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鬼莲-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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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一见有熟人,也忘了方才的尴尬,一脸兴奋地问道:“今晚到底有什么表演?”
老鸨带着两人到最好的位置坐下:“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圆,这每逢初一十五就是我们邀月阁的头牌献身卖艺的时候,今儿来这捧场的,都是冲着他来的。”
只不过那头牌虽美,可也实在是没有眼前的这两位出色,老鸨也不是很确定待会的表演能不能讨得这两位美貌公子的欢心。
“哦哦!难怪今天这么热闹!”
老鸨挥着带了香味的手绢寒暄了一阵,就忙着去招呼其他陆续到来的宾客了。
“怎么办,小莲花,我好紧张”
鬼莲斜睨了仙君一眼:“又不是你上台表演,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之前一直幻想着如果有机会能光明正大地在天界看表演的话会是个什么场景,虽然这里是人界,但估计也会跟今天差不多吧?”仙君真的远离“热闹”一词很久很久了。
听仙君这般无意地一说,鬼莲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怜惜,揉了揉仙君的脑袋道:“以后你想看什么都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看了。”他费尽心机苦苦修炼,为的不就是今天么?
仙君赶紧摆手道:“光这样怎么行,若没有你陪,那我宁可整天呆在竹屋小院里什么表演都不看了。”
两人正“你侬我侬”地把肉麻当有趣,旁边立刻有不识相的人凑过来了。
“两位公子瞧着面生得很,不知是哪里人士?”
来套近乎的人不过是惊艳于鬼莲和仙君几近完美的相貌,按捺不住就跑过来搭讪罢了。
这白衣公子仙风道骨,眉宇间却又有股难得的纯真和稚气,就像是养在深宫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一般;而这黑衣公子面若芙蓉,表情清冷,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就像是带刺的清莲,颇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场。
鬼莲向来不把除了仙君之外的人放在眼里,看都没看来人一眼,便冷哼一声道:“干卿底事?”
那人被鬼莲呛了一下,倒也不恼,毕竟他来探花之前就早就已经做好了被花刺的心理准备了。
“公子不必如此防备,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而已。”
鬼莲刚想将那讨人厌的苍蝇赶走,却见仙君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你是这楚风馆的常客吗?那你可知道今日做表演的头牌是个什么来头?”
被幽禁在竹屋小院的漫长岁月里,仙君已经养成了偷听院内仆人们嘴里的八卦来度过无聊时日的习惯,虽说现下已经获得了自由,但这爱打听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的了。
那人见仙君有意与他结交,便自作主张地选了张凳子坐下,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
“这头牌来历可不小,名唤知秋,本家姓楚,听说以前也是世家公子出身的。只不过后来他的家族在官场倾轧中落败,被灭了九族。可这知秋公子就是因为模样生得太好了,皇帝都下了旨特赦了不杀他。可惜他死活也不愿意从了自己的仇人,宁可被贬做官奴在楚风馆卖艺也不愿意跟皇帝在一起。”
因为这八卦涉及到当今皇上,那人也不敢大声说,只能凑过去小声地跟仙君咬耳朵。
仙君哪里听说过这般劲爆的八卦?一开始眼睛都亮了,但又得知这楚秋公子的身世竟如此可怜,脸色就又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而垮了下来。
“想不到他命途如此多舛”仙君感概道。
“可更惨的事情还在后面。这知秋公子在楚家还没有败落前原本也有一个相好,听说两人的感情好到了可以生死相许的地步。可后来等到楚家覆灭后,才知道原来与他相好的那个人所在的家族,就是当初帮助皇帝把他们一家老续“咔嚓”了的最大帮凶!”那人说着,用手刀做了一个往自己脖子上抹的动作。
“啊?”仙君吃惊道,“那岂不是两人之间又隔着不共戴天的家仇了?”
“是啊!”那人叹息道:“不过当时他们两人相恋的事情本就是秘密进行的,两大家族的人都没有发现,后来若不是知秋公子的相好豁出了命去想要劫狱救人,这段往事也不会被人发觉。”
“东窗事发之后,他那相好所在的家族就赶紧押着他与一个豪门贵女拜了堂,为的就是要赶紧跟知秋公子撇清关系。”
“可惜后来那相好的家族也因为功高震主而在几年后被贬黜,他也受到了牵连,不知被发配到哪里去了。”
仙君听着眼眶都红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可歌可泣的故事。
鬼莲见仙君竟然替别人红了眼,心下有些不爽利,忍不住泼冷水道:“这该不会是为了捧红这什么知秋公子所以才编造出来的故事吧?”
那人见鬼莲质疑他故事的真实性,急得直跳脚道:“这绝对是真的,你随便到街上打听去,我若说有一个字假话,我王胜的名字可以给你倒过来写!”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记得楚知秋童鞋吗?
大概会交代一下前世的事情,但毕竟不是主线,很快就会结束的。大家表急哦么么哒
86章()
第86章
这边说八卦说得是热火朝天;另一边立刻有不高兴了。
这王胜今日虽说是冲着知秋公子来的;但因为站楚知秋背后的是皇帝,所以到现为止鼎鼎大名的知秋公子都还只是处于卖艺不卖身的状态。但既然客来这楚风馆,目的就是为了要寻花问柳,知秋公子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被束之高阁的美好憧憬;是看得见但吃不到嘴边的肉;故而欣赏完那几乎是不沾间烟火的知秋公子之后;还是要回到那俗世中乐呵一把的。
所以这每到知秋公子出台表演的日子,楚风馆的生意就特别好;别的小倌们也能趁机捞一把;攒攒以后养老的钱。
王胜是常客;出手大方对也温柔;最重要的是年轻,样貌上佳,是楚风馆里的抢手货。
方才鬼莲和仙君尚未出现之前,王胜就点了当红的小倌僮儿作陪,谁知打赏的银两都还没有拿到手,王胜的魂儿就被那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勾了去,连都坐到别桌去了,看那副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那僮儿心里那个气啊,平日里他仗着姿色楚风馆里可以说是横着走的,跟其他的小倌们也不大合得来,现下其他终于看到僮儿吃瘪了,可不使了劲地落井下石么?
那僮儿被挤兑了几句十分气不过,既然等不到王胜回来那他就选择主动出击。不等王胜招呼他,他便自己贴了过去。
“王公子,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僮儿也好想听听看啊”
僮儿一过来,就坐了王胜的大腿上,说话间还往王胜的嘴角亲了一下,望向仙君的眼神中颇带有些示威的意思。
原本鬼莲十分反感这不请自来的僮儿,但又想到这僮儿是冲着王胜来的,要是真能把王胜拉走,也算是件好事,所以就没吭声。
僮儿就这般出乎意料地贴了过来,王胜十分尴尬,谁知仙君看到两亲密行为,反倒瞪大了眼睛问道:“啊!们也会这样亲亲啊?们感情一定非常好吧?”
就跟他和鬼莲那样好。
王胜本来就是看上了这如珠如玉的仙君,还想着若有机会能一亲芳泽的,谁知道这半路杀出来个搅局的僮儿,若是让这白衣公子觉得他是特别滥情随便的的话,岂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王胜赶紧把贴自己身上的僮儿给扒拉了下来:“公子别误会,咱来这不都是为了逢场作戏嘛!真正能动感情的还是少数。”
仙君一听王胜这般说辞,再度瞪大了眼睛:“逢场作戏?们这样亲密也能是逢场作戏?”难道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也可以对对方做出这样的行为吗?可是,若亲亲抱抱一类的动作不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喜爱的话,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呢?
仙君心中是这般想的,一开口也就问出来了。
王胜也没想到这眼前的白衣公子极有可能是个未经事的雏儿——难道都已经来了这楚风馆了,就一点都没听闻过内里的风月之事吗?
王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这位公子,难道不知道这儿就是男找乐子的地方么?”当然,这“乐子”是比较特殊了点,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有钱家养娈童的多了去了。
“这除了看表演之外还能找什么乐子啊?”
仙君眨巴着“纯洁”的大眼,身后仿若迸发出一股奇特的“神圣光辉”,差点没把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王胜给当场射死。
见两咬耳朵咬得太近,鬼莲的脸色有些难看,王胜很是忌惮鬼莲,也不好说些细节的事情,只得清了清嗓子道:“这楚风馆里的老鸨手中有被誉为珍品的画册,名为‘驭南’,来找来看看,便这乐趣所了”
仙君对这神秘画册十分感兴趣,刚想多问几句,谁知当下便有悦耳的丝乐声叮咚传出,场众神色顿时振奋起来,一个个都把目光聚集了戏台上。
老鸨自然是上去废话了一番,无外乎是感谢今日来捧场的各位,之后那垂下的丝帘幕布便被两小童掀开,一个洛洛修长的身影出现众面前。
毫无疑问,知秋公子的相貌是极其出色的,但若只是相貌出色,并不足以让他如此让难以忘怀。
那知秋公子今日不过一身飘逸的青衫,腰带之上更没有一丝多余装饰,甚至连头冠都没有用,只是用青丝简单地将发束了身后。饶就是这般简单到了极点的打扮,放这环肥燕瘦莺燕环绕的楚风馆里,就像是万花从中忽然出现的一支翠竹,挺拔苍劲,极具风骨。
知秋公子的存敲迎合了“偷不如偷不到”的亘古真理。
他只不过是拿着一支玉箫这么往台上一站,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甚至由始至终脸上都寒若冰霜,不带一丝谄媚的微笑,而台下的众却都看得如痴如醉。
仙君对这位知秋公子的长相倒没有觉得特别惊艳,毕竟他眼里,这世上长得最好的就是鬼莲,别根本就不能进入与鬼莲对比的名单之内。
但最能吸引他的,却是知秋公子的箫声。
那箫声辽远而悠长,带着空灵和剔透。
似乎有说不尽的愁思,但却又蕴含着近似于看破红尘的超脱感。
若不是经历过那般大起大落生的,对乐声是不会有这般透彻的认知的。
那种默默的恬静中流露出的寂寞的情感,让仙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段被幽禁九天结界上的日子。
但他由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无论如何,他身边都有鬼莲的悉心陪伴。
可这台上的知秋呢?
一叶知秋,现下的他正若枯叶寒风中飘零,可属于他的秋阳又哪里?
听到这里,仙君不自觉地便流下了泪来。
这种共鸣是少有的,但却是震撼心的。
鬼莲察觉到仙君的情绪波动,立刻将搂进怀里来。也没有刻意地说什么话来安慰,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拥抱着他。
这一刻,或许只有体温的传递才能让这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似乎什么都不乎什么都无所谓的仙君真正地感觉到安全和舒心。
他的脆弱不过是来自于对孤独的害怕,鬼莲自是深知的。
正因如此,他才要这般守候他的身后,哪怕他看起来疯疯癫癫,哪怕他如此不解风情。
仙君抓住了鬼莲的手臂,将脸埋鬼莲怀里,不知为何哭得反而更厉害了些。
就场众都沉浸如泣如诉的箫声中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隐约还听到有打骂和叫喊的声音,众都感觉奇怪,皱眉朝门外望去,知秋公子的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老鸨也早就被门口的动静惊动,急急茫茫地提着裙摆赶了过去,没过多时,门外似乎安静了下来,老鸨重新回到邀月阁来,挥着手中的丝帕笑着招呼道:“继续继续,别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有些宾客自觉好奇,大声问道:“是谁那么大胆敢来楚风馆砸场子?”
这楚风馆后台很硬,如若不然,知秋公子作为一个本该被砍头的死刑犯也不会被“下放”到这里来。
老鸨笑道:“只不过是一个乞丐想要冲进来一睹们知秋的真颜罢了,不过哪能容那等货色污了众位客官的眼?就赶紧打发将他丢出去了。”
众听了老鸨的解释果然都不以为意,知秋的名气可以说是响彻青城,偶尔有一两个登徒子异想天开要浑水摸鱼溜进来偷看也是常有的事。
可就这当口,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呐喊,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喊的不是别的,正是知秋的名字。
那声音一出,还未来得及重复,便又听到了**被痛击的沉闷声响。
接下来又陆续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再然后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