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皇-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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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红着眼睛说道，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回来抓住十三的脖子，“告诉我，机器人是人吗？”
“啊？凌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回答我，机器人究竟算不算人？”凌志发疯的大吼，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过往落雁的欺骗。
不。
不是欺骗。
落雁从来没骗过自己，是自己白痴，自己愚钝，自己听不明白她那些话的意思，是自己活该……
“凌大哥，你弄痛我了……”十三委屈的看着凌志。
“我……”
“凌大哥，我不知道你究竟想问什么，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我们可不可以找家咖啡馆坐下，让我慢慢跟你说？”
“走吧！”
凌志也回过神来，松开了抓着十三脖子的手，如同丢了魂似的，茫然的应和着。
十三看得有些心痛，走上前主动牵起凌志的胳膊。凌志整晚上都在图馆翻阅籍，之前她一直躲在暗处默默的陪着，可是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就睡了过去。
但她敢保证，凌志一晚上绝对没有出去，但为什么？为什么看了一晚上后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跟着十三出了校园，又浑浑噩噩的走进一家咖啡厅，直到服务生安排他们坐下，送上早点和热咖啡，凌志依旧耷拉在眼皮，似乎连半点精神也提不起。
“凌大哥，之前你不是问我机器人算不算人吗？”
十三用拿起咖啡勺在杯子里无意识的搅拌着，主动提及了之前凌志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些机器人，的确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只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冰冷机器，但如果你问的是一些产生了自我情感意识的机器人……”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凌志浑身一震，浑噩的神情似乎清醒了几分，“什么叫产生了自我情感意识的机器人？机器人难道还会产生情感和自主意识？”
直到问出这句话后，凌志才发现，十三的脸色十分苍白，清澈的双眼布满了自己读不懂看不明的哀伤。
“会！”
静静的看了凌志三秒，十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呵呵，之前凌大哥你不是一直追问，那些来追杀我的究竟是什么人吗？那时候我不知道凌大哥你的本事，怕说出来会害了凌大哥你，不过现在，如果凌大哥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
凌志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酒壶，对着嘴猛灌了一口，又看了看十三的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机缘巧合救下的这个名字古怪的女人，应该是一个有着自己故事的人，并非地球人那些普通平凡女人那么简单。
左右无事，听听就听听吧，“我当然想听，如果你相信我，就说吧！”
十三没有立刻说自己的故事，而是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口的喝着，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
伴随着咖啡厅悠扬的轻音乐沉默良久，她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之前凌大哥问我，机器人算不算人，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但我也有问题想问凌大哥你，不知凌大哥觉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我，算不算一个普世价值定义的‘人’？”
凌志神情愣了一下，毫不犹豫说：“你都在说什么？你当然是一个人了……”
“呵呵，是吗？那如果我告诉凌大哥，十三其实并不是爹妈生的，而是冰冷实验室里的批量产物……嗯，说简单点，十三其实是一台冰冷机器出来的，你还会觉得我是一个‘人’吗？”
“你说什么？”
凌志心头一惊，连握在手里的酒壶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
“没有吓着你吧？”
十三自嘲的笑了笑，“是的，凌大哥你没有听错，十三就是一名克。隆人，是一段基因密码出来的产物。
在实验室里，我们那一组，还有另外十七名和我长相相同，基因相同，甚至所有一切都相同的姑娘，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同一段基因密码复制出来的克。隆人……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另外十七个女孩，她们没有自主意识，她们是一群被人控制的行尸走肉，而我，却在他们无数次实验中，产生了自主意识……”
“怎么会这样？”
凌志是真的被惊到了，从之前那些籍中他知道，虽然这个世界早就有人提出了“克。隆人”“基因密码”的理念，但那些更多是停留在理论上，要真正的复制出克。隆人，至少还需要几十上百年的科技。
可是现在……忍不住问道：“他们究竟属于什么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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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碰见故人（）
〃〃 =〃（''）〃 =〃〃》
“那是一个跨越了国籍，大洲，人种，属于世界级专门研究生化基因，人工智能的生化组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们初期研究的方向，是人类的超级进化，也就是一些米国大片中出现的超级生化战士。在我逃出组织前，他们着手开展的项目，是如何让克。隆人和机器人完美结合……”
十三说道这里，自觉停了下来，仿似为了留给凌志一些接受的时间。又过去了半晌，她才继续道：“能够在全世界范围研究这样的课题，相信不用我多说，凌大哥你当会知道，这个组织的能量，究竟会有多大……”
“等等，既然是这么强大的组织，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凌志下意识问道。
十三眯了眯眼睛，脸上流露出一股后怕，“这是一个侥幸，或者说是一个意外，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产生了自主意识，仍然把我当成和其他姐妹一样的行尸走肉，这才让我找到机会逃到外面。
不过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漏洞，把我定为了残次，所以你才会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从各地赶过来要消灭我……
那么现在，凌大哥你还想要知道，机器人究竟算不算人吗？”
“这……”凌志沉默无语。
十三一口喝干桌上的咖啡，眼中带着几分痛苦之色，“或者用不了多久，世人就会看见结合了生物大脑和人工智能机器的新人类，这种新人类不仅有机器人的缜密，强大，又有人类的智慧，但凌大哥我想告诉你。
即便这种新人类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一堆冰冷金属材料构成，可只要他们有人类的意识，感情，那他们就不算是机器，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似乎说到了激动处，十三的语**不自禁的变得大声起来，“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和一堆冰冷的机器结合？如果有选择，谁会放弃好好的人不当，去做一台机器？
被逼的，他们都是被逼的，凌大哥你能理解吗？没得选择，无论是我，还是我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姐妹，她们都是一群可怜人，她们全都没得选择啊……”
“十三，你冷静点！”凌志看见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了，赶忙出声安慰。
“别，让我把话说完，凌大哥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变成了那种冷冰冰的机器，你还会认我吗？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我……”
凌志瞪大眼睛，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之前在看过那些，了解到了机器人的概念后，他满脑子都是落雁不是人，是机器的念头。
直到现在，听完十三的一番讲述，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多么肤浅而不可饶恕。
和十三说的那种只是初级的生物科技与人工智能机器的简单结合，落雁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是，她的身体或许不算人类的结构，而是一种只存在于科幻片里的液态金属，但她的情感何其丰富？
她爱自己，就像自己爱她，无私而纯洁得不含一丝杂质。
甚至为了救自己父母，她不惜以身自爆。
就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自己早前竟然会产生被欺骗，怀疑对方是不是“人”的念头。
“混蛋！不是人！凌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配不上落雁，你才真真正正的不是人！”
凌志又狂。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懊悔。
他后悔自己不该怀疑落雁，更不该质疑对方的身份。
那是一种亵渎，一种玷污。
一种不可饶恕的可耻。
“十三，如果你不嫌弃，从今往后，我想叫你凌十三……”
“凌十三？”十三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凌志，似乎预告到了什么东西。
“是的，凌十三，你不是说自己没有父母吗？从这一刻开始，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哥哥，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带回家，让我父母收你当女儿，你愿意吗？”
“啪嗒”十三手里的咖啡勺掉到地上，她浑身都急剧的颤抖起来，脸皮更是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起来。
“愿意，当然愿意，凌大哥……不，大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我就是你的妹妹，不过还请大哥给我取个新名字，我不想再叫十三了，每次听人叫起我这个名字，我就会想到从前恶梦般的生活……”
看着十三脸上流露出的幸福喜悦，凌志一阵心痛，他走过去把十三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要怕，以后有大哥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还有那个恶魔组织，相信大哥，我会亲自去把这颗毒瘤铲除的……”
“大哥……”十三激动的唤了一声。
“好了，不要伤心了，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去吧！”
凌志安抚十三重新坐下，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大哥这次回来，是为了找你的嫂子，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也是我起的，叫落雁，你我是因为你嫂子而结缘，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凌思雁好吗？”
“凌思雁？思恋落雁？替大哥思恋嫂子？”
十三眼睛一亮，一口气默念了十多遍这个名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好，大哥，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凌思雁，还请大哥忘掉我十三的旧名，从此以后，都管我叫思雁……”
“那是当然，哈哈哈，好妹妹，从今往后你就是大哥的思雁，走，我们现在就出去，你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大哥替你出气……”
虽然现在身上的伤势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恢复，不过经过那些籍的灌输，凌志也算明白。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觉醒武魄的武者，至于一些小说中提到的什么龙组，异能者，那些更是小说家杜撰之物，存不存在还是两说。
以他现在的能力，区区一个凡人组织，何惧之有？
十三，嗯，现在应该叫凌思雁，听到凌志竟然直接开口让自己带她回组织总部复仇，激动之余，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这件事还是先等一等，你没有去过那里，不知道组织究竟有多可怕……”
凌思雁刚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凌志的眼神有些不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朝身后看去，发现此刻正有一群人拾着咖啡厅的楼梯，朝上面二楼的贵宾间走去，而凌志的视线，就死死落在那群人身上。
重新回转身来，却发现，凌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大哥，怎么了？”
凌志深吸了几口气，强自平静下来道：“没事，思雁，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上去打个招呼，记得别乱跑，我很快回来找你。”
说完也不理会凌思雁的反应，站起来就朝二楼跑去。
……
当凌志冲上二楼楼道时，那群人还没有完全进入包间，凌志刚好看见了被几名男子严密护在中间的一抹倩影。
霎那间，凌志只感觉呼吸停滞，口干舌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抹倩影，熟悉的倩影，虽只是惊鸿一瞥，甚至穿着的衣服也和记忆中完全不同，但凌志依旧准确的认出了她是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凌志只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落雁的故乡，自己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不是落雁，而是那个少年情窦初开，进入九州世界以后，第一个让他有心动感觉的女人——
昔日的落霞宗大师姐，柳无心。
好多年不见了，大师姐还是那么漂亮，充满了出尘的仙气。
哪怕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从旧日的长裙换成了干练的女士西装，那飘逸的长发，消瘦的香肩，清秀的身段……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动人和美好。
唯一让凌志有些疑惑是，昔日已经是玄武境巅峰修为的大师姐，现在竟然没有透出半点武者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