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贾赦-第10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做好的事,字看着超然,凹进去却不见刻印,亦没有石头的碎屑飞溅开,看他在桌面刻字就好似旁人执笔书写一般,贾赦倒是不意外,既然决定要收徒,该知道的他已经推算出,贾琏惊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盯着七八步开外的石桌,他眼神没好到隔这么远就能看见闫三写了什么,却清楚明白的知道对方干了怎样逆天的事。
听父亲解释过以后,他就在心里预估过对方要做什么事。
走刀尖?
睡钉板?
劈砖或者胸口碎大石?
每逢庙会、腊八会京城里都有此类表演,贾琏去看过,却不相信,他坚定的认为那里头一定有猫腻,期待着这位据说本事很大的师兄给他万一手真的,没想到对方会选择这样“斯文温雅”的方法。效果是极好的,至少对道门九派一知半解的二爷贾琏被成功镇住了,半晌没蹦出一个字。贾赦率先移步,走到石桌跟前仔细看过然后说:“对我玄门,爱徒知几何?”
问别的闫三恐怕答不上,在道宗内部提起玄门,任谁都能说几句的,他压根没思考就答道:“玄门是上三流之首,道门九派的核心,地位超然。丹符宗跃跃欲试,一直想取玄门而代之,成为道门新的领头羊,终于有一批稳不住心性的弟子在明世宗年间蛊惑皇帝犯下血案,自那之后,再没有任何玄门相关的事迹传出……二百年来,丹符宗日益壮大,却依然达不到众望所归统御道门的程度。”
贾赦摆摆手,“对我接下来的话不要太惊奇,我首先要说的,为师是玄门第十三代传人,你也就是十四代弟子,是我唯一的徒儿。”
等等。
稍微有点常识就该知道,到如今,玄门少说也是三四十代了,难不成是遇上了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闫三想说师尊别闹,还没开口蓦地就反应过来,除了长生不死的老妖怪,还有两种可能:一为夺舍,二为借尸还魂。在入京城之后他完完本本调查过贾恩候的事迹,从前很普通很平凡,就是个整日流连青楼除了吃喝嫖/赌基本啥都不会的废物,从去年起,他就变了。要是没有这番话,闫三也会觉得他以前是藏拙,去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然后爆发了,仔细想想,有猫腻啊。
若没记错,师尊是挨了索额图长子格尔分的揍,躺了好几天,醒来以后就变了……这么一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借尸还魂,真正的荣国府长子贾恩候恐怕已经一命呜呼,如今这位是不知道哪个朝代过来的前辈高人。
玄门第十三代是什么时候?
唐还是宋?
闫三抬头就看到贾赦似笑非笑的脸,那模样,是在肯定他的猜测,同时也带着警告的意思——乖孩子,不要跑出去乱说哦,后果很严重哦。
突然得知这个惊爆的消息,小心肝的确有点受不了,仔细想想,尼玛赚大了。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往前追溯了二三十代,成为如今道门九派所有人祖宗的祖宗,虽然不好大肆宣扬,知道这个事实就让他心中暗爽,新上任的师傅虽然不靠谱,拜得值!
“师尊您继续说,徒儿听着。”
对于闫三的心性,贾赦还是很欣赏的,知道变通,关键时刻又沉得住气,宠辱不惊是成大事必备的品格,“第二点嘛,咱们玄门作为道宗内部的集大成者,是什么都悟什么都学,虽然你已经从下三流修体跃至修心,也不要将过去完全抛下。”说着他给闫三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偷师是不可以的,我徒儿悟性如此之高,早已经入了门,完全可以自己练嘛……就算出了事,还有本尊压阵。”
呵呵。
这和偷师到底有啥分别?
天一派的典籍他都看过了,要继续练,不自觉就会按着那个路子走。
他在心里头吐槽,却没质疑贾赦的话,老实点头。
“至于别的以后慢慢说,赶明把玄门四十九规誊过去,好好记住……虽然为师口头上认了你做弟子,程序还是要走的,我测个日子祭天地拜祖师爷,然后才算正式入门,这事等我通知。”要紧的就这几件,其他都能慢慢来,训完徒弟,贾赦又扭头看向便宜儿子贾琏,道,“琏儿对你师兄露的这手有兴趣?”
“有,不过……”
“那就行了。你的资质要入我玄门很难,学这个倒是可以的,左右在孝期之中,也做不了别的事,你们多接触,跟着为父这么久,你耳濡目染听了一些,交换情报共享资源才能进步,修体之术练起来虽然辛苦,主要靠的是毅力和坚持,倒不需要多少天赋。”捧自己踩别人这种事,贾赦做起来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闫三也是个极品,按理说他是天一派出身,虽然叛出师门了,总要留点美好的回忆,简单地说,事不能做绝!
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甭管贾赦还是闫三,都是极品。
“琏儿来看你师兄写的这两行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可明白?”这些字贾琏倒是人全了,要解读却太难,天地、圣人怎么老把人当狗呢?
不能怪他悟性低,道家经典本就不是科举必读,加上贾琏又不是好学之人,今天以前听也没听过。
“儿子不懂,请父亲指点。”
“字面意思你不明白?”
“老天爷不仁慈,将万物当做牲畜走狗;圣人不仁慈,将老百姓当做牲畜走狗。这是《道德经》里的话,是道门九派无数弟子孜孜以求的状态。”
贾琏越听越糊涂,把人当狗也能称之为追求?这么说恐怕有点难听,你出街去天天都能听到有人骂“狗东西”“狗杂种”“狗崽子”……有啥高度?
“噗——”
“师尊只顾着自己进步,对师弟太疏忽,这话你得换个角度理解。天地不仁字面意思的确是不仁慈,不过,实际应该读作‘老天爷大公无私’,在他那里,万物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分别。你且想想看,发大水的时候可会绕着富贵人家走?不淹他们?”
这么说就明白了,贾琏也不是蠢货,他稍稍回味就明白了。
的确是这样,发大水、干旱、地动或者瘟疫的时候……别说贫贱富贵,人和畜生也是一样的。老天爷对待世间万物都是一样;至于后一句,真正的圣人也是如此,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永远不是个人,是天下,是整个人世。
“多谢师兄点拨,我明白了。”
贾赦摆摆手,“这些你听听就成,琏儿你不要想太多。”资质太差,除了赚钱之外悟性不够,成不了圣人。
本以为疯言疯语会逐渐平息,实际却是越演越烈,在大老爷的指点之下,闫三开始在大门口蹲点,一般而言,只要是在高门大户做事的,即便是门房也都是炫酷狂霸拽眼高于顶,他们立在大门口,双眼看的就不是台阶下的人,而是对面房顶。这是一种装/逼的态度,闫三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他每天都会有相当长的时间守在门口,不做别的,双眼瞪得溜圆看着路过的行人。
因为看地那事,为瞧热闹在天师府附近徘徊的人的确不少,被闫三瞧得毛骨悚然一个个又转身回去了。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为了凑热闹把小命丢了才不值当,得……老实点,回去吧。
十来天时间,案子已经成功破了,余下三位捕头直接扒拉出证据,幕后主使的确是那老太太,实际动手的则是在杏儿尸体前假哭的那位,她为什么下死手?一是为了误导上门查案的捕头,二是为了消灭潜在威胁,她隐约觉得杏儿发现了什么。
然后,真相才公诸于众,老太太会弄死儿媳原因有很多,这么多年婆媳关系不睦,因为是贫贱时候取的媳妇,女子行为粗鄙,配不上已经飞黄腾达的相公,加上老太太娘家有个妙龄侄女,性情温和,很会管家,进退有度行事得体。
这样一比,原配那就是渣。
留着她白吃饭就不说了,还要给府上丢人,不如早点死了腾地方,还能到天师府去碰碰运气,若能看个风水宝地,那就发达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老太太搞死了儿媳妇。当然她自己也下了大狱,因儿子苦苦哀求,倒是没赔命,关到死是跑不了的,这么看还不如给个痛快,活着才是受罪。
这事给那些有相同打算的人提了醒,想要在大老爷出孝之后第一时间搞死自家老东西的都消停了,与其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不如再耐心等等,只需要将管家权交给刻薄妇人,吃穿用度全都削一削,不用动手要断气也容易。
这不是京城最新的关注点。
老百姓想知道天天杵在天师府大门口盯着路人瞧的闫三是个什么意图。
朝中大臣觉得,阴谋要浮出水面了。
四十一年除夕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到来的。
103第103章:()
除夕宫宴是年末宫中重头戏;娘娘们争宠爱大臣们抢赏赐的时候。()说是如此;康熙在位已经四十一年;每年却都是那调调;稍微总结这一年的功绩,由康熙开宴;歌舞连台……大臣们焦急等赏;妃嫔们争着往龙椅旁边凑;输了里子也得留住面子,在这种不仅要面对后宫所有妃嫔还会在娘家人跟前露脸的时候;绝不能被压下去。
这天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日就是除夕,御案上摆的多是地方官员的问候及献礼的单子,朝廷事物处理得差不多,至少这几日不用他操心什么,康熙正在翻看南边发来些什么东西,就见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进来,他在李德全耳边说了两句。
“皇上,陈贵人求见。”
李德全这么说康熙心里就有数了,陈氏多少是有些惧怕他的,进宫多年,从未主动到乾清宫这边来,在这节骨眼上过来,想来只能是一个原因:为了十七胤礼。本来,作为汉军旗选出来的妃嫔,她一直被四妃六嫔压着,亏得自个儿淡泊名利,这才没被算计死,按理说,储君之位是成年阿哥才有资格争夺的东西,如今还在喝奶或者玩泥巴的小家伙们基本没戏,自上半年起,权贵圈里就流传着一种说法,万岁爷是极长寿的,活到百岁也不难,太子恐怕要成笑料。
起初相信的并不多,听说是贾恩候说出来的话,慢慢才得到重视。太子虽然还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已经在谋划,低位妃嫔也努力得很,尤其是满人出身的,她们就盼着能生下阿哥,没准就能熬出头呢?
也不是没有先例,顺治帝心爱的女人是董鄂妃,最疼的也是她生的四阿哥。
那时候谁能料到最后登基的竟然是佟妃娘娘膝下的三阿哥玄烨?
机会就摆在眼前,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自个儿。
陈氏是汉人出身,原本不该想太多,就算是为了胤礼,血统不纯坐不了皇位没关系,至少添点筹码,能在纷乱之中自保,贾家是极好的合作对象。他们有时下正得宠的春嫔娘娘坐镇宫中,还有贤圣天师贾恩候接应,虽然都说荣国公贾代善膝下二子相处不睦,仔细想想,每一次贾家出事贾恩候都管,动作慢点不打紧,至少没有置之不理。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和贾家各种保证,她才豁出去在这节骨眼上找康熙说事。
这事康熙早就料到了,听李德全说完,他没问什么细节,直接让陈氏进来。对方先是中规中矩的请安,问她有什么事,就说是十七阿哥相关,翻过这年胤礼的岁数就到了,如今还没选好伴读,做额娘的实在忧心。
“你倒是有心,陈家可有合适的人选?”陈贵人是二等侍卫陈希阂之女,三十三年选秀进宫的,起初是没有封号的低位妃嫔,因为肚子争气,剩下十七阿哥胤礼,这才封了贵人。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安分的,这也是康熙每个月都会翻她牌子的愿意,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吃多了大餐,偶尔来点清粥小菜开胃。
这就是康熙对陈氏的定义。
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在万岁爷跟前提一提贾宝玉,额娘递了话过来,说贾家二房太太王氏与她交了底,这事的确有波折,不过只要在除夕之前提出来,定能成功。陈氏心里是犹豫的,早两天就得到消息,拖了又拖,这才到乾清宫来。
“本来作为妇人,这事轮不到妾来管,实在是心疼十七,故想问问万岁爷给他选了谁家的做伴读?脾性可好?同我儿是否相处得来?”在宫里摸爬滚打的,能没点眼色?陈氏没直接将贾宝玉牵扯进来,而是问康熙的意思,若他已经有成算,并且态度坚决没有要更改的意思,那么说了也没用。若他心里尚无确切人选,倒是可以努力一把。
康熙的话不是那么好套的,他会因为后宫贵人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撇开帝王威严这个层面的问题,他要怎么告诉陈氏自己早就决定顺陈家以及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