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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节

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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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气坏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干嘛这般快的往上窜?拍你脑袋我还要垫着脚呢!”

    “哦,那可真是太不幸了。”蓉儿凉凉的抬杠道。

    “得了,赶紧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罢,说不准都等急了。”迎姐儿瞧了瞧天色,赶紧连拖带拽的将蓉儿弄进了荣庆堂。

    里头正堂之中,贾母早就等在这儿了,事实上不止贾母,其他的哥儿姐儿也都在此,大概只除了被禁足的探春。

    见迎姐儿拽着蓉儿进来,贾母先笑开了:“这般看着,就好像回到了好几年前那会儿了,二丫头身后就跟长了根尾巴似的,甭管上哪儿去,蓉儿必是跟在她的后头。这头几年,蓉儿被接回去了,我还颇为不习惯呢。再后来,二丫头长大了,也乖巧了,愈发让我想起以往你俩大闹我这荣庆堂时的模样了。唉,日子过得可真快哟。”

    “蓉儿见过老太太。”蓉儿笑了笑,倒是没有多话,只是依礼向贾母行礼,旋即抬眼瞧了瞧四下,却是有些愣住了。

    荣庆堂的正堂原就大得很,以往就贾母一人时,周遭伺候的人也有十来个,丝毫不显得拥挤。这会儿,伺候的人倒是没那么多了,可主子们却是多了不少。偏贾母有些逗他,见他愣住了,便笑道:“蓉儿还不给你的叔叔姑姑们问安行礼?我不说他们是谁,看你还记得几个不。”

    蓉儿有些无奈,下意识的侧过头去瞧迎姐儿。说真的,就算他曾经在荣国府待了好几年,可事实上他最熟悉的人还是迎姐儿。

    大概是被蓉儿略带哀求的眼神取悦到了,迎姐儿一扬头,嘚瑟万分的道:“跟我来。”蓉儿赶紧跟了上去。

    “琏二哥哥、琏二嫂子,对了,凤姐姐你该是认得罢?”迎姐儿一面介绍着一面随口问着。

    “见过琏二叔叔、二婶子。”蓉儿恭敬有礼的道,“我自是认得的,当初二叔叔成亲时,原也该前来庆贺的,无奈家中有事给耽搁了,这才没能如愿。那侄儿就在这儿恭贺二叔叔、二婶子百年好合。”

    琏哥儿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蓉儿,半响才牙疼一般的砸吧砸嘴:“你真的是蓉儿?按说五官还是老样子,可你咋变了那么多?这以往,天天跟二丫头扭打在一块儿的那个臭小子,真的是你吗?”

    “正是侄儿。”蓉儿终于展现了他不曾变化的一面,那就是始终如一的厚脸皮。

    “别管二哥哥了,你来,这是琮三哥哥,还不快些叫叔叔?”迎姐儿一把扯过蓉儿,将人拽到了十二跟前,不过当见到十二笑得一脸诡异时,迎姐儿赶紧改口,“我家三哥哥可厉害了,是我们全家最聪明的一个!”

    “见过琮三叔叔。”

    “这是你璟四叔叔。这边是二房你的各位叔叔们,像你石头叔……咳咳,宝玉。”迎姐儿太嘚瑟了,以至于忘却了这会儿是在荣庆堂,竟是当着贾母的面叫出了私下给宝玉起的外号。虽说补救很及时,不过贾母还是含笑的往她这头扫了一眼。

    而对于蓉儿来说,来到荣国府,啥事儿都没办呢,就先叫了一群叔叔。不过,在看到宝玉说,蓉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

    “二姑姑,我记得我离开荣国府那天,你同我说,要将宝玉叔叔弄哭,最后你成功了吗?”准确的说,迎姐儿当时说的是,要把石头弟弟揍哭。他俩甚至还为了究竟是石头弟弟还是石头叔叔争论了半天。

    “当然成功了!”迎姐儿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旋即暗叫不妙,感激将话题扯开,“来来,这也是你姑姑,我们家的。”

    蓉儿皱了皱眉头:“我知晓赦大太太又生了个哥儿,可没听说还有姐儿罢?这位,也是你娘生的?真的不是二姑姑你逗我?”

    迎姐儿无语凝噎的跟蓉儿对视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说她是我们家的是故意在气你,你懂吗?还有,四妹妹才不是我娘生的,她是你祖母生的!你姑姑,你嫡亲的姑姑!!”

    惜春眨巴眨眼睛,笑得一脸天真可爱:“小侄儿,我是你亲姑姑。”

    “呃,姑姑您好。”蓉儿忽的觉得心好累的,整个荣国府就寻不出一个比他小辈儿的吗?不对,就不求小辈儿了,来个同辈儿的也好啊!”

    “这边还有。”迎姐儿将蓉儿引到暖炕上,炕上并排躺着俩小娃娃,一大一小,皆是大红色的绣纹襁褓,衬得小娃娃的脸愈发的白皙嫩滑。

    旁人也就罢了,璟哥儿看得格外眼热,他倒不是眼热小娃娃,而是眼热他俩的待遇。暖炕甚么的,一看就很舒服,躺在暖炕上打瞌睡更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偏生大家都觉得他长大了,不让他上炕打瞌睡了,真的是太让他伤心了。

    “这俩又是谁?”

    “喏,我家小弟弟五儿,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知晓我娘又生了个哥儿吗?就是他,你五叔。”迎姐儿状似无意的指了指,“还有鑫儿。”

    “好好,叔叔姑姑,你们都好。”蓉儿快崩溃了,他这是上赶着来认一堆长辈的呢?

    然而就在此时,蓉儿只觉得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踉跄了一下,等稳住身形后,他回头去寻罪魁祸首,却见琏哥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甚至见他瞪过来,反而义正言辞的道:“打小就被二丫头坑,你就不能学乖点儿?方还说了我娘才生了个哥儿,怎么又多认了个姑姑?你是不是傻啊?”

    蓉儿懵了一下,回头在俩小娃娃面上扫视了好几遍,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甚么意思?二姑姑骗我?”

    “她没骗你,她只是在坑你。”王熙凤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女儿抱了起来,又让蓉儿看,“这是我闺女,你该叫妹子!”

    一旁的诸人早就笑翻天了,连贾母先前忍着忍着,最终也没能忍住,笑得前俯后仰的,更别提始作俑者的迎姐儿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有意识的给蓉儿挖坑,就是吃准了蓉儿不认得人。这么一群的叔叔姑姑叫下来,就算开头会有些警觉,到了后头都习惯成自然了,也就麻木的随便叫了。

    结果,可不是吃亏了吗?

    “蓉儿来,不跟那几个坏东西玩!”贾母唤了蓉儿到跟前,一副怎么瞧都瞧不够的模样,一时又想起蓉儿的亲事,喜滋滋的道,“好孩子,哥儿就该早点儿成家立业,回头等你成亲了,我一定去喝你这杯喜酒!”

    年轻的哥儿姐儿,原就对于类似于定亲成亲的事儿比较害羞,却又喜欢拿这事儿嘲笑对方。一时听了贾母的话,以迎姐儿打头,好些个哥儿姐儿就跟着笑话起了蓉儿。好在蓉儿是个好性子,就算他本身有些小脾气,这会儿面对一群的长辈,也只是笑而不语,好似对这事儿既不热衷,也并不感到羞涩。

    忽的,外头传来一阵极快的脚步声。

    随着门帘猛地掀开,贾赦怒气冲冲的进了屋里。

    许是这些年来,贾赦干的丧心病狂的事儿太多了,以至于连二房那些个庶出哥儿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见贾赦这般,二房的庶出哥儿们直接手拉着手脚底抹油直接从后头的穿堂跑了,其速度之快,极有乃父之风。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正堂里就只剩下了大房这些人,以及贾母和蓉儿,并素来不知避讳为何物的宝玉了。哦,对了,惜春也在,不过在绝对大部分人眼里,惜春早就算是大房的人了。

    就在此时,贾赦发难了。

    “喜酒?还喝甚么喜酒?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打算拖着阖府上下一起去死?哼,见过不怕死,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哭着喊着求着赶紧去死!!贾敬他为了一己之私,老太太您又跟着掺合甚么?”

    贾母目瞪口呆,饶是这些年来她见到太多次贾赦发飙,也万万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儿。

    “怎的?您不会同我说这事儿您完全不知情罢?呵呵,老太太,您就没发觉这屋里少了谁吗?或者我应该提醒你一句,没错,你屋里有些是你的心腹,可你的心腹是从何而来的,你究竟是知晓还是不知晓?再说的明白一些,琏儿媳妇儿曾送你好些个资质不错的丫鬟,她是从二丫头处得来的,那您可曾知晓,二丫头又是从何处得来的那些个丫鬟?”

    “你你你……”贾母猛地意识到了甚么,不敢置信的伸出手遥遥的点着贾赦。

    曾经有一度,荣庆堂完全落入了王夫人手里,为了跟王夫人争斗,贾母可算是耗费了极大的心力,然而收效却极为有效。后来,也不知大房和二房闹了甚么矛盾,贾母对具体的事情并不关心,只知晓通过王熙凤的手,收拢了好些个心腹丫鬟。至于那些个丫鬟的由来,她不是没有查过,而是明确的知晓是很久以前迎姐儿下令让管家赖大寻来的,也就是说,并无任何来源问题。

    可是,倘若贾赦从一开始就插手了此事,连迎姐儿、王熙凤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话,甚至连经手人赖大都不知底细,那贾母又从何得知呢?

    而宽敞的正堂里,今个儿虽少了有一半的丫鬟,可让贾母真正在意的人却唯独只有鸳鸯一人。

    “你把鸳鸯如何了?”抱着一丝希望,贾母咬牙问出了口。

    不想,贾赦只冷笑一声:“我的安排的眼线,居然用得着老太太您担心?看来,她做的是真心不错,回头我会记得好生嘉奖一番的。对了,索性趁着蓉儿也在,咱们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把事儿全都说清楚了,如何?”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贾母气得心口疼,偏生她深知贾赦不是贾政,才不会因着心疼她顾忌甚么,可一想到之前盘算好的事情即将落空,贾母不由的心慌起来,又抬眼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瞧,登时忙急急的道,“这事儿同孩子们有甚么关系?琏儿,你带着你弟弟妹妹们先退下,还有蓉儿,你先回去,回头我再唤你了。”

    没人理会她。

    有时候,漠视比鄙视更为伤人。

    若说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贾母面上,那么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贾赦,等待着贾赦的命令。

    “做都做了,还怕旁人知晓?”顿了顿,贾赦拿眼瞧向抱着鑫儿的王熙凤,“琏儿媳妇儿,你带着二丫头、四丫头、璟儿、五儿下去罢。”又想贾母冷笑道,“我可不是怕人知晓,而是不想那些个腌臜事儿污了他们的耳!”

    王熙凤倒是没有反对,抱着鑫儿领着人下去了,至于年岁还小的五儿则是由迎姐儿上前抱了走,丫鬟们也皆跟在离去的主子后面鱼贯而出。很快,屋里就剩下了对峙的贾赦和贾母,以及已经长大了的琏哥儿和十二,并蓉儿。

    按说,以蓉儿的年岁,真心称不上长大,可谁让他就要成家了呢?虽说弱冠才算真正的成年,可若是已成家立业,也算是成人了。蓉儿是即将成家,十二则是已经立业,故而皆被贾赦留了下来。

    显然,贾母对此极为不满,可惜的是,在场之人没人会将她当做一回事儿。

    却听贾赦又催促道:“还等甚么呢,有话直说呗,还是您老人家说不口?那我来帮你说好了。蓉儿!”

    蓉儿忙上前作揖行礼。

    “蓉儿,你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近几年没怎么碰面,不过情份总是在的。你可知晓你将要结亲的秦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不用做隐瞒,你知晓甚么就说甚么,回头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赦大老爷……”蓉儿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贾赦,迟疑了一下后,才道,“据蓉儿所知,秦家是个小官人家,据说家风不错,就是家境却有些贫寒。不过,有道是娶妻娶贤,像咱们这等人家,原也不图媳妇儿的嫁妆,因而这门亲事我是知晓并应允的。”

    尽管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正常情况下,还是会询问子女们的意见。当然,一般来说,身为子女也不会反对,毕竟太离谱的亲事也不可能出现。反之,如果真的要促成很离谱的亲事,那就直接不会告诉子女,左右他们也无法反抗。

    “只这些?”贾赦苦笑连连,“秦家家主名唤秦邦业,乃是营缮司一个无品阶的小吏,或者应该说,其实就是个在衙门打杂的,跟普通老百姓并无太大区别。秦家好几代都是清贫人家,不说家徒四壁,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家里只得两个年老的下人伺候着,主母也很早就没了,除却秦邦业之外,秦家还有两个主子,一为即将嫁你为妻的秦氏,另一个则是秦氏的幼弟。”

    听贾赦这么说,在场之人除却贾母外,皆面露愕然,包括蓉儿在内。

    蓉儿僵硬的挪了挪身子,拿眼去瞧贾母,又回头看了看贾赦,略带一分不敢置信的道:“秦家竟是落魄至此?”

    清寒人家只是个很笼统的说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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