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孽缘-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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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着额头拄在膝盖上,鼻尖隐隐嗅到一股酒精的味道,浅浅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消炎药的关系,虎口处的细碎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不过被裹了层纱布看起来好像受了多重的伤一样。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浅浅就忍不住脸上发烧,顿时就觉得脑子里面木木的搅成了一锅粥。
昨天晚上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浅浅是一概不知,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有些事情随着自己的苏醒再次在脑海里面反复回现,浅浅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天还没亮,门口的地上靠墙立着一个行李包,浅浅呆了呆立刻就明白了那应该是切原纯子帮自己整理的要去美国的行李。
所有的人都睡了,整栋房子安静的有些过头,一片黑暗中心底的不安也似受了影响般逐渐扩大,浅浅起身下床扭开了台灯这才感觉好了点。视线定在放在写字台正中的东西上,浅浅全身一紧,那是从fbi的james那里拿来的父母的遗物。
悄无声息的气氛似乎总在滋生一些负面情绪,半响之后浅浅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湿迹出门去洗了把脸。从洗漱间出来正要回房,忽然听到背后切原赤也的卧室有人出来,浅浅还以为是切原赤也要上厕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谁知道看到的却是穿着切原赤也睡衣的幸村精市。
“”这个情况绝对出乎意料,浅浅立时傻了半秒,“幸”
“嘘!”幸村精市眼疾手快的几步跨了过来掩上了浅浅的嘴,“会吵醒大家的。”
浅浅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本想幸村会放手结果幸村却继续掩着不放,浅浅默了半秒无语的抓下幸村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因为给切原补习的太晚了,所以就留宿了一晚。浅浅,你没事了吧?那些伤是怎么来的,看起来像是开枪的时候造成的?”
“没事,”浅浅微垂了视线,“只是跟着毛利小五郎去了射击场,那伤是开枪的时候弄的,不要紧。啊,对了,你在这里的话,那仁王他们”
“他们回去了,”幸村撩起垂在浅浅耳侧的发丝,顺手挽在浅浅耳后,“我等了你一会,切原伯母说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所以就叫我在这里睡一晚。”
幸村的动作有点暧昧,浅浅反应过来之后急忙退了几步,“原来这样,那你上完厕所早点去睡吧,晚安!”
回到房间关上门,浅浅垂头刚吐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门被轻敲了两下。刚开始没有理会,可是门外的人却锲而不舍的继续轻敲,浅浅又等了几秒才转身打开了卧室门,“怎么了,什么事?”
“呵呵,浅浅,赤也的房门锁上了。”
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很无辜,浅浅看在眼里眉头立时跳了跳,“你敲门啊。”
“我敲了,可是赤也睡的太死了。”幸村低了低眼帘,看着抿唇打算直奔赤也卧室的浅浅,忙跟了几步说,“动作太大会吵醒伯父伯母的。”
浅浅一顿看了眼穿着睡衣的幸村和自己,如果真的吵醒阿姨他们,好像有得解释了。想了想,浅浅指了指楼下客厅,“那你去睡沙发好了。”说罢就要关门,可是却被幸村再次挡住。
“浅浅,客厅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幸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无辜起来,“现在是冬天!至少,浅浅也给我条被子吧。”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浅浅有点无语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会有多余的被子?两人隔着门缝沉默了一会,浅浅打开了门,“算了,来我房间里睡吧,然后明天一早就趁阿姨他们没起来前给我消失!”
说着也不理幸村转身去收拾床上的东西,打算给幸村腾张褥子打地铺,刚把褥子抽出来,浅浅忽然想到什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问:“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幸村锁上了门走到床边,看着浅浅沉默了一会,“你明天要去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
“啊,”被压制的不安再次翻腾上来,浅浅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喂喂,我还没走就想什么时候回来吗?正好我也有些事,查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那就是说还会回来的吗?”
“当然,没事我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干什么?”浅浅奇怪的瞥了幸村一眼,将抽出来的褥子铺在地上,“我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今晚你先将就一下好了。”
“浅浅。”
“嗯?”忽然听到幸村的声音,浅浅正忙着调高空调温度,就随口应了一句,“怎么了?”
“浅浅,我”
“喂,你欲言又止的”终于调高了温度,浅浅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打了个哈欠,可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看到幸村直直走过来双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幸村突然俯下来的脸。
哈欠打到一半偃旗息鼓,浅浅的声音也在半途消失在了对方唇间。唇上一片微凉的柔软触感,浅浅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呆在原地。发梢轻扫在脸侧带起细微的痒意,紫色的发丝在台灯的光芒下仿佛带了点蛊惑人心的光泽,浅浅大脑瞬时当机根本反应不能,只剩猛然绷大的眼睛里无意识的映出幸村清俊的脸。
幸村?!脑子里立刻向被雷劈了一样空白,浅浅的神智刚有点运转的时候,那个吻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结束了,而幸村原本扶着自己肩膀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改为了拥抱。
“可以的话,真想叫你不要去美国呢,”拥抱的力道微微的紧了一下,之后幸村才稍微拉开了距离,“浅浅,我喜欢你,所以可以和我交往吗?”
脑海里再次传来一声炸响,浅浅纯粹条件反射的一拳揍在幸村肚子上,“你的告白就是这样吗?半夜闯到人家房间里面强吻?!”
“浅浅,你这是在害羞吗?”幸村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直起身体,“抱歉我没有注意气氛,但是浅浅,我是认真的!一直一直都想告诉你,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浅浅,我们交往吧!”
“你想死么?”浅浅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却被幸村抬手接了下来,抬眼看到幸村脸上的认真神色,浅浅一肚子的火气忽然沉默下来,“赶紧睡吧,我明天还要赶飞机呢!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幸村,到此为止吧。”
转身上床蒙在了被子里面,浅浅双手捂着脸颊咬了咬唇。房间里面静了一会才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彻底的安静下来。浅浅闭了闭眼睛露出了头,以为幸村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呵呵,虽然想到会被拒绝了,但还是有点伤心呢。那可是我的初吻哦,浅浅。”
“你的初吻?我的难道不是?”浅浅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刻气急的说:“不是叫你不要再说了吗?撵你出去挨冻哦!”
“呵呵,”幸村眼睛突然亮了亮抿唇轻笑起来,头枕双手的看着天花板,“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会失去很多东西呢。一起拼搏的同伴、就像是自己的网球、还有浅浅,看到你们的时候,就会莫名的觉得恐慌,不敢想象这里面要是缺了一样,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跟网球排一个等级啊,没关系丢了一个网球还可以用无数个!”浅浅磨了磨牙,忽然想起幸村的身体,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沉,也躺回去看着天花板,“那么,你想说什么?八成是你想的太多了,我说幸村,虽然有点不太好张口,但我还是想说,你去过医院做系统检查了吗?”
“浅浅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幸村沉寂了半响,忽然笑着说,“等你从美国回来,陪我去好了。我一个人,稍微有点不安呢。”
“喂”
“没关系的,再说过年的时候去医院也不吉利。浅浅,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呢,比如说,以后要上什么大学,将来要做什么?”
“我说你啊,”浅浅诧异的扒到床边去看幸村,“怎么突然就摆出一副想要谈谈生活谈谈理想的姿态来,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你已经拖了很久了,再说为什么要我陪你,叫你的家人陪你才安心一点吧。”
“我父母长期在国外,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再就是爷爷奶奶了,浅浅原来不知道这些的吗?”幸村诧异的看了眼浅浅,脸上的神色忽然就哀怨起来,“浅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关注过我啊。”
“哈哈,你又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浅浅干笑了两声,讪讪然的缩了回去,“幸村呢,以后想做什么?不会是步入职业网坛,为国争光之类的吧?”
“呵呵,我可没有那么伟大。浅浅呢?女孩子总会有些梦想的,浅浅的话,以后会做警察或者当个侦探吧?”
梦想啊,浅浅扭头看了看一片黑暗的窗外,“谁知道呢?呐,幸村!你知道吗,那些梦想啊恋爱啊,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太奢侈了,我没有那个资格去爱去想,也想不起要不起。也许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的爱只是累赘和灾难,所以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了。”
幸村没有答话,只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浅浅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沉入睡眠。只是浅浅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幸村才深吸了口气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才轻叹了一声,“不会爱上任何人啊,浅浅说的真是伤人心啊,要怎么当作没发生过呢?但是,只要你不是就此呆在美国不回来就好,至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飞机一阵颠簸,正靠窗睡的迷迷糊糊的浅浅脑袋狠磕了几下,立刻惊醒过来,一时间也分不清刚才的是回忆还是梦境。头有点突突的疼,浅浅想抬手揉眉心的时候才发现手里还一直紧握着那块表。
“是头疼吗?”身边有人轻声问了一句,紧跟着递过来一片薄荷糖,“吃点这个或许会好一点。”
“啊,谢谢。”皱着眉头接过糖含在嘴里,浅浅这才仔细的打量了那人一番。带着金色边框的眼镜,浅栗色的短发,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很文气的样子。“咦,最开始的时候我身边好像坐的不是你吧?”
“呵呵,还记得真清楚呢。”那个人笑了笑,原本就眯着的眼睛更是只剩下了一条线,“刚才那个人和我换了个位置,他说想坐靠窗的位置,可是看你睡着了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
“哦,谢谢你的薄荷糖了。”浅浅点了点头,转脸去看窗外的白云,却听身边的人很可惜的说,“很名贵的手表啊,变成这样真可惜。”
“嗯,”浅浅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把手表收了起来,“是啊。”
许是浅浅不想多说的态度被察觉了,那个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仰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只不过他的眯眯眼浅浅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了美国,还是那个人很友好的帮浅浅把行李包拎下飞机,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
浅浅盯着那个人背影坐上了出租车,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点,那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企图搭讪的大学生。甩了甩头不再多想,浅浅的心情在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瞬间沉重下来。坐了出租车赶往白马爷爷给的医院地址,浅浅一路上都在想白马探的伤势问题,想到白马探在美国或许是因为在帮自己调查黑衣组织的时候受了伤,心情立刻便沉甸甸的直坠低谷。
可是浅浅却万万没想到,见到白马探的时候却是另一番状况。赶到医院直接甩给司机一张大钞也来不及等着找零,就拎着包就直冲问询台。问清楚了白马探所在的病房,看着电梯人多就直接爬楼梯,等到气喘吁吁跑到白马探的病房门口,一把推开了门之后,却目瞪口呆看到房间里面一个金发美女正端着果盘,坐在床边喂白马探吃苹果。
“浅浅?!”听到动静的两人同时回过头来,白马探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浅浅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浅浅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重复,“你问我怎么来了?我算了,我回去了。”
莫名的一种被欺骗的愤怒直涌上心口,浅浅顿时有点浑身发抖,要说的话全部消散在了嘴边,转身就走。
“等等,”那个金发女人隐着的地方,白马探用力把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从床上挪下来,踉跄了两下跳跳的追了出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浅浅一脸铁青头也不回,那种原本担心到极致之后又突然发现没那么回事的落差感,让浅浅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差点崩溃。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来不及放松一下,一肚子沉重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现在看到没什么事的白马之后,那种心情似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