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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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梦方修为何等恐怖,曾与之交过手的葛山可以是再清楚不过了。
十年前,他葛山破乾坤入圣境,意气风发,径直从龙虎山来到骊山,欲与袁梦方一较高下。
两人在骊山脚下酣战了四个昼夜,葛山最后落败。葛山本以为自己与前者只是稍差一线,毕竟前者先他好些年入了圣境,结果后来得知感情这家伙当时只是尽了八成力而已。
葛山不由得感慨,心偌大的王朝,恐怕也就只有与他同门的掌门师兄葛云,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十年前就已然是问鼎武林的架势了,那就更别提十年之后的今天了。
但饶是如此,老怪物袁梦方还是受了重伤,虽他是为了救公主殿下。
另一边,居曼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儒家天书虽然悬停没有轰砸下来,但道家拂尘却是如跗骨之蛆,活生生的将其两袖白蛟咬断,以至于居曼未能及时将袖中全部气机收回。
这还不止,纤弱后背还被白色拂尘丝扫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
绝好机会,葛山从儒家天书底下闪现而过,身前不知何时祭起了一柄古朴桃木剑,剑尖直指居曼的后心。
似有所觉的居曼更不回头,顾不得内外伤,双手挥动强行再生两尾白蛟,一蛟猛然回头,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桃木剑和葛山,另一蛟抬头飞升,居曼身子轻轻一跃,翩然站立到了白蛟身上。
白衣乘白蛟,扶摇上骊山。
轰然声响过后,白蛟与道士分别向两个方向倒退,白蛟消散,道士则略显狼狈。
“妖孽休走!”葛山冷喝一声,手中快速捏出各种道家决印,桃木剑先于人追向居曼,葛山一手探出,抓在了桃木剑的剑尾上,人与剑速度更增,向那白衣女子逼近,然后厮打在了一起。
简单快速地处理了一下伤势的袁梦方跃上了儒家天书,天书四周顿时金文浮现,托着他扶摇直上。
袁梦方皱着眉头看向那妖气渐重的白衣女子,同时手掌向下虚握,不知何时已然变回原形的道家拂尘凭空回到了他的手中。
远处原本正在惨烈厮杀的禁军,好些个瞧见这一幕之后,惊愕的差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但他们并没有惊愕太久,因为在失神的片刻身旁的屠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升至高空的袁梦方没来由低下目光,正好瞥见一披头散发的年轻后生睁眼再闭眼,就地修炼了起来,俨然顿悟到了什么。
袁梦方旋即又注意到年轻后生的身旁地上,插着一柄形状奇特的巨剑。
“六剑阁的轮回剑?”袁梦方当时就猜到了该年轻后生的身份。
几道黑影从远处一掠再掠,眨眼功夫,便来到了众人近处。黑影如重锤落地,正好将公主殿下姬明凤围在其中。
薛飞宫下意识的祭起龙宿,就要出手。
直到见到来人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道:“臣等来迟,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薛飞宫这才恍然,感情这些个身穿黑衣的家伙都是朝廷所豢养的人马。
两个太素境,还有一个看不出其修为,但显然只强不弱,薛飞宫不由得感慨这姬家真是财大气粗。
如此一来,姬明凤这丫头这边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薛飞宫目光先是看向骊山之巅,旋即又看向秦家村的方向,也就是剑四长老莫名向往的方向。
微微沉吟,薛飞宫选择了秦家村的那个方向。至于为何要去那里,就连她自己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四里的路程,绕过山去,没一会儿工夫薛飞宫就远远看到了秦家村。
薛飞宫莫名停下了脚步,在她身前百步的地方,有一个方圆百丈的骇然景象,园内草木皆便成了灰土,了无生机。
隐然听到了打斗声响的薛飞宫猛然抬头,正好瞥见陡峭山崖上有两道身影在快速移动。
薛飞宫眯眼看去,一个青衣,一个灰衣。灰衣在前,青衣在后。青衣逐灰衣!
灰衣剑四长老!
青衣。。。宋玉尘?!!
薛飞宫瞠目结舌,心中惊骇万分。
》
骊山之巅,司天台
公冶灵摇曳着大红衣袖,缓缓走向并非皇室中人的姬姓少年。
公冶灵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惊心。一来是知道这司天台上机关和法阵重重,此外还不知那负责镇守此山的老怪物到底蛰伏在了哪里。
公冶灵终于还是一脚踏在了司天台上,台中心处的六柄悬浮短剑没来由嗡鸣起来。
公冶灵忽然自嘲一笑,心你公冶灵乃是堂堂妖圣,纵然那老妖物真的蛰伏在了暗处,那又如何,有何好惧的?
“毛孩,要姐姐我啊,像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在私塾里面读书认字,跑到这山上来做什么。”公冶灵莫名发笑,道:“让姐姐我送你下山去如何?”
话音刚落,不等姬无名开口话,一条大如蟒蛇的红色狐尾从公冶灵身后飞出,卷席向眉清目秀的少年。
少年脸色铁青,吓了一个趔趄,流着眼泪大喊一声,猛然将藏在身后的三寸短剑刺出。
随着少年将手中通体碧绿的符剑刺出,山上异象陡生。天台上空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青色人脸,须发皆张,宛如怒目天王。
人脸开口话,声音如滚滚天雷,“大胆妖孽,竟敢闯我骊山,还不受死?”
原本被少年紧紧握在手中的符剑消失不见,却是出现在了青色人脸的口中。
诡异人脸张开一吐,符剑悍然飞出。原本清朗的夜空没来由出现低垂乌云,乌云间隐然有闷雷在滚动。
眉清目秀的少年被震慑到一动不动,心司掌爷爷诚不欺我,这一剑岂止能将蛟龙刺出个窟窿来,就是仙人对上,恐怕也绝难做到全身而退。
符剑未至,漫天剑气却将公冶灵团团困住,一袭大红衣裳更是猎猎作响。
公冶灵冷哼一声,冷笑道:“你也好意思我是妖孽?”
原来这青色人脸之后,有黑色龙身隐藏在低垂乌云深处,正是这人脸的身体。
人脸龙身,不是人来不是仙。
不是妖孽还能是何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广漠之流沙城()
广漠
广漠地广人更稀,也就诸国乱战之后,有众多丧国遗民逃离到了该处,历经数十年的发展,这才得以好转。
流沙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现如今俨然发展成为了足以与大嬴王朝的江陵府这般大城相媲美的繁华重镇,甚至堪称一个国度,势力错综复杂。
就流沙城的势力而言,大抵可以分为四个派系,分别是土生土长的流沙城城主府,以大宦官蓝申为首的西蜀遗民,以“丁田”两家为首“卢李郑”三家依附的燕国遗民,以及北境王庭暗中扶持的骨坊。
城主府自然无话可说,人家乃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虽说近些年因为受到其他势力的影响,日子明显没有以往景气,但顽固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在四大派系中,能排在第二,也就燕国势力后来者居上,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燕国也深知其中利弊,并不轻易触碰城主府。
但那只是半年之前的说法,现如今的“燕派”可谓是一反常态,再不做往日那只动口而不动手谦谦君子,“杀人放火”那都是常态,端的是大刀阔斧。
而燕派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全系一个麻衣书生。
数月前,燕派的“丁田李郑”四家后辈,从大嬴王朝回到广漠。有细心之人发现,原本该是五家后辈才是,却独独少了卢家的卢平,但却多出了一个身穿麻衣,形象略显邋遢的文弱书生。
后来消息不胫而走,人们这才知晓,原来那卢家后辈卢平早在大嬴王朝境内的时候,就死于非命了。至于说那个书生,则是物色回来的贤才,名叫靳弘方。
丁府,作为燕派势力的中枢之地所在,往日里登门者可谓是络绎不绝,以至于府中负责接待的下人要在原先人数上再增加一倍,形成两班倒,才得以应付得过来。
但书生入府,丁府直接闭门谢客三天。
期间虽有些许人能进出丁府的朱漆大门,但有心之人发现,这些人无一不是燕派中人,且是外人常年不得见到的神秘老人,个个身份吓人,德高望重。
第四日,丁府大门终于重新大开,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进入,一道道策令就从府中传出。
紧接着,燕派就大动作频频,做出的一些行为莫名其妙,叫人捉摸不透。甚至一些做法与之前的一贯作风完全相反,可谓是古怪之极。
而原本起码还算平衡的四大势力,瞬间被打破。其中又以西蜀势力最受影响。
西蜀势力以昔日的大宦官蓝申为首,而大宦官的口碑素来就不是很好,所以西蜀势力在流沙城中并不是很受待见,燕派对其也是嗤之以鼻。只是往日迫于当地城主府和北境所扶持的骨坊的威胁,才不得已与西蜀联盟,但这所谓的联盟在许多的燕派大佬看来,无疑于与虎谋皮。
这不,也就半旬前的时候,燕派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得以从北境购置来的一百架破山弓,才隐秘进了广漠地界,就遭到了不明势力的伏击抢杀,一百架有着大用的破山弓就这么打了个水漂。
燕派大佬们那叫个肉疼啊,于是就派人严查。终于在三日前有了线索,却愤恨不已的发现,原来那劫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盟友西蜀。
虽然愤恨,但迫于另外两派所带来的更大的威胁,燕派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那真叫个憋屈啊。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
这不,近几日轮到西蜀势力愤懑憋屈了。
耗费了大量心血在暗中埋下的桩子被燕派一根根拔除殆尽不说,城主府要忽然见鬼似的扑咬了上来,俨然与燕派结成了联盟。
要知道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城主府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来不与其他势力抛媚眼,更不曾如此反常的扑咬其他三大势力。
短短数日,西蜀势力就满目疮痍了,大宦官蓝申更是气的每日都在府中杀人饮血。却也于事无补。
直到昨日,大宦官蓝申才得以弄明白,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邋遢书生。
也不知真假,传言称这位大宦官已经派出了众多的暗杀高手,甚至还有可能亲自出马,要斩了那该死书生的脑袋。
丁府
府中下人都知晓,前一阵子府中来了一个怪人。之所以说他是怪人,是因为那人不住房舍住高树。
没错,住在高树之上。
丁府原先本来就是占山而建,而山中有不少百年古树,府邸建成之后并没有将这些古木都砍伐光,而是将其中一些保留了下来,所以有人才说丁府堪比帝王的御花园。其中又以一株破天松最高,堪称参天古木,若是爬到上面去,能将整个偌大的流沙城都收入眼底。
大树底下好乘凉,每到炎日盛夏,若是得空的话府中之人都会到树底下纳凉,或静坐怡神,或相聚手谈,或对酒当歌,都是快事。但要说爬到树上去的,还真没有,除了孩童有这个想法之外。那就别提住到上面去了,即便没到树冠只是下面树枝,那也是离地十来丈,要是夜里熟睡之时不小心摔下,铁定变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肉。
然而那书生却已然在上头住了小半旬,期间就只从树上下来两次,就再也不曾下来过了。
约莫是怕这古怪书生摔死,府中大少爷丁伟茂亲自带人在上头搭建了一个小木房子,足足耗费了一整天的功夫。虽谈不上制作精良,但绝对牢固。
至于说吃喝之用的东西,都是丁伟茂亲自送上去,从不假借下人之手。
这一日,丁伟茂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了该处。
老人抬头看了看,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丁伟茂眼角余光瞥见,不由得咧嘴发笑,却被老人手中的拐杖打了一下。
老人背搀扶至树底下的干净藤椅坐下后,有些不耐烦的朝着丁伟茂摆了摆手,看起来像是在赶走后者。
丁伟茂嘿嘿一笑,转身走到树干前,树干足足有合三人环抱粗壮,甚至还不止。丁伟茂伸手抓过一根从上垂下的藤条,只见他身如灵猿,一会儿的功夫,便上到了树上。
丁伟茂也不先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到了木屋之中的麻衣书生。后者正从一个简易小窗俯瞰下方,听到房门被推开,也不回头,只是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小钉子,你丫的敢不敢再晚点来?要不干脆就饿死我得了。”
只见丁伟茂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用油纸包裹着,鼓鼓的。
精心烧制的鸡肉香气泄露出来,钻进了麻衣书生的鼻孔,后者不由自主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