正式接任剑宗宗主只是时间问题了。
玉观音让人撤了酒坛,顺带也把张召奴的尸体带到楼下的马车中,然后换上一壶清茶。
她上身微微前倾,亲自帮徐北游倒了一杯茶。
徐北游没有像以前那般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姿态,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而言,足以与这位玉观音平起平坐。
他捧起茶杯,转头望向窗外,眺望北方。
现在的他在江南出人头地,可说到底他还是个北人。
他的家乡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西北。
徐北游没有喝茶,怔然出神。
玉观音望着这个年轻人,沉默许久,然后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在想什么?”
话语刚刚出口她便后悔了,自己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哪来这么多的好奇心?
她没想到的是,徐北游竟然回答她了,“我在想以前的自己。”
徐北游起身走到窗口,缓缓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人家都说我是当朝韩阁老的养子,这个说法没错,可我真算不上什么世家公子,因为我跟先生的二十年都是在西北的小方寨度过的,那时候可没什么锦衣玉食,先生不教我读书,也不教规矩,就教我些做人的道理,想来先生也没想到他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所以不奢求我有什么大出息,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就行。”
玉观音没有说话。
徐北游也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至于后来,你也知道,峰回路转。师父在承平十年去找先生,然后看中了我,收我为徒弟,给我留下一把天岚和剑三十六的前三式,我练了整整十年。”
“十年又十年,便是承平二十年,这一年,我遇到了萧知南,记忆最深的是她文绉绉地给我说了一句话,叫做‘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当时我似懂非懂,后来读书多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后,觉得很有意思,一位天家公主跟我一介布衣说王侯本无种,真是有大意思。”
“第一次见萧知南,她让我惊艳地以为是个仙子,后来再见她,就真的感觉出她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可又说不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