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泰国牌商生涯-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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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脉搏和脸色来看。应该是惊吓过度加上疼痛导致暂时性休克,我让温老板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和阿赞洞朝着孩子大哭的房间走去。
房间是反锁的,拧了两下没反应后,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上去踹门。好在这里的房子老旧,门锁也是老式的那种木框,十几下后,房门歪歪斜斜。阿赞洞过来用力一推,就给推倒了。
这时候,我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之前见过的温老板儿子,则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像在说着什么。
他们的孩子不过三四岁,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父母“打起来”,就站在墙角嗷啕大哭。
我没有犹豫,赶紧上前去拉。那年轻人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异常凶恶,血管和青筋布满整张脸,似随时要爆出来。那可怖的模样,令人心惊。他随手一甩,便将我打翻在地。这时候,阿赞洞走过来,直接掏出灭魔刀。
面对强大的黑衣法师。这个被附灵的年轻男人终于想起什么叫恐惧。他迅速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冲阿赞洞大叫。他嘴里不断喷出血沫,我隐约看到,半截手指头在里面来回搅动。难怪外面的中年妇女,手指伤口那么不整齐,原来是被硬生生咬下来的。
第一百五十章 不平()
想想那份痛苦,我顿时觉得浑身都发酸。
也许是阿赞洞给予的压力太大,年轻男人退到墙边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孩子,高高举起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大致听清楚,是在威胁我们不要再靠近,否则就把孩子摔死。
孩子也许不懂什么叫摔死。但他很明白,自己的父亲正在做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很害怕,哭的也就更大声了。
外面打完电话的温老板跑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大叫:“温良,你干什么,快把孩子放下!”
见他有要冲上去的架势,我连忙拉住,说:“他已经被附灵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
温老板在车里已经明白什么叫附灵,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虽然肉体是他的儿子,但精神上。已经不是了。
对方有“人质”在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阿赞洞,也只能站在那想办法。被附灵的人力气很大,如果真让他狠心摔下孩子,必定是一场惨案。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正要催促阿赞洞想法子,旁边的温老板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冲那个年轻男人磕头。大哭着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对他啊,他还那么小……”
“孩子是无辜的?”年轻男人发出如寒风一般的冷笑,说:“你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呢?你想救他,可谁救我的孩子!”
他非常的激动,四周的阴气都跟着剧烈颤动。阿赞洞手里的灭魔刀握的更紧,看样子已经打算硬来了。
如果直接上,也许会造成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我不得不站出来,对那年轻男人说:“的确是温老板把你害死了,但孩子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要报仇,找他不就行了?”
温老板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找我!杀了我都行,但是不要害了他。”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年轻男人疯狂的大叫:“是他拿走了我给孩子的救命钱。是他把我的孩子也害死了!我要杀了他全家,让他也知道这种痛苦!”
我愣了下,然后低头看了眼温老板。他同样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温老板不会再刻意隐瞒什么,或许,这中间真的有什么外人不了解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这个被附灵的年轻男人狂叫中,我们渐渐得知,温老板那天撞了人,不但让一个成年男性死掉,还间接的害死了一个孩子。那晚被撞的人,之所以深更半夜跑出来,还带着那么多钱,正因为孩子突发败血病。他回来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就连孩子妈一直没舍得带的金项链和戒指都放进了包里,想着如果钱不够,就暂时拿这东西顶上。
谁知刚跑到路边,还没来得及拦车,就被温老板撞飞了。更可恨的是,温老板不仅没帮他叫救护车,还把给孩子拿的救命钱也顺走了。夜晚一片寂静,男人因为受伤无法大声呼救,他内心一片惶恐,知道如果自己赶不到医院,不能及时交上费用,孩子很可能就要死。
他害怕,愤怒,怨恨,却又无能为力。
在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折磨下,他度过了人生中最寒冷的一个夜晚。直到第二天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已经没办法再抢救过来。而他的孩子,最终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医疗费,治疗不及时而死。
救命钱被肇事者夺走,双重仇恨,这得产生多大的怨气?
而有一件事,是我之前推断错了。这个被温老板害死的男人,其灵魂并非直接附在钱包上。而是温老板想为其超度,被寺庙和尚带到那条路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债主”回来了。于是,恶灵直接钻进钱包,并跟着温老板回到家里。
尤其钱包,项链什么的,都是他生前执念最重的物品,所以灵也分成了几部分。
阿赞洞在车里驱散的,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全部聚集起来,附灵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他先是打倒自己的母亲,活生生咬断那戴着戒指的手,然后又进屋把老婆也打翻在地,要将其掐死!
这才是整个事情的完整过程。令人心惊不已。就连温老板,也听的愣了神。他只以为自己害死了某个人,却没想到这其中还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看着对方高举孩子不撒手,温老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也许这就是报应。但我既然站在那,就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那恶灵最激动的时候,阿赞洞忽然用灭魔刀刺破自己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他用手指蘸着血。四处挥洒,同时大声的念起经咒。血液在半空便如同蒸发一般,化作大量的红色雾气,迅速将那个年轻男人笼罩起来。
我听到雾气中传来野兽般的嘶吼,阿赞洞挥刀上前,趁着对方被血雾惊扰的瞬间,把刀子捅了进去。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温老板大叫一声,直接昏死在地上。他一定以为,自己的儿子被人捅死了。可我知道,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所以阿赞洞有所动作的时候,我也跑了过去,他把刀子捅进去。我则顺手把孩子抢了过来。
一段段经声,在屋子里回荡着,年轻的男人发出不甘而愤怒的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他害死了我!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为什么!”
抱着大哭的幼儿,听着那凄厉的叫声。我心生不忍。他说的没错,所有的过错,都在温老板身上。一切罪孽,因他而起。我看向阿赞洞,劝说他别直接驱散这恶灵,最好能收服后炼化,给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阿赞洞摇摇头,说:“这灵太凶,而且残缺不全,就算以后炼化也难以入灵,否则迟早给事主带来麻烦。”
我沉默数秒,明白了他的意思。阿赞洞并非没办法收服这恶灵,但他为什么要收呢?一个残缺的灵,等于无法控制,对阿赞师父来说,这样的灵毫无价值。我知道。自己的同情是没有太多用处的,必须尊重阿赞洞的意愿。
在我的默认下,阿赞洞抽出灭魔刀。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阴气不断消散。年轻男人的嘶吼声,开始渐渐的减弱。当最后一股阴气彻底消失的时候,他昏倒在地。
我唉了一声,感受屋子里残余的阴气,知道那个恶灵已经被彻底打散了。别说作祟人间,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这对它来说,相当的不公平,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心里很是忿忿不平。
后来二叔问我:“如果一条狗,因为主人打它就想咬死主人,你会拍手叫好呢,甚至帮它呢,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它的主人解救出来呢?”
我说:“当然是救人了!”
二叔说:“那不就结了。人打狗,你会觉得同情。但狗想咬死人,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坐视不管。这两件事,都是人之常情。”
我说:“灵和狗怎么能相提并论,它曾经也是人!”
二叔说:“你也知道那是曾经!当它死了,变成恶灵的时候,就已经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种族。从这点来说,跟狗有什么区别?都是不同的种族。所以你不能坐视狗咬死自己的主人,自然也不能看着恶灵杀人,有什么好不平的。我们是人,当然要帮人了!”
必须得承认,二叔说的很有道理,也正因为如此,人类才能在这个险恶的星球生存下来,并最终成为统治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蠢还是聪明?()
当恶灵魂飞魄散的时候,孩子的哭声也随之中止。他大叫着从我身上挣扎下来,跑向自己的父亲。即便刚才被父亲高举在手中,差点摔死,可在他心里,那仍然是最亲近的人。看着孩子用力摇晃昏倒的年轻男人,我心里的不平,减轻了许多。
虽然那个恶灵是很值得同情的。但是无论如何,它都没有眼前这一家子重要。
活着说,死了的人,永远都没有活着的重要。
这是一个很现实,却又很实用的道理。当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离二叔又近了一步。
阿赞洞查看了屋子里几人的情况,说除了那个中年妇女伤的重一些外,其他人都没有大碍。卧室里的年轻女人,只不过被掐的有些窒息导致昏迷,休息会就没事了。我嗯了一声,看了眼年轻男人从口中无意识吐出的那截断手指。然后走到温老板旁边,将其摇醒。
温老板迷迷糊糊醒来后,当即大叫着“不要”!我说已经没事了,恶灵魂飞魄散,不会再扰乱你们家。
温老板惊喜交加,惹不住哭出声来。我对他没什么同情心,说:“救护车可能很快就来,我们要离开了。八万块酬劳。希望你能在自首前付清。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一只恶灵被打散,可还有那对情侣的灵收着呢。”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当时怎么就能狠下心来威胁他一番,而且说的那么自然。温老板一脸紧张,连连点头,说明天一早,银行开门就把钱汇过来。我给他留下汇款帐号,叮嘱打款后就把纸条烧掉。
其实这真是多此一举,因为温老板去自首后,由于被害者的家属要求赔偿太高,他付不起。警察调查其财政情况时,直接就从银行那里找到我的信息。我告诉警察,这是之前借给温老板买商铺的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退了回来。
他们很怀疑,因为我们俩并没有太多的交际。我说。因为买了温老板的帕萨特,觉得他人不错,就这么简单。也许我的演技太逼真,也许是因为提前和温老板串了口供,在温老板也承认曾借我八万块后,警察没什么办法。
后来有一天,我路过菜市场,下意识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铺子已经换了一家卖水产品的,再问问周围的人,这才得知,温老板一家早就搬走不知去了哪。
也许还在做配料生意,也许去了其它城市,不得而知,也不太想追根究底。我只知道,在这件事情里,自己扮演了一个不太光明的角色。
把一个正当复仇的灵打死,让一个本该偿命的人活下来。越是想做好人,可到最后,反而越觉得自己像个坏蛋,挺讽刺的。
那八万块,我给了阿赞洞一半。他本来只要三万,说多加一万已经可以了,其实也没费太大功夫。但我觉得,既然这些阿赞以后在国内常驻,说不定哪天就得用上,所以必须提前打好关系。阿赞洞对此表示很满意,后来二叔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说阿赞洞对我满口夸赞。
我呵呵笑起来,二叔说:“瞅你这样子,得意吗?”
我当然算不上得意,只是自认几件事的处理都很得当。可在二叔看来,我的处理方式很是愚蠢。尤其是交代温老板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这条,简直就是蠢成猪仔!
干牌商这一行,最怕的是什么?
没有人脉!名声不响亮!
救了一大家子人,驱鬼除邪的累个半死,结果还想着去做不留姓名的雷锋?神经病啊!这种事就应该告知天下,最好能上中央一套做个广告好不好!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吸引普通人眼球,最容易传播出去。越多的人知道,就对生意越有帮助。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路子不就自然而然打开了?
所以,二叔对我刻意叮嘱温老板保密的举措,表示十分不满意。
他这是纯粹的商人思维,但对我来说,并不适用。
我没想过靠做牌商大富大贵,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昧着良心赚钱,哪怕少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