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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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估计也就是方承了,若是旁人,估计早就站出来,把自家女儿“兜售”出去,毕竟这可是和夏皇攀亲戚,说不得就是荣华富贵滚滚而来。
但方承却是不置可否,这方苒可谓是他和他夫人的心肝宝贝儿,疼得不得了,要是在这儿三言两语就把这女儿给“卖”出去了,那夫人还不得找自己拼命啊。
更何况在方承看来这爱情就该是两相情愿,不应该有丝毫的勉强。那夏皇的侄子,鬼知道长啥样啊,要是就这样嫁过去,万一是个傻子,那自己那女儿岂不是亏大了。
总之不论怎样说,方承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去换取荣华富贵。
不过这些站在朝堂之上的人,倒也是个个机灵,顺着夏皇的目光望去,便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了,索性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脸笑意地看着。
半晌,却也无人发声,夏皇眉头一皱,略微有些尴尬,语气阴沉了许多,“既然众位爱卿都没啥建议,那我们就来说说第二件事吧。”
夏皇语言微微一顿,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神情骤然严肃,在每个官员的面庞上扫视。
而每一个被夏皇目光扫过的大臣无不感到如寒芒在背,一股凉气从后背的脊梁骨蹿起,阴冷异常。
“朕想问一下众位爱卿,朕到底还是不是一国之主!”
声音隆隆,宛若闷雷连响,闪电劈空,一道无比恐惧的压力犹如洪流一般向在场的众位大臣压去。
其势如山,其威似海。
重大臣都感到似有一块巨石堵在胸口,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出来。
“圣上息怒。”
不知是谁双腿哆嗦,一下子跪倒在地,匍匐着身子,请求道。
“圣上息怒。”
“圣上”
其余大臣也都一个个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叫道。
“息怒?好大个息怒!就在这京城,堂堂天子脚下,贵族子弟,仗父权势,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视我大夏律法于不顾。还敢和朕叫嚣‘老子就是王法!’,秦廉,秦尚书,朕倒要问问,到底你是一国之君还是朕是一国之君。”
夏皇猛地一拍案桌,怒吼道。
站在群臣之中的秦廉顿时脸上血色全无,夏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当然多少猜测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滚带爬从队列之中爬了出来,埋着头,一滴滴冷汗不住的从头上往下流,心中更是惊慌不已,如此之大的事自己居然先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惊恐的脸上,眼珠转动,看到了夏皇脸上的愤怒之色,惊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是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若是想瞒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陛下息怒,老臣有罪,老臣知错,是老臣教子无方冲撞了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秦廉哆嗦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显得有些惨淡,但已是多了一份了然,少了一丝恐惧。
愤怒中的夏皇一丝冷笑,
“教子无方?看来秦尚书是事务太多,顾忌太少啊!既然如此,那朕便帮摘去你的顶上乌沙,从此贬为庶民,好好回家教子吧!”
一句话就宛若一道晴空霹雳一般,原本安静的重大臣顿时有些嘈杂起来。秦廉更是浑身一哆嗦,面色惨白,全身的精力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老臣草民,谢过陛下恩典”
不多时便见殿外进来左右侍卫,将其带了下去。
良久,在众人还惊慌未定的时候,夏皇那低沉的声音又悠悠响起,“既然兵部尚书空出来了,那就由你方承来补上。”
李奇脸色微红,对于杨鼎州那略带调侃的语句稍稍有些害羞,嘟着嘴说道。
“慌什么,反正等会儿晚上都要把他们叫过来吃饭的。”
杨鼎州和愁尘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愁尘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目凝视远方万米天空,微微出神。
“大哥,怎么了?”
杨鼎州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一年以来,三人之间的感情加深,就如同亲兄弟一般,杨鼎州的称呼也早就从兄长变成了大哥。
愁尘回首摇头,“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些错觉作怪罢了。走吧,我们也出去走走,今天可是除夕啊。”
第九十七章:三生第二生(七)()
就在愁尘三人谈话之间,就在愁尘双眼眺望的万米高空之上,烈风鼓荡,四周的空气在不住的哀鸣,一个黑点正在不断变大。
来者是一位干瘦老者,凌空而行,身后的头发七分白三分黑,额间有些三四道皱纹横亘,神情阴鸷,双眼凹陷,泛着幽绿的光芒,双瞳宛若秃鹫,透露着一抹凶狠,身上更是散发着无形的黑气,显得很是邪恶凶残。
干瘦老者的步伐微微一顿,从万米高空俯视地底,就犹如天神俯视蝼蚁一般。
“看来就是这儿了。”干瘦老者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杀掉那个小兔崽子,李家那边给出的报酬倒也够老夫逍遥一阵子了。”
双眼微眯,伟岸的力量自其体内涌出,一股股磅礴的精神力宛若波纹一般散开,犹如蛛网一般向着四周散去。
半晌之后,干瘦老者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丝喜色,
“原来在这儿,呵呵。”
顿时灵力涌动,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芒向下射去。
万米之长的高空几乎几个呼吸便走完,咋眼看去,干瘦老者所站之地赫然便是大夏京城的城门口。
看着城门口那熙熙攘攘的行人,干瘦老者眉头微皱,“这么多凡人,不好下手啊。罢了,便让你多活几个时辰吧。”
心思微动间,气息收敛,宛若一个普通老者一般,步履蹒跚,颤巍巍地向着城内走去。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时间很快就过去,夕阳西下,只余下几缕残晖,将天边的云彩染得金红。
京城的一座酒楼之中,干瘦老者背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望着窗外,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的笑意,短暂失神。
“悠闲的人生,无忧的路人。或许待老夫的修为达到瓶颈,寿元快要截止的时候,也应该找个凡间世界安度余生。”
说罢,一杯酒猛灌入肚。
“就让你再享受一会儿人间之乐吧,待晚一些,老夫喝完这壶酒,再取你项上人头。”
一摇那略微显得有些空荡的酒壶,大声喊道:“小二,怎么没酒了!再给老夫来一壶!”
“诶来咯”一声吆喝自远处传来,不一会儿,一个小二便端着一壶酒又跑了过来。
干瘦老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壶,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眼微眯,望向窗外,继续出神。对于自己将要做的事毫不在意,或者说已经是稳操胜券,丝毫不认为他能在自己手中翻起多大的风浪,只是因为怜悯,因为心中的一丝善意,才让其多活一会儿罢了。
夕阳西下,当天空的黑暗吞没了最后一缕光芒,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即便是京城内灯火通明,天空中烟花四射,带来刹那光明,但今年除夕的京城却也显得比往年阴冷一些。
干瘦老者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酒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喃喃自语道,“酒也喝完,饭也应该吃饱了,是时候上路了。”
粗糙干瘪的右手一翻,一锭金元宝出现在手上,手稍稍一抖,金元宝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桌子上。
起身,整个人颤巍巍地走了几步,非常缓慢,是常人眼中一个白发老人应有的速度。但一步跨出,整个人却是顿时远去,只留下残影,依稀可见。
李府之外,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夏皇和李郯六人站在门口,看着略带些惶恐震惊之色的方承三人远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走吧,大过年的,咱们哥俩也去喝几杯,你们几个小屁孩该去哪就去哪!”
夏皇真心大笑,一手搭在李郯的肩上,对着愁尘三人说道。
李郯洒然一笑,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妻子说道:“夫人,去帮为夫温两坛”
“酒”字还未说出,李郯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神情凝重,身子陡然僵硬。
夏皇也是如此,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滴冷汗从额头说着脸颊滴落,一抹紫气陡然升起,直接将愁尘三人掀进大门之内,一股威严霸道,至仁至刚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
李氏玉指紧握,有些不安的抓住李郯的手臂,突然,秀手一挥,一道劲风传出,直接将大门闭拢。
“呆在里面,没有娘的吩咐,谁都不许出来!老管家,看好他们。”
李氏的话语有些低沉,略微带着一些颤抖。
“哟!看来人都在这了,到也不用老夫废些手脚了。”干瘦老者迈着颤抖的步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一步迈出,似天塌地陷,李郯三人都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势压身,浑身骨骼暴响,嘴角一丝鲜血溢出。三股气势陡然冒出,合成一道洪流,勉强抵抗着那如山般的压力。
“喝!”
李郯一声惊喝,一道长虹自其头顶冲起,散发着骇人的威势。
嗡
剑鸣铮咛,一股股恐怖的剑气到处肆虐。白雪飞,枯树倒,整个天地都挂起了一道无形但却锋利的剑风。
轰。
气势对碰,空间之中泛起阵阵涟漪,形成一道虽小,但却异常明显的空间褶皱。
嗤
长虹之上,庚金之气爆发,以点破面,爆出阵阵刺耳之音。
咔嚓。
一声微响传出,在庚金之力消耗殆尽之时,和三人之力,也终将干瘦老者那恐怖如斯的威势破除。
威势破除,但李郯三人脸上却是不见丝毫欣喜之色,面色凝重,手中长剑紧握,手背上青经暴起,一滴滴冷汗自毛孔冒出,打湿手心。
夏皇面色凝重,身上那腾空的紫气早已化作一条神龙,盘旋而立,双目凝视,满是忌惮之色。
李氏玉手紧握,面色稍稍有些苍白,嘴角处有着一丝鲜血溢出。显然是在刚刚那阵气势碰撞之中受了些伤。
李府厨房之内,原本正一爪按着腌肉,一爪按着酒壶的黑犬猛然抬头,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一股纯正但却算不上浓郁的妖气陡然散发。
“是个硬点子啊!看这气息应该是道婴期的,有点麻烦了。”
黑犬无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一把将两爪之中的事物丢开,化作一缕黑烟,悄然消失。
李府大门,干瘦老者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年轻人,没有说话,眼中隐约飘过一丝赞赏。
“不知前辈为何如此?”李郯稍稍跨步,挡在了两人前面,轻呼一口气,对着老者抱拳问道。
“老夫受李家二公子之托,为你而来。”
李郯苦涩一笑,好似早就料到是这番回答一般,神情略微有些惨淡,“原来如此,看来二哥果真还是不愿放过我们。”
“前辈应该还不屑于对那几个孩子出手吧。”夏皇上前,拍了拍李郯的肩膀,对着干瘦老者说道。
“哼老夫鬼枭,堂堂天鬼宗人,还不至于那么无耻。”干瘦老者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怒色,“不过,小子,你也不用用激将法激老夫,在老夫眼中,你们也就是蝼蚁般的存在,老夫此次只为这小子而来,不愿杀害无辜。”
闻言,夏皇脸上的凝重之色愈发明显,“天鬼宗”三个大字被三人清楚的听在耳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
“那就请前辈移步吧,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倒要想前辈讨教讨教。”
夏皇一步跨出,浑身灵力极速涌动,蓬勃战意与头顶神龙相融,爆发出惊天威势。
干瘦老者默然不语,微微一笑,“那老夫就去城外等你们。”
说完,身子摇动,脚踏虚空,一步迈出,却已是百里之外。
李郯转头,默默注视夏皇,神情有些动容,“这是我家族中的事,你不该牵扯进来的。”
夏皇爽朗一笑,很是轻松,“大哥,我们不是兄弟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郯哑言,转头看向妻子,正想说些什么,但却看到了其眼中的那抹坚毅,最终没有说出来。洒然一笑,手中长剑铮鸣。
“走吧,就让我们三人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天鬼宗前辈。”
灵力涌动,长剑虚空,踏剑而行。
李府之内,愁尘三人瘫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杨鼎州和李奇的眼中偷着骇然与疑惑,而愁尘却满是凝重。刚刚四人之间的对话,都被其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与李奇与杨鼎州不同,两世为人的愁尘无疑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很多消息。
身子想动,却偏偏感觉体内的窍穴之中有着一股气堵塞着,虽说不上强大,但却很是精巧,就如同一个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