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2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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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贾赦还不又狮子大开口一次?就是冲着这个,她也开始学一学如何谨言慎行了。
就在贾母目不转睛的盯着贾赦猛看时,贾赦终于淡然的开口讲述了他的索赔方案。
“琏儿成亲那会儿,我给他出了不下五万两银子的聘礼,迎亲时加上喜宴上头,也不下一万两。还有之前,琏儿媳妇儿怀了身子,请大夫吃补药,以及家里头的事儿都交给了二丫头来办,可把她给累惨了,光是肉都掉了十几二十斤呢。啧啧,这要是我的大胖孙子平安诞下来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那可是嫡长孙呢,结果……哎哟哟,心疼我了!”
这番话一出口,莫说贾母了,就连其他人多半也都处于云里雾里之中。唯一露出惨不忍睹模样的则是那拉淑娴,原因在于,早在两三天前,贾赦就同她商量过了,这王熙凤生了儿子就当没这事儿,但凡生了闺女,就要跟贾母好生算算总账,起码要让她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知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
对此,那拉淑娴一开始是拒绝的,她的想法很接近于正常人。想也知晓,甭管哪个妇人有了身孕,周遭的人肯定会猜男女的,甚至还能从体态、肚子形状、膳食喜好等等方面,进行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纯属扯淡的辩男女方式。
你问辩错了会如何?
不如何呢,错了就错了呗,谁会捏着这种事情叫嚣着要赔偿?还要不要脸了?
可惜,贾赦从来就没要过脸,他就是非要跟他亲娘讨要巨额赔偿。
“……这样好了,聘礼是五万两银子往上,迎亲并办喜宴算是一万两,琏儿媳妇儿看大夫吃补药也算一万两好了,还有我家二丫头受的那些罪哟。啧啧,今年草原上好的嫩羊羔肉都卖到了五两银子一斤,我家二丫头掉了十好几斤肉呢,我给您算作一万两银子不过分罢?这五万两、一万两、一万两、再一万两,好了,二一添作五,就给您打个折扣算是十万两银子!!”
终于,贾赦算账完毕,再看大房诸人,除却完全活到梦里的小五儿外,就连璟哥儿和惜春都懵了。
璟哥儿虚岁都九岁了,学问比不得十二,起码比珠哥儿、琏哥儿都强了,哪怕他并不擅长算数,也本能的觉得他老子的算法有问题。聘礼具体有多少他不知晓,可他知晓的是,王家是将荣国府的聘礼并在王熙凤的嫁妆里,一道儿带过来的,人家压根就没有昧下聘礼的打算。当然,这生男生女本身也跟聘礼没啥关系。还有,迎亲和喜宴居然需要一万两银子?请大夫吃药也要一万两?更别说他那胖姐姐的肉,居然那么值钱?
不由的,璟哥儿伸出了罪恶之手,猛地掐了一把迎姐儿的胳膊:“十几斤肉换一万两银子?姐姐,你一斤肉值当近一千两银子了!这是啥肉呢!”
迎姐儿凶狠的反手掐了他一把,咬牙道:“啥肉?人肉呢!!”
被狠掐了一把的璟哥儿赶紧将胳膊缩了回来,就算胖姐姐的肉再值钱,就算之前的账目并没有出错,敢问一下,谁家二一添作五,外加打折后,数字是越来越大的?他老子算数那么差,居然还是在户部干活的,如果这种算法也能当上正一品的大官,大徒危矣!
可怜的璟哥儿开始眼泪汪汪的担心起了大徒的未来。而拜十二所赐,这些日子天天对着账本子发呆的惜春也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五,三个一,那是八呀,为啥会变成十?”惜春算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算错后,只拿眼去瞧之前教自己算数的十二,“三哥哥……”
十二漠然的低头望着拽住自己衣角不放的惜春,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正常人,像他这等一介凡人如何能够领悟贾赦这等神人的想法?不过,十二也不想让惜春失望,是半弯着身子帮惜春又掰了手指:“你还得加上咱们这一群人跑来跑去的损失,以及大老爷的脸皮。”
最后一句才是真绝色。
不提开始怀疑人生的璟哥儿和惜春,只说贾母好了,她的注意力当然跟小孩子不同,区别在于她完全没仔细算里头的问题,而是在贾赦开口的当下就已经被气得好悬没直接升天了。
“你在户部就是这样讨债的?你怎么就没被那些人给打死呢!!”贾母捶胸顿足的道。
贾赦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因为我是带着三千骁骑营去的。对了,有个事儿老太太您大概不知晓,就在上个月,圣上还特地拨给了我一千虎贲军。”
——这就是贾赦没被人打死的根本原因。
听得这话,贾母忽的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可想着贾赦算的那笔糊涂账,她又觉得窝心得疼。就算老话常说,子女都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才特地投生过来讨债的。可她上辈子也太挥霍无度了罢?这债怎么就越还越多了呢?
“鸳鸯,开我的私库,拿银子给他。”贾母软瘫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
……
一行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且一出荣庆堂的门,甚至还没走出垂花门的范围,贾赦就迫不及待的抱着怀里的小匣子,兴高采烈的道:“走走,都去荣禧堂,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咱们分赃去!!”
分赃………………
那拉淑娴默默的将怀里的小五儿搂得略紧了点儿,并暗暗发誓,尽可能要隔离贾赦和小五儿。这先头几个孩子已经被养歪了,这个小的可得保护的好一点儿。
等一行人闹哄哄的回了荣禧堂,那拉淑娴对于分银子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只径直抱着小五儿回房去了。临走前,她还瞅了最小的璟哥儿和惜春一眼,结果这两只皆瞪圆了眼睛盯着贾赦,连半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登时那拉淑娴无趣的自个儿回房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的一点儿也没错,瞧瞧连才来荣禧堂几个月的惜春,都不复之前的天真可爱了。由此可见,估计她的小五儿也悬乎得很。
略半刻钟后,外头渐渐平息了下来,贾赦一脸嘚瑟的捧着他的小匣子回来了。
其实说是小匣子,并不算特别的小。只能说是一个略呈扁平的首饰匣。不过,里头全装了金票和银票,也亏得贾母居然真攒了那般多的现钱。当然,也幸好贾母不知晓那拉淑娴的想法,要不然一准哭给她看,这哪里是特地攒的钱,分明就是她先前陆续脱手了一些收益不好的庄子铺子,想多换些银票给宝玉置办一些离得近的产业。
然而如今,全泡汤了。
“淑娴你躲个啥?我跟你说,老太太的压箱底可多了,原本我也没打算特地算计她。结果呢?啧啧,你是不知晓哟,就年初那会儿罢,我去旁人家要银子时,人家拿了田产庄子予我,我打眼一瞧,这不是老太太的东西吗?再往下一查……啧,我今个儿是掐着数敲诈的!”
那拉淑娴一脸的漠然的望着贾赦:“原来老爷您知晓这是敲诈呢?”
“当然知晓。”贾赦嘚瑟的一扬头,一副欠揍的模样,“她就是想将离得远的庄子田产换成京城里的铺面。你别看铺面不如田产保险,可也得瞅着是谁来收着。要是换成宝玉的话,他懂个啥叫收成吗?一准被人哄了去,还不如换成铺面,坐等收租子。不过如今,全都便宜了本老爷!”
“也就是一锤子买卖,老爷您大可放心,往后老太太一准不敢在您跟前胡说八道了。”说着,那拉淑娴不由的替贾母鞠了一把辛酸泪,就算是她这等子并不看重钱财的人,听说是十万两银子,也跟着心里打了个突。这换成贾母,还不心疼得几宿几宿睡不着觉呢?
显然,贾赦完全不在意,在他看来,左右这些个私房往后都要落到宝玉手里,还不如趁早能坑多少是多少。
再一个,贾母可是四大家族最鼎盛的时候嫁过来的,单是嫁妆就绝不可能少于百万两。等她嫁过来后,贾代善又是有实权的武将,南北各处都打过仗平过乱,好东西是一筐一筐的往府里般。别看贾代善有三个庶女,可事实上他这人跟贾赦的性子完全一样,压根就不在于小妾通房之流,就是完全不拿人当人看的那种,但凡是好东西全部都交予贾母保管。再加上贾母管家数十年,油水不知晓捞了多少,十万两银子搁在旁人眼里是天文数字,对于贾母还说,完全算不上甚么。
咳咳,当然心疼是难免的,这是性子问题,亦如王熙凤,就算跟她讨要个一百两银子,她也能心疼许久。
“对了,琏儿那头怎么说?我先前已经叮嘱他了,千万别因着凤丫头生了闺女就甩脸子,他当时倒是喏喏的应了,也不知晓有没有往心里去。”那拉淑娴忽的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我早就将这事儿给忘了。”贾赦随后将匣子放在小几上,满心欢喜的打开,“我分了他一半的银子,他还有啥不乐意的?啧啧,就他方才那样子,只差没在脸上刻着‘我下回还生闺女’的字了。”
“噗!”
“可惜没下回了。”贾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向已经笑喷了的那拉淑娴道,“你说要是老太太就跟宝玉那种记吃不记打该有多好啊?这钱来得也太快了。对了,我还有个法子,回头让人盯着老太太,看她想要卖啥,我找人压价给她买下来,转手高价卖出去。”
那拉淑娴不笑了,这一刻,她是真正的开始同情起了贾母。这得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摊上贾赦这么个专坑娘的熊孩子呢?
又看贾赦美滋滋的开始点起了银票,那拉淑娴不由的奇道:“老爷您不是说把银票分了吗?怎的还有这般多?”
“我给了琏儿五万两,喜得琏儿口水都下来了。本来打算给聪儿两万两的,他说不要,非要我房里的那套御赐的文房四宝,我原是不想给的,结果一个眼错不见,臭小子居然跑了!罢了罢了,左右也是我在圣上那儿抢来的,我不心疼。”贾赦一面说着不心疼,一面心疼的直打哆嗦,倒是看得那拉淑娴暗暗叫好,压根就不同情他。
不过,这么一算也不对呢。
“其他人呢?我记得老爷您方才说的是见者有份。”
“其他都是小不点儿,拿那么多银子做甚?我给了二丫头一万两,让她收着当嫁妆,璟儿和四丫头都给了一千两,拿着玩儿呗。”说着,贾赦忽的醒悟了,“还有我家小五儿,五儿怪哟,爹替你存着银子!!”
小五儿吹了个泡泡,却连眼神都没给贾赦一个,只歪着头缩在那拉淑娴怀里,也不睡觉,只扑闪着大眼睛盯着那拉淑娴猛瞧。
莫名讨了个没趣,贾赦也不觉得扫兴,主要是一下子进账好些钱,他开心着呢,寻常事儿都没法让他扫兴。由此可见,东院那头也是如此。
……
……
东院里,琏哥儿一脸喜色的回到了房里。这会儿王熙凤自是早已醒了,不过因着她还在月子里,故而只拿了润湿的帕子略擦了擦脸,头发也只是拢了拢,并未仔细梳洗打扮。许是自觉这副模样见不得人,又或者单纯的在生贾母的气,王熙凤只侧过脸不去瞧掀了帘子进来的琏哥儿。
“咦?我的金闺女呢?”琏哥儿进了房里,先是拿眼扫了扫,见姐儿的摇篮虽在,姐儿本人却不在,登时诧异的问道,“哪个抱走了爷的金闺女?”
原本,王熙凤是有些闷闷的不想说话,可架不住琏哥儿耍宝,一个没忍住侧过脸瞪眼道:“你家闺女是金子做的?一边儿待着去!”
“对呀,可不就我家闺女是金子做的吗?我都想好了,回头她的小名儿就叫金子!”
王熙凤:“…………”忽然又不想说话了。
“闺女闺女!赶紧的,将我闺女抱过来!”这会儿,琏哥儿也明白了,估计是奶娘把孩子抱走喂奶去了,不然一个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孩子,也不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
果不其然,奶娘很快就抱着孩子进来了,见琏哥儿一副猴急的模样,还微微一愣,又听得王熙凤唤,这才将孩子放在摇篮里,又将摇篮挨着王熙凤的床榻放好了。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待会儿再来抱孩子?”
“行行,回头叫你。”不等王熙凤开口,琏哥儿已经急急的答应了,旋即整个人都趴在摇篮上方,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家的金疙瘩看,哪怕刚出生的孩子个顶个的难看,他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蠢样儿。
“噗嗤。”王熙凤本是真不高兴,事实上打从昨个儿晚间知晓自己费心费力生下来的是个姑娘时,她就很不开心了。不过,她的性子摆在那儿,与其说是不悦,不如说是恼怒来得更为恰当一些,闷了一晚上,结果今个儿早上醒来后,问二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