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莫侵-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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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青年与龙女也遭到围攻,龙女元气大伤动弹不得,青年既要保护她又不想伤人,难免有些施展不开。
忽然一声箭哨响声,战团边缘处一个背负数张大弓的人搭了两支箭,箭头尖锐却形状粗糙,呈半透明,居然是玉石做的,一支射向女孩子,另一支射向青年。
原来他刚才听到女孩子应答,知道玉器能伤他们,便把随身带的玉器磕碎,换做箭头来克敌。
女孩子闪身躲避,青年却因手里抱着龙女躲不开那刁钻箭轨,被一箭射中左胸。
青年跌落在地,龙女也被摔出去,二龙顿时暴露在众人刀刃下。
看见青年受伤,女孩子的眼睛、唇色顿时全部变成漆黑,眼白消失,一如她堕落成妖的时候一样。周身妖气大涨,冲得人群齐齐踉跄。
“不识好歹。”女孩子一路压抑的暴虐之心再也压抑不住了,“不识好歹!”
她瞬间移到一个人旁边,抓住他的手臂,就将他手臂活活扯下来。
“啊”伤者惨叫倒地,鲜血溅了女孩子一脸,众人被她吓得一退。
女孩子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邪气无比地笑道:“人血果然好味道,比你们做的桂花糖好吃。”
话音刚落,她就隔空撕碎了眼前的人,并且在众人惊恐中,一连闪身数次,捏碎了数人喉咙。人群这才乱了,四散奔逃,可是女孩子又怎么会由他们逃?
青年忍痛大呼:“西王母!住手!”
女孩子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她脸上带笑,越杀越快,死者几乎能在倒地前就看到她连杀后来的数人。
女孩子最后慢慢走到村妇面前,那村妇已抖着腿,两腿间尿液流出,但仍然举着菜刀。
一地骚臭。
女孩子看着她,静了片刻,问:“你的孩子还好吗?你不该怀疑我。”她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单纯和善,似乎还在村妇家中一般。
村妇大叫着拿刀去砍。
女孩子举起手隔空止住了菜刀的落势,再问:“郝大姐,你的孩子长大了之后,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吧?待人好,也很热心,会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快快回家。”
村妇一口痰吐在女孩子脸上。
女孩子漆黑如洞的眼眶里明明没有眸子,却透着一股伤心难过。
她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村妇的喉咙。骨骼裂开,发出清脆的响声,碎骨刺破肌肤,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村妇软倒在地,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满口都是血,似乎想大叫,却无法再发声,眼睛还死死地往上瞪,双手扒拉着要去抓女孩子的裙角。
女孩子周身雷火霹雳,将血迹污渍化为灰烬抖落,也将地上试图抓住女孩子的村妇烧成了焦尸。
雷鸣滚滚,远近再无生灵。
一团雷火从高空落下来,将地上的血水、横尸通通点燃。
女孩子回头看看已经完全僵住不动的青年,笑笑说:“龙哥哥,此处水源我清理了,可是罪过越来越多,我真的回不去啦。”
第六十七章()
青年良久无言。
龙女道:“西王母,你果真是西王母?扶桑帝君呢,是否在附近?”
女孩子走近他们,冷漠道:“不要叫我西王母。那神位我已经还给哥哥了。”她蹲下来帮青年处理箭矢,问他:“龙哥哥,还有哪里的水源需要除秽,咱们速去吧。否则等哥哥到了就麻烦了。”
青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了?”
女孩子笑了一下,道:“也是奇怪,我原先无忧无虑的时候,蠢笨不自知,现在心中恶念迭生,倒是聪明了很多。”
“龙哥哥一开始劝我来清理水中污秽,是意识到有人利用了你,牵绊住我和哥哥,然后祸害天下水源吧?龙哥哥一开始好像是知道的,后来又后悔了。”
“龙哥哥一定认识那个人,也一定知道水源因何而坏,又该如何治理。”
“龙哥哥比我聪明多啦,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咱们的确该速速清理水源,就算不为了苍生,也该为了偿还我们两个的罪过。”
青年急切道:“西王母,我说过我不会负你,这件事要比你想的复杂”
龙女突然打断他:“西王母所说是否属实?你认识那个玄衣人?我本来也在奇怪你如何知道那些晶石的来源,还知道它们叫魔渊血石。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数次张口欲说,数次又止住声音,他捂着自己左胸的血口,似乎不知道怎样应对两个女孩子的质疑。
女孩子道:“龙哥哥,你不必解释。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我说过,我已经是回不去了,我们快去肃清了水源,还了我们的债,便在山林里再也不出来吧。”
龙女却不依不饶,半撑住身子,拉住青年衣襟:“你想报仇,对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帝君当年已经放过了你!应龙夫妇的死虽然肇始于人的恶念,但是你父亲已经报了此劫啊!”
青年猛然站起来,龙女跌落在地。
“对,我父亲已经屠杀了那群人,并且将与他们有联系的城市也都毁灭了。可是凭什么就这样结束?”
青年呼吸急促起来,“本来我父亲母亲早已经离群索居,不插手人间事务,是人非要开启这一切劫数,最后却怪我父亲性格暴烈,杀戮过多。我父母明明遭受的是无妄之灾,却被打成罪魁祸首,群龙诸妖无一个援手,帝君更是不分青红皂白降罚给父亲,让他每日在雷火中饱受煎熬。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
女孩子也被他甩开了手,一时怔住。
“龙哥哥,”她艰难道,“两年前我们相遇,也是你安排的吗?两年来的这么多次与我相见,你只是为了为了报复我哥哥吗?”
青年抿紧了唇,不答话。他独自佝偻地站立着,鲜血从后背、左胸的伤口里不断流出。
仿佛又回到不久前女孩子问他”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对了,他说了,“不喜欢。”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比满身的伤口还要痛。
“龙哥哥,”女孩子漆黑的双目中流下两道血泪,“你回答我。”
雷声轰隆,犹如她在王宫痛苦悲鸣时一般,闪电照亮了万里大地。
“你怎样骗我都可以,唯独这一件事,你不能骗我,你不可以骗我。”女孩子满身雷火,薄纱裙又化为厚重的衮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今天鬼笔扑街了吗
扑在地上摊成一个饼惹
第六十八章()
龙女拍地催道:“你说话啊!那个玄衣人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帝君呢?帝君在哪里?”
青年缓缓地吸进一口气,每动一下,心肺处都是痛楚万分。
那次他说了“不喜欢”,女孩子马上离开了。他让她那么难过。这次呢,这次她还会回来吗?还会一心一意挂住他吗?
他不理会龙女,只定定看着女孩子道:“如果我说,从前种种,的确都是我为了复仇而安排,但只有这一件事,我没有骗你,而且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对你说一句谎话,你还信我吗?”
女孩子怔怔望著他,惨白的脸上两道殷红血泪尤其刺目。
她眨眨眼睛,没有瞳仁的漆黑眼眶弯了弯。
她在笑。
“龙哥哥,我信的。我一直都信的。”
龙女大怒:“痴愚!堂堂昆仑王母,这样被他玩弄于鼓掌间!”
女孩子道:“我已经不是昆仑王母了。”
龙女转脸面对他们二人,脸上三个干涸的血框,分外狰狞:“好,你不是王母了,那我问你,扶桑帝君现在在何处?为什么水源之地妖气四溢,他却迟迟没有出现?你们害了他,是不是?你帮这孽龙害了帝君,是不是?!”她猛然转脸对着青年方向,从地上腾跃而起,五指成爪抓向青年:“我真后悔当日助你!你早就该魂飞魄散,你根本不应出生!”
女孩子挥袖隔空挡住龙女,龙女跌落在地上。
“哥哥没事。”女孩子说,“你要找他,我帮你找。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辱骂龙哥哥。”
青年道:“你找帝君?”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一个月之前你所见的那个玄衣人就是他啊。”
这下连女孩子也一齐惊愕。
“不可能,”女孩子道,“哥哥一直守在云梦。而且他挖龙女姐姐的眼睛做什么?他本来就是守护天地灵泽的神君,难道会自己去破坏灵泽、祸乱水源么?”
青年看看女孩子,又看看龙女,道:“三目龙女,你本来是泾渭封灵,据守人间都城灵脉,连当年一时怜悯我,帮我夺取汾河数十里生气时都没有受到责怪,怎么会突然因为杀了几个人,就被罚禁锢石底数百年?做出这样判决的帝君,你真的相信他是有善恶判断之心的吗?”
龙女道:“胡说!帝君这样判决自有他的理由,一切因果,自然在帝君掌握。我甘愿受罚,这又关你什么事?”
女孩子道:“龙哥哥,你你之前还说我哥哥没有私心,是真正公平的啊。”她将夔龙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不曾遗忘,不加质疑。
青年道:“你哥哥自然是没有私心的,但是帝君却不是。”
龙女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扶桑帝君就是西王母的兄长!”
青年道:“你们都知道他没有情感,所以没有私心,能够公正做出裁决,可是同为先天神祇的女娲、泰伯却是有情感的,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青年低头笑笑,道:“我原先也不知道,原来所谓扶桑帝君,不止是云梦泽畔的那一个。正如天地有正清之气,也有污浊之气,阴阳相生,正邪相成,不可能单独存在。像是镜面一样,云梦有一个截然相反的魔渊,扶桑也有一个截然相反的镜面神。扶桑没有的爱恨、厌憎、、私心,全都在镜面神身上。”
龙女道:“一派胡言!”
青年道:“我何必骗你。数年前那玄衣人出现,说可以帮助我复仇,要我以龙身帮他广撒血石。我去了云梦,直接在云梦泽中下血石,但普通血石立即就被灵泽净化。我远远见了扶桑一眼,发现扶桑与镜面神相貌相同,连力量也相差无几。再见玄衣人时,我便问他与扶桑的关系,他却大发雷霆,无意间透露了他与扶桑是镜面双生,言辞间十分看扶桑不起。他说你们都道扶桑正善向上,我却妖邪沉沦,明明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并且说自己也是扶桑帝君。”
青年看住女孩子的眼睛,道:“我说的这些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死在你的雷火下,永世不得超生。”
今天鬼笔扑街了吗
扑在地上扣都扣不起来惹
狐子 七()
修鹤没出事,他只是睡着了。
一睡下去,三天没有醒来过。
冲虚说:“别有事没事七想八想,药材准备好了没有?为师要拿走下山去了。你们罚抄的道经,为师后天上来取药材的时候一并检查。没有为师的允许,谁也不许私自下山,听到没有?”
冲虚严肃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椿杪也不敢再回话。
冲虚叹了口气,从蒲团上起来,又说:“两个人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们也是心大得很。”
说着手里捧起一团光,给两个徒弟治疗。
华阚想说平时修炼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啊,但是看到冲虚一脸凝重,又不开口了。
师尊偶尔凶得怕人,其实还是很心疼他们。
华阚的伤已经被丹殊处理过,不怎么痛了。倒是椿杪鼻骨的伤,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有些厉害。由于下山路上已经把血擦干净,两个小的又遮遮掩掩,丹殊也就没发现。
“骨头都断了,还能咄咄逼人求个真相。”冲虚心想,“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自己回去找些清宁丹,把残余污血清理干净。”冲虚绷着面皮对椿杪道,“否则你这鼻子以后可闻不见什么味道了。”
华阚一阵紧张。
“椿杪伤得这么重?”华阚心里愧疚,“师尊,您治疗得仔细些嘛,多给他拿光团揉揉。”华阚不会鬼神道术,以为那团光覆盖到人身上便真能起死回生。
椿杪说:“华阚你别听师尊夸大其词,他就是吓吓我们。”
冲虚吹起并不存在的胡子:“为师吓唬你做什么!”
椿杪敷衍道:“是是,师尊从来不瞒着我们什么。啊师尊,你看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冲虚给他一刺,又不好挑明,哼哼唧唧丢下一包东西,说为师下山去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好自为之。
椿杪、华阚俯首道诺。
冲虚这才捏了凝云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