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高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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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和王胖子当时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当两个人看到华兆大酒店的洗碗间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蔡波的险恶用心。
华兆大酒店的洗碗间位于地下室二层，是一个全封闭的空间，所有用过的餐具都要从这里洗刷、消毒。两个人放眼望去，只见洗碗间里污水横流，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偶尔还能看到一窝一窝的蟑螂和飞驰而过的老鼠，地上、桌子上、传菜车上，漫山遍野全是堆积如山的脏餐具。
两个人一下子傻了眼，眼见的这些盘子碗，恐怕两个人刷一夜也刷不完，而且还要消毒和摆放，王胖子气得哇哇叫，当即就要找蔡波算账。吴越拉住他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打他一顿，结果就是我们俩被开除处理，好汉不逞匹夫之勇，先忍一忍吧。”
王胖子沮丧的说：“老吴啊，我承认你说的对，可是你看看，以前好歹我们还在地下一层，现在好了，直接快到十八层地狱了，我们俩在这里刷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吴越拍了拍王胖子宽厚的肩膀说：“兄弟，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早晚能看到希望的。”
两个年轻人从此开始了刷碗的生涯，那地下室有两个巨大的消毒柜，采用的是蒸汽消毒，就算在冬天，里面的温度也能达到三十度，要是到了夏天，差不多能达到四五十度，两个人穿着薄薄的单衣服进去，立刻就湿透了，在洗碗间里待上十几分钟，两个人的脸就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被蒸的浮肿了起来，两人一看地下二层也没有什么人，干脆只穿着大裤头带着皮围裙刷碗，即便是这样，依然热的汗流浃背。
不过好在洗碗间是个三不管的地方，除了陈传偶尔过来看看两人，其他人很少涉足这里，自从两个人调到洗碗间后，蔡波也没有再找过麻烦，两个人为了工作方便，在地下二申请了一件仓库当宿舍，虽然一天见不到太阳，但胜在宽敞，日子一天天也就这么过来了。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个人已经慢慢的适应了做洗碗工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吴越做了一个让王胖子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决定——请蔡波吃饭。
听到吴越说要请蔡波吃饭的话，王胖子气得瞪大了眼睛说：“老吴啊，这蔡波害的我们还不够惨啊，你还要请他吃饭，这不是跌份吗？要请你请，我反正不去。”
吴越哈哈一笑，对王胖子说：”老王，虽然咱俩现在洗碗间过得很自在，也没有人管我们，但是我们也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我们这个年龄，怎么能刷一辈子碗？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个机会出去，我们在这里没有朋友，虽然有余晚舟和李文新，但是现在人家是大领导，还记不记我们都是两码事儿，所以蔡波是我们绕不过去的坎，我们必须要向蔡波低头才行。“
王胖子听了吴越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恨恨的说：“老吴啊，我怎么老是觉得现在咱们过得越来越窝囊了？想我王胖子虽然不是什么鼎鼎大名的人物，但长这么大，还真没像现在这样受人欺负过，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吴越拍拍王胖子的肩膀说：“人在职场，除了拼命工作之外，关键是要能忍，不光要能耐得住寂寞，还要能忍受别人的侮辱，中国有句老话叫‘打落牙往肚子里咽’，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现在蔡波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磨练，以后我们还会遇到更难忍受的事情，我们要忍下这口气，不管能不能忍，我们没得选择，必须忍。
王胖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可是我心里面真咽不下去这口气。”
吴越诡秘的笑了：“老王，不要泄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很快我们就不用再忍了。”
王胖子疑惑的问道：“难不到你想到什么主意了？”
吴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你还得咱们俩一起回学校的时候，我们宿舍的老刘吗？”
王胖子想了一下说：“记得啊，很仗义的一个哥们，我记得揍李尧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跑出来帮忙的。”
吴越笑了：“这小子也来南济了，而且就在我们这个区，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王胖子挠挠头：“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我又不是诸葛亮，怎么可能知道他做什么？难不成当大老板了，要把我们俩收编了？”
吴越说：“他考上了公务员，就在公安局治安科。”
王胖子说：“原来这小子端上铁饭碗了，不过这跟我们有啥关系？”
吴越卖了个关子说：“天机不可泄露，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很快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两个人辛苦了一个月，吴越领到了全勤工资1500元，王胖子因为打碎了海参汤，只领到了800元。
领了工资，两个人趁着没人，敲开了蔡波办公室的门。
蔡波这会儿正抱着电脑看电影，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说了声请进。两个人推门进去，蔡波一抬头，心里纳闷到，这两个小子怎么来了。
吴越掏出刚买的软中华递了过去说：“主管忙着呢？”
蔡波接过烟却不点，歪着头说：“是小吴小王啊，有什么事儿吗？”
吴越说：“这不，我们俩来了一个月了，找领导汇报汇报工作。”
蔡波心里哼了一声，你们俩刷个碗，有什么工作能汇报，不过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端起茶杯轻轻的嘬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那你们说说吧。”
吴越谦卑的说：“我们俩刚来没经验，给领导添了不少麻烦，请主管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好好工作，不给领导脸上抹黑。”
蔡波嗯嗯啊啊的几声，翘起二郎腿，把一片茶叶吐到杯子里说：“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啊，刚来了第一天就给我捅了个大篓子，海芳经理听说了这件事情非常生气，要不是我在领导面前说尽了好话，恐怕你们俩现在都走人了，知道吗？”
吴越赶紧点头说：“谢谢主管，这不，今天发工资了，我们哥俩想着请您吃个饭，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蔡波眼睛一亮，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斜着眼瞄着两人说：“这不好吧？”
吴越赶紧说：“主管可不能推辞，请您吃饭倒在其次，主要是我们哥俩要好好的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
蔡波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不过你们可不要破费呦，哦对了，你们要不要喝水，我给你们倒杯茶吧？。”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商定当天晚上在干锅鸭头吃饭。
十五、按摩（）
蔡波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不过你们可不要破费呦，哦对了，你们要不要喝水，我给你们倒杯茶吧？。”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商定当天晚上在干锅鸭头吃饭。
当天晚上，蔡波打车到了干锅鸭头门口，吴越和王胖子已经等在了店门口。三人寒暄一阵，到了包房里。
这干锅鸭头是南济非常有名的一家火锅店，主楼高五层，有十几个包房和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用餐的大厅，主打湘菜辣鸭头，因为口味独特，一开业便吸引了大批食客。
三人在包房里坐定，王胖子掏出软中华递给蔡波，蔡波作势要拿打火机，王胖子赶紧啪的一声打着火递了上去，蔡波深深的吸了一口，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边吴越捧了点菜单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蔡波一边说不要破费不要破费，一边点了五斤羔羊肉。
这边王胖子一看价格，心疼的牙根都痒痒，忽见吴越正向自己使眼色，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换了一副笑脸。
蔡波又点了几个好菜，放下菜单说：“就点这些吧，吃不了就浪费了。”说罢，眼睛在服务员的胸脯上不断打转。
吴越不动声色的又加了几个菜，点了一瓶二锅头，不一会儿，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菜很快就上齐了。
王胖子看菜差不多了，赶紧给蔡波倒满酒，吴越端起杯子说：“蔡主管，这第一杯酒我先敬你，我们两个以前没有干过酒店，来到给您惹了不少麻烦，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敬您。”
蔡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说道：“小吴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呢，是个关心下属的领导，以后你们只要好好干，华兆一定亏待不了你们，放心吧。当然啦，让你们去刷碗是海芳经理的意思，她说工作除了差错，要给予惩罚，当时我给你们求情，说两个小伙子都是高材生，在华兆大学表现又很好，应该给他们机会，但是上命难为啊，今后你们要好好表现，努力工作，我会向海芳经理汇报，早点把你们调出来的。“
吴越听他把‘好好表现’说的很重，当即说：”领导放心，今后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绝不带一点含糊。“
蔡波夹了一块羊羔肉，吱溜一声吸到嘴里，用筷子点了点吴越说：”你这个小吴，很会说话嘛，好好好，我就喜欢识抬举的人。“
吴越赶紧递上软中华，蔡波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意气风发的说：”在华兆，没有敢不给我老蔡面子的人，没有我老蔡摆不平的事儿，就算我摆不平，还有我姐夫，知道我姐夫是谁不？采购经理崔富贵，知道采购经理有多大能量不？总经理也得让他三分。“
两人听他越吹越离谱，心里不禁暗暗发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一个劲儿拍马屁，那蔡波很快被捧得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酒过三巡，蔡波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剔着牙，不经意的说道：”唉，喝完酒做个足疗就更爽了。“
吴越一听这话，忙说：”主管，正好我们哥俩这会儿也累了，不如我们一块去放松一下吧。“蔡波嗯嗯了两声说：”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们刚请客吃了饭，还要请我去放松。“吴越赶紧说：”我们哥俩刚到南济，人生地不熟，全靠您指点呢。“
蔡波哈哈一笑说：”那好吧，我就陪着你们去一趟吧。“
这边王胖子结了账，三个人打车来到了琵琶街。
这琵琶街是南济最有名的一条娱乐街。窄窄的巷子一到晚上立刻变得热闹起来，两边的按摩店都挂上了粉红色的小灯，气氛显得有点暧昧。
蔡波显然对这里轻车熟路，带着两人七转八拐到了一家名叫‘月亮湾’的足疗店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面亮着粉红色的小灯，门口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女孩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老板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胖女人，看到蔡波进来忙满脸堆笑：”蔡老板来啦，今天带朋友来做足疗啊。“
蔡波打了个哈哈：”今天有空来做个足疗放松一下，小红呢？“
胖娘们一拍大腿：”小红这几天生病了，不过我这里来了几个新技师，手法也很好，要不你试试？“说罢，往沙发上一指。
蔡波醉眼朦胧的顺着胖娘们的手指看去，直接沙发上坐着几个女孩子，看起来岁数都不大，蔡波色眯眯的一笑，挑了一个上楼做‘足疗’去了。
胖娘们看到蔡波上去了，又对着两个人说：”两位小帅哥，你们也做个吧？。“
吴越摆了摆手说：”我们俩是跟着领导来的，领导做就行了，我们就免了，对了，一会儿帐我们结。“
胖娘们还要再纠缠，吴越赶紧拉了王胖子出去了。
两人点上烟，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的霓虹灯，不由的感慨万千，王胖子心疼的说：”刚才在干锅鸭头花了一千多，这一把估计又不少，咱俩辛辛苦苦刷了一个月的盘子的钱快叫这王八蛋败光了。“
吴越抽了一口烟，看着燃烧的烟头说：”估计过了今天，我们很快就能回传菜部去了，胖子你记着，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能透漏半句。“
王胖子恨恨的看着按摩店里面说：”早晚要叫这王八蛋把坑老子的钱都吐出来。“
吴越笑了笑，用脚碾灭了烟头说：”这就是现实的社会，无论你多么有才华，没有机会一切都等于零，多少天纵英才埋没在一个个平庸的领导手里？你看街边的那些奔驰宝马里面的女孩子，宁愿坐在宝马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为什么呢？说到底，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要有钱，就可以领着一个花季少女招摇过市，因为我们没钱，所以只能受蔡波的欺负，这种事情你气不得，只能去接受它，去改变它。“
说到这里，吴越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学校的方向，夜空中繁星点点，好像林静的眼睛，在这个无可奈何的夜晚，吴越想林静了，虽然这个女孩背叛了自己，但是在吴越心中，她永远是最温暖的存在，是每个午夜梦回，最挥之不去的存在，吴越闭上眼睛，林静的眼睛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