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神鬼志怪小说-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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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进士赵合,貌温气直,行义甚高。大和初,游五原。路经沙碛。睹物悲叹。遂饮酒,与仆使并醉,(“醉”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因寝於沙碛。中宵半醒,月色皎然,闻沙中有女子悲吟曰:“云鬟消尽转蓬稀,埋骨穷荒无所依。牧马不嘶沙月白,孤魂空逐雁南飞。”合遂起而访焉。果有一女子,年犹未笄。色绝代,语合曰:“某姓李氏,居於奉天。有姊嫁洛源镇帅,因住省焉。道曹党羌所虏。至此挝杀,劫其首饰而去。后为路人所悲,掩於沙内,经今三载。知君颇有义心,倘能为归骨於奉天城南小李村,即某家 榆耳,当有奉报。”合许之。请示其掩骼处,女子感泣告之。合遂收其骨,包於囊中。伺旦,俄有紫衣丈人,跃骑而至,揖合曰:“知子仁而义,信而廉。女子启祈,尚有感激。我李文悦尚书也,元和十三年,曾守五原。为犬戎三十万围逼城池之四隅,兵各厚十数里,连弩洒雨,飞梯排云。穿壁决濠,昼夜攻击。城中负户而汲者,矢如蝟毛。当其时,御捍之兵,才三千。激厉其居人,妇女老幼负土而立者,不知寒馁。犬戎於城北造独脚楼,高数十丈,城中巨细,咸得窥之。某遂设奇计,定中其楼立碎。羌酋愕然,以为神功。又语城中人曰:“慎勿拆屋烧,吾且为汝取薪,积於城下,许人钓上。又太阴稍晦,即闻城之四隅,多有人物行动,声言云:“夜攻城耳。”城中慑慓,不敢暂安。某曰:“不然。”潜以铁索下烛而照之,乃空驱牛羊行胁其城,兵士稍安。又西北隅被攻,摧十余丈。将遇昏晦,群胡大喜,纵酒狂歌,
云:“候明晨而入。”某以马弩五百张而拟之,遂下皮墙障之。一夕,併工暗筑,不使有声,涤之以水。时寒,来日冰坚,城之莹如银,不可攻击。又羌酋建大将之旗,乃赞普所赐,立之於五花营内。某夜穿壁而夺之如飞,众羌号泣,誓请还前掳掠之人,而赎其旗。纵(“纵”原作“钓”,据明抄本改)其长幼妇女百余人,得其尽归。然后掷旗而还之。时邠泾救兵二万人临其境,股慓不进。如此相持三十七日。羌酋乃遥拜曰:“此城内有神将,吾今不敢欺。”遂卷甲而去。不信宿,达宥州,一昼而攻破其城。老少三万人,尽遭掳去。以此厉害,则余之功及斯城不细。但当对时相,使余不得仗节出此城,空加一貂蝉耳。余闻锺陵韦夫人,(指韦丹,事见杜牧撰故江西观察使武阳公韦公遗爱碑。“韦夫人”疑是“韦大夫”之讹。)旧筑一堤,将防水潦,后三十年,尚有百姓及廉问周公感其功,而奏立德政碑峨然。若余当守壁不坚,城中之人,尽为羌胡之贱隶,岂存今日子孙乎?知子有心,请白其百姓,讽其州尊,与立德政碑足矣。”言讫,长揖而退。合即受教,就五原。以语百姓及刺史,俱以为妖,不听,惆账而返。至沙中,又逢昔日神人,谢合曰:“君为言,五原无知之俗,刺史不明,此城当有火灾。方与祈求幽府,吾言於五原之事,不谐,此意亦息。其祸不三旬而及矣。”言讫而没,果如期灾生。五原城馑死万人,老幼相食。合挈女骸骨至奉天,访得小李村而葬之。明日道侧,合遇昔日之女子来谢而言曰:“感君之义,吾大父乃贞元得
道之士,有《演参同契续混元经》,子能穷之,龙虎之丹,不日而成矣。”合受之,女子已没。合遂舍举,究其玄微,居於少室。烧之一年,皆使瓦砾为金宝;二年,能起毙者;三年能度进。今时有人遇之於嵩岭耳。(出《传奇》)
结拜冥司()
【】
韦安之是河阳人,当时到了阳翟,打算到少室寻拜老师。
到了登封,遇见一人,问他要到哪里去。
那人说:“我姓张名字叫道,家在金乡,想要到少室山读书。”
安之也道报了姓名,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于是结为兄弟。
安之年龄大,做哥哥。一起到少室,拜李潜为师。
经过一年,张道学识广博学业精进,是学生们中的第一。
一天,他告诉安之说:“兄的事业还没有完成,从现在开始还得五年,才能成名,官也不过是个县佐。”
安之惊异道:“弟凭什么知道?”
张道说:“我不是人,是冥司的主典,泰岳主要重用我,认为我才识还少,给一年的假,到人间学习,现在年限已满,功业稍有成就,将要辞别你而去,千万不要泄露给别人。”说完,辞别他的老师。
安之送张道下山,哭泣分别。
张道说:“你成名以后,有急难,要呼唤我,一定能够救你。”
安之五年后才去考举,那年考中,授给杭州於潜县尉,被州派遣到外地。将要到河阴,到达淇泽浦,被淮盗抢劫。安之就虔诚地呼唤张。
一会雷雨突然到来,群盗都被淹没。
安之做龙兴县丞时才死。(内容跳跃这么快!)
【原文】韦安之者,河阳人,时至阳翟,拟往少室寻师。至登封,逢一人,问欲何往,曰:“吾姓张名道,家金乡,欲往少室山读书。”安之亦通姓字。所往一志,乃约为兄弟,安之年长,为兄。同入少室,师李潜。经一年,张道博学精通,为学流之首。一日。语安之曰:“兄事业全未,从今去五载,方成名,官亦不过县佐。安之惊异曰:“弟何以知之?”道曰:“余非人,乃冥司主典也。泰岳主者欲重用,为以才识尚寡,给一年假於人间学。今年限已满,功业稍成,将辞君去。慎勿泄於人。”言讫,辞其师。安之送道下山,涕泣而别。道曰:“君成名之后,有急,当呼道,必可救矣。”安之五年乃赴举。其年擢第,授杭州於潜县尉,被州遣部物,(“物”字原缺,据明抄本补。)将抵河阴。至淇泽浦,为淮盗来劫。安之遂虔启於道,俄而雷雨暴至,群盗皆溺。安之为龙兴县丞卒。(出《灵异录》)
绿衣鬼()
【】
安定的胡急,家住在河东郡,以文章学问出名。
大和七年春考中进士,当时贾餗(sù)任礼部待郎。
两年后,文宗皇帝提拔贾餗做相国。这年冬天十月份,京城叛乱,贾餗和宰臣涯被打败,一起逃走。
皇上有诏书捉拿很紧急,当时宦官仇士良,监领左禁军,命令部将带兵极力寻求他们踪迹。
部将对士良说:“胡急承受贾餗的恩惠,现在应该藏在胡急家,愿带领五百名勇猛矫健的士兵,包围他的住所捉取他。”
士良允许了他的请求。于是部将率领士兵到达胡急家门。
召唤胡急出来,厉声叫道:“贾餗在你家,你要立刻把他放出来!不这样,与贾餗同罪!”胡急考虑他的来势不能用道理说服,就严辞拒绝。
部将大怒,捉拿胡急到士良处,杀死在辕门外。
当时胡急的弟弟胡湘在河东郡,这天,胡湘和家人看见一个人没有头,穿着绿衣,衣服上有血染的痕迹,从门面进入,走到庭院。(绿色是寿衣的颜色)
胡湘大怒,命令家人驱逐他,立刻就不见了。
三天后,胡急的死讯就到了。
【原文】安定胡急,家于河东郡,以文学知名。大和七年春登进士第,时贾餗为礼部侍郎。后二年,文宗皇帝擢餗相国事。是岁冬十月,京兆乱,餗与宰臣涯(“涯”原作“急”。据明抄本改。)已下,俱遁去,有诏捕甚急。时中贵人仇士良,护左禁军,命部将执兵以穷其迹。部将谓士良曰:“胡急受贾餗恩。今当匿在急所。愿骁健士五百,环其居以取之。”士良可其请,於是部将拥兵至急门,召急出,厉声道:“贾餗在君家,君宜立出,不然,与餗同罪。”急度其势不可以理屈,抗辞拒之。部将怒,执急诣士良,戮于辕门之外。时急弟湘在河东郡,是日,湘及家人,见一人无首,衣绿衣,衣有血濡之迹,自门而入,步至庭。湘大怒,(明抄本怒作恐。)命家人逐之,遽不见。后三日,而急之凶闻至(出《宣室志》)
霉运怪()
【】
郭鄩xún 被罢了栎lì 阳县县尉,很久都没有调任,穷愁潦倒住在京城,日子很窘迫。
抬头看(院落风景)的时候,经常有两个怪物,像猿猴,穿着青蓝色衣服,不论自己出入起卧,这二物无时无刻不跟随。凡外出做什么事,也一定跟着一块去。所到之处,人们对这(两个怪物)就像遇到榛针、荆棘一样,妨碍着郭。
亲友都厌恶他,有的用咒符驱赶,有的逃往山林躲避。
这种情况几年都没有间断。
一天晚上,这两个怪物忽来告别,说:“我俩趁你遭厄运,相随已经很久,现在等明早我们就要走了,不再回来了。”
郭鄩很庆幸他们离开,就问他们到哪里去。那二物说:“世间像我俩这样的很多,只是世人看不见罢了。现在我们要到胜业坊姓王的富人那里,将去败坏他的家财。”
郭鄩说:“他家财富丰厚、殷实,怎么能很快耗尽呢?”
那二物回答说:“得先从安品子那想办法了。”
五鼓击响的时候,那二物就不知去向了。
郭鄩起来洗漱,便觉心胸开阔,愁闷全无。
试去拜访亲友,亲友也无不改观相迎。
未到十天,去拜见宰相,当面讲述了上述情况,于是又被授予通事舍人的官职。郭鄩有个表弟姓张,做金吾卫佐,交往的都是豪侠之人。
这人年轻好奇,听到这件事不大相信,他知道胜业王氏隶属左军管辖。
从此就偷偷去那里察看。
王氏为人节俭,费用也很少有过分之处。
家中有歌舞艺妓,其中长相端庄秀丽的很多,她们外穿华丽衣服,姿容娇艳俏丽,但王氏回到房里仍然没有改变志向。
有一天,他和宾朋经过鸣珂曲,有一个妇人浓汝艳抹站在门口,王生勒马停步,留连忘返,喜形于色。
于是召宾朋摆酒设宴,寻欢作乐。张生也参加了。
打听这个人,原来就是安品子的弟弟。品子善于唱歌,这天唱了几支曲子,王氏全拿财物馈赠。
在座的人对他这样巨资耗费都非常惊讶。
从此经常看到车马载着财货从他家运出来,没过几年,他家就贫困不堪了。(这两个怪物怎么做到的?**?)
【原文】郭鄩罢栎阳县尉,久不得调,穷居京华,困甚。肸飨间,常有二物,如猿玃,衣青碧,出入寝兴,无不相逐。凡欲举意求索,必与鄩俱往。所造诣,如碍枳棘。亲友见之,俱若仇隙,或厌之以符术。或避之于山林,数年竟莫能绝。一夕,忽来告别,云:“某等承君厄运,不相别者久,今则候晓而行,无复至矣。”鄩既喜其去,遂问所诣,云:“世路如某者甚多,但人不见耳,今之所诣乃胜业坊富人王氏,将往散之。”鄩曰:“彼之聚敛丰盈,何以遽散?”云:“先得计于安品子矣。”晓鼓忽鸣,遂失所在。鄩既兴盥栉,便觉愁愤开豁。试诣亲友,无不改观相接。未旬,见宰相面白,遂除通事舍人。鄩有表弟张生者,为金吾卫佐,交游皆豪侠,少年好奇,闻之,未信之也。知胜业王氏隶左军,自是常往伺之。王氏性俭约,所费未常过分。家有妓乐,端丽者至多,外之袨服冶容,造次莫回其意。一日,与宾朋过鸣珂曲,有妇人靓妆立于门首,王生驻马迟留,喜动颜色,因召同列者,置酒为欢,张生预焉。访之,即安品子之弟也。品子善歌,是日歌数曲,王生悉以金采赠之,众皆讶其广费。自此舆辇资货,日输其门。未经数年,遂至贫匮耳。(出《剧谈录》)
紫衣避灾()
【】
陇西李全质年轻在沂州时,曾经整天玩踢球的游戏。
一次天快亮时,在沂州的横门东庭前闭目休息。忽然有一个穿紫衣服、头戴圆斗笠的人直奔他面前来,并且说:“奉命追拿你(追魂)。”
全质问:“什么人(让你)追拿我(的命)?”
穿紫衣的人说:“不是我追那你,另有人要追拿你。”
不一会儿,一个穿绿衣服的人过来,说:“奉命追拿你。”
那人说话时神色惶急,看情势是无法挽回的了。
全质说:“你难道有什么需求?”
绿衣人说:“奉命追赶,怎敢说有什么需求?”
紫衣人对绿衣人说:“不用追。”
用手一挥,让绿衣人离开横门。紫衣人乘机对全质说:“刚才蒙您所问所需,难道你能兑现你的许诺吗?”
全质问:“你需要什么?”
那人回答说:“一条犀牛佩带罢了。”
全质回答说:“行。”说完那人就不见了。
主管踢球的人报说:“开始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