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十三州-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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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的第九块。
花瓣以下挂着二流以下五流之上的家伙,密密麻麻好大一堆,都快变成一座墙了,在暗花榜旁立定仰观,才能真正的体会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骷。近四千块玉牌,能称为高手的仅仅不过百人,而超一流的宗师不过三人。
花羽静招招手,马上就有一位年轻弟子拿着一根金丝楠木的长杆而来,她探出纤纤玉手取下有司空鸣名字的牌子。四周的看客不禁都聚精会神,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如大多人所料,她取下司空鸣的牌子后,用一块红色鸡血石挡住了司空鸣的名字,鸡血石上镶金二字“花栽”。
这一幕出现后,整个大厅议论纷纷,言语间有惋惜,有赞扬。花羽静转身面对在座的众人,朗声道:“三天后,司空鸣少侠将闯花栽巷,折暗花、斩新栽,在坐的各位侠士豪杰,若有兴趣可前往观战。”说完鞠了一躬,便带着司空鸣往门外走去。
整个大厅沸腾起来,什么有气魄,有胆识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也难怪他们如此,因为这折暗花也是簪花楼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簪花楼自然会做手脚,会安排比前来折花的人功夫稍微高一些的守那第三关,所以大多人都会死在第三关,暗花的赏金也自然归属簪花楼所有了。
比如挂在最上面十块的玉牌,簪花楼会派出花羽静的小叔守第三关,她的小叔是谁?武林公认的天才剑客宗师花剑雨,七岁学剑,十二岁登高手之列,十六岁超脱九流至今,这是连有南剑仙之称的周正阳也会时不时称赞几句的家伙。
从簪花楼成立以来,不过数人能折去暗花,所以,这几乎是个死局。
边走花羽静边给司空鸣解释这花栽巷的规则,折暗花的人需要闯三关,第一关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第二关叫花非花;第三关叫来花弄影。
细细的了解一番规则后,司空鸣就回了那牡丹楼。
江湖中的消息向来传播很快,小狂徒要闯花栽巷的消息如同穿堂风,洒去了扬州的每一个屋檐之下。刚刚踏入扬州的左丘繁,也在官道上的茶馆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神色微动,丢下几颗细碎银子后,背负着那柄大刀,向着豫章郡加快脚步而去。
第109章 蛛丝软甲()
回到牡丹楼,司空鸣安逸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司空鸣起得很早,早来无事,他就站在楼台的栏杆前望这座江畔自古繁华古城,从牡丹楼一眼几乎可以望尽整座豫章城,天边才亮起来,伴随着绮丽的彩霞,仿佛一眼就望到了所谓的天涯。
这花栽巷是个死局他又如何不知道,正如周正阳所说,人情、事理、道法,就属人情二字最为困人,就算是个死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这件事办完,他也就基本上还清了益州王赵广勋的情分,再帮他肃清益州的匪患,那司空鸣的家人以后也有了庇护,他也就能放手而去会一会天下十三州了。至于那赵广勋心中的安天子亦安民心的布局,益州王府与暮雨山庄之间的纠葛,他是没有闲心也没有兴趣去探究。
忽然,司空鸣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动,司空鸣不回头也知道是唐明贞。
二人立了半晌,司空鸣没有说话,唐明贞率先开口道:“花栽巷,你准备咋个行事?”
司空鸣长出一口气摇摇头道:“跟谁打都不知道,无从下手,只能见机行事了。”
唐明贞沉吟了一个呼吸,笨拙的问道:“要暗器不?”
司空鸣转过身看着她,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故作轻松的回答道:“一流的对决,估计机关类型的暗器作用不大,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唐明贞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她对司空鸣道:“你等等!”
说着就溜回了房间,等她再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一件蛛丝软甲,这东西只有唐门内表现优异的弟子才有,是唐门用来保护他们性命的一种手段。用幽玄蛛的蛛丝所制,虽不能说刀枪不入,却有着很好的防护功效。
唐明贞脸颊微红,她什么也没说就把软甲交到司空鸣的手中。
软甲入手一股温润的感觉就传入司空鸣的手心,显然是她才脱下来的,这东西一般都穿在最贴身的里层。
这软甲无袖,就像两片布加上几根绳子,其一当胸,其一当背,跟一块说书用的竹板似的。司空鸣望着软甲,忽然坏笑道:“这我就不推迟了,我得趁热穿上。”
听这话,唐明贞脸色更红了,就像刚刚入夏含苞待放的荷花。
司空鸣倒也不害臊,直截了当的褪掉衣衫,露出紧致的上半身,胸前两块结实的胸肌就像是两扇窗,身体上的老疤痕是触目惊心,特别是他胸前的那一道刀疤,看起来明显比其他疤要新上几分。
唐明贞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在与张鸿打斗时留下的,她此刻有些懊悔,当时没能留在司空鸣的身边。
这软甲上身,一点都不刺挠,几乎与寻常布甲无异。不知道是司空鸣自己的错觉,还是这蛛丝的质地,竟然有种细腻柔滑的感觉,宛如二八佳人的肌肤,让司空鸣脸颊也是一红。
司空鸣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不自然在唐明贞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他赶紧穿好衣袍,向着城中望去,乐呵道:“随我豫章城中去逛一逛?”
在唐明贞眼里逛街与出去吃饭没差,她自然是不会拒绝。
二人一同下了那牡丹楼,往城中的大街上去。
别看太阳才冒出来,街上各行各业的摊子都已经摆出来了,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是样样都有,点挂子卖武的、连卖武带卖药的、彩立子变戏法的满大街都是,物以稀为贵,一路走来看到了好些个武行伙计,在文人众多的豫章,耍把式的混口饭吃看来要容易许多。
带着唐明贞到了一个打着牛肉锅贴幌子的茶馆,一个茶馆的招牌司空鸣见过各式各样的糕点,这是头一遭见到用锅贴当招牌的,这说明老板家的锅贴应该是有点东西。
赶早还没什么人,只有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位外地打扮的人士,看样子也是来参加簪花楼的花萼会的。另外还有一团柴的老先生坐在当中,这团念入声,所谓团柴是江湖人的春典说法,就是指说书的,是五花八门的八门之一。
团柴的老头山羊胡,见他穷酸的模样应该就是以说书为生,他整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但精气神很足,褐布麻衣在他身上仿佛是被竹竿撑起来一样。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端着缺口的大瓷碗,桌上是一壶满天星的茶水,还有就是一块醒木,一柄纸扇,一张布巾,这是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他泛黄的双目时不时的在整个茶馆中游走,似乎在掐算什么时候开始说,说些什么为好。
司空鸣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勤快的过来招呼客人,要了两份牛肉锅贴一壶碧螺春。
店家做生意就讲究个勤快,司空鸣才点完东西没多久,小二就客客气气的端了上来,说了一句客官慢用后,就利落的穿梭在桌凳间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这牛肉锅贴确实不错,通体为焦黄色,而其中牛肉却不干燥,吃入嘴中鲜嫩多汁,想必是在其中加了冻肉。上半部分是水汽蒸腾熟的,下半部分是油锅烙熟的,也就造成了上部柔软,底部酥脆的口感,让唐明贞是赞不绝口。
很让司空鸣称奇的是,这丫头吃完了自己的一盘居然没有再要第二盘,也没在自己盘中来争食。司空鸣想了想,恍然大悟,她显然是为接下来的战斗留着肚子呢,足以见她对吃食的上心程度。
就在这时,老头的声音响起,上了年岁声音难免显得干枯,并不如其他说书先生那般清脆。
他先是念了一首定场诗:“古今草野多好汉,风雨沙场少闲人。且听天下千年事,莫问江南几度春。”定场诗的作用是让现场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与当天要讲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醒木一响,他说道:“各位大多都是州外江湖人,想必早就听腻了恩怨情仇,搏命厮杀,老头今天就为各位讲一讲那簪花楼的大公子,讲他是如何横扫扬州的大小青楼,真可谓是天子呼来不上船,才人偏爱抱花眠。”
听到簪花楼三个字,现场本不想听书的几位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司空鸣微微扭头却是瞳孔一紧。
第110章 梁二()
十来骑身披甲胄的扬州轻骑穿闹市而来,街上略显拥挤的人流,迅速往两边避让,瞬间是人挤人,生怕这些丝毫不见减速的官家老爷伤到自己,就算把自己踩死在这儿了也得自认活该。霎时间是鸡飞狗跳,原本祥和一片的街道变得沸沸扬扬。
因为人群的推搡,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扑倒了在了路中央,不知她的父母被人流推到了什么地方,她手中拿着一个糖人,小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恐惧,因为豫章潮湿,这一下白衣裳上弄得是一身污泥。
她朝着人流望了望,人头攒动,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父母亲的身影,焦急与无助之下她嚎啕大哭起来。就在这时,马队已经冲刺到了她跟前两三步的距离。在最前方的甲士面目冷木,看见了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愿,见到这一幕两旁的百姓有心无力,丝毫不敢上前阻止,唯恐连带自己也被踏成肉泥了,胆子小的扭过头去,胆子大的紧紧的盯着那路中央的小不点,或惊惧,或无奈。
天下十三州,人都是三六九等分,当官的何尝把九等贱民放入过眼中,在他们的几乎与畜生无异。
司空鸣微微扭头却是瞳孔一紧,刚刚看到这一幕。
纵使他有一流的水准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轻功并不是他的强项,就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人群穿到路中间。左手一把提起小女孩,抱入怀中,右手顺手一剑从马的脖子上风雷般划过,马头瞬间飞了出去,血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洒出。
但是马匹并没有停止奔跑冲刺,仍旧向着他二人撞过来,黑影将孩子护入怀中,那连马带人奔来的一骑撞上黑影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黑影若泰山魁巍不动,稳如磐石。而那匹马在冲击之下,整个身体纠葛挤作一团,马背上的甲士被着突如其来的停顿,顺势甩飞出去,头破血流,在地上滚了好多圈才停下来,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司空鸣这才定睛看清楚那个黑影是自己认识的人,就是赵广勋在乘龙山上收入麾下的齐恒。
后面跟来的马匹立马勒住缰绳,二话不说,抽出马上挂着的扬州制式佩刀,就向着齐恒砍去,齐恒冷哼一声,长剑划过一个弧线,就把拔刀人的整条手臂给砍了下来,不等后面的人做出反应,齐恒疾掠,几步就与马队拉开距离。
他怀中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望着浑身是血的齐恒,就如同看一樽地狱来的魔头一般,既不敢哭,也不敢闹,一副痴愣愣吓傻了的模样。
齐恒把她放回地上,声音低沉的道:“快去找你的妈妈吧!”
这一句话才唤回了小女孩的精气神,她四处张望下,人群中挤出一对夫妇,慌慌张张的跑到孩子身边,连谢谢都没说,就抱着孩子仓惶逃窜入人群。
这时,马队让出一条缝隙,一个公子哥骑着一匹泥黄色大马从缝隙中露出头来,他身穿扬州上等锦缎,瓜子脸,单眼皮,眼角上挑。他神态自若的看了一眼狼藉的街道,他连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指着齐恒说道:“哪里来的直娘贼,给我拿下!”
此人能在这豫章郡城中跋扈至此,全仰仗着他身居豫章郡郡守的爹,他是豫章郡守梁文成的二子梁柄升,郡城中的百姓私底下都叫他梁二,在这里就是簪花楼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得令后一队人马摆出阵势,将齐恒围入其中。
双方的血战一触即发。
周围的百姓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连帮忙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倒是嬉笑着猜测这家伙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条街。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旁楼阁顶上,一温润的声音朗声道:“好你个梁二,大清早就见血,可真气派!”
梁柄升抬头,正见一青衫公子负手立于楼头,在微风的吹拂下,身段出尘,一柄镂空雕花的直刀在腰间显得是他整个人是仙气飘飘,司空鸣观他的脸颊大概就知道他是谁了,他有着与花羽静如出一辙的容貌。
这还能有谁,当然是花家大公子花羽辉了。
梁柄升冷笑一声道:“花羽辉,你这是要帮他?”
花羽辉拜拜手笑道:“我可没说!”
听着花羽辉没有要帮这家伙,梁柄升仿佛是松了一口起,他是来看热闹的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