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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先谢郭嘉-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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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一句纯粹的讨好,只因她不得不要做一件违背他意愿的事。

    她的头埋在他胸膛里,仍忍不住皱着眉担忧。

    可是这话听得郭嘉愉悦极了,看不见他翘起的嘴角,却能听到他柔和的嗓音,用着逗弄的口吻嘉奖道:“真乖。”

    司马黎放在他腰间的手掐了他一下,这一掐却掐得他起了反应。

    “奕儿还在吵着要弟弟妹妹么?”他的问句里藏着浓浓的诱惑。

    再次见到司马懿时,司马黎去荀府上接郭奕回家。他大抵也是才拜访了荀,正欲出门回家。

    郭奕被司马黎牵着,仰头看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叔叔走过来,只是他太高了,郭奕这个小不点根本看不清他的正脸。

    “奕儿先自己回去吧。”司马黎轻轻拍了拍郭奕的脑袋,他用力一点头,“嗯”了一声就撒丫子跑了。

    司马懿看着郭奕跑开,回头对司马黎戏谑道:“不怕他回家找郭嘉告状?”

    “听说你做了曹丕的先生。”司马黎没有应他的调侃,两人一边慢慢向外走,一边聊着。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司马黎却能从中听出饱满的自信。

    这次他的确没有选错人。

    如果他跟随曹丕,就是有可能随曹操东征了。

    “曹丕会随军出征吧,你作为他的先生,也理应一同去辽东?”若是司马懿想得到曹操的重用和信任,并为他出谋划策,只待在文学署探讨文章是远远不够的。

    首先,他得能有个出谋划策的机会。

    “即便我跟去,也轮不到我说话。”司马懿先一步踏出门去,他没有乘车来,看这情形是要徒步回家了。

    谋士也分三六九等,司马懿在曹营中的地位,也就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智囊,距离以荀郭嘉他们为首的高层智囊团很有一段距离。

    愈是重大的决策,愈是没可能参与。

    司马懿目前就处于一个这样尴尬的位置上,还好他找到了曹丕。

    “如果没有郭嘉呢,你能否顶替他的位置?”司马黎落后半拍,说这话时,她干脆停了下来,等着司马懿转身。

    “没有郭嘉?”司马懿也停下脚步,两人走到荀家旁边的巷口,隔壁就是郭嘉的家了。

    司马黎双手置于袖中,看这他的背影开口解释:“如果奉孝不会随军出征呢,你可以代替他为曹操平定北方吗?”

    她原本的假设是,如果司马懿有机会为曹操谋划,一扫辽东,那么劝阻郭嘉随军的难度就小了些。只是面对司马懿时,她得反过来说。

    “原来你打的是不想让他出征的主意。”司马懿好似了然地转身,那戏谑的神情再次悄然浮现,他道:“还真是自私啊。”

    他大概是以为自己的小女人情绪作祟,因为儿女情长,怕他冻着累着,不想让郭嘉离开罢。殊不知,这一次出征攸关郭嘉的性命,她必须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我。”她坦然地看着司马懿,清亮的目光令司马懿眼中最后一丝狐疑消散无踪。这并不是因为他太相信她,而是因为他相当了解她。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司马懿挑了挑眉,转回身继续向前走。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你让我想起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司马黎听得相握的手一紧,脚下步调却依旧平稳。

    当年司马懿在街头捡到她后,毫不吝啬地助她习剑傍身,谁知在两人第一次出游时就派上了用场。两人不仅迷了路,还在路上遇见了暴民,彼时饥荒不断,食物比财物还来得值钱,司马黎身上还剩了一块前天没吃完的烙饼。

    还记得那一路上连草根树皮都被啃光了,司马懿还笑称,若是再逃不出去,就只能把她杀掉吃了。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遇到暴民后的司马黎仅犹豫了一瞬,就将腰间的剑拔下来,还未来得及害怕,第一个暴民就倒在了二人面前。

    后来,她将身上那块烙饼分了一半给司马懿,两人靠着这点粮食徒步行走了三天,才看见一座城市。

    “现在想想,你果然是为了得到什么,才将食物分我一半罢。”司马懿信步走在前,慢悠悠地说道。不等司马黎回答,他又低沉着笑道:“回想起你当时不情愿的眼神,尽管竭力假装着无私,可人性中的贪婪终究难以掩藏啊。”

    “我不像你小小年纪就那样沉稳镇定,我甚至怀疑你是故意站在一边等我拔刀的。”司马黎没有否认他的说法,继续镇静地误导着他。

    “哦?”司马懿觉得有趣,还颇有心情地为自己辩解:“莫忘了那时的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至于那把剑,早被郭嘉扔了吧。”

    “嗯。”司马黎抬眼瞥了瞥他——她当然没忘。

    说来也巧,自从她重遇郭嘉之后,那把剑就再也没派上过用场。而且……司马懿这人目睹女孩子杀人的次数好像有点多了。

    “辽东,我会去。”走到郭嘉家门前时,司马懿停了下来,语态平常道:“春华就委托给你照看了。”

    “好。”司马黎亦平淡地应了,嘴角却不禁扬了扬。

    只是背对着她的司马懿看不到罢了。

    

91、94() 
张春华如今挺着肚子; 约有两月就该临盆了。

    估摸一下时间; 司马懿怕是赶不及亲眼看着他的长子出生了,怪不得他要托她帮个忙。自从扶月死后,司马夫妇二人再没雇过下人; 同郭嘉与司马黎一样,将二人世界维系了下去。

    司马黎前去拜访时; 正巧看见司马懿在煎安胎药。

    她不禁笑了笑,当年司马懿欠下的帐; 是时候还一还了; 这时候叫他伺候一下张春华,也是心甘情愿的。

    “看什么,莫非郭嘉没干过这事?”司马懿坐在炉子边斜了她一眼。

    他八成是不好意思了吧; 司马黎这般想着。

    前些时日; 她还与郭嘉相拥在药炉边卿卿我我,哪里会新奇这个……

    念及至此; 她定了一下。

    司马懿没管她; 起身端了一碗热好的鸡汤,就要给张春华送去。他经过司马黎身边时,那鲜美浓厚的鸡香味飘入鼻中,令她有些不适地掩了掩鼻子。

    若是她也怀孕了……

    “我今日还有事,先告辞了; 明天再来打扰。”她急匆匆地对司马懿道别,字句都客气了许多,听得司马懿神色古怪了一瞬间。

    回家的途中; 她去诊了脉,确认已怀孕两月有余。

    真乃天助……

    一直走到家门前,司马黎的心情都忐忑不已。

    “阿母,你回来啦——”甫一进门,郭奕一手一只油鸡腿迎了过来,一只被他咬了几口,一只还完好无损。他喜滋滋地挥舞着鸡腿道:“阿父今天特意烤的鸡!”

    只可惜郭奕小朋友替他爹邀功失败,司马懿一闻到鸡腿的味道就是一阵反胃,当下扶着门别过头去,闷声道:“奕儿先回屋找阿父吧,我马上就过去。”

    “咦——”郭奕没有听话地立刻跑开,而是看着捂着嘴的司马黎愣了。

    “阿黎,奕儿,怎么了?”郭嘉闻声而来,见到司马黎不适的反应,当即走上前去扶。

    方才正在烤鸡的他身上还沾着油烟味,司马黎嗅了之后的反应比闻鸡腿味还要强烈,忍不住弯下腰干呕。

    她弯下腰的瞬间,来了灵感。

    原本她只是偶感恶心,略有反胃,可她表现出的模样却像是要把胃酸都吐出来了。

    郭奕还小,不懂发生了什么,当下拿着鸡腿呆呆地立在原地,红着眼眶怯怯地喊“阿母”。郭嘉上前轻拍着她的背,身上的油烟味却是越帮越忙。

    过了许久,司马黎的不适才“平复”下来。

    “奕儿马上就有一个弟弟妹妹了。”她笑着安抚被吓坏了的父子两个,原本一脸怯色的郭奕瞬间乐了起来,又挥舞起他的鸡腿,兴高采烈地叫着:“弟弟和妹妹奕儿都想要!”

    “贪心的小东西。”郭嘉松了口气,眉眼间也都是欣喜。

    殊不知,这才是个开始。

    怀上郭奕的时候,郭嘉并不在司马黎身边,也没见过几次女子的孕吐反应,可这一次就不同了。

    司马黎半真半假地将反应夸大了表现,表面上什么也吃不下,吃了又吐;一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得背着郭嘉偷吃一些,不能叫他发觉。

    这情形看得郭嘉直皱眉。

    可怜兮兮地司马黎愈加粘人,甚至和郭奕争风吃醋起来。郭嘉舍不下大扔不下小,只能一边拥着她,一边好声诱哄郭奕去找文若伯伯玩。

    “奉孝……留在许都陪着我们母子好不好……”司马黎酝酿了数月,终于直直切入正题。

    “这是何意?”郭嘉怔了怔。

    “曹公要出征辽东的事……我听唐姊姊说了,你会去吗?”她抓了抓郭嘉的衣袖,仰着头迟疑地问道。

    问了也是白问吧。

    “我会赶在你临盆前回来的,嗯?”郭嘉温和地抚了抚她的面颊,他意已决。

    “可……若是回不来呢?”司马黎垂下眼眸,脸上表现出的仓皇失措,却不是装的。说到“回不来”时,她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眼前闪过无垠苍茫的白色,风声在耳边呼啸,那一瞬间她什么也听不到。

    “怎么会,”郭嘉以为她是担忧自己归期未定,宽慰着笑道:“之前我说百日拿下徐州,吕布殒命白门楼那日刚好是第一百天。这次也一样,我会提前回来。”

    他还是非去不可。

    “我怕……”司马黎低着头,指尖微颤。原本在演戏的她,演到最后全成了真情实意,她坚定了语气,直言道:“我不要你去。”

    郭嘉抚上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叹一声,语气同样坚定:“主公能否平定北方就靠这一战,他为人主尚且身先士卒,我不能退居其后。”

    “……若是你预知曹公有可能会因此丧命,你会劝阻他出征吗?”司马黎闭了闭眼睛,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空灵。

    郭嘉怔了一怔。

    “还记得柳城吗,我总是做着有关于它的梦……梦见曹公的旌旗和他的士兵,梦见漫天的素缟,梦见永不停歇的风雪,还梦见一樽棺椁……”她抓着郭嘉胸前的衣襟,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郭嘉不答话,她就袭击自顾自地说着:“你说若要平定北方,就得势必收复辽东;若要收复辽东,柳城就是必经之路……”

    须臾,郭嘉放在她背上的手轻轻抚了抚,像轻哄郭奕时那样说着:“……梦境都是相反的,不要放在心上。何况,你又怎能知道,那躺在棺椁里的人是我?”

    “我梦见过奕儿,”她抬起头,直直看进郭嘉眼底,声线微颤:“就在生他的那一晚,我梦见他坐在雪地里哭,哭得很无助……等我拼命喊他的时候,梦就醒了……这么多次的梦境,绝不是巧合!”

    不仅因为这一系列的梦境,还有她记录所用的绢帛,那抹“官渡之战”之后的墨点,也定然暗示着什么。

    头顶上方一阵沉默。

    待到郭嘉开口时,仍是一阵云淡风轻:“莫要多想了,我答应你,这次出征一定加倍小心。”他说完,将她从自己怀中带了出来,目光平和地看着她,半是承诺半是自侃道:“不如我去向主公讨一位专属军医如何?让他每日都来问诊,绝不生一点小病。”

    “不行,防不胜防,还是不去的好。”司马黎想都没想,立刻否决道。

    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太过强硬,令郭嘉的笑容定了一会儿。

    “果然在你心里,家国天下的梦想还是排在第一位的么,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司马黎慢慢挣脱了他的双臂,坐得远了一些。别过头看向一边道:“如果你觉得我们母子三人,加上你自己的性命,都敌不过这场战役的胜利,那么你就去吧。”

    他不答话。

    司马黎站起身,背对着他,只觉自己四肢酥麻无力,心口发慌。她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一口气道出:“……况且,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自负。难道没有你,曹操就统一不了北方吗?如果曹操只是一个没有你郭奉孝,就会屡战屡败的诸侯,他还是那个值得你如此欣赏的人吗?!你的眼光就仅限于此吗!”

    自拥有了有关柳城的梦魇之后,压在心口脑中无形的力量终于得以释放。她压抑了太久,因为这未知的折磨,迷乱恐慌的情绪全部在此刻爆发出来。

    郭嘉呢,会不会是以为她只是因为怀孕而心虚不稳、胡言乱语呢?

    她想到这个问题时,自己已经跑到了屋外。

    郭奕坐在院子里,没有听到她的质问,正在认认真真地抱着沙盘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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