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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中国古代神鬼志怪小说-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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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抓住他,又用布袋,象先前的办法装上他,用绳子束紧袋口,挂上大石头沉他到河里。

    要背他走时,在袋中仍然说:“还要跟昨夜一样来作客。”

    余日又来,左手拿着口袋,右手拿着断绳,奔跑戏弄象从前一样。

    家人先前准备的大木头,其中凿空,象个鼓扑,把小孩装在里面,用大铁片,覆盖两头又用钉子钉上,然后用一把铁锁锁上,挂上大石头,放到大江里。

    背着要走的时候,说:“感谢用棺槨相送。”

    从此再没有回来,时间是贞元十七年。

    【原文】周济川,汝南人,有别墅在杨州之西。兄弟四人俱好学,尝一夜讲授罢,可三更,各就榻将寐。忽闻窗外有格格之声,久而不已。济川於窗间窥之,乃一白骨小儿也,於庭中东西南北趋走。始则叉手,俄而摆臂。格格者,骨节相磨之声也。济川呼兄弟共觇之。良久,其弟巨川厉声呵之,一声小儿跳上阶,再声入门,三声即欲上床。巨川元呵骂转急。小儿曰:“阿母与儿乳。”巨川以掌击之,随掌堕地,举即在床矣,腾冢萑粼倡P。家人闻之,这意有非,遂持刀棒而至。小儿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棒击之,其中也,小儿节节解散如星,而复聚者数四。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布囊盛之,提出,远犹求乳。出郭四五里,掷一枯井。明夜又至,手擎布囊,抛掷跳跃自得。家人辈拥得,又以布囊,如前法盛之,以索括囊,悬巨石而沉诸河,欲负趋出,於囊中仍云:“还同昨夜客耳。”余日又来,左手携囊,右手执断索,趋驰戏弄如前。家人先备大木,凿空其中,如鼓扑,拥小儿於内,以大铁叶,冒其两端而钉之,然后锁一铁,悬巨石,流之大江。负欲趋出,云:“谢以棺槨相送。”自是更不复来,时贞元十七年。(出《祥异记》。明抄本作出《广异记》。)

尹 君() 
唐朝时,前任尚书李公诜(shēn)镇守北门时,有一位叫尹君的道士在晋山隐居,他不吃粮米,常吃柏树叶,虽然他的头发全白了,但是他的脸色和小孩一样,常常单独到城中游逛。

    乡里中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汉,对周围人们说:“我小时候,曾听李老汉说过。李老汉是我的外祖父。他说:‘我七岁那年,就认识尹君。到现在七十多年了,而尹君的模样和过去一样,他大概是神仙吧?我要老了,自己估计能在人世上再活几年呢?你正年轻,应当记住尹君的容颜。’从那时到现在,又七十多年了,而尹君竟没有衰老的表现,难道是把千百岁当作瞬息吗?”

    北门的从事冯诩严公绶(shòu)是好奇的人,他敬慕尹君是得道的人,常常在休假日驱车到尹君那里去拜访。

    后来,严公绶从军司马升为北门帅,就把尹君接到府中,住在公署,整天与他坐在一起。

    严公绶发现常常有一种异香从尹君的肌肉中散发出来,就更加敬重他。

    严公绶有一个妹妹,学佛教,曾说:“佛教与道教根本不同!”

    而且她对哥哥与道士交往很生气。

    后来有一天,她秘密把苦堇放在汤里,让尹君喝。

    尹君喝完,吃惊地站起来说:“我大概要死了!”

    一会儿,他吐出一块很硬东西,并有奇异的香味从中散发出来。

    严公绶让人解剖一看,原来是一块麝香。

    从此尹君容颜衰老,牙齿脱落,那天晚上便死在严公绶的公馆中。

    严公绶知道是妹妹干的之后,非常生气,立即让部下为尹君办理丧事。

    过了两天,把尹君葬在汾水西二十里的地方。

    第二年秋天,有一位叫朱太虚的照圣观的道士,到晋山去投放一条龙,忽然在山中遇见尹君。

    朱太虚吃惊地问道:“师父为什么来到这里?!尹君说:“去年我在北门,有人把苦堇放在汤里让我喝,我故意装死给他们看。可是,堇汤怎么能败坏我的真功呢?”说完,他忽然不知哪儿去了。

    朱太虚心里感到很怪,等回到北门,详细向严公绶作了汇报。

    严公绶说:“我听说仙人是死不了的,如果有死的,也只不过是尸解罢了,不然怎么会变异成这种样子呢?”

    他要让人打开坟墓检验一下,但是担心会让人迷惑,就搁下了这件事。(神仙就喜欢逗人玩!)

    【原文】唐故尚书李公诜(诜字原缺。据明抄本补),镇北门时。有道士尹君者,隐晋山,不食粟,常饵柏叶,虽发尽白,而容状若童子,往往独游城市。里中有老父年八十余者,顾谓人曰:“吾孩提时,尝见李翁言,李翁吾外祖也。”且曰:“我年七岁,已识尹君矣;迨今七十余年,而尹君容状如旧,得非神仙乎。吾且老,自度能几何为人间人;汝方壮,当志尹君之容状。”自是及今,七十余岁矣,而尹君曾无老色,岂非以千百岁为瞬息耶。北门从事冯翊严公绶,好奇者,慕尹之得道,每旬休,即驱驾而诣焉。其后严公自军(军下原有为字,据明抄本删)司马为北门帅,遂迎尹君至府庭,馆于公署,终日与同席,常有异香自肌中发,公益重之。公有女弟学浮图氏,尝曰:“佛氏与黄老固殊致。”且怒其兄与道士游。后一日,密以堇斟致汤中,命尹君饮之。尹君即饮,惊而起曰:“吾其死乎!”俄吐出一物甚坚,有异香发其中。公命剖而视之,真麝脐也。自是尹君貌衰齿堕,其夕卒于馆中。严公既知女弟之所为也,怒且甚,即命部将治其丧。后二日,葬尹君于汾水西二十里。明年秋,有照圣观道士朱太虚,因投龙至晋山,忽遇尹君在山中,太虚惊而问曰:“师何为至此耶?”尹君笑曰:“吾去岁在北门,有人以堇斟饮我者,我故示之以死,然则堇斟安能败吾真耶!”言讫,忽亡所见。太虚窃异其事,及归,具白严公。曰:“吾闻仙人不死,脱有死者,乃尸解也;不然何变异之如是耶。”将命发其墓以验之,然虑惑于人,遂止其事。(出《宣室志》)

三年之期() 
【】

    元和初年,长安东市有一恶少叫李和子,他父亲名叫努眼。

    和子性情残忍,经常偷狗和猫吃,成为街坊的祸患。

    有一次他臂带一鹞站在路口,看见二个穿紫衣的人,对他喊道:“你不是李努眼的儿子名叫和子的吗?”和子就打揖。

    又说:“有事情,到空闲处告诉你。”

    于是走了几步,在众人外停下,说:“冥司有公事找你(追命),应立即去。”

    和子开始不相信,说:“是人,为什么说谎?”

    又说:“我是鬼。”于是向怀里摸取,拿出一文牒,印家还是湿的,看那上面姓名分明,是四百六十头猫狗控诉的事。

    和子惊慌恐惧,就放弃了鹞跪拜祈求,说:“我是该死了,一定让我暂留一时,应当准备点酒喝。”(想贿赂鬼)

    鬼坚决推辞,只是没有把他抓起来。

    起初要进毕罗四(可能是地名),鬼遮掩鼻子,不肯向前,又请到了旗亭杜氏店,和子作揖谦让独自说话,人们认为他疯了,于是要了九碗酒,自己喝了三碗,六碗在西座虚设,又求他们给予方便免死。

    二鬼互相看看,“我们受一醉的恩惠,应给他整个办法。”

    于是站起说:“姑且等我几刻,就回来。”未移时到,说:“你备办四十万钱,为你借三年命。”和子答应,以第二天到中午为期限。

    于是付了酒钱,剩的酒又倒回去,尝它,味道象水一样,冷得冰牙。

    和子于是回去。按期备办酬钱焚烧,看见二鬼拿着钱离去。

    到了三天,和子死,鬼说的三年,是人间的三天。

    【原文】元和初,上都东市恶少李和子,父名努眼。和子性忍,常偷狗及猫食之,为坊市之患。常臂鹞立於衢,见二人紫衣,呼曰,“尔非李努眼子名和子乎?”和子即揖之。又曰:“有故,可隙处言也。”因行数步,止於人外,言“冥司追公,可即去。”和子初不受,曰:“人也,何绐言?”又曰:“我即鬼。”因探怀中,出一牒,印文犹湿,见其姓名分明,为猫犬四百六十头论诉事。和子惊惧,双弃鹞拜祈之:“我分死耳,必为我暂留,当具少酒。”鬼固辞,不获已。初将入毕罗四,鬼掩鼻,不肯前。乃延於旗亭杜氏,揖让独言,人以为枉也。遂索酒九碗,自饮三碗,六碗虚设於西座,具求其为方便以免。二鬼相顾,“我等受一醉之恩,须为作计。”因起曰:“姑迟我数刻,当返。”未移时至,曰:“君办钱四十万,为君假三年命也。”和子许诺,以翌日及午为期,因酬酒直,酒且返其酒。尝之,味

    如水矣,冷复冰齿。和子遽归,如期备酬焚之,见二鬼契其钱而去。及三日,和子卒。鬼言三年,人间三日也。(出《酉阳杂俎》)

蓝采和() 
蓝采和不知是什么地方的人。

    他经常穿着一件破旧的蓝色衣衫,有六块黑色的木质装饰物的腰带,三寸多宽。他一只脚穿着靴子,另一只脚光着走路。

    夏天,他就在单衣里絮上棉絮;冬天,他就卧在雪地上,呼出的气像蒸腾一样。他经常在城市里唱着歌乞讨,拿着一副三尺多长的大拍板。

    常常是醉着踏歌。老老少少都跟在他后边看,他机智敏捷,善于说些诙谐有趣的话。

    别人问他什么,他应声就答,逗得人们捧腹大笑。

    他似狂非狂,走路则踢踏着靴子唱踏歌:“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苍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歌词极多,大体都是看破红尘的仙意,人不能明白它的意思。只要有人给他钱,他就用长绳穿起来,拖在地上走路,有时拖丢了,他也不回头看;有的时候看到穷人,他就把钱送给人家,以及送给酒家。

    他周游天下,有的人从儿童直到年老了都见过他,见他脸色形貌始终一个样。

    后来他在濠梁间的一家酒楼上踏歌,趁着醉意,有云鹤笙箫的声音传来,他忽然轻轻抬身到云中去,把靴子、衣衫、腰带、拍板全扔下来,冉冉地升飘而去。

    【原文】蓝采和,不知何许人也。常衣破蓝衫,六銙黑木腰带,阔三寸余。一脚着靴,一脚跣行。夏则衫内加絮,冬则卧于雪中,气出如蒸。每行歌于城市乞索,持大拍板,长三尺余,常醉踏歌。老少皆随看之。机捷谐谑,人问,应声答之,笑皆绝倒。似狂非狂,行则振靴唱(唱原作言。据明抄本改。)踏歌:“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苍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歌词极多,率皆仙意,人莫之测。但以钱与之,以长绳穿,拖地行。或散失,亦不回顾。或见贫人,即与之,及与酒家。周游天下,人有为儿童时至及斑白见之,颜状如故。后踏歌于濠梁间酒楼,乘醉,有云鹤笙箫声,忽然轻举于云中,掷下靴衫腰带拍板,冉冉而去。(出《续神仙传》)

仆仆先生() 
不知道仆仆先生是什么地方人,他自己说姓仆名仆,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他的家在光州乐安县黄土山。

    他共用去三十多年的时间,精心研制出一种叫做“杏丹”的药,自己食用。

    他穿衣吃饭与平常人一样,以卖药为业。

    开元三年,以前的无棣县县令王滔住在黄土山下。仆仆先生从王家门前经过,王滔让儿子王弁以主人的身份很好地款待了仆仆先生,仆仆先生就把杏丹术传授给王弁。那时王弁的舅舅吴明珪是光州别驾,王弁住在吴明珪家里。一会儿,仆仆先生乘着云朵而过,官吏百姓上万人都看到了。

    王弁仰脸对仆仆先生说:“先生教我杏丹术还没有教成,为什么弃我而去呢?”那时仆仆先生乘着云朵已经走过十五次了,人们没有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等到王弁与他说话,见到的人都很惊愕,有人把这事报告给刺史李休光。

    李休光把吴明珪叫来问他说:“你的外甥居然和妖怪交朋友,你应该把他抓起来。”王弁的舅舅于是就让王弁把仆仆先生找来。

    他去到仆仆先生家中时,仆仆先生也回到家中。

    详细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仆仆先生说:“我是道人,不想和当官的接触。”

    王弁说:“他们对你有礼貌,你就应该感化他们,他们如果失礼妄动,就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使他们对道家心服口服,不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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