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三桩-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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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疆点点头:“所以,我是灾星就被他们印证了,然后才赶我们出了苗寨。”
父亲把吴疆挽在怀里:“娃子,咱们进城不是挺好的吗?你在城里有见识、学知识,现在你比阿爸懂的还多,至少,我们不可能像达久家那么迷信。”
“也对,咱们有文化,嘿嘿。”
父子俩笑了起来。
白天,吴疆一家人回到了十五年前的住处,可他们发现这幢吊脚楼虽然盖得很牢固,不漏水不漏风,但还是不能用了。因为村子里的水路和电路都已经进行了整修,他家没水没电,干什么都很不方便。所以商量过后,吴疆家决定在青萝家过年,人多倒也热闹。
这是吴疆到了苗寨的第二天,他依然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新鲜感。就拿眼前青萝正在做的事来说吧,他瞪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腻,或许,只是看不腻眼前人吧。
青萝拿着手里的小锤子和小锥子,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自己雕琢的银饰。
“我以为我雕这个银首饰就够无聊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聊。这几个小时,你就一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好看吗?”
吴疆愣了愣:“唔,好看!”
“什么好看呀?这刚雕出来个轮廓,图案还没刻上去呢,有啥好看的?”
“你好看呀!”
吴疆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刚一出口,两人的脸就都红了。
“那个,我是问,你雕的这是什么呀?这个首饰好大,是套在脖子上的吗?我都没见阿爸和妈妈戴过。”
青萝看了他一眼:“这个叫银压领,做好了以后,戴上可平贴衣襟,所以叫压领。它原本叫‘长命锁’、‘长命缕’,是可以避不祥的。”
“哦,原来是驱邪的!”
青萝笑道:“嘻嘻,差不多吧,你最近不是做噩梦吗?所以我给你做一个!”
吴疆开心得不得了:“原来是这样啊,你真好!那这个银压领什么时候能做好给我呀?我现在就想戴上!这是我第一件苗族银饰!”
“你急什么?这个可是苗族银饰里最复杂的!而且就算我做好了,你也不能马上戴,这个要到特定的日子才能戴呢!”
吴疆自作聪明地点了点头,心里想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压领一定是过年时才能带的首饰。怪不得没见父母戴过,原来是这么重要的“大件儿“。
“青萝,你能教我做银饰吗?我也想给你做一个。”
青萝笑着说好,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结果就是笨手笨脚的吴疆砸坏了好几块银子,给青萝心疼的够呛。
青萝拽着吴疆的耳朵:“你看你,你还说我笨,你才是最笨的!你还是去外面地里帮忙吧,别给我捣乱了!”
转眼到了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青萝家的门被敲响了。走进屋的男人满头大汗,他匆忙地递给青萝母亲一些钱,两人算了算账,男人便离开了。
青萝看出了吴疆眼中的疑问,回答说。
“那是桑林叔,他就是我们村子里到市集上卖东西的商人,每天晚上他都会回来给大家伙儿结账。“青萝顿了顿,“今天他来结账的时辰有点晚,可能是快过年了吧,城里的集市能晚些收摊。”
“这个桑林叔还挺有经商头脑,什么活儿都不干,跑跑腿就能赚钱。”
青萝夹了一口饭:“每天周转在村里和城里很累的,大伙儿都不愿意干这个,桑林叔才挺身而出的,他是个好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太喜欢他。”
吴疆笑道:“一定是因为他不够帅!”
青萝抿抿嘴:“我要是喜欢帅的,那我肯定也不喜欢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帅吗?”
两人正嬉闹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青萝的母亲听声音觉得不对劲,赶忙出门去看。门刚打开,就传来村民叫喊的声音。
“普启医师出事了!!!”
“普启医师受伤了!!!”
“普启医师归西了!!!”
喊话被传得越来越离谱,但无论如何,普启医师出了事是谁都能听出来的。普启医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唯一的医生,可所谓是全村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出了事,大家都赶忙地往医师家的方向赶去,想要一探究竟。
青萝和吴疆两家人也快马加鞭地到了医师住着的吊脚楼旁,此刻这里已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了,只见普启医师的女儿站在吊脚楼门口,跟大伙儿说着。
“晚上有人想害家父,不过上天保佑,坏人的刺杀没能得逞,阿爸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感谢各位关心,家父现在需要静养,各位请回吧!”
听到有人要刺杀医师,村民们个个义愤填膺地说要找凶手,场面再次变得混乱不堪,医师的女儿劝了村民许久,人群才慢慢离开。
“太可怕了,竟然有人要害医师。”青萝诧异地说。
“有人谋杀普启大夫。”吴疆念叨着,“可为什么是今天呢?我觉得任何一个犯人都不会在快过年时作案,讨这个不吉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吴疆回想着今天普启大夫发生的事,突然一拍大腿。
“对啊!今天我们两个找他谈话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我们今天造访有关?”
“对!一定是医师跟我们谈话之后才有人想害他的!可犯人是谁呢?谁呢?”吴疆皱着眉头,过了几秒突然叫道,“我们从医师这里出来时撞见的那个人!他很反常!”
吴疆立刻抬起头,他发现人群中好像有一个人影盯着他看,而对上他的眼神时,那个人影马上就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灾星的秘密()
吴疆脸色大变,死死地拉住青萝的手对父母说:“阿爸,我们赶快回家吧!快点!”
一边走,青萝问吴疆怎么了,吴疆神情紧张地说:“你想想看!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不就糟糕了吗!?如果真的是因为普启医师跟我们谈话才引祸上身,那就说明凶手一定认为普启医师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说是泄露了什么秘密。他杀死医师就是为了保证秘密不外泄,可现在。。。”
青萝张大了嘴:“现在那个犯人完全有可能认为,我们两个也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他还有可能杀害我们!?天哪!”
吴疆点头:“没错,我们得报警!”
青萝一怔:“报警?村里哪有警察呀?”
吴疆皱紧眉头:“那我们就必须在凶手动手前先找到他!我们今天从医师那里出来时,不是有个背着锄头的男人朝咱俩问话吗?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凶手,你认识他吗?”
青萝摇摇头。
“可恶,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
两人回到了家,吴疆认为,即使在家里,他们也不是安全的。可是他们现在对凶手的线索一点都没有,或许那个人就在暗中窥视着他们,随时准备下手呢。
由于精神紧张,反而让吴疆变得更疲倦。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可到了半夜冷风吹过,他又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他警觉地随着声音的方向判断,终于,他望过去
原来是窗子被风吹开了。
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窗外的竹子叶再封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吴疆的手刚碰到窗子,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发狂似的朝青萝的房间跑去。
“如果窗户不是被风吹开的呢?”
“如果是凶手进来了呢?”
就在此时,青萝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尖叫。
“青萝!!!”
吴疆大叫着,当他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如同雷电一般惊乍到他的头皮上,让他眼前发黑。【 】躺在床上的青萝被子被掀开,肚子里插着一把尖刀,床单整个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还有开着的窗子,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
那是吴疆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景象。
他冲过去扶住青萝,拼命地呼号。
“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
众人抬着青萝火速地赶到普启医师的家,普启大夫的女儿抢救了良久。最后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对青萝的父母和吴疆,摇了摇头。
吴疆冲上去一把抓住大夫的领子:“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大夫吗?”
医师的女儿被吴疆拽的生疼,也不反抗,任吴疆从发火、愤怒,到失去力气,跪在地上痛哭。
“你不是大夫吗?你救救青萝啊!我求求你,救救她!”
吴疆哭道晕厥,醒来时,已经中午了。他身处青萝家,青萝的父母也哭成了泪人,原本喜庆的新年气氛翻天覆地般地变了个样。
吴疆没跟任何人说话,他再一次走到青萝的屋子里,看着每一处。
桌上摆着青萝还未完成的银压领,那是将要送给他的礼物。
吴疆走到桌旁,银饰旁边还放了两张纸,一张上面画着图画,应该是银压领完成后的构想图。第二张是青萝写的文字。
“这是给你做的银压领哦!这么复杂的首饰,怕你不懂我的苦心,我给你写个说明书,嘻嘻!”
“嗯,首先它上面得刻上”长命富贵”四个字,这是我对你的期望。这个压领要同项圈连体佩戴,我想把它做成腰子形,表面镂空,雕上二龙戏珠的图案。不过只有龙显得像皇帝,所以我再再垂十只蝴蝶,每蝶垂三根银链叶片吊。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蝴蝶。反正我喜欢!”
“恩,银吊要垂下来,最好是那种如瀑布倾泻的感觉。领子间主纹为两只圆雕银天狗,我再给你配上一个可活动的镂空银球,这样你走起路来还能有声。整体就是:其上银龙腾跃,其下银花簇簇,完美!”
“哦对啦,做好以后,这个要在特定的节日佩戴哦,你知道是什么节日吗?”
“大喜之日,结婚那天哦!我给你做了银压领,你就必须得娶我,然后我们结婚那天,你戴上它,一定很威风。“
啪嗒、啪嗒。
吴疆的眼泪滴到纸上:“原来不是春节,是更大的节日。。。“
泪水润湿了纸张,吴疆这才发现,纸的背面竟然还有文字。那是两个匆忙中写下的字,也是青萝留给他最后的讯息。看到那两个字后,吴疆的瞳孔放大,向后退了一小步,他死死地咬紧牙根叫道。
“原来。。。竟然。。。“
普启医师家的二楼,两张病床上,一张躺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另一张上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
吴疆独自坐在青萝旁边,看着女孩那平静安详的面孔。此时,他心里回想着一幅幅自己与青萝共处时的画面,那就像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夹满了他与青萝相处时的种种。他们相处时,吴疆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难过,仿佛这个女孩就是快乐的化身,在她身边是那么舒服、自在。
可现在,吴疆的心里只剩下了感伤,脸上也只剩下了泪水。他轻声地唤着青萝的名字,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哪怕是看看自己,哪怕只跟自己说一句话,那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青萝,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笨了,你可不可以醒醒。“
“青萝,我戴上银压领了,你快醒来呀,我娶你。“
“青萝,青萝。。。“
但无论怎么呼唤,床上的女孩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泪水模糊了吴疆的眼眶,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了,这一刻,他终于心力憔悴,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窗子正在缓缓打开,漆黑的夜晚中有一支手握紧了尖刀,出现在他身后。刀尖映着月光闪过一抹银色随着那黑影中的手高高抬起,刹那间,尖刀朝吴疆的脊背猛地刺去。
“哐!“
就在刀刃将要接触到吴疆的一刹那,屋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男人,有吴疆的父亲、青萝的父亲、还有村里的壮年石头哥,三人狠狠地将手握刀子的人击倒在地上。吴疆也猛地站了起来,回身朝地上的人手腕踩了一脚,让他吃痛扔掉手里的凶器。
“真的是你!“
倒在地上的人蜷缩着,不吭声。
“桑林,我要杀了你!!!“
吴疆发疯似的跪坐到男人身上,拳头像雨点一般地朝男人脑袋上砸过去。他想要倾泻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全身的怒火、全身的仇恨,打到自己的拳头上已经满是血迹了,他依然不停,还在咆哮着朝男人的头顶乱挥。
吴疆的父亲将他拉回来,蹲在即将休克的男人身边。
“桑林,你为什么要杀人?“
“呵呵?我杀人?我才是被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