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三桩-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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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打嗝都看?”
吴疆仿佛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说道:“我没有。”
青萝笑着凑到吴疆耳边:“小弟弟,把电视关了吧,我们聊点别的。”
青萝口中吹出的热气温热地抚过吴疆耳垂,她身上茉莉花的香气再一次流窜到吴疆的鼻息间,他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额,聊、聊什么什么?”吴疆变得口齿不清。
青萝看到吴疆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用洁白纤细的手指弹了吴疆的脑门一下。
“想什么呢你!我是说聊聊医院时候的事!”
吴疆一愣,揉着发红的脑门,脸颊涨的通红:“哦、哦,医院,送外卖。”
说到这里,两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回想起刚才的事,他们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速度。
青萝开口问道:“你刚才在护士的办公室为什么会尖叫?是因为墙上的婴儿照片吗?”
吴疆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也是?”
青萝点了点头:“对,我之前在寨子里见到大夫给村民接生,刚见到新生儿的时候,我也发出过同样的尖叫。不知道为什么,婴儿让我觉得很害怕。”
吴疆回想着自己的经历,又看了看趴在沙发边的黑豹,如同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对,我也是!我也是!”
“我今早上学时见到黑豹叼着我的红书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觉得黑豹的眼神不再像是狗,那感觉,好像一个人!而它嘴里的书包就像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婴儿!这些幻觉加在一起,不就是一个人刚接生出婴儿吗!?”
“当我感觉到这些的时候,我就会像我们刚才一样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尖叫出来。”
听完这些,青萝的脸色惨白,痛苦地摇着头:“你没在骗我吧?”
吴疆看着青萝的眼睛,坚定地说:“是真的!我对你发誓,我没骗你,我的父母都可以作证!”
青萝用力咬着嘴唇,再张口时,嘴唇上已经咬出了很深的齿痕。
“那,那你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这样?”
吴疆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青萝的手不听使唤地打颤:“吴疆,我不想说了。”
吴疆焦急地抓住她:“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想说了。”青萝的语气带上了哭腔。
吴疆叹了口气,不再逼问。
青萝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用力深呼吸,缓缓说道。
“对,我其实在这之前还有过一次尖叫。那天,我做了个梦。”
“梦?”
青萝点点头:“是的。在梦里我看到了一个人给婴儿接生,可不仅如此。”
“在那个人刚接生下婴儿的时候,出现了一条黑狗。那只狗面目狰狞,眼睛里反射出让我心惊胆战的绿光,他张开着血盆大口,嘴里的唾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突然,他朝人猛扑过去,人被扑倒了。然后那条狗咬死了人。最后,它把旁边的婴儿给。。。”
“吃了。”
“吃、吃了?”吴疆被吓得嗓音发哑。
“恩,而且那条狗还满嘴鲜血地回头,朝我笑。”
“我能看出来,那是笑,因为那条狗的表情不属于狗,那像极了人。”
“它是人啊!人,啊啊啊啊啊!!!!”
她脸色清白,嘴唇抖动着,她又忍不住地失声叫了出来。此时,她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吴疆比她的反应更甚,已经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圈,骇得面无人色。
第二十章:追溯根源()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稍微平复了心情,青萝问:“吴疆,你的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吴疆想了一会儿:“我不确定,但是我记得阿爸说过,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在苗寨生活,一天晚上我发烧了,他带我普启大夫家看病时我异常地尖叫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确定和现在是否有联系。”
青萝张着大嘴:“天哪,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的。。。”
吴疆愣了一会儿:“难道当时你也在场?”
青萝激动地说:“是啊!当时只有我们两个小孩,就是我们两个!我比你年纪大些,所以对那晚看病时的情形印象更深。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门口看见了怪异的景象,然后我们就吓得尖叫了。可大人们却什么都没看到!”
吴疆低下头沉思着:“这或许是天意,知道吗,青萝,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多年后的相遇就是为了揭开那个迷!”
青萝看着吴疆:“你难道要调查当年的事?”
“当然了!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晚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吗?”
“可是,我怕。”青萝犹豫着。
吴疆抓住她的手,双眼直直地对上青萝的眼睛:“你不能害怕!知道吗,我之前查过,心理学的书上说我们这个情况是心理疾病。它很可能是幼儿时的经历给我们造成了心理阴影,然后它会不断地出现,我们只要接受到相关的暗示或刺激都会情绪失控,它会反复折磨我们,而且是一辈子!”
青萝打了个冷噤:“那,我们要怎么治?”
“除非我们找到引起这件事的根源!也就是查出真相,查到我们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
青萝的手指打转,欲言又止了很久,直到最后点点头:“好吧,那我们一起查。”
两人再次复述了一遍这诡异莫名的事情,讲述时,他们两人的脸都不自觉地一阵青一阵白,勉强地克服了心里的恐惧才慢慢梳理出了事情的脉络。
“所以,整个事件中有三个关键点,人、婴儿、狗。”吴疆说着。
“是的。”
“关于人,我想他只是接生孩子的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婴儿,他虽然刚出生时满身是鲜血,看上去很骇人,可好像也就是理应如此,没什么异常。”
“唯一异常的就是狗了。”青萝接话道,“在我的梦里,那条狗像极了人,他面目狰狞又凶狠,好似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而且你也说了,就在早上黑豹叼着你的书包是,你也觉得他的眼神像人,所以才会吓到你的。”
说到这里,青萝又想起了什么,打了一个响指。
“对了!还有普启大夫,普启大夫在我们尖叫那晚后就疯了,第二天,他杀了家里的黑狗。”
“普启医师,他怎么可能杀了家里侍奉的狗?”
吴疆不可思议地看着青萝,虽然自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但他也是苗族人,父母从小就给他讲了很多苗寨里的故事。他深知狗神对于苗寨的恩情,也对家族的传统了然于胸。甚至每逢特殊节日,他还会在离家乡苗寨千里之外的东北进行庆祝。
而至于狗这一点,父母从湘西的苗寨搬出来,没有就近选择城市生活,而是偏偏不远万里来到地处北方的东北,也源于此。东北,这里在中华五千年历史上汇聚了各个民族,除了流传很广的唐朝女真族、蒙古匈奴以外,春秋战国时期,这里还汇聚了众多的犬戎族人。
犬戎族人,顾名思义,他们是与苗族人同样崇拜狗神的民族。
时至今日,东北这块土地上还孕育了很多犬戎族的后人,他们敬仰狗,视狗神为自己的恩人。这一点和苗族很像,也正因如此,吴疆的父母才来到了东北的城市里生活。
可无论怎么想,苗族人都不可能会杀掉自己家里侍奉的狗,这是大不敬啊!
“对啊,所以村里人当时才都说他疯了。不过时隔这么多年,他虽然对那晚的事情很忌惮,不愿人提起,但其他的表现已经很正常了。正常地给村里人看病,除了接生,他交给了女儿来做。”
“等等!”
“怎么了?”
“你说普启医师那晚之后他就不再接生了?”
青萝点点头。
吴疆皱着眉头:“不仅杀了狗、还疯了、正常了以后还从此不接生。为什么我们尖叫的那晚会让医师发生这么大变化?他也是成年人,应该是什么都没看到才对啊!”说到这里,吴疆突然使劲地摇头,脑袋上的小脏辫左右晃悠,“不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多怪异的举动!”
青萝看着不语的吴疆:“难不成你想回苗寨调查?”
吴疆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恩,我想是的。不过现在肯定不行,我还要上学。你也是,你是来城里给大伯赚钱看病的,我相信阿爸会帮你,可他不是暴发户,你还是要干活来赚到工资才行。”
青萝点点头,吴疆继续说:“这件事我们也只好先放一放了,等到假期时候我们再一起回苗寨。正好,阿爸之前说过我们很久没回老家了。”
青萝面有难色:“其实,上次我在普启大夫家被吓到了之后,我就不想再去那里了。”
吴疆拍了拍胸膛:“咋了,你害怕呀?没事,有我呢!到时候咱俩一起去!”
青萝望着吴疆成足在胸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相信我?”
青萝连忙摇头:“不是,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这个该死的心理疾病困扰,寨子里同龄的女孩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我却不敢迈出这一步。我一直死死地独自守着秘密,甚至怕爸妈担心连他们都不告诉,这几乎都要把我压垮了。”
“现在,我不怕了。是你让我知道,我不能再躲躲藏藏地遮掩了。我应该像你一样勇敢地去面对,一起找到问题的根源!”
青萝回过神来,才发自己已经激动地握住了吴疆的手。而眼前的男孩,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手上的脉搏跟心跳一样有力、快速。对于吴疆来说,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感觉吧。
“嘻嘻,我的意思是说,我比你年纪大,我是姐姐,所以我当然要比你勇敢一点了。”
吴疆一愣,刚得到点甜头的心里一下子冷了一半,他要强地咳了两声。
“那,那我还是男人呢,当然要比你更勇敢了!”
“你是什么男人呀?你就是个小男孩儿!”青萝伸出手指弹了吴疆的脑门。
不知为何,青萝这句话让吴疆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似有股闷气憋着却又怎么都发泄不出来,总之,他不喜欢青萝把他当小孩子看。
至于青萝,她手里还残留着刚才抓住吴疆的手的感觉,吴疆的手和村里的石头哥不一样,没那么粗糙、没有老茧、也没那么大,可握起来却是那么温暖,有安全感,仿佛有两股热流顺着双手注入到她心里。她想,如果被这双手牵着,走到哪她都不会害怕的。
吴疆生了会儿闷气,父母也从饭店下班回来了,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们洗漱过后便准备睡了。
吴疆和青萝自然也是,青萝进入浴室洗澡,吴疆则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看了看趴在沙发边上的黑豹,这家伙从刚才关了电视以后,没了节目看便觉得无聊,早已经自顾自地睡着了。
吴疆把客厅的沙发靠背放下来,这就成了一张大床。他去卧室的柜子里拿出备用棉被铺在沙发上,正忙着,青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在干嘛?”
“我。。。”
吴疆还没开口,当他的眼睛看到青萝时,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的人儿身上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长长的秀发用毛巾盘起,窈窕纤细的身材被这两条简单的布料包裹得凹凸有致。仿佛指头稍微一碰,那布料便会掉下来,青萝的身体就被一览无遗。沐浴露和那熟悉的的茉莉花体香顺着她身上冒出的热气弥漫在空气里,让吴疆整个人心神荡漾。
“吴疆?”
“啊,那个,你去我卧室睡吧,我睡客厅。”
吴疆一下子跳到沙发上,身子转了圈便滚到了被子里。更好笑的是,他还蒙住了脑袋,不敢再看青萝一眼,仿佛在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
“嘻嘻,你人真好。”
青萝笑着进了吴疆的卧室,那一晚,她睡得很甜。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还快,几个月过去了,青萝已经熟络了饭店里的工作,无论是服务员、收银员、外卖工、洗碗工,她都应付的面面俱到,甚至还跟吴疆的父亲学了好几道拿手好菜,时不时地还能到后厨掌勺。青萝的出现给店里带来了更多的生意,邻里口口相传说,饭店里来了个最美服务员、外卖西施,很多人慕名到店里不为了吃饭,仅仅是为了看上青萝一眼。
同样的,吴疆也在高中学习一个学期了。这个几个月里,是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只不过,这和在学校里与同班的七个同学打交道没关系、也与枯燥乏味的课业没关系。
快乐,全部源自与他和青萝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