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养成系统-第3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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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圣上是在暗示，让我无需用心查？
崔智贤不敢问，只能慢慢试探。他端正拜礼后将奏折递上：“圣上，微臣终于查清了一件事，确如那份奏折上所写。只是，有些被记录的事件年代久远，恐怕不好查，您看？”
“嗯，崔爱卿辛苦了。”有些事情崔智贤不清楚，李世民却心里有数，那份奏折上很多事情都是真的。让崔智贤查，只是做做样子，顺便看看谁会忍不住露出马脚。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伙杀手，看看他们背后藏着什么人，是谁能知道这么多朝中**，然后收为己用。
见李世民陷入思索，崔智贤忐忑地等了会儿，然后再次试探道：“我们并未从高阳公主的尸检中发现异常，宫内那些死掉的人都是先中迷药然后一刀毙命，线索太少，不能确定是同一拨人所为。微臣愚钝，没找到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李世民眉头皱起来：“朕知道了，高阳的事情不用再查！至于奏折上的案件，尽量去查，切记不要走漏消息。去吧，叫李孝恭过来一趟。”
“是！”崔智贤得到明确答复，心里有谱了，躬身退出去。
提到高阳，李世民的心情再次低落起来，随后又想到李治。儿女都是债，没一个让他省心的，除了太子。很快，李孝恭到来，李世民将高阳的身后事交给他办理，又发了道圣旨去房府安抚。
余下几日，大家都被高阳公主的葬礼之事吸引，房遗爱哭晕在当场，很是得到一些赞扬。现如今，大家提起房遗爱，仍然说他不学无术，傻瓜一个。而后，却免不了跟一句重情重义，很值得交往。
高阳的事情算是过去了，由于死的不光彩，皇家也不愿意再提起。实话说，若不是为了欲盖弥彰，很多皇族是反对高调给高阳办葬礼的。至于宫内命案，由于杀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真的是无从查起。除了崔智贤还被逼迫着找人，很多人已经不再关注。
倒是一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们，最近很是不安。崔智贤不知道在做什么，总是接连触碰让他们敏感的地方，难道是调查途中误打误撞查到了他们身上？冤枉啊，这事儿俺们没参与！很多心智不坚定的人开始动手补漏，反而因此让崔智贤逮到证据。
随着崔智贤和暗卫查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李世民对奏折上的内容已经深信不疑。他打定主意先赶走一批人，再慢慢收拾隐藏最深的几个。
这一天，一切准备妥当，李世民在早朝上炫耀了皇后托梦的事情。有李承乾脚伤痊愈的事实在那摆着，由不得众人不信。既如此，即便再不满，大家也硬着头皮没再提制盐法分成的事情。又有崔智贤将手上证据提交，赶走一些李总早就看不顺眼的世家子，这心情不要太舒畅。
长孙无忌前几日便听妹夫和外甥说了这件事，这会儿再听，还是忍不住眼圈通红。妹妹苦啊，死了都不得安宁，好不容易在天上立了功，还想着他们这些没用的人。外甥可是说了，妹妹有特别提过他，但是为了不让圣上迁怒，外甥没敢说出来。
不说就对了，圣上的心眼有多大，咱还能不知道嘛。至于妹妹没给咱礼物，这很正常啊，他们家的位置已经太高，再弄出什么就要出问题了。长孙无忌相信，有妹妹托梦这件事情，除非他们长孙家造反，不然谁都动不了，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就在各人思绪万千，李世民准备退朝后回去独自乐一乐的时候，几个八百里加急小将来了！这种人到来，通常代表着大事儿，李世民故作镇定问道：“何事？”
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将，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好家伙，这次死了一堆人，除了大臣还有一个王爷。据手法来看，又是那帮人，难怪在长安找不到，人家转移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还来？！心里有鬼的都皱起眉头，唯独崔智贤松口气，这下不能怪他找不到人了。
见小将欲言又止，心情极度复杂的李世民呵斥道：“有话一次说完！”
“每个死者身边都有血字，写着：我们帮圣上除害，取走一百金做报酬。据各地管事回答，每家库房里都少了一百金，看守库房的人没察觉有人进出。”
嘶，这是什么本事？！前些日子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这会儿大臣们又开始担心自家的黄金了。
像李世民一样，一直想找这帮杀手的人自以为有了眉目，看行事手段，很像游侠嘛。只是，一般游侠没那么大本事探听到如此多的□□消息。若说有哪个组织能做到，一些人脑中都出现两个字：墨家。
也有人思路不太一样，他们觉得杀手跟高阳事件的出手者不同，后面这批人是李世民派出去的。原因嘛，咱知道那些死掉的人暗地里做过什么，圣上恨他们很正常。之所以把事情闹出来，是想钓鱼！
被一些充满怀疑的视线偷偷注视，李世民憋得满脸通红还不好解释，真不是朕！！
还有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明明没接到报信，怎么会有类似他们行事手法的事件。作为墨家放在朝堂的棋子，段纶很不安，得快点把事情汇报过去！
怕再留下去忍不住发飙，下旨让崔智贤继续找人，李世民宣布退朝。
小崔不知道自己只是放在明面上吸引众人视线的靶子，暗地里还有暗卫在查询，他领命后愁眉苦脸往外走。除了小崔，心里有事儿的大臣们动作都不慢。其中，段纶隐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意，他急速行走，却被一双鞋子挡住视线。
段纶一顿，抬起头，看到一张笑容恰到好处的脸：“敢问太子殿下有何事？”
“孤想整修花园，可否私下聊两句？”
听到这话，原本关注李承乾的人不再多注意。尽管段纶心里着急，还是做不不急不缓的样子：“自然可以。”
两人一起往偏僻地方走，渐渐脱离人群，直到身边不再有人，李承乾才贴近段纶，轻声说道：“帮我转告孟襄，我会想办法促使百家出世，你们墨家尽早做准备吧。”
段纶好悬没大叫出声，他一脸惊恐地看向李承乾，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马脚，居然被察觉身份。更可怕的是，他连巨子的名讳都清楚，难道内部出了叛徒不成？！
李承乾拍拍段纶的肩膀离开，等他走远，段纶才回过神来。不好再追赶，段纶快速往宫外走，脑中都是李承乾刚才说的话。
看来，太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一直以来大家都被骗了！太子想干嘛，造反？！看起来不像，如果要造反，得到制盐法不会说出来。那么，只有稳固地位一个可能了。
据他手上的消息可知都有谁对太子出过手，太子的提议既能铲除对手又能打破现在世家权利过大的局面，对他来说好处居多。而他们墨家，一直以来也在为恢复汉前的百家局面努力，大家的意向相同，若能成，他们免不了要欠下人情。
再细想，若真能成，往后想稳固住得来不易的局面，他们必然要确保未来国君不会朝令夕改。而做出提议的李承乾，无疑是最好的支持对象。太子打的好算盘，不止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甘之如饴。
段纶努力抑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快速走出皇宫。
三天后，百家派师兄弟除了李承乾和王思源，都聚在狄仁杰家里。刘大包几人带着两千金刚赶回来，最近不用为钱财发愁，大家心情都不错。
诸葛恪忍不住调侃：“听说好些人以为事情是圣上让人做的？咱们本来就在帮他嘛，从罪臣家里拿的钱本该上交国库，这也算圣上给咱们的工钱。”
“你们还是别太引人注意，大师兄传出消息，圣上正在动用暗卫找人。”李崇义看了眼房遗爱：“还有你，刚给媳妇办完丧礼，别总出来晃悠。”
房遗爱一脸不服气：“没见我易容出行嘛！说白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多大人了还被关禁闭，都不如我！”
李崇义也没否定，反而敞开来诉苦：“我被关着，什么都不能做，出来后发现你们把事情都做完了，谁能理解我的感受？！”
“给你机会表现，”武照笑吟吟看着李崇义：“墨家人快来了，你的身份最适合待客，我们就躲在隔壁听一听好了。”
李崇义只能答应，他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房遗爱跟着说道：“我也去，我好想念墨云！”
周齐一把拉住房遗爱：“不行，你在这里跟墨云并不相识，要如何与他相认？”
听了周齐的话，房遗爱噘嘴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是，狄府管家敲门进入：“郎君，有人拿着邀请帖拜访。”
狄仁杰接过帖子一看，确实是交给李承乾又由他转交给段纶的帖子。他整了整衣衫，回道：“请人到书房来。”
狄仁杰这个主家自然要出现，剩下就是李崇义了，余下人到书房的隔间偷听。
很快，管家带着两个人进入书房。看到李崇义也在，段纶惊讶后反而开心起来，这是李孝恭被黑的最惨的一次，段纶以为李崇义是受父亲差遣呢。
落座后，一人率先说道：“我便是墨家巨子，这里何人做主？”
没等狄仁杰和李崇义回答，一个声音从隔间传来：“墨云，你若是墨家巨子，你师父是啥？”
隔间里还有人？仅凭声音就知道来者何人？！
大家不耐对视，索性也不躲了，干脆都走出来见人。这些人里，房遗爱和程处默对段纶来说并不陌生，他已经惊讶到不能自已了。房玄龄和程咬金可是圣上的铁杆，他们也如此看好太子？
几人落座后开始自我介绍，听到诸葛恪和武照的名字，段纶又是一惊。诸葛家也参与了？宫内失踪的武才人竟在这里，也就是说，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是这些人做的手脚？他们年龄都不大，却已是一股不可忽略的势力，而且无人察觉，段纶越想越心惊。
最重要的是，原本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这般主动露面被看去容貌，万一谈不妥，那就是不死不休了。段纶有些后悔，不该同意只带墨云来试探一下。
听几人介绍完，墨云记得房遗爱的声音，看着他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谁？”
这也是段纶心中的疑惑，这股势力到底属于谁，他们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
程处默抢先答道：“我们几个是师兄弟，太子殿下是我们的大师兄。说起来，咱们也算有些渊源，我们的学派叫百家，源于杂家。老师的毕生心愿，便是重现百家辉煌，故此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各派的事情。前些年，我们忍不住，偷偷去看过一些学派如今的情况。”
房遗爱看着墨云狂点头：“对呀，你成天想着攒私房，我去看的时候，你正在房间里做机关藏钱呢。”
“你你你！”墨云急坏了，他又转头看向段纶：“你可别说出去。”
段纶知道墨云的难缠，赶紧点头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对方报出身份，原来不是太子为了保住位置想出的权宜之计，而是大家从根源上有共同目的，这让墨云和段纶稍微放心。段纶想得更多，他们墨家在武艺上不必人差，对方却能神不知鬼不觉来看他们，可见这个门派在武学上多么出彩。
段纶再次试探：“你们百家派的宗旨是？”
“有才之人皆可出头，无论擅长的是什么。”刘大包接着解释：“比如说，我擅工和农。我能制造出利民的工具，能让粮食增产，是不是比一些只会吟诗作对的人强？往常，若我将成果上报，顶多得到一些银钱，最多到工部或民部任小官。凭什么？仅能让粮食增产一条，就该封爵！”
别看刘大包是百家派里为人最朴实的一个，但一路被王珏培养，自小跟妖孽们一起长大，虽在这边还是普通农家子，心气和气势却不输人。
“没错！”墨云狠狠拍案：“有些人，仅因为是儒家并来自世家，便以愚蠢之姿占去大才者的位置，凭什么！”
房遗爱给墨云倒了一碗酒：“兄弟别生气，大师兄是咱们这边的人，这种局面很快会过去。”
墨云拿起酒碗一口饮进，以他的性子，这些年确实过得憋屈。与另一个空间不同，这里的他没有在年少懵懂时赶上王珏出世，身上难免沾染上不得志的愤恨。这会儿心中一直期待的未来仿佛触手可得，他的心胸也开阔爽朗起来。
段纶恨不得关起门哭一哭，情况比他们预想的好太多，原本他是不指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墨家行走在阳光下的。趁场面安静，段纶忍不住问道：“如何运作？”
“自然拿利益说话，不然圣上如何能站在咱们这边？”狄仁杰站起来，从书柜中拿出一个大卷轴打开给两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